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餘年實習完之後,教授把他叫到自己的辦公室。
“陳,你是我這一屆最好的學生之一。不過因爲你是外國籍,所以我想聽聽你對未來的規劃。”
陳餘年已經用三年的時間,讀完了本科,論文還拿了一個獎,而且他纔不到二十歲,可是說是非常優秀的學生了。
不過醫學生必須要要讀完碩士和博士才行,陳餘年心裡自然是有打算的。
“我想繼續在學校讀碩士和博士,當然,如果能進實驗室是最好了。”
教授看了他一眼,其實對於他來講,他是非常樂意帶這個孩子的。本來他的計劃是再做個五六年,帶最後一屆就徹底退休,他已經七十多了,身體上也不能讓他再上手術檯了。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妻子的突然得了失憶症,他們一家決定搬去意大利的老家,好好的修養。
“本來我想收你做我的學生,可是我馬上就要離校了。陳,你是個很優秀的學生,可是你是個外國人,有的時候,好機會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靠實力拿到的。”
陳餘年有點疑惑的看着教授。這個麥倫教授是個很公正的人,對於亞裔學生和非洲裔學生都是一視同仁。
很多歐美的老師都多多少少會有偏見,基本上歐美白人的學生是最受推崇的,同樣的條件下,他們是會得到最好的照顧。
尤其是亞裔的學生,總是會受到各種各樣的歧視,不管亞裔經常是最優秀的,最努力的。他們都會找各種理由和藉口歧視你。
麥倫教授對於所有的學生都是不偏不倚,這也是陳餘年一開始就決定在他手上讀研究生和博士的原因。
可是現在麥倫教授居然今年就要退休了,這讓陳餘年措手不及。
“其實我們學校現在名額你也知道,就那麼幾個教授能帶你,其他的不是沒有時間,就是沒有資格教你。”
麥倫教授似乎是很爲難,他這個亞洲學生在對於心臟專科上面有超強的能力。本來他是可以帶的,可是現在,他要走了,那麼整個學校現在只有一個教授有資格能帶陳餘年。
但是這個史丹福教授卻有一個很要命的地方,那就是歧視非歐美裔的學生,尤其是不喜歡亞洲人。
陳餘年作爲亞洲學生來說,簡直是致命了。
可是陳餘年的能力和才華如果浪費了,那該有多麼可惜。
“麥倫教授,我知道您的意思。”陳餘年明白這件事情讓麥倫有多麼的爲難。其實他是個很隨意的人,跟哪個教授都可以。
因爲他相信,他只是來學知識的,根本也無心去想那些沒有絲毫意義的事情。關於歧視還是不歧視,其實很多留學生都會很在意,他們甚至還結盟,去遊行抗議。
陳餘年對於那樣的行爲表示尊重,但是也不會去參與那樣的事情。
他是個很不喜歡麻煩的人,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他只會對工作和學習感興趣。
他這樣的態度和性格,甚至讓一個同鄉會的主席很不滿。
“陳餘年,難道就你學習好,學習需
要時間,我們都是來插科打諢的?只是要你參加一個演講而已,能花費你多少時間呢?”
“演講能達到你說的目的嗎?能讓那個滿臉褶子的老太婆把那個女生的分數還給她嗎?”
