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瓦倫西亞之變

在巴倫西亞與甘迪諾之間,有一個叫沃爾特菲拉的地方。

這裡氣候宜人,風景秀麗,最著名的是沃爾特菲拉湖是整個巴倫西亞地區富有盛名的修養地。

許多年後,沃爾特菲拉湖成爲了馬來西亞一處十分著名的旅遊勝地,很多巴倫西亞人喜歡到這裡來度過一段安靜而又美好的日子,還有一位很著名的作家就在這個湖畔的一棟小房子裡寫下了一本不朽的名著。

不過現在的沃爾特菲拉湖多少顯得有些冷清淒涼。

天氣已經很冷了,蔥綠的樹林已經被染成了紅色,有些地方到處都是紛紛的枯敗落葉,這讓沃爾特菲拉湖畔看上去顯得頗爲蕭瑟。

甘迪諾公爵夫人瑪利亞·德·盧納在湖邊有一座不大的房子,這是她的丈夫喬瓦尼當初在這裡購置的一處小小的房產,是用來在打獵季節時暫住的。

瑪利亞·德·盧納如今就在這棟房子裡。

把兒子送回甘迪諾之後,瑪利亞·德·盧納沒有急着返回領地,而是留在這個距離巴倫西亞不遠的地方等候消息。

和堤埃戈一樣,瑪利亞·德·盧納同樣十分緊張,不過她還有更擔心的地方。

她知道堤埃戈返回了巴里阿里的家,也知道他做好了隨時逃亡羅馬忒西亞的準備。

瑪利亞·德·盧納並沒有因此怨恨他,不過這並不意味着她不爲自己和兒子着想。

所以她留在那沃爾特菲拉湖畔隨時等待消息,而且她相信與自己甘迪諾公爵夫人的身份,即便失敗最終因爲捲入一場叛亂面臨懲罰,可至少斐迪南不會怪罪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瑪利亞·德·盧納得到消息的時間要比堤埃戈早得多,她在剛剛聽說瓦倫西亞宣佈歸爲教皇庇護之下時就立刻讓人趕回瓦倫西亞打聽具體情況。

不過她派出的人趕回來,幾個由瓦倫西亞派出的使者卻首先到了沃爾特菲拉。

這些人其實並不知道公爵夫人就在這裡,他們原本打算向看房子的人打聽關於公爵夫人是否就在領地,突然和瑪利亞·德·盧納見面的意外讓他們很是高興,因爲他們正是要向她報告一個喜訊的。

這些人都是波吉亞家在瓦倫西亞忠實的追隨者,因爲只有他們前往甘迪諾,纔會得到瑪利亞·德·盧納的信任。

通過那些人的講述,瑪利亞·德·盧納才知道瓦倫西亞幾乎就是在一夜之間易的主。

帶着一隻由士兵和罪犯組成的軍隊從岩礁堡出發的奧孚萊依,首先出其不意的用兩條大船堵死了月亮灣的港口,他直接讓人把船存在了港外的海里,這樣一來阿拉貢艦隊頃刻間被困在了月亮灣港中。

然後他才帶着那支軍隊在瓦倫西亞碼頭登陸。

當那支軍隊出現在瓦倫西亞街頭的時候,他們很不湊巧的遇到了一支巡邏的城防軍。

當時的奧孚萊依做好了與敵人交戰的準備,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些人看到對方打出的波吉亞家的紅色公牛旗幟之後,可如同沒有看到一般向着另一條街道拐去。

而其中有一些人乾脆留下來混進了他們的隊伍。

之後在佔領整座城市的時候奧孚萊依不止一次地遇到了這種情況,當天亮時,已經被包圍在市政廳的那些官員在提出了一些純粹是維持體面的條件之後,就愉快的從要市政廳裡走了出來。

