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琴見到於林那樣不由笑道:“別怪我,妹妹,我也是被你逼的沒辦法了,沒錯,在那盤炒麪中我加了些‘作料’,別擔心,這些作料沒有副作用,只是會讓人昏睡幾個小時罷了,等到你醒的時候我已經坐飛機離開了興州,你也不用擔心我,很快我就會回來。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牽連到你的,這或許是我做姐姐唯一能保證你安全又不破壞我好事的辦法了,別怪姐姐好麼?”
這時,於林聞言怔了一下,從沒想過姐姐於琴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的讓她有些意料之外,不過隨即反應過來,是呀,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扯姐姐於琴的後腿,現在又在她登機前來到她家裡,在她看來自己就是個絆腳石,就是個讓人放心不下的變數,如果處理不好還真就是個麻煩,自己能想到用麻藥迷暈姐姐,她又爲何不能這樣對自己呢?
難怪她剛纔一個勁的催促自己吃食。
其實這樣想來於琴這樣做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畢竟於林今晚來的實在不是時候,如果再和她僵持下去或許還真就耽誤了自己的事情,後來於林說自己餓了,讓自己做點吃的給她,這才讓她得到一個機會放置麻藥。
想着於林笑了,笑的很開心的樣子。
於琴見她那樣不由楞了一下,明顯感覺到在她那笑容中所隱藏的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是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可怕的事情隱藏在其中一樣。令的於琴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正想着呢,忽然,於琴也感到一陣的頭暈目眩,然後強自鎮定心神,有些詫異的看着妹妹於林,心中一陣驚奇,不曉得自己爲何也會產生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難道說是因爲妹妹於林也和自己一樣下了藥給自己,想着不由看向了一旁的水杯,在聯想起妹妹於林那令她奇怪的笑容,頓時明白了一切。
想通一切後不由生出一身冷汗來。
再看向妹妹於林的目光變得有些怨念起來。
本來設陷阱害別人的人沒想等到關鍵時刻才發現原來自己也中了別人的陷害,難怪於林一個勁的催促自己喝水。
於琴剛想有所動作,站起身來想要到廁所裡將胃裡的水吐出來,可是還沒等她站穩,就感覺天旋地轉一陣噁心渾身頓感無力,隨後撲通一聲跌坐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由此可見於林給她下的藥的分量也十足,幸好地板上鋪着幾個零落在地上的泡沫坐墊,否則,這一屁股蹲下去還不把懷中的孩子傷着。
隨後見於林也有些不支的搖晃起身子來,隨後腦袋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最後也和姐姐於琴一樣向後一仰靠在椅子上不住的粗喘着氣。
此時於林也好,於琴也罷,都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境地,誰也強不過水,只是她們都不想早對方倒下,都想看着對方先趴下,否則便是暈過去了也不安心。
兩個人都要牙撐着,可惜她們都是吃了半份藥量的人,隨着時間推遲的越久,藥力越明顯,兩個人都發覺從未有過的睏意襲上心頭,最後都有些支撐不住的改變姿勢半躺着。
眼皮不住的打鼓,一陣陣倦意襲上心頭,精神變得越發恍惚,隨時都有可能昏睡過去。
見這時,於林笑道:“姐……呵呵……你……還能……撐多久?”
於琴努力擡起眼皮看着於林說道:“你……能撐……多久?”
於林好像喝醉了一樣的癡笑一聲道:“沒多久了……”
於琴說道:“我也不行了。”
“姐……恐怕……今晚……你……走不掉了……”於林說着不由慢慢放下身子平躺在沙發上。只是她不敢真正睡着,否則就真是一覺不醒了。
於琴呢也在苦苦支撐,也和於林一樣平躺在地上,只是隨着胸腹的起伏粗喘着氣。
耳朵也有些不靈了,不過隱約間還是聽到了於林的話,不由喃喃一聲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今晚走不了了!”於林用盡力氣大聲說道。
這時,於琴聽得清楚了,不由心中一愣,強自打起精神來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我今晚要出走的?”
