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I>
克里看着夏沐笑得比哭還難看,忍不住問:“怎麼?讓人給打了?”
夏沐不滿意的翻了個白眼:“說什麼呢呀!”
克里笑。
“來吧,繼續訓練。”克里說。
夏沐卻搖搖頭:“不練了,應該沒事了。”
克里看着她,淡淡的問:“難道你找我訓練,完全是爲了別的世界服務的?”
夏沐忍不住伸出手,踮着腳摸了摸克里的腦袋,笑得像一朵花:“通透!”
克里緊緊的攥着手裡的劍,突然生氣的喊道:“別開玩笑了!我們面對的是生死決鬥,你居然只關心其他世界的情況。你就不怕死在這裡嗎?如果我被你拖累死了,你就不會慚愧嗎?”
夏沐有些懵。
怎麼忽然情緒激動起來了。
之前還覺得他是很好相處的小朋友。
難道,又要發揮主人的特權,揍她一頓了嗎?
兩人正一個生氣一個納悶的大眼瞪小眼,忽然有男僕來報:“克里王子,國王的使臣來了,正在前廳等候。”
克里收起劍,氣呼呼的走了。
夏沐呆在原地。
人不大,脾氣還不小。生氣傷肝不知道嗎?
夏沐無聊。
坐在草坪裡,找找她身上到底有沒有靈力。
靈力是什麼呢?是一種精神力?還是像聖鬥士那樣的小宇宙?還是像武俠小說裡那樣氣運丹田?
夏沐按照武俠電視劇裡那樣胡亂了比了比,嘗試了一下所謂的“氣運丹田”,發現……
空氣中的花香好香,可是她的身體內依舊什麼都沒有。
夏沐乾脆飛到空中,欣賞着這個世界的絢麗。
原來會飛是這麼自由的事。
夏沐在天空中飛來飛去的時候,看到了一架馬車離開了。
她的主人沒精打采的回來了,哀怨的看着她。
夏沐落到了地面上,兇巴巴的問:“幹嘛那麼看我?”
克里說:“下個月就要舉辦王室宴會了。而你,作爲一個靈寵,連自己的靈力都感覺不到。沒臉見人了。”
夏沐嘴撅得老高:“你纔沒臉見人呢!你們全家都沒臉見人!”
“叮。”
夏沐吵得正投入的時候,又穿越了。
而站在原地的克里想:我本來說的就是我沒臉見人啊,因爲有你這麼一隻靈寵。
<世界II>
夏沐吵得沒有盡興,在屋子裡轉悠了半天,決定出去找個人吵架。
皇帝屬於陰險小人,得罪不得。
小雨無辜又聽話,下不去手。
那理論上跟南公主比較熟的,而她又不怕得罪的,大概只有北國王子了。
他不是要見自己嗎?
正好,拉進來賜他一吵。
夏沐拉開門,看着剛要轉身離開的北項,指了指他,說:“你,進來。”
北項受寵若驚。
屋子裡,北項對夏沐含情脈脈,夏沐對北項上下打量。
別說,這小哥長得還真是俊朗挺拔,雖然沒有皇帝陛下秀美,但在古代人的審美里,也絕對玉樹臨風了。
夏沐有點理解南國公主了。也難怪她會喜歡上這個北國王子。沒有皇帝的長相做對比,北項還是很優秀的。
另外,也許南允早就對皇帝的笑面虎行徑有所耳聞,這等愛書的女子定是最看不上那種陽奉陰違的人。
夏沐面對北項顏值的綻放,忽然心一軟,下不去嘴了。
她想了想,還是把眼前這顆地雷溫柔的解決掉吧。
“北項,明知道我要嫁給皇帝,爲什麼還來看我。”夏沐問。
北項看了她半晌,說:“允兒,爲什麼不叫我阿項了?”
夏沐心裡一嘔。居然叫得這麼肉麻。這倆人,夠黏糊的。
“我已經下定了決心,所以,從此以後我們還是做個陌生人吧。”夏沐說。
“允兒,你變了。”北項說。
夏沐無語。廢話,她壓根即使披着南允外衣的女狼。
“北項,你就當我失憶了。”夏沐說,“我的確也忘記了過去。”
北項眼眶中居然有淚光閃動。
“你寧可自殺,也不願嫁來的。居然這麼輕易就將我忘了?”北項的聲音有些哽咽。
這回,換做夏沐傻了。
自殺?
爲什麼沒人跟她提起?
她從未把他當回事。
可真正的南允卻是願意爲了他去死。
所以對皇帝那信誓旦旦的保證,在她曾經自殺的事實面前,豈不是像個謊言,甚至笑話?