而在外面,早已有人準備好了上好的葡萄酒和瓦倫西亞海鮮飯等着讓這些擔驚受怕,又餓了一夜的大人們壓壓驚了。

但是事情也並非是完全那麼順利,在瓦倫西亞城西的一座堡壘外,奧孚萊依的“巴倫西亞護民軍”遇到了激烈抵抗。

守衛堡壘的顯然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軍人,他首先讓人用傢俱和石頭堵死了所有進入堡壘的通道,這麼做不但擋住了外面叛軍,也讓一些試圖逃出去的人斷了念頭。

然後守軍據險而戰,在連續打退了護民軍兩次進攻之後,一時間倒讓奧孚萊依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而且讓奧孚萊依無奈的是,這個堡壘剛剛不久前才補充了足夠的秋糧,這就意味着如果他們想要堅持下去並不困難。

守衛堡壘的是一個來自烏迪爾的小貴族,這個從鄉下高升到瓦倫西亞的軍人,因爲參加過意大利的戰爭我被破格提升,這讓他對自己的領主和國王都抱着極大的感激之情。

在聽說了那個小貴族的過往之後,奧孚萊依直接斷了想要與他談判,勸他他投降的念頭。

所以當瑪利亞·德·盧納跟着那些給他報信兒的人回到瓦倫西亞的時候,恰好看到的是從街頭經過的幾輛拉着沉重貨物的馬車。

讓瑪利亞·德·盧納意外的是,她看到奧孚萊依就坐在最前面的車伕旁。

看看到瑪利亞·德·盧納的馬車,奧孚萊依麻利的從座位上跳下來走到馬車邊向正往外張望的瑪利亞·德·盧納躬身行禮。

“公爵夫人您回來的正是時候,現在瓦倫西亞正需要您這樣的人出面安撫,”奧孚萊依很滿意的說,雖然對波吉亞家族的巨大影響隱隱擔憂,不過眼前的當務之急是儘快控制城市,至於以後奧孚萊依覺得那應該是公爵大人操心的事情“大主教也一定正在等着您。”

儘管看着街上還有些亂糟糟的局面多少暗暗不安,可馬利亞·德·盧納還是從車裡向奧孚萊依微微點頭致意,

她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亞歷山大身邊絕對的親信,眼看着亞歷山大即將成爲卡斯蒂利亞國王,那麼這個年輕人也必將是未來的新貴。

所以這個時候與他處好關係是有益無害的。

“我希望我能幫得上忙,不過我聽說到現在還有人正在抵抗是嗎?”瑪利亞·德·盧納有些不放心的問“不知道您是不是已經有辦法對付?”

“是的,我們已經有辦法對付那些人,否則也不會讓他們堅持了這麼久,”奧孚萊依說着向着身後那幾輛馬車指了指,然後一邊後退一邊對馬利亞·德·盧納說“真是抱歉公爵夫人,我現在要去完成自己的任務了,等到那邊事情結束我會去問候您的。”

說着奧孚萊依又麻利地攀上馬車前面的座位招呼着後面的人跟上,隨着車輪兩個路面發出的微微震動,幾輛顯然載着重物的馬車搖晃着向城西的方向駛去。

看着那幾輛馬車在路上揚起的塵土,瑪利亞·德·盧納稍稍猶豫就吩咐車伕向瓦倫西亞大教堂行去。

她希望儘快見到大主教,不論是作爲波吉亞家在瓦倫西亞的代表,還是這次奪取瓦倫西亞的重要參與者,這個時候她都必須儘快瞭解當下的形勢,以及必須要讓所有人明白這次行動最終要以歸附教皇的名義結束。

