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三角戰(六)三角戰!

在法蘭西宮廷裡,波旁家的路易·德·波旁公爵不是個很受歡迎的人。

很多人認爲這個人不但輕浮,而且虛榮且喜歡吹牛。

據說作爲王后的布列塔尼的安妮,在查理八世時代就不是很喜歡這個納瓦拉的鄉下貴族,到了路易十二繼位之後,雖然對波旁公爵似乎另眼看待,但是王后對這位公爵依舊很是不待見,而其他人也都認爲這個人除了討好國王,以後不會有什麼大出息。

即便是波旁公爵自己也不認爲他能夠真正承擔什麼重要的責任。

即便,國王把攻佔佛羅倫薩的重任交給了他,但是包括路易德波方自己都知道,那只是因爲這其實並不是個很困難的任務罷了。

但是現在,波旁公爵卻突然發現,整個法蘭西遠征軍的命運都交在了他的手裡。

對面這個叫貢帕蒂的羅馬忒西亞將領讓他驚訝的舉動,完全顛覆了波旁公爵那原本就不是很豐富的軍事常識。

雖然沒有從路易十二那裡得到希望的支援,但是波旁公爵認爲在經過如此長途的追擊之後,羅馬忒西亞人不太可能立刻向他發起進攻。

所以在趕回自己的部隊之後,波旁公爵允許已經疲憊不堪的部隊暫時休息一下,同時他也要仔細考慮考慮該如何利用現有兵力,維持到路易十二擊敗那不勒斯人。

但是羅馬忒西亞人的突然出現,卻徹底粉碎了他之前的那些臆想。

甚至當羅馬忒西亞的波西米亞輕騎兵出現在他營地側翼時,波旁公爵還對斥候說的敵人已經發起了進攻這句話的意思沒有完全明白過來。

畢竟敵人不但同樣疲憊,而且一路上還要不停的與執行阻擊的法軍後衛部隊交戰,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將領都不會愚蠢的讓因爲極度疲勞而士氣低下的部隊那麼快的投入戰鬥。

那樣的人是瘋子。

而這個貢帕蒂就是這麼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這是波旁公爵直到被一顆流彈擊中坐騎,摔下馬之前還在心裡不停吶喊的念頭。

手忙腳亂的侍從們把被坐騎壓在下面的公爵拽出來,然後拖着他開始逃命。

不時突然傳來的激烈槍聲與士兵瀕死前的祈禱和絕望的慘叫混在一起灌進波旁公爵的耳朵,在他面前一羣羣的士兵慌亂的奔跑着,有些人甚至不顧一切的把他和他的隨從推在一邊只是因爲擋了他們的路。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再去顧及公爵大人的威嚴和地位,每個人只想着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在這一刻最卑微的士兵和高貴的貴族同樣在竭盡全力爲了保命而不停狂奔。

前面不遠處一隊頭戴紅色氈帽,身穿半長三角袍的士兵引起了波旁公爵的注意,他驚訝的發現這些人居然在一個軍官的指揮下還能井然有序的排列成陣型,這讓原本已經快要徹底絕望的公爵振奮了不少。

他向這支隊伍跑過去,同時遠遠的就喊着:“你們是誰的部隊,你們的隊官在哪?”

那個正在忙亂着指揮部隊的軍官立刻跑了過來,他喘着粗氣向公爵悶聲悶氣的說:“大人,我們是來自巴拉斯的安維伯爵的士兵,很不幸我們的領主已經戰死了,不過他死的很勇敢。”

“那真是太糟糕了,”波旁公爵隨口應了一聲又看着這個似乎有些面熟的軍官問着“那麼你是誰?”

“維克多·德·孔代其實,我是您的遠房表親大人。”軍官大聲回答着。

“難怪我看你眼熟,”波旁公爵急匆匆的看着那些士兵“告訴我他們還能打仗嗎?”

