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耿奉喜在辦公室陽臺內撥通了小迷糊電話。
“您好,我是耿奉喜。”
“你好。”
“你要找我撂案?”耿奉喜直奔主題的問道。
小迷糊沉默半晌:“對,我要撂案。”
“那你說吧。”
“我手裡有一份影像資料,是前段時間發生在h市的黑.社會火.拼案。”小迷糊也沒繞彎子,直接話語簡潔的介紹道:“這份影像資料裡有沈天澤,陸濤,和蔣光楠團伙骨幹等二十幾個涉案人員。”
“資料內證據清楚嗎?”耿奉喜眼神明亮的問道。
“非常清楚。怎麼進的屋,怎麼開的槍,怎麼殺的人,都非常清楚。”小迷糊話語平淡的迴應道。
耿奉喜聽到這話,心裡瞬間就聯想到,這個打電話的人很大可能也是涉案人員,不然怎麼會有這麼詳細的資料?但這話他不敢問,怕嚇到對方,所以才話語婉轉的說道:“你來報案,是出於一個公民的基本責任,還是有其他什麼目的呢?”
“我什麼目的都沒有,就想看着沈天澤,蔣光楠他們全出事兒。”小迷糊輕笑着迴應道:“蔣光楠和塗嘯紳跟我提過你,省l要修通油路,三鑫公司也有摻和,但他們投資的幾個條件之一,就是要收拾瀋天澤,然後公安局欽點你督辦此案,對嗎?”
“你知道的挺多啊。”耿奉喜聽到這話,心裡更加確定這個打電話找自己的人,一定也是涉案人員。
“你是個好警察,塗嘯紳知道是你要辦沈天澤的案子,曾經幾次想請你吃飯,你都拒絕了,這事兒我也知道。”小迷糊輕聲迴應道:“而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
“謝謝你對我的評價。”
“我可以把東西交給你,而且我手裡遠遠不止一份影像資料這麼簡單。”小迷糊話語平淡的勸說道:“所以,你千萬不要想着把我怎麼樣,因爲那樣只能斷掉你自己的線索。”
“我懂了。”耿奉喜點頭。
“晚上九點半,你到鐵西南園路的魏六面館等我,我先把影像資料給你,然後再告訴你怎麼用它,怎麼破案。”
“好的。”
“千萬記住,一定要自己來,如果你跟我玩路子,我肯定不會再出現。”
“你放心,我理解你的意思了。”耿奉喜再次點頭。
話聊到這裡,二人就結束了通話。
……
當初在h市的那個工廠裡,小迷糊爲了進一步鎖死大菠蘿,就曾經讓人拿着錄像機,把他殺害萱萱的完整過程拍下來了,並且準備留着它威脅大菠蘿,讓他以後繼續給自己辦事兒。
只不過小迷糊沒想到最後事兒搞的這麼大,也沒想到沈天澤和陸濤等人突然出現救了大菠蘿,並且還開槍打死了曾凱。再加上他聽說後來大菠蘿在hg煤礦內畏罪zìshā,所以心裡一度認爲這個影像資料沒啥用了。
可小迷糊萬萬沒想到,就短短不到兩個月的光景,他自己卻落得了個在塗嘯紳和蔣光楠團伙內無法繼續生存的結果。
此刻,小迷糊大概已經猜出來爲啥老禿的人會盯着他,因爲這事兒一點都不復雜。小迷糊自己也知道蔣光楠對他自始至終都很反感,那麼現在喜力又救不出來,沈天澤那邊又痛恨自己,所以塗嘯紳十有八.九是把自己放棄了,弄不好蔣光楠就是要拿自己換喜力。
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小迷糊已經徹底絕望了,因爲雙方已經撕破臉了,他不可能再回蔣光楠那兒了。可是就這麼走,他又不甘心……心裡覺得自己就像避.孕套,塗嘯紳和蔣光楠用它的時候奇爽無比,可是用完了,就覺得它太髒,需要馬上扔掉。
所以,小迷糊心裡憤恨。他憤恨沈天澤團隊,因爲他幾次差點死在這幫人的手上,並且偏執的認爲,自己現在大案纏身,家不敢回,國內國外又沒有人可以投靠的境地,全是拜對方所賜。並且他也恨蔣光楠,因爲對方一定是那個主張放棄他的人。他還恨塗嘯紳,恨文叔,覺得他們不講究,自己玩命給他們辦事兒,最後卻要這麼搞死自己。
綜合以上種種,小迷糊決定臨走前要報復一下這幾夥人。因爲此刻他在暗,衆人在明,他喜歡這種感覺,貪圖背後捅這些仇人一刀的kuàigǎn……所以他聯繫了耿奉喜。
與耿奉喜通完電話後,小迷糊就找了家狗肉館,點了半斤小燒,一個人獨飲了起來。
……
晚上嘉陽地產辦公室內,沈天澤拿着一杯熱水遞給孫芸熙說道:“喝點吧。”
“謝謝!”孫芸熙披着一件大哥的外套,有些驚魂未定的衝着沈天澤點了點頭。
另外一屋。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啪!”
“你要錢就要錢,搞我妹妹幹他媽什麼?”
“……!”
孫衍一邊吼着,一邊就衝着陳良扇着大嘴巴子。
沈天澤安頓好孫芸熙後,邁步就推門走了進來,並且伸手衝着王戰壘說道:“謝謝。”
“這算啥事兒啊,澤哥。”王戰壘大咧咧一笑,就站在旁邊觀望了起來。
“行了,別打了,報案就得了唄。”陸濤坐在沙發上就衝孫衍勸說道:“就他這樣的,最少也得算個非法拘禁,五年以上沒跑了。”
“你怨我bǎngjià她嗎?我一家都讓你弄挑了,你不該賠償我們嗎,啊?!”跪在地上的瘦弱青年,竟帶着哭腔衝孫衍說道:“我爸要不是跟你弄那個項目,他能出事兒嗎?項目是你牽頭的,你看事兒不對勁兒就跑了,我爸卻在美國被拘了……我媽本來就有重病,聽到這信兒直接腦溢血死了……!”
旁邊,沈天澤,陸濤等人聽着陳良的敘述,都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孫衍,並且心裡莫名對此人產生了一些反感,因爲陳良說的太慘了……
孫衍聽完陳良的話後,似乎也有一些心軟了,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就沉默了起來,好像在考慮着如何處理這事兒。
“滴滴!”
與此同時,沈天澤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隨即他低頭一看,只見一個陌生號碼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我是小迷糊,你不一直找我嗎?今晚九點四十,我在鐵西南園路的魏六面館等你,敢不敢來就看你的了。”
沈天澤看着短信一愣,皺眉就沉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