亞歷山大六世在梵蒂岡的處境瑪利亞·德·盧納是很清楚的,正因爲這樣她纔會同意參與和幫助堤埃戈的這次大膽的行動。

波吉亞家這個時候必須要讓所有人看到他們的力量,否則亞歷山大六世可能就要面臨更大的壓力。

當見到瑪利亞·德·盧納的時候,大主教顯感到心中鬆了口氣。

當策劃這起陰謀時,儘管知道十分危險,可是很多人還是沒有真正體會到那種緊張的心情,直到行動開始之後,他們纔好像突然明白這個時候後悔已經晚了。

而城西堡壘的頑固抵擋也讓他們一下子變得患得患失起來,他們開始擔心其他地區的軍隊會來平叛,又擔心城裡有人會被城西堡壘的抵抗激勵出現對他們的反抗。

所以在局勢稍一平穩之後,他們就迫不及待地派人去找馬利亞·德·盧納,希望憑藉她波吉亞的特殊身份穩定瓦倫西亞的局勢。

“可是我只是個女人,”瑪麗亞·德·盧納故意有些爲難的拒絕“如果我的兒子在這裡我會毫不猶豫的讓他站出來承擔應盡的義務,但是你們認爲一個女人可以做到這些嗎?”

“西西里女王也是女人……”

大主教試圖勸解瑪利亞·德·盧納,卻被她很頑固的再次拒絕:“請原諒我還沒有狂妄到認爲自己可以和西西里女王相比的地步,我相信即便是大多數男人也無法做到她那樣。”

“但是公爵夫人這種時候您必須站出來,”一個貴族有些焦急的早回來對她說“你應該也已經聽說到現在爲止還有些地方依舊在頑抗,這會讓他們成爲城裡那些效忠斐迪南的人的榜樣,而且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斐迪南軍隊就會到來,所以我們需要您在這個時候幫助我們穩住城裡的局面。”

馬利亞·德·盧納並沒有被這些勸說打動,她依舊露出副爲難的樣子,這讓那些貴族們不禁心中焦急。

“那麼請您告訴我,怎麼樣才肯答應我們的請求?”大主教沉吟少許之後有些無奈的問,他相信這絕不是瑪麗亞·德·盧納的真實想法,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在討價還價。

瑪利亞·德·盧納心中不由一陣緊張,卻又有着難掩的欣喜。

在來瓦倫西亞之前她並沒有想過這麼多,那時候她的想法很簡單,儘量幫助公公亞歷山大六世確立他的權威穩固他的地位,以保證整個波吉亞家族能夠繼續依仗教皇。

不過在進城見到了奧孚萊依之後,瑪利亞·德·盧納忽然發現或許還可以爲自己兒女爭取到更多的好處。

她的兒子雖然年幼如今卻是甘蒂諾公爵,而女兒也已經快10歲,雖然壟斷了大半個絲綢市場所獲得的利潤,足以讓他們生活無憂,但瑪利亞·德·盧納覺得也許能有更多機會。

“我希望我的兒子能夠得到瓦倫西亞公爵的稱號。”

瑪利亞·德·盧納的話音一落,立刻引起了一陣譁然。

那些貴族們議論紛紛,有人既憤而拒絕,有人雖然默不作聲卻也露出不滿的神情,而大主教看着瑪利亞·德·盧納露出了爲難神色。

他向前兩步壓低聲音對她說:“公爵夫人您知道這個要求意味着什麼嗎,要知道我們已經宣佈瓦倫西亞爲教皇庇護地,這幾乎已經與教皇本人的封地無異了,要知道即便是博洛尼亞也只是教廷而不是教皇本人的庇護地,而您要您的兒子成爲瓦倫西亞公爵,我相信即便是那些終於您家族的人也無法接受。”

瑪利亞·德·盧納皺了下眉,她當然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有多麼過分,不過她相信這些人最終會答應的。

瓦倫西亞城裡有多少效忠斐迪南的人或許沒人清楚,但是一直沒有攻下的城西堡壘顯然已經成了這些人的心病。

他們擔心的是那個堡壘會成爲“斐迪南份子們”抵抗的象徵,那樣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城內局勢很可能會發生變故。

如果這個時候斐迪南的軍隊趁機入侵,那麼瓦倫西亞也許就真的要陷入危險了。

那些人冒着如此巨大的風險奪取城市,可不只是因爲對波吉亞家的忠誠,他們很清楚只有波吉亞,或者說是亞歷山大六世控制瓦倫西亞的時候,他們的利益纔不會受到侵犯,既然這樣爲什麼不乾脆趁機讓自己的兒子成爲瓦倫西亞公爵呢?