“當然大人隨時準備着。”叫做維克多·德·孔代的軍官繼續用他那特有的北方口音大聲回答。

“好吧,我的遠方親戚,不管你是否願意現在你是這支部隊的隊官了,”公爵匆匆拔出劍來在德·孔代的肩膀上比了幾下“我任命你爲我部隊的副司令,全權代替我指揮我的所有部隊,只要能打贏我允許你使用一切手段。”

“遵命大人。”德·孔代匆匆跪了下就立刻爬起來轉身向士兵們發出命令,同時他拔出佩劍親自阻止着那些倉皇后退的士兵,然後督促着他們轉身面對正在逼近的敵人。

看着終於漸漸從逃跑中緩下勁來的軍隊,波旁公爵這才稍稍出了一口氣,他讓侍從們給自己重新找了匹馬,在跳上馬背之後,這才認真的向對面的敵人陣地看去。

讓德·波旁公爵感到意外的是,敵人似乎並沒有如以往那樣展開戰鬥隊形,他們依舊是一對對的縱列,在這些縱列之間,有一些看上去樣子古怪頗爲可疑的馬車緊跟着這些隊形。

其實如果仔細回想一下,波旁公爵就會發現他實際上自始至終都並沒有與羅馬忒西亞軍隊真正交鋒,之前在佛羅倫薩城下,完全是因爲突然遭到炮擊而整個陣型驟然崩潰,而隨後一路上的逃跑讓法軍根本沒有機會與敵人展開正式交鋒,甚至就連剛剛發生的混亂,也是因爲羅馬忒西亞軍隊的突然襲擊造成的。

“他們野蠻卑鄙和異教徒一樣,這些人打仗的方式一點都不像擁有榮譽的騎士,更像是一羣強盜和韃靼人,”波旁公爵狠狠的對身邊的人說,聽到他們紛紛附和,公爵卻又惱火的抽了旁邊一個僕人一馬鞭“可是他們把我打敗了,難道你們覺得我比這些野蠻人還要愚蠢嗎?”

有些不知該怎麼回答的隨從們面面相覷,他們知道公爵正爲之前的丟臉惱羞成怒,不過好在現在那位維克多·德·孔代騎士已經重新把部隊組織了起來,在向後逃了將近兩法裡之後,法軍終於在距國王的主力已經不是很遠的地方重新建起了一條防線。

貢帕蒂站在一輛馬車上仔細看着法軍的陣型,他多少有些驚訝敵人居然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重新組織起反擊,這樣他對那位波旁公爵倒是有些另眼看待了,不過隨後他微微一笑,向着因爲一路追擊甚至來不及展開隊形的部隊下達了命令:“停止前進。”

終於停下兩條几乎已經快要麻木的雙腿的羅馬忒西亞軍隊勉強維持着秩序緩緩的展開隊形,不過從遠處可以看出他們的確已經精疲力竭。

“這是個好機會,”幾乎是站在陣地最前線的維克多·德·孔代騎士激動的對身邊的一個騎士大聲喊着“如果這個時候我們不發起進攻,那麼連上帝都不會寬恕我們的。”

那個騎士不滿的看着這個走了運的傢伙,即便是不那麼聰明的人也可以看出這個時候羅馬忒西亞正處於最不利的局面,真的如孔代騎士所說,如果放棄這樣的機會連上帝都不會原諒。

“走運的鄉巴佬。”騎士低聲詛咒了一句,他知道這次戰鬥之後這個鄉下騎士很可能就要飛黃騰達了,或許下次見面自己就要對他畢恭畢敬,不過這大概就是上帝的安排。

在德·孔代騎士的指揮下,法軍鼓起勇氣向着敵人發起了反擊,爲了鼓舞士氣,作爲副司令官的孔代騎士身先士卒走在隊伍最前面,這多少激勵了法軍的士氣,隨着一聲聲的吶喊,法蘭西騎士們開始從隊伍當中躍衆而出,他們在陣前排列成嚴密的兩行,在身後士兵們大聲的助威中,騎士們開始向敵人發起衝鋒。

