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面具的男人冷冷地注視着發生的一切,透過面具傳出一陣冷笑,陰冷的聲音在樹林間迴盪,“星夜,壞了我的事,那麼就別怪我了。”
洛星辰徑直走回了自己的廂房,吩咐好隨後而至的鳳軒不許任何人來打擾她,關了門,將自己與外界的一切隔絕。夜,已經悄悄的降臨,整個寺院都已經掌上了燈,燈火通明,唯獨洛星辰所在的廂房一片漆黑。
洛星辰坐在窗前,手指輕輕撫摸着自己帶來的九絃琴(由於洛星辰高深莫測的武功中有一門音波功,九絃琴和白月笛都是她的武器),面上沒有表情,心裡,卻亂了,蕭亦寒,爲什麼她就是看不透他?這個男人,冷血無情之極,雲頂山之話,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終究是愛了,終究是怨了,她恨了他六年,怨了他六年,恨他的冷血,怨他的無情,但今日景瑜的一番話卻柔軟了她冰冷的心和深深地怨恨,‘主子只是想起了皇后娘娘,這些年如此,沒當主子想念皇后娘娘的時候,警惕性總是少得可憐。’還有對峙時的那一個回眸,她只不過道了句‘皇后娘娘,您怎麼來了’,他便分了心,他可知,若是今日換做其他人與他對峙,只是一秒鐘的分神,足夠他死千次萬次了。
洛星辰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迎着月光,曾經的那些往事涌上心頭,或甜蜜,或憂傷,或幸福,或疼痛,白皙的面龐上一行清淚緩緩流下,六年了,心還是會疼。突然,她想起了曾經在21世紀時網絡上流行的兩句話:我們是糖,甜到憂傷;想你的時候有些幸福,幸福的難過。蕭亦寒,事到如今,她要如何面對他?兩個孩子,若他知道了,定不會再放手,只是她卻厭倦了宮裡的生活。
驀地,洛星辰眼色一冷,揚了揚手,臉上未乾的淚痕立刻消失不見,換來的是一臉的陰冷,‘錚’的一聲,素手一揚,狠狠的波動了一下琴絃,一股無形的音波向門口的方向襲去。‘砰’,兩股力量相撞的聲音,洛星辰輕身一躍,抱着九絃琴一躍而起,目光狠狠地盯着門口,手穩穩地落在琴絃上。
“是你?”看見來人,洛星辰微微一愣,驚訝之極,只是一瞬間,掩飾好自己的驚訝之情,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放在琴絃上的手微微有些鬆緩,卻沒有放下手中的九絃琴,不帶有一絲溫度的開口說道,“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一抹白衣身影徐徐走進房間,他白衣黑髮,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着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裡閃動着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他只是隨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覺得就算是天使,也絕對不會比他更美。只是那傲人的氣勢凌駕於萬物之上,冰冷的氣息讓他越發顯得神秘,讓人有一探究竟的慾望。此時他站在洛星辰面前10步遠的地方,負手而立,一雙如星辰般燦爛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洛星辰,只是眼裡的冷漠卻讓人有一種無形的壓力,此人,便是當今龍淵王朝天子,今日下午剛被洛星辰所救的蕭亦寒。
“很吃驚麼?朕會來。”蕭亦寒看着洛星辰,聲音冰冷的說着。
“是很吃驚,皇上這個時候不在房間裡休息,卻跑到我這裡來,不知所爲何事?”洛星辰懶懶的瞥了一眼蕭亦寒,動作輕幽的將手中的九絃琴放到桌子上,這種氣勢,不是別人所能模仿出來的,所以他並不擔心眼前之人是假冒的,再者,蕭亦寒要對她動手,絕對不會玩偷襲,一個帝王的尊嚴不允許他這麼做,所以她也不做小人,放下手中的琴,神態若然的坐在椅子上,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朕……”蕭亦寒一時語塞,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洛星辰看了頓時來了興趣。
“皇上,您說話可不是如此的,如今怎麼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臉邪魅的笑容,洛星辰壞壞的看着蕭亦寒,打趣地說道。果然,聞言蕭亦寒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
“咳咳,”蕭亦寒故意咳嗽兩聲,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猶豫了一下,神色有些彆扭的開口說道,“朕是來謝謝你的搭救之恩,白日裡是朕疏忽了,多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