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橫貫東西的山脈把青峰峽谷分爲南北兩半,蕭邕一行站在一處嶺脊中的山頂上,靜靜地看向南方。一路走來,他們知道這是青峰峽谷南北分水嶺,南北氣候不一樣;南邊溫熱,北邊涼爽。
站了近兩盞茶時間,蕭邕開口說,“我們走吧,按計劃行事。”
小龍嘎嘎笑道,“老大,那我就往東走了!”說着,朝龍獅和潭蛇嘴裡各扔去一顆丹藥,自己也吃下一顆,驅着它們朝東南走去。
看着逐漸消失不見的小龍,蕭邕說,“我們也走吧,希望能儘快得到英子她們的消息。”
齊琳嘆了一聲,“走吧。我很想念她們了。”
小鳳凰往嘴裡扔進一顆丹藥,隨後喉嚨裡傳來“咕嚕”聲,這才說道,“蕭老大,我怎麼有種預感,小龍會比我們早見着她們。”
蕭邕看着她問道,“你的預感準確嗎?”
小鳳凰搖搖頭,“不知道。”
齊琳看到蕭邕有些失望,笑道,“你想見她們的心情很急迫,小鳳想見她們的心情也很急迫。走吧,不要想多,我們還是往西南走,按原來的計劃行事。”
蕭邕看了一眼已經消失不見的小龍一行,命令玄武朝西南走去。
來到山下,蕭邕拿出玉牌,看到小龍正往東南走去,沒有遇到不同的區域,這才放心。
齊琳笑道,“你這是太過擔心了。走了這麼久,小龍帶着它們兩個好好的。要不是你硬要再匯合一次,說不定它已經到東邊很遠了。”
蕭邕苦笑着說,“我感覺越往南,越有些患得患失。”
齊琳,“那是你太過焦慮,這樣很不好,會導致你的業火孳生的。中不是說了嗎?‘七魄者,陰邪之氣爲鬼也。凡人之喜、怒、哀、懼、愛、惡、欲皆由其操控。’你現在的心態,還是凡人心態,容易受情緒操控。”
蕭邕辯解道,“是人就會有情緒,修士也是人。修士可以追求清心寡慾,但不能追求無情無慾。倘若沒有了情和欲,那修煉是爲了什麼?”
齊琳看向蕭邕,抿嘴笑道,“先追求清心寡慾,再追求無情無慾。”
蕭邕立馬反駁,“無情無慾就是孤家寡人,不能修煉成功的,甚至會走火入魔。獨木不成林,只會被風吹倒。”
小鳳凰馬上接口,“在獸界,那些厲害的修士對外面雖然很兇狠,但對它們的種族還是照顧的。只要不觸犯自己的利益,它們會盡可能幫助家族,也是有情的。”
齊琳抿嘴笑道,“怎麼一講就偏了?我不是要你無情無慾,只是想要你放鬆心情,不要心焦,刺激業火增長。”
蕭邕呵呵笑道,“連日戰鬥,確實心急了點,心不靜氣不平,需要平靜一下才行。”
齊琳問,“需不需要開闢一個洞府歇息一兩天?”
蕭邕搖搖頭,“不需要,繼續前行吧,我很快就會恢復的。”
繼續前行,還是一路橫推,並不大範圍搜刮藥材,只問青蓮和英子、蕭涵的歇息。跨過一片又一片區域,小龍的也從玉牌上消失。到南部又快過去一個月,往西又進了三十餘萬里,還是沒得到任何消息,蕭邕又開始急躁起來,往往獨自衝到前方和兇獸或者人類修士進行惡鬥,不殺滅對手不罷休。
在齊琳的堅持下,蕭邕終於同意停下歇息一段時間,緩解一下心中的焦慮。
最原始的方法還是齊琳親自出馬,連續三天下來,蕭邕的心慢慢寧靜下來。不過,他發現業火又增大一成多,心下嘆道,“業火越盛,焦慮越容易產生;焦慮產生,業火就會增長,只是一個惡性循環啊。”
齊琳躺在身邊軟軟地說,“我感覺你的業火增大不小,今後不能急躁了。”
蕭邕撫着她的背,內疚地說,“對不起。我可能是太過擔心她們,控制不住焦慮,使你受委屈了。”
她笑道,“還算好,沒衝我們發脾氣。不過,看到你那瘋狂戰鬥的樣子,恨不得一擊擊殺對手,很可怕呢。今後你就不要戰鬥了,讓我和玄武對手吧。哎,你說,爲什麼這樣就能使你的內心寧靜下來?”
蕭邕撓撓臉,若有所思地說,“雖然做法很狂野,但內心深處的平和,最後,內心深處的平和化解了所有的焦慮。”隨後一拍大腿,發出清脆的響聲,痛得他嘶了一聲。
齊琳抿嘴笑問,“自己拍自己這麼重,以爲穿了衣服啊。想到什麼了?”