完蛋了。
先是名字說錯。
然後是對北項的態度。
夏沐忽然後背發涼。
夏沐既然跟皇帝拍了胸脯,現在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反悔的。
她努力想象南允對北項應該有的態度,嘗試再次跟北項劃清界限:“對不起,北項。但,以後真的不能再見你了。你把我忘了吧。對你對我都好。”
北項拉住夏沐的衣袖,焦急的說:“允兒,我可以跟皇帝求情,求他成全我們……”
夏沐看着北項,心想,他真是比自己天真。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看來他還不夠了解皇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夏沐甩開北項的衣袖。
“你若再糾纏,我會向皇帝求助。”
北項完全沒想到,那個溫柔可愛、對他一往情深的允兒,突然變得如此決絕。
他在聽聞南允來到雲國的第一時間就趕來,試圖祈求皇帝,成全他們二人。
可是現在看來,他那純潔又清高的允兒,竟然也屈服於了權貴。
一時,他竟然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默默的走了。
夏沐看着他的背影,也有些心疼。
多好的男子。
可惜,誰讓他是君子。
她已經在皇帝的勢力範圍內,任人宰割了。
她還不想死。
皇帝已經得到消息,南允跟北項見面了。
皇帝看人看事,一向很透徹。
這還是頭一次,遇到了令他困擾的人。
這幾天所有的調查結果,都表示,南王並沒有做什麼手腳,南允公主如假包換。
雖然這個南允跟傳聞中的南公主有很多不相符,甚至她自己的言行都漏洞百出。看她本人,分明是個假的。
可是除她本人之外的所有環節,都沒有任何紕漏。
假如她失憶了,那麼她本沒必要胡謅八扯那麼多低級的藉口,來作掩飾。
如果她忘了北項,在跟自己保證了不會再見之後,爲何又冒死一見?
夏沐還不知道,她毫無預謀僅僅是一時衝動才見了北項的這一面,竟然迷惑了一回皇帝的判斷,成爲了一個讓皇帝琢磨個不停的女人。
<世界0>
水晶手錶的指針再次指向了0,夏沐回到了現代世界。
只是,洛峰手裡的那把槍,依舊頂在她頭上。
夏沐也有些無奈。
這小混混是有多執着,消失了也不曾把槍拿走,硬端兩分鐘。
夏沐在佩服之外,當然也想起了之前的話題。
她儘量平靜的說:“我聽着,好像是fifty billion。”
夏沐故意讓發音又像“fifty”,又像“fifteen”。總不能因爲她發音標準就殺了她吧。
言年看着她,轉了轉他手腕上的手錶,問:“到底是fifty,還是fifteen?”
言年的發音很標準,夏沐輕而易舉的就聽出了兩者的區別。
作爲母語的老外都不如言年口齒清楚。
夏沐只好又含糊的說了一遍介於兩者之間的發音,企圖矇混過關。
言年給洛峰一個眼神。
洛峰打開了□□的保險。
夏沐大腦中瞬間“嗡”的響個不停。
她大喊:“Fifty! Fifty!”
記得以前考試的時候,不會做的題,第一直覺的選項往往比後面改正的答案准確率高。
現在,她將這一原則用在了生死關頭。用生命檢驗這一真理是否存在。
洛峰收起了槍。
證明,指導了她多年考場上如何蒙題的真理,果然還是真理。
言年說:“如果敢說fifteen,我讓他們非但什麼都拿不走,還得把一個不喘氣兒的自己也留在這兒。”
夏沐偷偷的掰着手指頭算:fifty billion是五千萬,單位不知道是人民幣還是歐元。這也太有錢了,難怪他公司開那麼大,都不用貸款,來□□買點啥就夠了。奇怪,這種違法的事,沒人管管?
言年示意洛峰。
洛峰說:“夏小姐,請吧。”
夏沐看到洛峰的手指向了箱子。
夏沐有些激動的問:“一會不是要把這箱子賣給對方嗎?我再進去……就出不來了……”
洛峰說:“哪那麼多廢話?”
夏沐斜了她一眼,都要死了,還不爭取一下。
言年說:“不會今天交易的。貨物都在境外呢,你要跟我們先回去。”
夏沐這才鬆了口氣,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洛峰。老闆不愧是老闆,辦事兒比較明白。
洛峰氣得想一拳揍她臉上,礙於老闆沒發話,只好忍着。
夏沐又進了箱子,聽着他們嘰裡咕嚕的說了半天。終於給她所在的箱子拉上了車。
不一會,車停了。
箱子被打開時,夏沐都已經昏昏欲睡了。
言年說:“看來,你的確還有點利用價值。有需要再叫你。”
夏沐揉了揉眼角的眼屎,說:“謝謝老大。那我先走了。”
言年拍住她的肩頭。
夏沐被這一拍,嚇得睡意全無。
言年說:“回去好好做方案。”
夏沐嚥了咽口水,說:“是,言總。”
言年點點頭,鬆開了手。
夏沐趕緊找了一個最近的廁所。
不僅僅是因爲水晶手錶快要到時間了,更主要是她本人快要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