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們鬧着要換冰鎮啤酒，服務員卻拿不出來，只好讓客人自己去冰櫃拿。
客人去冰櫃那，發現裡面確實沒冰鎮的了，只得偃旗息鼓，有些煩悶地喝起原汁原味的常溫啤酒。
據說，懂行的人都不喝冰鎮啤酒，因爲啤酒冰鎮後，不但會破壞原本的口感和營養，還容易傷胃。
一定是這樣。
王明呵呵直樂：“你這運氣也太好了，全店就剩兩瓶冰鎮的，連服務員都不知道，竟然被你找了出來。要不吃完飯，我們去買注彩票，萬一中個大獎，你得少做多少視頻。”
虞巖：“呵呵……”
我會告訴你，這兩瓶啤酒之所以這麼冰，是因爲我用寒冰真氣弄的嗎？
啤酒的事只是個小插曲，接下來幾人高談闊論，主要是其他三人替虞巖好好規劃了一下他的短視頻事業。
虞巖無奈，只好化身爲點頭機器。
他都沒正經想過做視頻，哪有什麼規劃？當然是他們說什麼就應什麼，先把眼前應付過去再說。
……
孟慶東與青玄道長約戰的地方在隔壁市，坐動車過去大概要半小時，不過從動車站到體育館花了虞巖將近一小時。
何初莫好運搶到一張門票，歹運只搶到一張門票，所以去現場觀看的只有虞巖自己。
離入場還有一個多小時，體育館外已零零散散聚集了不少人，還有人拉着“古武必勝”或“支持打假”之類的橫幅，好在雙方表現得比較剋制，沒有發生肢體衝突。
除此之外，現場最多的就是網絡主播，各式人等都舉着高高的自拍杆，一邊拍攝，一邊唸唸有詞。
虞岩心神一動，正想着自己要不要也搞個直播，就看見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湊過來，悄聲問道：“要票麼？”
敢情是碰到了黃牛。
虞巖好奇道：“多少錢？”
黃牛：“普通票三千一張，貴賓票兩萬。”
虞巖：“你們利潤這麼高？”
這場約斗的門票原本只賣三十，古武秘籍的消息出來後，主辦方當機立斷將票價漲到一百，然後瞬間被秒。
三千元一張普通票，是初始票價的百倍，漲價後的三十倍，這利潤搞不好比刑法裡規定的行業還高。
主辦方估計已哭暈在廁所，好不容易趕上個熱點，錢都被黃牛賺走了，一個一百，一個三千，這得少賺多少錢。
黃牛可不管主辦方賺多少：“嫌貴啊？我跟你說，三千一點都不貴。學區房知道吧？學區房爲什麼貴，還不是因爲關係到孩子的未來。
今天的門票也一樣，你要是運氣好，在裡面被青玄道長看中，那可是最早接觸古武的一批人，妥妥的贏在起跑線上。
我賣的只是一張票嗎？我賣的是希望，是未來，是搶佔先機、出人頭地的機會！這樣一張票，三千塊錢貴嗎？”
虞巖：“一點都不貴，你太有良心了，把學區房賣成大白菜，小心虧成首富。”
黃牛：“那你來一張？”
“謝了，我已經有票。”虞巖掏出自己的票，揚了揚。
“有票還說個雞兒，真是浪費時間！”黃牛罵罵咧咧地走開，繼續向其他人販賣機遇。
一個小時候，開始檢票進場。
虞巖剛找到座位坐下，便聽見陣陣嘈雜的喊聲，原來是孟慶東和青玄道長已經出現在休息區。
“青玄道長，請問華山古武是真的嗎？真的能練出內力？”
“青玄道長，華山派收徒嗎？”
“青玄道長，你看我骨骼清奇，長相雋永，是不是特別適合練古武？”
“青玄道長，請問你擅長的是拳法還是劍法？”
“青玄道長，古武能躲子彈嗎？”
“青玄道長，你準備幾招解決孟慶東？”
“青玄道長，我感覺胸口好悶，你是不是偷偷對我發功了？我受了內傷，你必須傳我武功，爲我負責到底！”
現場氣氛十分狂熱，除了個別人想要碰瓷，其他大部分人都對青玄道長極盡吹捧之能事，彷彿青玄已經贏得比鬥一般。
孟慶東氣得站起身，摔下身上的毛巾，大喊一聲：“閉嘴！你們腦子都有病是吧！這世界哪有什麼古武，傳統武術是騙局，所謂的古武更是騙局，不過是換個名目而已！等下我會用實力證明，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該閉嘴的是你！”
“你腦子纔有病！”
“你之前打假成功，只是因爲沒有遇到青玄道長！”
“古武高手會內功，人家怕一拳把你打死，纔不跟你計較，你還上鼻子上臉了！”
青玄道長粉絲的謾罵，將孟慶東一方的粉絲徹底激怒，當即還以顏色。
“騙子就是騙子，吹得再厲害也是騙子！”
“現在吹得厲害，小心等會一拳就被揍趴下，就像當初那誰一樣。”
“吹吧，你們就使勁吹吧！扯什麼古武，你們怎麼不說修仙，直接一道雷法把體育館炸了？”
雙方隔空對罵，將氣氛吵得轟轟烈烈。
虞巖坐在角落裡，聽得十分無語。
格鬥也好，古武也罷，憑的是實打實的實力，嘴炮喊得再響也沒有意義，要是待會真的有誰被一拳KO，那就尷尬了。
在紛亂嘈雜中，伴隨一聲鑼響，孟慶東和青玄道長一起上臺，臺下的觀衆跟打了雞血似的，“加油”、“打爆”、“必勝”之聲不絕於耳。
虞巖身旁的某位女主播，更是一個勁地尖叫，嚇得他時刻關注自己的手機，生怕一道海豚音將屏幕震爆。
臺上，青玄道長身着道袍，揖了一禮：“請！”
孟慶東露出滿身腱子肉，也說了一句：“請！”
這兩人畫風完全不同，單是一個穿着衣服一個光着上身，就讓人看得彆扭。
一動起手來，更是如此。
孟慶東猛衝猛打，氣勢非凡，青玄道長騰挪閃避，飄逸之極。
兩人打得非常精彩，臺下觀衆喊得非常賣力，虞巖卻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這是華山古武？
怎麼一點都沒有內力的跡象？
這是打假？
怎麼像是假打？
也許在普通人看來，這兩人勢均力敵，打得比電影裡的功夫高手還好看。
但在虞巖這個行家看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像排練過一樣，與其說他們是在搏鬥，不如說他們是在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