瑪利亞·德·盧納承認自己不如西西里女王的確是真心實意,但這並不意味着她就認爲自己真的什麼都做不到。

“大人……”

她稍微想了想要開口繼續說服大主教,可就在她話音剛一出口,隨着聲猛烈的爆炸響起,接着人們就覺得腳下驟然一震!

那震動雖只稍稍一下就迅速消失,可房間裡的人還是被嚇了一跳。

伊比利亞並非是多震的地區,但歷史上還是記錄下了不少曾經導致巨大傷亡的災難。

這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卡斯蒂利亞的埃武拉城曾遭受過如龐貝一般可怕的滅城之災,以致如今的埃武拉城甚至沒有超過三個世紀那麼久的建築。

這震動着實嚇壞了很多人,人們紛紛從房間裡跑了出去,有些已經開始喊着這是上帝在懲罰叛亂者。

但是緊接着,又是一聲爆炸和隨即這個這個傳來的震動讓人們意識到這些動靜來自城西,同時遠處升騰起的滾滾濃煙也證明,這爆炸正是來自負隅頑抗的城西堡壘。

瑪利亞·德·盧納也和大主教他們一起到了外面,看着城西堡壘方向那滾滾濃煙,人們不禁議論紛紛。

而這時,一個曾經在阿拉貢艦隊服役的貴族突然恍悟般的說:“那是大炮,有人在用大炮轟炸城西的堡壘。”

似乎是在迴應他的這個說法,又是一聲巨響,同時地面再次傳來震動。

到了這時已經沒有人懷疑的確是有人在使用大炮轟擊堡壘,只是這些大炮來自什麼地方卻讓那些人感到莫名其妙。

“是艦隊。”

瑪利亞·德·盧納突然說了一句,她想起了之前和她一起進城的奧孚萊依押運的那些載着重物的馬車,而能夠有這種聽上去威力不小的大炮的地方只有被困在月亮灣裡的戰艦上的火炮。

“那個奧孚萊依把船上的火炮運來了?”有人先是詫異接着發出哈哈大笑,他們爲那個外國人的聰明感到高興,同時也隱約爲能在這個時候挫敗瑪利亞·德·盧納的要求而暗暗喜悅“堡壘要被攻下來了!”

這聲如同宣告般的大喊讓那些人全都不由鬆了口氣,瑪利亞·德·盧納之前提出的條件讓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儘管表示了強烈的不滿,但當時他們卻知道爲了儘快控制瓦倫西亞,他們最終還是會妥協答應這個條件。

而現在隨着幾聲炮響,伴着城西堡壘守軍末日的到來,意味着瓦倫西亞城裡最後的抵抗已經被剷平。

那麼馬里奧·德·盧納的條件,自然也就在這隆隆炮聲中被那些貴族們刻意忽視掉。

看着那些貴族們興奮喜悅的樣子,瑪利亞·德·盧納暗暗皺起了眉梢,她忽然覺得那個奧孚萊依是那麼討厭,或許當初堤埃戈把他留下來就是個錯誤。

儘管知道這個想法有遷怒他人的嫌疑,不過瑪利亞·德·盧納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只是現在她也很清楚那些貴族應該是不會輕易答應她的條件了,而她要想不與這些人之間產生裂痕,就必須繼續扮演好她波吉亞家代言人的身份。

“大人,我會按照我們之前商議的那樣表示對你們的支持,這也是教皇陛下的意思。”

大主教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知道一場險些導致發生分裂的危機算是暫時過去,不過在亞歷山大六世正式承認和賦予瓦倫西亞庇護權之前,一切都還是有可能會發生變故的。

