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妍妍是吧，湘西柳家的唯一傳人。幾個月前，你從家裡出走不知所蹤，你們家裡人聯繫我們在當地的分公司，拜託我們尋找你，但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你是去尋找全性的人！”
徐三闖進室內，對柳妍妍慢條斯理道，語氣看似平穩，其實心裡憋着一把火，說着說着忍不住提高音量，“簡直是胡鬧！你對他們瞭解多少，就敢加入他們！”
“你們是？”
“哪都通！”
柳妍妍得知來人是哪都通的人，撇撇嘴：“原來是你們！我知道你們，打着快遞的幌子，專門找異人的麻煩，看你們遍佈全國的勢力和囂張的樣子，連我們家老爺子見了你們也唯唯諾諾。你們是有上邊罩着的吧，或者乾脆是由上邊成立的？”
“她說的是真的嗎？”
張楚嵐小聲問寶寶，如果徐三和她代表的是官方勢力，那他倒可以信任對方。
寶寶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倒是徐三，隨口解釋了幾句，承認哪都通對異人來說，相當於傳說中的有關部門。
然後，他再次看向柳妍妍：“好了，你把你們全性這次行動目的告訴我們，我們就對你網開一面，怎麼樣？”
“不怎麼樣！”
柳妍妍看了一眼張楚嵐，道，“這是我們全性內部事務，關你們哪都通屁事！大不了，把我送到真正的司法機關，判我個破壞私人財物罪。問題是，他們能找到證據嗎？”
“內部事務？你盜走張楚嵐爺爺的屍體，還說這是全性的內部事務……”
徐三話未說完，張楚嵐連忙跳出來轉移話題：“哈哈，先不管這些旁枝末節，當務之急是把我爺爺的屍體找回來。妍妍吶，要不你先告訴我們，呂良和夏禾在哪？”
誰知，柳妍妍詭異一笑，擡起頭：“你不是全性的嗎，怎麼會不知道呂良他們在哪？”
“全……全性？我什麼時候是全性的人了？你不要亂說！”張楚嵐結結巴巴道。
柳妍妍：“怎麼，自己說的話，都忘了？你剛纔不是說，你爺爺是全性的大人物？既然你爺爺是全性中人，而且身份不一般，那你沒理由不是。”
“不是，我……”
張楚嵐想要解釋，但徐三和寶寶關注的重點，根本不是他是不是全性的人。
他們關注的是：“張錫林是全性的人？”
張楚嵐大急：“不是……”
“不是？你不是全性的人，怎麼對全性瞭解得這麼清楚？你爺爺不是全性的人，呂良和夏禾怎麼會讓我出馬？
張楚嵐，你就承認吧，你是全性，你爺爺是全性，你們全家都是全性！
如今，只有我們一起聯手，纔有機會從他們手中逃走，你就不要想矇混過關了。”
柳妍妍趁機挑撥，她纔不管張楚嵐說的是不是真的，先把水攪渾，給哪都通找點麻煩再說。
要不是哪都通，她也不會活得這麼辛苦。
作爲柳家唯一傳人，她在15歲之前，一步都沒出過家門，唯一的朋友居然是屍體，各種各樣的屍體。
除了柳家嫡系，再沒見過任何活的人。
那時候，她才只有幾歲，卻每天在腐爛的屍堆裡打滾、哭泣，然後向屍體傾訴心裡話，再看着它們慢慢氧化、發臭。
長輩告訴她，之所以不允許出門，是爲了不讓她把還沒被完全控制的屍氣傳給普通人。
爲了改變自己的處境，她拼了命地努力，終於在15歲之前學會了所有手段，不用擔心會把屍氣傳給他人。
但是，這時候長輩卻要她老老實實當一個普通人，不許使用能力，不許控制屍體。
這對她來說，情何以堪！
過去的15年，簡直是個笑話！
而這，很大程度是因爲哪都通，是哪都通及官方定下規則，不允許異人隨便使用能力。
所以，她一聽徐三和寶寶是哪都通的人，便迫不及待地搞事。
只是急壞了張楚嵐。
“徐三，寶兒姐，你們聽我說，我不是全性的人，我爺爺也不是，我之所以和柳妍妍這樣說，是爲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隨即靈光一閃：“對了，我之所以知道得這麼多，是因爲《一人之下》，裡面有提過，你們知道的。”
“一人之下，什麼一人之下？”
柳妍妍懵了，這都什麼時候，還想着上下？關鍵是這跟他知道的事情多不多有什麼關係？
她轉頭看向徐三，不料徐三竟然點頭，說：“《一人之下》裡確實有提到過全性的事，我相信你，張楚嵐。”
“……”
竟然信了！
柳妍妍呆滯地問張楚嵐：“你剛剛說，不，今晚一直在說的一人之下是什麼意思？”
“這個……”
張楚嵐看向徐三，不知該不該告訴她。
徐三想了想：“《一人之下》是一部漫畫，裡面的情節都是現實中即將發生的事，包括你引誘張楚嵐，準備在他脖子後面種蠱，然後交給呂良的事。”
“漫畫？”
柳妍妍徹底呆住了，她左思右想，想了很多，但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一人之下》是漫畫，更想不到一部漫畫的情節，竟然是對現實的預言。
這太荒謬了！
回過神來，她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太可笑了，是你們瘋了，還是當我傻了！”
徐三推了推眼鏡：“呂良連死者的記憶都能讀取，有人能預言未來也不是沒有可能。能人所不能，纔是異人。”
“你說的是真的？”
“不錯。”
“哈哈，有趣，太有趣了！漫畫作者是誰？”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
徐三與柳妍妍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使房間裡充滿快活的氣氛。
只有張楚嵐，憂心忡忡地問寶寶：“寶兒姐，爲什麼把漫畫的事告訴柳妍妍，就不怕她泄露給呂良嗎？”
“不怕。”
“爲什麼？”
“他已經知道了。”
“什麼！你說他……你是說，呂良已經知道了？你確定，呂良已經知道漫畫的事？”
張楚嵐有些語無倫次，如果呂良已經知道漫畫，那他的先知先覺蕩然無存，想找回爺爺的屍體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