蘭堯劍在年輕時曾在大路上闖下“藍絲之狐”的威名,其智慧可見一斑,蘭劍能受到蘭堯劍的厚愛,自然也不是蠢貨。
“叔父,爲什麼不讓我出手,試探獅巖一番?那小子有些不對勁。”蘭劍皺眉。
“不對勁?”蘭堯劍冷笑:“何止不對勁,是很不對勁。知道嗎,就在剛纔,你出言相逼的時候,我竟然從他身上嗅到危險的氣息。”
危險的氣息?叔父可是肉身境巔峰存在啊!
“怎麼可能?”蘭劍不信地大叫道。
他自小天之驕子,若是這話要放在以前,他或許還真會相信。可是,那個廢物不是廢了嗎?
“這也沒什麼不可能的。當年我們三人,我,獅叢彪,月冰泉一起闖蕩大陸。我由於智慧出衆,當年被人譽爲‘蘭絲之狐’,月冰泉被譽爲‘冰魄王’可你知道獅叢彪被譽爲什麼嗎?”蘭堯劍眼神中帶着濃重的忌憚。
“被譽爲什麼?”蘭劍從來沒聽他叔父講過這方面的隱秘,此時也好奇道。
“‘收屍人’,這就是他的綽號。凡是與他爲敵的,都成了他手下的屍體。無一例外!”最後四個字,蘭堯劍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無一例外,這要怎樣的人才能做到,除了有絕世武力,還要有高深的算計才行。
“噝。”蘭劍聽到蘭堯劍的話,倒吸一口冷氣。想起先前在獅叢彪面前放肆的舉動,額頭上不禁流出冷汗。
收屍人?聽這名字就令人膽寒。
“而且還不止這些。”
蘭堯劍似乎還嫌給蘭劍的衝擊不夠大,繼續道:“獅叢彪這人,從外表看,似乎彪悍粗魯,沒有絲毫心機,爲人也十分豪爽。其實在這粗魯、彪悍、豪爽背後,他的心計隱藏的比誰都深。就像當年,對敵的時候,他的後手一個接着一個,往往在陷入絕境的時候他都能逆轉局面,起死回生。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摸透他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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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獅巖來到父母房間,看到兩人都已入睡,小心地退出房間。
藍絲山巔,一道黑色的人影盤膝而坐。兩本泛黃的書頁漂浮在獅巖面前。
玄階初級戰技:《刀浪》、《神遊身》。
這就是老頭留給獅巖的兩本功法,一本搏殺戰技,一本身法戰技。
天星大陸傳統上將戰技分爲天、地、玄、黃四個階級,每一階級又分初、中、高三等。
《刀浪》和《神遊身》就屬於玄階初級戰技。老頭一出手果然不凡。
要知道,獅家最厲害的《獅王拳》也不過是玄階初級戰績而已,還被獅家視若珍寶。
即使在外界,一本玄階戰技也足以引起許多人瘋狂。
“老頭神神道道地,一看就不簡單,怎麼就捨得給一本玄階戰技,真是摳門!不是地階也好意思拿出手?”獅巖慾求不滿道。
這話要是被‘遊’聽到絕對一口鹽汽水噴死他。
你以爲地階戰技是大白菜啊?
對付你這樣的肉身境的菜鳥,若是拿出一本地階戰技來,跑到外面不被追殺才見鬼!
玄階戰技在普通人眼裡已經是可望不可求的了。許多小家族鎮族秘法最高也就黃階高級戰技,可想而知,高等戰技是何等難搞了!
拿着兩本戰技,獅巖寥寥的看了一眼,閉眼陷入沉思。
肉身境前五重:皮膜、換血、筋骨、洗髓、五臟六腑。都是真對人體進行打磨,接下來第六重就是:通穴。
和前五重不同,通穴是打通人體一些隱脈和穴道,形成“武氣”。
“武氣”是正式進入武師的標誌。
手中的兩本戰技都是需要“武氣”進行配合修煉的,《神遊身》還好說,《刀浪》作爲一本專門的搏殺戰技,對“武氣”的控制精度要求很高。
“先把境界提升上去,趕緊修煉出武氣才能施展出《刀浪》。嗯,平常沒事的時候多修煉《神遊身》。”獅巖睜開雙眼,精芒一閃而逝。
四個月後,藍絲山——
“砰!”
一道黑色的身影,手中艱難地揮舞着一把九尺九寸長的大關刀。
已經過去四個月了,獅巖終於達到“通穴”之境。三年的厚積薄發,更何況他原本的天賦就很妖孽,肉身境前四重他僅用一年,就練成了,這還是他將精力都放在《神遊身》上,否則達到“氣衝”之境也未爲可知!
他如今已經成爲一名真正的武師,氣海處練出了“武氣”。
三百斤的大關刀特意打造,已經拿在手上一個月了,他到現在還沒能適應如此重的武器。
修煉《刀浪》?
