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完液之後周梓希特別想去洗手間,可是她心裡有氣,不想和秦政霆說話,她只能咬牙忍着,可是很快便忍不下去了,一張小臉脹得通紅。
秦政霆立刻發現了她的異樣,笑着問:“想去洗手間?”
“嗯啊!”周梓希沒好氣的應一聲,她快憋死了,也許該買成人尿不溼來用。
“想去就告訴我,別忍着。”秦政霆輕笑着將周梓希抱了起來,他沒有絲毫的尷尬,自然而然彷彿他和她之間已經不分彼此。
周梓希無力推開他,哭喪着臉,任由秦政霆把她抱緊洗手間,她的雙腳完全不能沾地,只能依靠秦政霆幫忙。
聽着嘩嘩的水聲,周梓希的臉紅成了猴子屁股,太丟人了,唉,這種事似乎只能讓秦政霆做,別的人她更不好意思。
秦政霆笑了:“現在我們倆之間已經親密無間了。”
可不是嗎,她的什麼事他都知道了,完全沒有隱私可言。
周梓希埋頭不語,她的臉貼在秦政霆的胸口,可以聽到他澎湃的心跳,他和她雖然親密無間,可是心和心的距離卻很遠很遠,橫在他們中間的是千山萬水,更是難以跨越的鴻溝。
從洗手間出來,秦政霆小心翼翼的把周梓希放在病牀上,他細心的發現她已是滿頭大汗,而他也熱得難受,醫生叮囑過周梓希至少一週不能洗澡,秦政霆知道汗幹在身上有多難受,他快步下樓去買了毛巾和盆子,準備幫周梓希擦擦身子。
周梓希洗了臉之後抓着睡衣的領口拼命搖頭:“我不擦,我不擦。”
“要不你自己擦,我去外面。”秦政霆擰乾毛巾搭在盆子邊,放到周梓希觸手可及的地方,然後走出了病房。
看着秦政霆的背影,周梓希澀澀的想,這傢伙是怎麼回事,越來越溫柔體貼了,讓她好不習慣。
周梓希收回目光,看着擰乾的毛巾,心底一柔,伸手將毛巾拿了起來,先擦手臂再擦腿,擦一擦真的舒服多了,後背手夠不着,只能不擦了,她舒服的躺在牀上,嘆了口氣,就讓她暫時沉淪在秦政霆的溫柔中吧,就算是萬丈深淵,她也只能看着自己往下跳。
秦政霆在外面站了許久,估摸着差不多了纔回到病房,周梓希雙眸緊閉,呼吸平緩,好像已經睡着了。
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在牀邊深深的注視着周梓希,就算在睡夢中,她的眉心依然蹙得緊緊的,他想撫平她眉心的褶皺,趕走她心裡的煩惱,可是伸出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久久沒有落下。
一想到周梓希的抗拒,秦政霆吶吶的收回了手,不敢再碰觸她。
周梓希睡得迷迷糊糊並不安穩,秦政霆出現在她的夢中,和過去一樣,他總是欺負她,可是這一次不同,她夢到他和別的女人走了,周梓希在夢中告訴自己,他走了就不會來找她,應該高興纔對!
可是夢中的她依然高興不起來,周梓希知道她捨不得秦政霆,就算他總是欺負她,她也願意和他在一起,一起看日出,一起送走日落,相濡以沫,長長久久,不過是她的夢罷了,夢醒,他終究會離她而去,他是*不羈的狂風,不會爲一個女人停留。
秦政霆看到周梓希眼角的淚花,心痛不已,他情不自禁的俯身,吻去那些晶瑩的露珠,周梓希倏然睜開眼,呆呆的看着秦政霆,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看着周梓希朦朧的眼睛,秦政霆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在她的憂傷中沉沉浮浮終於失控的吻上了她的脣,出乎秦政霆的預料,周梓希不但沒有拒絕,反而抱住了他的脖子,像溺水的人抱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抱着他。
許久許久沒有吻過她了,依然是記憶中的味道,記憶中的柔軟,記憶中的香滑,而周梓希的熱情卻讓他感覺陌生,秦政霆喜出望外,加深了那一吻,幾乎將她的小嘴整個含在了口中。
秦政霆品嚐到了最醇厚馥芬的瓊漿,他最愛她的味道,怎麼嘗也嘗不夠,霸道的脣舌糾纏着她羞澀的丁香,一點一滴將她的理智蠶食,周梓希忘情的囈語,她以爲自己在夢中,只有夢纔會如此的虛無縹緲,可是胸口的大手卻真實得可怕,滾燙的熱度讓周梓希打了個激靈,她猛然抓住胸口的手,將秦政霆推開。
原來不是夢,她竟然真的沉醉其中。
秦政霆脣角含着一抹饜足的笑,看着一臉驚恐的周梓希,溫柔的開口:“怎麼了,見鬼啦?”
