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生平看見安這個樣子,立馬的解釋說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安卻吵着要去醫院看媽媽。沒有辦法,他只能帶着孩子去醫院看望了她。
剛進病房的門,安就飛一般的衝向了病牀,看看媽媽是不是很難過。
兩人相依爲命的日子已經讓她們不能再經受住什麼別的打擊了。
“媽媽你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我沒什麼大問題。”
她便將安支開出去,單獨留榮生平下來說話,像是要責怪他怎麼讓女人兒知道了這件事情一樣。
“你怎麼能帶安來呢?我就是不想讓她知道,你這下倒好,還帶她來醫院了。”
“我知道你是爲她好,但是,你也不能一直瞞着她吧,孩子早晚會知道的,不要到時候沒有機會好好的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都沒了,呸呸呸,我這說的什麼話。”
榮生平一下不小心將這樣的話也說出來了。
主治的醫生已經私下和他說了病人目前的情況,安的媽媽已經沒有什麼好的治療方法能夠治癒,現在也只能是依靠醫療技術儘量的延長所剩的日子。
榮生平聽到這樣的話,心裡也是空了一大塊,纔剛剛找到人,就要接受這樣的噩耗。
“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安這個事實,你可以送她出國,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只要不要讓她知道我的病。”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不想看見安難過,現在是挺好的,那安要怎麼想,她有權知道這一切,你不能剝奪她的權利。你這不是愛她,是讓她永遠的活在內疚中,你知道嗎?那個勇敢的你去哪了?”
安的母親沒有說話,只是將頭轉向了窗外,這時的窗外已經黑了,夜空不算皎潔,但是還是有蟲鳴鳥叫,一片寧靜的模樣,將她的心情引得無比的蒼涼。
她知道她的這種做法不可取,最終,還是向榮生平妥協了。兩人決定將病重的事情如實的告訴安。
三人圍坐在一塊,雖然安一直很懂、乖巧,但是面對這樣緊張的氣氛,她覺得有一些透不過氣來了。
“你們怎麼了,這樣坐着,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我嗎?”
安的媽媽就將自己的病重告訴給了安,安一時之間還不太明白他們的意思。
“媽媽以後可能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以後你要好好的和爸爸一起生活好嗎?”
雖然不太理解他們的話,但是安還是乖巧的答應了她。
一切都來得那麼的突然,只是在告訴安實情之後的幾天內,安母親的病情便嚴重惡化,這時的安才知道什麼叫病魔,什麼叫痛不欲生。
每日裡來看望媽媽的時候,安總能見到她痛苦不堪的樣子,原本就十分清瘦的媽媽,這下被病魔折磨的成了瘦骨嶙峋的模樣,叫人看了就害怕。
安聽見病牀上痛苦呻吟的母親請求醫生讓她安樂死,她看着母親望着自己流淚的模樣,又看到她對治療的極度厭惡。
安居然對榮生平說,願意讓媽媽安樂死,原因是她不想要媽媽這麼的辛苦。
他很驚訝小小年紀的安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安是哭着請求榮生平答應媽媽的要求,她不想要看着媽媽這麼的痛苦,安的母親也很是痛苦的求着想要從這折磨人的
化療中解脫出來。
榮生平最後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爲她斷了化療,不在進行任何的治療,任由病態的發展,讓她輕鬆的度過最後的時刻。
安身邊衣不解帶的在身邊照顧着她,小小的年紀就在幾個月內經歷了人生當中的大喜大悲,這讓她頓時比同齡人顯得更加的沉悶以及成熟。
安目睹了母親死前的最後一刻,她走的很安詳,安詳的看不出是經歷了病痛的折磨。
安失去了這世上摯愛她的母親,她也失去了真正關心她的人。
此後的日子,安便來到了榮生平的身邊生活,但是,由於家裡有一個幾近癲狂的氣質,他不能說是帶來了私生女,只能是說自己的好友意外身亡,留下要他照顧的孤女。
其實,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就是她的私生女,但是礙於家中女主人的地位,大家都揣着明白裝糊塗。
安在這裡不能叫榮生平叫爸爸,得喊他叫叔叔。要規規矩矩的守着家裡的規矩,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她犯點什麼錯誤,好去給女主人打報告,討點賞。