可惜回答她的只是一陣鼾聲,仔細看去,此時的於林已經昏睡過去,除了鼾聲哪裡還有其他動作。
看着於林先倒下,於琴不由嘆了口氣,而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見她最後也堅持不住眼皮的打鼓,最後終於合上了眼皮。
沒過多久房間中就傳來兩聲前後不一的鼾聲。一長一短,一促一緩。
兩個人最終都沒有堅持住都昏睡了過去。
而在另一邊的張偉此時也正在準備着手前往海南島的工作,見他從看守所出來以後第一時間就給機場打了個電話訂購了一張今晚前去海南島的機票。
也難怪他如此着急,畢竟和陳瑤分離了這麼久。
他實在有些放心不下,連何英、於琴於林等人都這般着急,就更不要說他這個準親屬了。
當聽到陳瑤下落的第一時間,張偉就只感到一陣的激動,終於可以見到她了,這一次他發誓要把陳要牢牢抓在手中絕不讓她再從自己手中逃脫出去了。
也正是帶着這種急切的心情,張偉訂購了一張今晚前往海南島的機票,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如果於琴於林沒有出事的話,或許他和於琴還能在頭等艙碰面。或許事情會變得更加有趣也說不定。
訂好機票的張偉回到家後在丫丫的侍候下匆匆扒了口飯,然後對丫丫說道:“今晚我要出趟遠門,最近幾天都不在這裡,你要是有時間就去假日酒店看看,實在不行,就讓何英回來盯緊點。現在雖然老鄭不在了,但是保不準其他散戶在我們鬥得正歡的時候渾水摸魚。”
丫丫聞言覺得張偉說的很有道理,點了下頭。
但聽到要她找何英的時候臉色一下拉了下來,暗道,現在何英姐恐怕已經去找陳瑤姐了,這個時候你讓我去找她來幫忙還不如我自己盯緊點呢。
事請隨是這樣,但是面子上卻表現的看不出任何破綻的樣子。
而後丫丫笑了笑。
張偉不疑有他,見丫丫答應不由心中大定。
然後回到房間收拾好一切,便匆匆出了門朝着機場方向驅車駛去。
沒過多久就來到機場,找了個地方在旁等候着。
這也不怪他如此心急,畢竟得到陳瑤的消息他恨不能立馬見到陳瑤纔好,儘管距離登機還有段時間,但是讓他在家等候卻也坐不住,還不如道機場直接等候來的直接。
那樣坐在人羣涌動的機場分一分神心情還好受一些。
而此時,儘管已經入夜,但是來機場候機的人仍舊很多,依稀可見值夜班的機場工作人員和候機的旅客來回走動不停,張偉靜靜的坐在那裡。
愣愣地發着呆。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回想起近段時間的遭遇,彷彿如夢境一般,不管是從自己強勢歸來,老鄭失利,興州官場大洗牌,波哥栽倒,老鄭跌跟頭,到自己漂流事業的蒸蒸日上等等等等這些近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都彷彿隔日一般在他腦中閃過。
最後畫面定格在老鄭在探監室中的影像,以及老鄭對自己說的那依稀可聞的陳瑤下落的話語在耳中仍舊迴盪不絕。
這時張偉強打精神,儘管發生的事情很多,但最終的結果仍舊不錯。
到了最後雖然沒有讓老鄭伏法,但卻得到了更有用的消息,那就是陳瑤的下落,相對於此時的心情來說,老鄭的栽不栽都無所謂。
最起碼和陳瑤的下落比起來這世上真沒有其他事物能比找到陳瑤更有價值的了。
想到後來,張偉不由笑了笑。
擡頭呼出口氣,收拾好情緒,拿出手機看了下上面顯示的時間距離等級還有一個多鐘頭,不知不覺中他竟然發了一個多小時的呆。
想到這裡不由苦笑一聲,最後看着拿在手中的手機有些出神,回想起和陳瑤第一次見面時似乎也是在海南,是在那天涯海角旁。
想起那時的情形,他竟然感到一陣感動,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仍舊不後悔認識陳瑤。
仍舊會擲骰子組合號碼來認識她。
而後沒過多久隨着一聲登機的廣播響起將張偉的思緒被拉回了現實,反應過來的張偉隨即收拾好情緒,拿起包裹起身跟着人羣朝客機入口走去。
待上了飛機,張偉找座位坐下後,隨着人員到齊,客機中機長以及其他工作人員的話語傳來,無非是要旅客注意乘機的事項,做了幾句簡單的表述,以及最後的預祝旅客旅途愉快的話語作爲結束語結束了開場白。
最後在一陣飛機起飛時的顫動過後,客機緩緩的駛離機場朝着遠方天際駛去,沒過多久便消失在遠方,化身爲天空中一點繁星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何英是第二天早上五點多到的海南島,此時距離陳瑤的住址還有段距離,飛機是直接不可能在她那裡降落的,無奈之下何英只有等待乘車去往陳瑤那裡。
但是儘管現在還不是冬季,凌晨五點也仍舊沒有長途車的蹤跡,更不要說是到還沒有開門的汽車站了。
何英此時坐在長途汽車站門前,看着過往車輛行駛而去,心中也琢磨着是不是要給出租公司打個電話截下一輛值夜班的出租車來呢,可是她又不知道本地出租車公司的電話,而出租車一般到了這個點也很少出現,所以無奈之下她只能坐在長途汽車站門前乾等。
等到天剛矇矇亮,也就是六點來鐘的時候,這時長途汽車站的工作人員才緩緩過來上班,而一些起得早的司機也驅車來到汽車站。
但是仔細看去來的那一輛輛汽車中卻沒有何英想要乘坐前往陳瑤住址的車輛。
最後又等了進一個小時後,何英要乘坐的那兩汽車才緩緩駛來。
面對姍姍來遲的長途汽車,何英無奈嘆了口氣,最後在那車停下來後走過去上了車,司機說道:“這麼早啊?”
何英聞言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還早,我都等你兩個鐘頭了。”
司機瞧了瞧何英然後說道:“小姐,你是外地人吧,剛下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