是的,她見鬼了,頭暈暈乎乎不真切,眼前的人和物都在旋轉,周梓希使勁閉上眼睛再睜開,她發現自己還是一樣的頭暈目眩。
秦政霆發現周梓希的臉紅得不正常,剛纔吻她的時候也發現她的嘴脣很燙,她的手溫度也不低,秦政霆伸出手蓋在了周梓希的額頭,溫度竟高得嚇人,他連忙去叫醫生,醫生檢查之後說是腳上的燙傷引起了高燒,她現在情況特殊,最好不要用退燒藥,採用物理降溫。
物理降溫最好的辦法就是溼毛巾擦身子,周梓希燒得暈暈乎乎,想自己擦,可是全身無力,蔫蔫的連說話也困難。
秦政霆重新換了一盆水,不顧周梓希的拒絕將她身上的睡衣解開,然後開始替她擦身子。
周梓希的睡衣之下是可愛的粉色蕾絲花邊的內衣,兩隻可愛的小白兔乖乖的躲在裡面,只露出一點點渾圓的弧度,那一點點弧度便足以讓秦政霆瘋狂,她粉嫩白皙的皮膚泛着珍珠般的瑩潤光澤,耀眼奪目,美不勝收,秦政霆也似被感染了一般,全身溫度直線上升,他的身上很燙,某個部位更是如蒼龍般叫囂起來。
深吸一口氣,秦政霆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周梓希現在是病人,也是孕婦,他必須剋制自己,不能滿腦子的淫邪思想。
周梓希暈暈乎乎的躺在那裡,意識雖然清楚,但手腳根本不停使喚,眼睛也睜不開,當毛巾掠過皮膚時,她感覺到了絲絲涼意以及輕鬆的舒爽,她不再抗拒,乖乖的躺着,任由秦政霆爲她擦身子。
這簡單的工作看似容易卻並不輕鬆,秦政霆很快便大汗淋漓,他脫下襯衫赤膊上陣,如果不是在醫院,如果周梓希沒有受傷,他早就和她大戰三百回合了。
看着周梓希臉上的紅暈漸漸消褪,秦政霆才鬆了一口氣,替她扣上睡衣的扣子,坐在牀邊喘粗氣。
秦政霆以前從未照顧過人,有些事就像本能一般做得那麼自然而然,他只是儘自己所能讓周梓希舒適,並未想太多身份地位的問題,在這病房中,他不是身價百億的企業家,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牀上躺着的女人正孕育着他的孩子,他照顧他理所當然。
一想到孩子,秦政霆的內心便被喜悅所充盈,三十歲的年紀,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當爸爸了,他的孩子一定聰明可愛,討人喜歡。
秦政霆的手蓋在了周梓希的腹部,那麼輕那麼柔,唯恐驚擾了裡面的小生命。
如果寶寶有感知能力,一定可以體會到爸爸對他/她的愛。
護士來給周梓希量體溫,已經在正常的範圍以內,腳傷痊癒之前還會有發高燒的可能。
秦政霆在醫院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周梓希兩天,若不是母親打電話不停的催他回家吃一頓飯,他絕對不會離開。
“我吃了飯很快就回來。”雖然秦政霆什麼事都已經爲周梓希安排妥當,但他仍然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醫院,手機又在褲兜裡不停的震動,他才依依不捨的轉身離開。
他駕車回到家,才知道是鴻門宴,不光他的家裡人都在,譚月影的家人也都來了,可真是熱鬧!
“表哥,我們等你好久了,還以爲你不回來了呢!”程小唯將身旁穿着一身阿瑪尼連衣裙優雅而立的譚月影往前推了推:“嫂子可是一直在門口等你,我叫她進去也不聽,你今晚可得好好的陪陪嫂子。”
譚月影嬌嗔的拍了程小唯一下,裝模作樣的說:“什麼嫂子,別亂叫,不然政霆還以爲是我讓你這麼叫的。”
“你是我表哥的女朋友,自然是我嫂子,哪裡亂叫了?”程小唯說着轉頭,衝秦政霆擠了擠眼睛:“是吧,表哥?”
秦政霆臉上沒表情,很不給面子的說:“譚小姐,我表妹總是喜歡胡說八道,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明擺着要和她撇清關係,譚月影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她藏起心底的失落,保持着大家閨秀的風範,笑着說:“我到覺得小唯率直可愛,很喜歡和她相處。”
“表哥就知道欺負人,我不理你了,討厭!”程小唯不滿的嘟嘴,轉身去找她的未婚夫江立川談情說愛。
“這幾天很忙嗎?”譚月影朝秦政霆靠近,她的腳上踩着十二釐米的高跟鞋,院子裡的路是鵝卵石鋪成的,她的鞋跟不小心猜在鵝卵石上滑了一下,直直的撲入秦政霆的懷中。
完全是出於本能,秦政霆接住了她,還沒來得及鬆手,兩邊的家長就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笑逐顏開的商量起婚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