陳餘年在留學的時候,見過了這種教授欺負亞裔學生的事情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他也不是上帝,沒有必要管這些事情。
“即使分數改不了,但是起碼能有一定的作用啊!起碼我們抗議之後,學院會重視起來,以後有教授如果敢再這樣,也會需要再三衡量。”
同鄉會會長着急的和陳餘年解釋着事情的重要性,並且想說服陳餘年繼續去幫他們辦抗議演講。
“這種事情治標不治本,我也沒有興趣。”陳餘年想起明天還有一個報告要交,於是準備收拾東西離開餐廳。
“你太自私了!我們亞裔就是因爲你這樣自顧自己的人太多,所以我們纔會被這樣歧視。你看看那些學習不如我們的黑人,他們享受的權利比我們多。這就是後果。”
陳餘年推開對方抓住他衣服的手,說道:“黑人的權利?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我以後是要回國的,反正也不會在這裡生根。倒是你,嘴巴上說着要保護國內來的留學生,可是卻時時刻刻想着怎麼樣才能入籍。”
那同鄉會的會長震驚的看着陳餘年一臉嫌棄的看着他。
“歐美人要歧視,那也是他們的權利,因爲你用的是他們的教育資源,學習的是他們研究出來的科學理論。受點委屈又能怎麼樣?你們天天浪費這麼多時間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有什麼意義?你們的學費都浪費在遊行上了。”
陳餘年屬於平時沉默寡言,但是一開口就要一針見血,甚至毒舌以對。
在他的眼裡,這些毛都沒有長齊的學生根本就是不務正業,搞着沒有用的名堂,浪費了大好時光和青春。
大部分都是花錢來上學的,昂貴的學費不是每個家庭都能負擔得起。甚至很多學生都是需要打工來維持生計。
他在這些人裡面已經發現有一小半都是邊打工賺錢,邊去參加這些無意義的演講。如果他是他們的親人,肯定得要上去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
“好好,你就是個聖人,你最無慾無求了。以後有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再來打擾你好好學習進步。哼。”那同鄉會的會長氣得臉色發白,直接走掉了。
那個時候,他心裡還暗暗的高興了一下,終於擺脫這些名莫名其妙的人。以後世界就清淨多了。再也不用天天拒絕這些人。
“陳,所以我先只有這麼一個選項。只有史丹福能帶你。你願意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就直接向院長引薦你。”
陳餘年只花了三分鐘考慮,他就立刻答應了麥倫教授的提議。
這個決定可以說是改變了他很多事情,關於事業,關於學業,甚至關於他個人的情感。
在他開始要念碩士學位的時候,波文找上門來。
“又有什麼事?我應該是不欠你的吧。”
“快閉嘴,小聲點。”
大半夜
的波文居然找到他的家裡,自從他念碩士之後,他就換了個地方租房子,雖然價格貴了不少,但是起碼能安靜的休息和看書。
之前住的那個地方實在是太過於魚龍混雜了,一到晚上什麼聲音都能聽見。無論是休息還是學習都沒有辦法繼續下去。
好在他現在能有一些積蓄了,主要是幫助麥倫教授的研究和工作得到的報酬。尤其是他現在還有一些助教的工資。
明明換了一個有保安的小區,爲什麼波文還能帶着滿身是血的德維爾敲響他的家門?難道他的物業費都是白交的嗎?
“我剛換的地毯,不要把血弄在上面。免得還要我話時間清潔,我最近是很忙的。沒有時間做家務。”
爲了不引起左右鄰居的注意,陳餘年還是放他們進來了。
波文把德維爾弄在沙發上,面色有點慘白。
“他的胸部中槍,趕緊幫他取出來。”
“中槍應該去醫院,而不是找到我這樣的居民住宅樓裡面。”
陳餘年是滿心的不待見,這些人都是大麻煩,而他最討厭的就是麻煩,尤其是這種半夜中槍的人物。
波文痛心疾首的看着他說:“再晚了人命都沒了。要是德維爾家族的人知道,他在你這裡出了事,你下半輩子就和上帝做手術去吧。”
波文真的是不明白這個陳餘年是不是個智障,華裔他見得多了,一個比一個精明,一個比一個懂得往上爬。怎麼這個是個傻子?把德維爾這樣的粗壯的大腿往外推?
要是換了任何一個人,甭管什麼亞裔歐美裔,個個都會搶着救這個大少爺。
“你們威脅我?”陳餘年皺眉看着沙發上喘着氣的德維爾。
“說吧,想要什麼。”德維爾臉色比白紙都白,他看着陳餘年說:“錢還是地位?”
陳餘年還真的思考了一下,他說:“如果你能讓我那個史丹福教授不刻意壓低我的分數,我倒是還覺得這個交易比較划算了。”
“好。”德維爾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於是,陳餘年就花了三個小時把德維爾的子彈取出來,然後救活了他。
波文和德維爾在他家住了幾天他不知道,因爲他做完手術之後,第二天就去外地的醫院做學術報告去了。
一個星期之後回到家,空無一人,但是地毯和沙發都換了新的。陳餘年一進門,差點以爲自己開錯了房門。
本來他當時租房子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空的,傢俱也大部分都是他從二手市場淘換來的。談不上有多少好,更談不風格和裝飾的搭配。
可是現在,整個屋子就像是煥然一新,傢俱大部分都被換了新的。而且看起來價格不菲。
“波文,你們到底幹了什麼?”
“不是我乾的,那都是德維爾大少爺要做的。你就放心用吧,不會坑你的,比起你之前破舊的玩意肯定好多了。這也就算當做給你的治療費吧。”
“那我書房桌子上的那一箱現金是怎麼回事?那一箱估計夠我做一年的手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