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感受對方拿着小刷子在自己臉上迅速的刷着粉,馬一凡覺得自己很可笑,好端端的卻被葉無憂給洗腦了,一個大活人感受這種儀式,過來裝扮成死人,這不是搞笑嗎!
袁琪很認真的給馬一凡化妝,先打了一層薄薄的白色粉底,看手法就很專業,緊接着就開始迅速的上正妝,越來越白,從髮際線一直到鎖骨,都是很刺眼的雪白,之所以如此化妝,完全是因爲要百分百還原冥妝效果,因爲死人的皮膚都是特別白,所以上的粉都是白色,看上去跟麪粉差不多。
“這麼厚的粉!你們都粉不要錢麼?”葉無憂笑着問道。
“這些粉妝都是我們自己製造的,純天然無刺激,物美價廉,否則票價就不會那麼便宜了,至少也會再翻一倍!”袁琪笑着解釋道。
“也對,薄利多銷,你們這裡比着很多國內的旅遊景點都便宜,所以大家才很樂意來這裡玩。”葉無憂笑着說道。
這時候,袁琪給馬一凡化妝已經接近了尾聲,擦了厚厚的腮紅,畫了眼線,嘴脣上都塗了口紅。
“好了,大功告成,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不滿意的地方我可以修改。”袁琪笑着說道。
“我怎麼感覺自己像個女人了?爲什麼男妝也要塗口紅腮紅之類的東西?”馬一凡不解的看看鏡子裡的自己,覺得怪怪的。
“這是古老的傳承裝扮,以前化妝是不分男女的,有些男人甚至打扮之後比女人更加的漂亮,冥妝也是這麼傳承過來的。”袁琪解釋道。
“哎,算了,就這樣吧,反正我也看不到自己的妝容,噁心的都是別人。”馬一凡無所謂的說道。
“哈哈,你可真夠想開的,給我讓個位置,我要坐在這裡化妝了。”葉無憂笑着說道。
“知道了,一會兒你可別變成老妖婆。”馬一凡挪到了一邊。
“切,我長的這麼漂亮,怎麼化妝都很漂亮!這叫天生麗質!對了,您不要給我上那麼厚的粉底,稍微差不多就行了,妝容也不要太重,我喜歡淡妝。”葉無憂又對一旁的袁琪說道。
“好的,一般男士的妝容都很重,女人的妝容都會根據各自的喜好來定製,一來是女生對自己的要求比較高,二來是女生的冥妝傳承下來就很淡,活人的婚禮裝扮纔會化的很濃,男生則是相反,冥妝很濃,正常的婚禮妝容則是很淡。”袁琪笑着解釋道。
“那就好,您可要把我打扮的漂亮一點兒啊!”葉無憂又交代道。
“請您放心,我會盡心盡力,直到讓您滿意爲止。”
袁琪非常認真負責,尤其是給葉無憂化妝的時候特別用心,整個過程都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
馬一凡看到葉無憂的妝容的時候,也不由得眼睛一亮,對方長的本身就漂亮,又上了淡妝,給人一種清水出芙蓉的感覺。
“漂亮嗎?”葉無憂笑着問道。
“嗯,很漂亮,您自己瞧瞧。”袁琪把鏡子遞給葉無憂。
“哈哈,好興奮啊,感覺真的好像要結婚了。”
馬一凡聽的很無語,他實在搞不懂對方參加一個儀式爲什麼還如此的興奮。
當天下午一大羣穿着壽衣,畫了冥妝的男男女女在寂滅潭附近載歌載舞,若是晚上出現這種畫面,肯定能把膽小的人給嚇死!
中間休息時間工作人員提供了冥宴,所謂的冥宴就是一張三四米長的大桌子,上面擺放了九個香爐,第一排擺放了豬頭、羊頭、牛頭,第二排擺放了幾個大罈子,裡面裝滿了酒水,第三排擺放了花生、瓜子、水果和一些廉價的糖果,最後一排則是做成金元寶、銀元寶、金條、珠寶樣式的饅頭糕點,這就是所謂的冥宴了。
雖然桌子上的東西很多,但是能吃的卻很少,花生瓜子都發黴了,水果都是半生不熟的,僅僅就外觀看起來不錯,酒水喝起來跟泔水差不多,饅頭糕點硬的像石頭一樣,有個白皮膚的外國佬估計是餓急了,直接抱着中間的大豬頭啃了起來,結果剛吃了兩口就吐了,據說那肉是臭的,裡面都生了蟲蛆!
不過工作人員給出的解釋就是這些冥宴自古傳承便是如此,每七天才可以更換一次,否則就是對死者的不尊敬,這也是有些食物會發臭變硬的原因。
聽到了這個解釋,那些外國人不但不生氣,反而變的很虔誠,再去吃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人抱怨,而且還吃的津津有味!
馬一凡心裡無語,這明顯就是工作人員忽悠人的,主要目的不是害怕對死者不敬,而是想要節省成本而已。
不過馬一凡也懶得管這些事情,他自己用不着吃飯,冥宴到底難吃不難吃都跟他沒有關係。
葉無憂雖然抱怨了幾句,但是她也不怎麼餓,只要跟着大家跳舞做遊戲,她就所以煩惱的事情都忘了,還真的是無憂無慮,這名字起的一點兒錯也沒有。
蓋上布之後,所有人都不能動,不能說話,然後被工作人員擡到一個兩米高的祭壇上,緊接着由一個至少七八十歲的老太婆在上面唸叨着沒有人能聽懂的咒語,等上半天之後,對方會用柳枝蘸一下從寂滅潭中打上來的清水,圍着遊客撒上一圈,然後讓人把遊客擡進不遠處的大紅棺材裡面。
大紅棺材很大,像一個雙人牀,都是躺進去的,有的遊客本來就是夫妻或者情侶,有的遊客是花錢專門找的漂亮服務員,剛一進棺材就開始,弄的整個棺材都跟着晃動。
馬一凡原本以爲葉無憂會跟自己躺在一個棺材裡面,可是對方爲了更刺激一些,選擇單獨進一個棺材,所以馬一凡自己也只能單獨的進一個棺材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