開什麼玩笑,三百斤的兵器,能揮動這把大關刀,沒把自己甩出去已經不錯了!
一年後。。
獅巖揹着一把三百斤的大關刀在藍絲山下面的叢林中留下一連串的幻影。
“《神遊身》小成,真是不容易啊!不過玄階戰技和黃階戰技不同,想要大成太難,除非有特殊際遇。”獅巖搖頭。
戰技不是一味拼死修煉就一定能成的,要想完全掌握,需要不斷揣摩戰技其中蘊含的意境。
“喝,刀浪。”
隨着獅巖的一聲大喝,大關刀,刀刃處白光綻放,一縷刀氣從刀頭激射而出,擊穿了一株五丈外的巨樹。
“蓬!”
枝幹炸開,木屑紛飛。
“《刀浪》也練出了火候,估計再有一段時間就能達到入微級了。”看到造成的結果,獅巖欣喜心中欣喜。
和境界一樣,戰技根據感悟不同,在修煉過程中會經歷幾個階段,分爲初學、入微、小成、百鍊、大成,幾個層次。
同一種刀法,不同武學層次,對刀法的理解不同,施展出的威力相差很大。
《刀浪》是一篇專業的搏殺戰技,獅巖沒有經過實戰,領悟不到其中的精髓也屬正常。
結束了一天的修煉,獅巖獨自走在藍絲城。這一年內,他一直埋頭苦修,很少有心情走到大街上,看人流熙熙攘攘的場景。
“喲?這不是獅家大少爺嗎?”
正當獅巖四處瞎逛的時候,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到他耳中,聽上去有些耳熟,他轉頭望去。
“蘭劍?”
來人正是蘭劍,他身穿藍色華服,頭戴金絲冠,神態優雅,頗有蘭堯劍的書儒之氣。在他身邊還有幾名年輕人,圍繞着他。
此時,蘭劍面帶微笑的望着獅巖,臉上帶着一絲玩味的弧度。
“多謝獅巖兄一年前的割愛,我纔有機會捕獲嬌兒芳心。”蘭劍鄭重地抱拳一拜。
嬌兒?月嬌?
月嬌,冰魄王月冰泉之孫女。
原本是獅巖的未婚妻,不過由於月家單方面毀約。一年前月家和蘭家暗地裡私謀,逼迫他解除婚約。原本這也沒什麼的,因爲他心中本就對這所謂的“娃娃親”就很反感。所以也就勉強接受了。
不過,看到蘭劍面含冷笑,鄭重其事地樣子,獅岩心中升起一股怒氣。
“月冰泉是老糊塗了,連眼睛也瞎了。”獅巖看傻逼一樣望着他。語氣中充滿諷刺,諷刺月冰泉老眼昏花,看重了他蘭劍這樣的“傻×”。
“你這個窩囊廢,敢侮辱我爺爺?”在蘭劍旁邊,一名臉色蒼白的年輕人,手中提着一把劍,放着冰寒之氣。
“月山,不要衝動。”蘭劍攔下那名年輕男子,眼神陰寒,冷笑道:“獅巖,你也彆嘴硬,連自己的女人也保不住,你有什麼資格狂妄?”
“兩年後,我滿十八歲,即時會和月嬌完婚。如果你有勇氣的話,到時候就來參加我的婚禮吧!”說完蘭劍甩手扔過來一張喜帖,譏誚的望着他。
獅巖若不接,說明他就是個懦夫。如果接了,去參加婚禮,鐵定免不了一番羞辱。
“啪!”獅巖一把抓住喜帖:“這杯酒我喝定了,你準備好盛大的迎接儀式。”
“忘了告訴你,月嬌現在可能在你家呢!”蘭劍陰仄仄道。
獅岩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去我家幹嘛?”獅巖劍眉一豎,叱問道。
“當然是給你父母報喜去了,怎麼說月嬌也算是伯父伯母的半個親人嘛!”看到獅巖着急,蘭劍心中暗爽。
“畜牲!我沒警告過你不許將這消息讓我父母知道嗎?如果我父母出了問題我要你們蘭家全族上下陪葬!”獅巖雙眼通紅,身體急速彈射向獅家。
自從弟弟走後,獅守杉的身體就一直沒好過,頭髮花白了不少,母親也鬱鬱寡歡。
獅巖不敢想象,要是這件事情讓二老知道,他們的身體撐不撐得住。
“畜牲啊!”獅岩心中升起無盡憤怒,發狂似地直奔家中。
“好快的速度!”月山震驚的望着獅巖離開的速度。
蘭劍瞳孔一縮,眼中閃過濃濃的嫉妒:“氣衝鏡,怎麼會?肉身境第七重氣衝境,他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