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他一直安安分分還被人抓去背鍋，而九皇子明明活得有滋有味卻還不知足地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顯然跟自己不是一路人，所以端木森同情了一秒鐘就將這個念頭拍死在心牆上。
“直到九皇子不知從何處打聽到小的的消息，派人將小的劫走，還要小的……污衊太子與小夏勾結，叛國竊位……”
大殿在這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彷彿被按下了靜音鍵，所有的聲音都消失，連呼吸聲都沒有了，又的只是端木森最後那句話，在大殿在衆人心中久久迴盪。
直到端木森再次開口。
“……陛下，不是我說，您這個兒子挺傻的。”他說這話的時候瞧了瞧九皇子，果不其然看見九皇子陰鷙的殺氣騰騰的眼神，連忙收回來，驚嚇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
他就是一平民百姓，那見過那樣的眼神吶！敢來大周那都是被人逼的，要是沒人逼迫，他現在還是那個窩囊的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呢。
岑元帝瞅了他一眼，覺得這人也挺傻缺。
傻缺二愣子端木森不知哪根筋不對，居然將岑元帝那看傻子的眼神當做了鼓勵，開始吐槽起了九皇子，“真的，人家都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雖然我是小夏人，但我也沒法昧着良心說小夏比大周更好。太子殿下都是大周的儲君了，他腦子有毛病啊還想着小夏！”
“反正我是做不出這種事來的，也不會相信這種事，簡直不要腦子好麼！陛下您說啊，世上怎麼有這麼笨的人，不僅自己相信，還以爲別人也跟他一樣笨，也會相信，真是……”
他吐槽的太歡，沒注意衆人的臉色，直到九皇子受不了，直接暴走。
“你可閉嘴吧！”一直以來以溫文爾雅著稱的九皇子大吼一聲，整個人猶如一把利箭衝到端木森面前，對着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還算安靜的金鑾殿一下子響起了殺豬般的哀嚎。
躲在顧臨煜腳下的沐菲兒也適時地捂住耳朵，她真心覺得，端木森也沒比九皇子高明到哪裡去。
其實說白了他就是一平民百姓，“千里走單騎”那都是被逼的，那話怎麼說的，在生死存亡面前，人的潛能總是無限的。
現在呢，跟岑元帝顧臨煜合作之後，他可不就沒有性命之憂麼？岑元帝還許諾出兵小夏，甚至還答應等小夏劃到大周版圖之後，讓他負責小夏和大周的商業往來。
對岑元帝來說那就是隨口開的一個空頭支票，可對端木森，那可是黃金鋪成的康莊大道。眼看他的任務就要完成了，接下來只需要每日吃好喝好等着小夏劃入大周然後開啓他彪悍人生即可。
完全沒有壓力。
沒有壓力，智商也就滾回原點了。
對於這一幕，所有人都是懵比的。就算九皇子今日的舉動有些暴露智商，當然也可能是沐菲兒那幾巴掌的緣故，但他那金尊玉貴、溫文爾雅的人設太過深入人心，和此刻這個堪稱潑婦的男人反差太大，一時之間竟沒反應過來。
岑元帝和顧臨煜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只是兩人都有志一同地沒有出聲阻止——端木森那張破嘴，還是讓他受點教訓吧！
侍衛們反應也很快，只是看岑元帝老神在在，也就……假裝沒有反應過來了。
雖然只是侍衛，可他們察言觀色、揣摩聖意的本領一點都不差！
於是乎，直到九皇子差點把他打廢，岑元帝纔出聲，讓侍衛將兩人分開。
他瞧着開花了似的端木森，覺得他應該會老實很長一段時間了。
這天的早朝，以一場鬧劇收尾。
同時結束的，還有九皇子短暫的仕途。
準確說九皇子其實還沒有官職，只是按照慣例，皇子十五歲之後都能在早朝時旁聽，若是能出點像模像樣的主意，被哪個部門瞧上，說不定還會跟皇帝求人呢。
不過這種情況是非常非常非常少的，一則沒人願意請尊大神來，二則，像岑元帝這樣遲遲不給皇子職務的，也很少。
也有特殊的，比如顧臨煜，人家不屑來。
八皇子夏天的時候跟着站了挺長時間，剛剛有了職務又出了秋圍的事情，大.腿骨骨折，到現在還沒康復。九皇子受傷輕微，傷好之後也開始上朝，只是這還沒多久呢，就出了這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九皇子這是中了套，可是怎麼說呢，中套歸中套，又不是污衊，自己興沖沖跑進去，怪誰？
關鍵是這套還是岑元帝和顧臨煜一起下的，一個是當今聖上，一個是當今太子，這不是活該麼！
而且怎麼說呢，顧臨煜的身世朝堂上的大佬們其實心裡確實疙疙瘩瘩的，但是被九皇子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加上端木森那段驚世駭俗的言論，那點疙疙瘩瘩倒是鬆開了點。
別說，諸位諸位皇子之中，可不就是顧臨煜最出色麼！不知是否是他太出色的緣故，襯得其他皇子一個個跟蠢蛋似的，他們這些大臣簡直沒眼看。
大概也是意識到這一點，所以岑元帝在端木森說了那麼段話之後沒有掐了他也沒賜他一丈紅，而是將他鎖在一處與世隔絕的地方，將他腦子裡的，有關小夏的東西都掏出來。
端木森只是尋常百姓沒有錯，但他們跟小夏隔絕太久，有些信息也不是派個間諜就能探回來的，當然要將這個地地道道的小夏人利用個徹底！
至於九皇子，污衊太子的罪名跑不了，岑元帝很想將他流放了完事，只是怕人放出去更不安穩，便關着。
先是關天牢，之後便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幽禁起來，不出意外的話，一輩子就這麼完了。
岑元帝甚至將他的親事都退了，直言他配不上人家姑娘，這不是姑娘被退親，而是九皇子被退。還了人家姑娘的庚帖，當初送去下定的東西沒要，還賠償了許多金銀珠寶。
他甚至覺得這些都不夠，畢竟耽擱了人家姑娘兩年呢，因此還說等她成婚時要討杯喜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