蕭邕嘿嘿笑道,“我要試驗一下,看我剛纔的感覺對不對。”說着,翻身朝齊琳蓋去。
就在此時,擺在牀邊的傳訊玉牌震動一下,蕭邕一把抓起,看了一眼說道,“我們向東,小龍出現了!應該有英子她們的消息了。”光溜溜地直接飄起,快速拿出衣服就要穿。
齊琳看着斜指上空的大傢什,抿着嘴拍了一下。
蕭邕不好意思地說,“小龍的印記顯現,想必已經遇到她們,我想快點見到她們。對不起,今後日久天長。”
齊琳羞澀地輕笑道,“我是怕你的褲子破了。”接着,緩緩坐起,拿出衣服慢慢穿起來。
沿着印記的方向趕去,遠遠地看到潭蛇準備兩個後期和一箇中期共三個人類修士圍攻,已經遍體鱗傷,蕭邕大喝,“住手!離開那蛇!”他的火氣又爆發出來了,縱身就要往前衝。
齊琳感緊拉住他的胳膊,急道,“不要急,不能急!玄武,加速前進!”說着,扔三顆皇力丹進它的嘴裡,隨後對蕭邕說道,“那裡有兩個後期,你一個人根本就對付不了。只有我們一起,纔有可能把潭蛇解救出來。”
接着站起來喊道,“三位道友,那是我們的夥伴,還請停手。”
一個後期冷哼道,“青峰峽谷內兇獸遍地,想要護着它也不能說是你們的夥伴。在我們眼裡,它只是一條蛇,一條落單受傷的蛇。”
蕭邕一屁股坐到龜背上,閉上眼睛,快速深呼吸。
但很快,他又睜開眼睛,看着潭蛇被不斷地擊中;心中怒火灼燒着他的胸膛,每次想要跳下,但被齊琳死死拉住。
潭蛇看到蕭邕一行,拼命朝這邊突圍;而蕭邕的吼聲並沒有嚇住那三個修士,還是死死圍住,並加快攻擊。
距離潭蛇還有百里的時候,它反應已經很遲鈍,被三個修士打得來回滾動,彷彿很快就要被擊殺。蕭邕再也按捺不住,從龜背上跳下,急速朝前衝去,嘴裡大吼,“你們該死!”
一箇中期怒道,“這蛇是我們發現的,關你球事?一個初期,敢衝我等大喊大叫,你活得不耐煩了?”
在距離還有十里時,一個武皇后期朝蕭邕衝來,“想搶我們的獵物?你去死吧!”
看着滿地亂滾的潭蛇,蕭邕的眼睛一下就紅了。它是跟着小龍一起闖蕩的,是他的跟班;雖然沒有多少交流,但也一同戰鬥過,一起出生入死過,就是這份交情,也不能眼看着它死在他們的手中。
距離還有六十丈的時候,蕭邕大吼一聲,縱身跳起,手中的大刀指向武皇后期,一道刀芒急速刺向對方的胸膛。
後期冷哼一聲,扭身避過,手持長槊朝蕭邕橫掃而來。
蕭邕立刀豎擋,身體貼着槊杆朝前衝去,雙腳踹向他的胸膛。就在武皇后期左手拳擊左腳掌時,大刀轉向揚起,他的右臂連同長槊離體而飛。
蕭邕的刀沒停,刀刃再次轉向,朝對方的脖子砍去。斬掉他擋來的手掌,追向急速後退並滿臉驚懼的對手。
這一刀出去,蕭邕的目的其實並不是刻意殺他,而是將身體展開,方便自己衝向潭蛇。
正所謂時間很短,一瞬很長。那個武皇后期在短短的一瞬,右手沒有了,左掌沒有了。看到還在跟着自己脖子劈來的刀,他尖叫着朝後方急速退去。
這一瞬產生的結果,不僅嚇壞了這個武皇后期,還嚇得那兩個武皇停了手。
那個中期喝道,“道友,你是什麼意思?幫助兇獸擊殺人類?”
蕭邕冷冷地說,“你去死吧!”掄着大刀就朝他橫劈而去。
看着那個後期被瞬間擊敗,中期對蕭邕已經生足了戒備之心。看到大刀橫斬而來,他手中的長槍一砸而下,砸中大刀刀尖,砸向地面。但他隨即急忙往旁閃退,拼命地往身邊抽槍。因爲蕭邕踏上了他的槍桿,大刀朝着他從下撩來。
就在此時,剩下那個武皇后期掄着棍朝蕭邕後背砸來。一個武皇后期瞬間重傷,中期又被壓制,他心裡愣了一下,但馬上反應過來,跨步向前,着手攻擊。
蕭邕左手一把符籙甩向中期,身體往後一退,退向後期;同時轉身,一刀劈向砸來的棍。
雙方朝後方退去,蕭邕在後退的同時,朝右邊反手就是一刀。
一道血柱噴起,一個頭顱飛起,那個被電符麻住的中期就此告別陽世。
前方那個武皇后期驚呆了,不敢再戰,轉身就跑。
蕭邕冷哼一聲,“想跑?也留下些什麼吧!”說着,一道刀芒直指他背心,接着構成一把叉的兩道刀芒追着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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