奧孚萊依站在一堆廢墟前透過漸漸散去的硝煙,看着前面坍塌了一半的堡壘,他在暗暗感嘆火炮威力的同時也不由心頭產生了一個深深的疑問。

他不由想起了自己的老丈人,正在督造蒙蒂納城堡的老龐佩尼。

因爲有着充足的資金,蒙蒂納城堡正在順利的建造,老龐佩尼信心十足,更是野心勃勃,他希望自己能夠建造出這個時代真正牢不可摧的城堡。

可是現在奧孚萊依就開始懷疑如此消耗巨大的人力物力是不是真的有意義了。

在大炮面前,以往看似堅不可摧的堡壘轟然倒塌,隨着熱兵器的威力越來越大,戰爭的形勢也正在發生着天翻地覆的變化。

以往那種也許只要幾百人就可以據險而守,令敵人寸步難行的戰爭形式正在悄悄的改變,至少現在當奧孚萊依考慮制定計劃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地首先考慮如何消滅敵人的軍隊,而不是頑固的圍攻某個城市或是堡壘。

奧孚萊依甩甩頭把這些念頭從心頭抹去,他覺得自己應該找時間靜下心來好好考慮一下該如何履行自己未來軍務大臣的職責,不過現在首先要做的是肅清那些“斐迪南份子”。

負了傷的堡壘守將被人從廢墟里拖了出來,那是個看上去很普通的人,躺在那裡就顯得個頭更加矮小,他現在滿身血污奄奄一息,剛看到奧孚萊依蹲下身時,他本能的向後縮了下身子,然後又掙扎着想從地上抓起塊石頭。

奧孚萊依輕輕拍了拍他已經使不上什麼力氣的胳膊,然後在他耳邊低聲說:“我會讓你死的像個真正的士兵,你的親人只會知道你是戰死的,而不是被俘之後遭到處決。”

那人慢慢平靜了下來,他躺在瓦礫上,仰頭看着飄過煙塵的天空,嘴裡發出幾聲聽不清的自語,接着他的氣息慢慢弱了下去。

奧孚萊依站起來向四周看了看,他注意到了那些被壓到一旁跪在地上的士兵,他們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着輕重不一的傷痕。

“瓦倫西亞是屬於教皇陛下的庇護地,而你們拒絕這一事實,”奧孚萊依緩緩擡起了手,看到那些士兵眼中露出的或是恐懼或是盲人或是憤怒和憎恨的目光,他緩緩搖頭“這是對你們的懲罰,沒有赦免,我也不會爲自己下達的命令感到愧疚。”

奧孚萊依的手用力揮下,已經高高舉起的利刃紛紛閃着寒光向下劈斬!

在那血光崩濺中,奧孚萊依轉身向着遠處那幾門黑洞洞的大炮走去。

那是他從月亮灣港裡的戰船上搜集來的,被堵死在港裡的阿拉貢艦隊已經被迫投降,不過海港出口的那兩條裝滿石頭被鑿沉的貨船現在成了瓦倫西亞人自己的麻煩。

這也讓奧孚萊依不得不從陸上用馬車辛辛苦苦的拉來了幾門火炮,只是到現在他還並不知道,他的大炮不止消滅了瓦倫西亞最後的抵抗,也打碎了瑪利亞·德·盧納希望讓自己的兒子成爲瓦倫西亞公爵的美夢。

當堤埃戈匆匆由帕爾馬坐船返回瓦倫西亞時,瓦倫西亞失陷的消息也傳到了薩拉戈薩。

同時,與這個消息幾乎不期而至的,是來自羅馬的一個似乎與費迪南關係不大,卻讓他聽了不禁身上冰涼的消息。

傑弗裡·波吉亞死了,就如同他哥哥喬瓦尼一樣,掉進了臺伯河。

因爲當時正趕上臺伯河氾濫,直到幾天後,人們纔在下游找到了他的遺體。

聽到這個,斐迪南知道,這回亞歷山大六世和他算是徹底結下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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