榮生平給了她優渥的生活條件,但是卻沒有空再管着她,生意越做越大,在家的時間也就越來越短,這正好給了女主人好好教育她的機會。
“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是誰,你媽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勾引有婦之夫,真是個下賤的東西,就算她死了,也是個下賤的人。”
“不許你這麼說我媽。”
安自從來到榮生平家,就一直是謹小慎微的,不敢有半點的不規矩,也從來沒有大聲的說過話,這一次是她來到榮家頭一次的反抗。
安不能容忍任何人以任何的形式侮辱自己的媽媽。
“你還來勁了啊?怎麼樣,還想要反駁我嗎?你這個下賤的野種。”
一個巴掌立即扇到了安的臉上,即使是之前那麼辛苦的日子,安在母親的環保下,從來沒有被人欺負過,這一巴掌可是安的第一次捱打。
臉上一陣的辣痛,針扎一般的灼痛感久久未能散去,安怔怔的望着她,眼裡滿是恨意。
女主人望着安的眼神,竟然有點兒發憷,便嚥下了要說出口的更爲不堪的話。
“你最好快點離開這個家,我們都不歡迎你。你也別想着要分一點兒的家產,有我在,你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是的安第一次聽到家產這個詞,她知道,她永遠都不會要這個東西。
家裡面除了榮生平對安關心之外,便是榮向南了,他是榮生平的兒子,也有了自己的小孩,就是容熙,所以對待安便沒有那麼的生疏。
他能夠從一個做父親的角度去看待安,即使他們的輩分是兄妹。
榮向南會給安講很多的東西,安的設計興趣就是源於榮向南。
榮向南負責榮氏的珠寶設計,手下時常要接觸各式的設計稿,安有機會便會跑去他的書房和他一起看。
但是安和女主人之間的關係確是永不可調和。
終於,在某一天的早上,兩人之間爆發了最後一次爭吵。
“你不要再批評我媽媽了,我永遠都不會拿你們一分一毫,所以請你放心。”
“那你倒是做給我看看啊,你這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們家的錢,你的底氣是哪裡來
的?”
安就在那一刻,決定要永遠的離開這個家,這個她不再夠任何留戀的地方。
榮生平當然是不願意安的離開,只能答應送她出國留學,其餘的事情就再也不能爲她拿主意了。
簽證和手續都全部辦好,安望着送行的榮向南和榮生平,這是這個家唯一讓她感覺溫暖的兩個男人,但是這也沒能阻止她離開的腳步。
安的這一走就是20年,只在最初的幾年內安接受了榮生平金錢上的幫助,但是在國外安定下來後,安便一筆一筆的將打來的錢如數的換給了她。
安不想再同這個家有什麼瓜葛,她想以自己的行爲捍衛母親在這個家的尊嚴,她要讓那個女主人知道她想法是多麼的膚淺而鄙陋。
安在英國學習設計,開啓了新的生活和篇章。
安從來也沒有對任何人提起她的身世,倒是會是誰發來的這條短信呢?
肯定不會是榮向南和容生平。她也早已經和他們劃清了界限,他們不會費這個心思來和她開玩笑。
安想着要回復一條短信過去,想問問這人發短信來的意圖是什麼,但是想想還是放棄了,發這樣短息來的人,無非是想要從自己的身上得到某些的好處,那麼他必然會自主的找上們來,又何苦自己去苦惱呢。
安合上了手機,繼續着手頭上的工作。
雖然是沒有回覆短信,但是安還是很好奇到底是誰這麼別有用心的要查清楚她的身份,這樣的身份並不會讓他人有什麼利益可得。
榮家最討厭她的女主人也早在幾年之前就因病去世了。即使是如此,她也沒有想要回到那個家裡去,那麼會是誰發來一條這樣目的不明的訊息呢?
安秉着一顆無所謂的心情,繼續着公司目前的運營,相比擔心這些無畏的猜測,她更願意花時間和精力抓住自己能夠掌握的東西。
“採訪的時間定了嗎?打印一份時間安排表放在我的辦公桌上。還有,叫個維修工來幫我修一下辦公室的門。”
助理很快便下去忙活着安的吩咐,自從上次發佈會的成功之後,安公司的業績有了明顯的提升,前來尋求合作的人是絡繹不絕,她的辦公室總是響起不斷的電話聲。
“這下可是把你忙壞了吧。我們的安總。”
宋傾城和安寧走進了安的辦公室笑着對安寧說起來,好一派幸災樂禍的樣子,像是慶幸自己從這繁忙中脫離了出來。
“你們倒是一派清閒,怎麼就我一個成了推磨的驢了,你們是我請來的大財主專門來奴役我的嗎?我可真是做了一個正確又後悔的決策啊。”
“那你可要好好的承擔着這個後果了,這樣的日子可能得持續有一段時間了,你看來是要好好的忙上一段很長的日子了。”
“傾城你可是真瀟灑,你可也是老闆之一呢,怎麼你就這麼的閒情逸致,叫我真得好好的考察下你的工作範圍了。”
“別,我的工作可是隻限設計之內,其餘的事情,我可不想做啊,我們這兩個設計師,一個充當行政工作,一個專注設計工作就好了,術業有專攻,你就好好的保護我吧。”
術業有專攻,安已經很久沒有拿上紙筆從事設計的工作,她已經成功的轉型優秀的管理人員,並且也很享受這樣的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