“這真是一個感人的場面,”貢帕蒂對身邊的人說“如果不是他們的敵人我會爲他們的勇敢寫上一首讚美詩,不過現在我只能用死亡招待他們。”

說着貢帕蒂向已經等得不耐煩的戰車隊伍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激烈而又密集的槍聲響起時,貢帕蒂很認真的盯着那些看上去有些複雜的武器,雖然已經見識過這種武器實驗時的威力,但是真正見到它們在戰場上肆虐的屠殺敵人卻還是第一次。

對於這種造價昂貴的“玩具”,貢帕蒂雖然頗有興趣卻多少還有些不以爲然,在他認爲這種武器雖然看似威力巨大,但是卻依舊無法和火炮相比。

只是當那一片密集的令人膽寒的射擊過後,貢帕蒂覺得自己應該稍稍改變一下之前的想法了。

必須承認這種被那不勒斯女王莫名其妙的命名爲“亞歷山大的寵愛”的集束火槍雖然對密集隊形構成了巨大威脅,但是或許因爲裝藥量的原因,面對身披重甲的騎士威力卻並非很大。

子彈射在騎士們包裹全身的甲冑上往往被彈得到處亂飛,即便有人很不走運的恰好被射中裸露在外的軀體,但往往卻也不是要害,真正對這些騎士造成威脅的,其實是被紛紛擊中的戰馬。

或許在那些靠火器射殺騎士的士兵們看來,全身披掛威風凜凜的騎士老爺和他們的戰馬本身就是一個最完美的靶子,而“亞歷山大的寵愛”顯然也不會只是對準騎在馬上的主人,所以當騎士們憑藉堅盔重甲不顧一切的往前猛衝時,他們的坐騎去承受了與他們差不多相同的迎面而來的彈雨。

即便同樣披有甲冑,但是對戰馬的保護卻顯然承受不住如雨的槍彈,一匹匹的戰馬悲嘶着倒在地上,一些騎士當場就摔斷了脖子一命嗚呼,有些則摔得骨斷筋折躺在地上不停的喊叫,更多的人則乾脆因爲身上的假照過於沉重,沒有辦法立刻爬起來。

他們有的被身後的戰馬踩踏,有的即便躲開,也只能放下顏面向着隨後而來的法軍士兵們大聲求助,一時間之前法蘭西騎士發起衝鋒時激情與浪漫的香味,完全被戰場上刺鼻的火藥與血腥的味道掩蓋住了。

得口袋騎士顯然也被這意外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但是他立刻再次下令向敵人發起進攻,他的勇敢與堅定顯然起了重要作用,原本因爲騎士們的意外受挫軍心搖動的法軍在一陣陣急促的戰鼓聲中不由自主的跟着隊伍向前邁步,向敵人逼近。

“我打賭現在指揮法國人的不是那個波旁公爵,”貢帕蒂有些奇怪的說“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我得承認這真是個了不起的軍人。”

盔甲在陽光下閃着刺目的反光,刀劍時不時的閃動着可怕的鋒芒,貢帕蒂向身後看了看,他知道即便是收集了所有的馱馬和有着專門爲了運送火炮而設計的輕便炮車,但是他的炮兵也依舊在後方很遠的地方,現在他要想徹底擊敗眼前的敵人就只能是正面交戰。

“如果這場戰鬥之後我們大家都沒有死,我倒是很願意認識一下現在指揮法國人的這個人,”貢帕蒂說完向幾個已經等待着的傳令兵點點頭,看着傳令兵紛紛調轉馬頭各自奔去,貢帕蒂向錫耶納方向看了一眼“但願一切順利,否則公爵一定不會饒了我。”

這已經是包圍蒙蒂納城的第6天了,夏爾侖在他的日記中這樣記下他這一天的心情:“我很不安,昨天晚上做祈禱的時候我面前的蠟燭倒了,這讓我相信不是一個好兆頭,我的士兵在這座城堡下流的血已經夠多,最可怕的是每當我們認爲已經適應了敵人的戰術時,就會發現其實這不過是迷宮的一角。”

夏爾侖合上日記擡起頭,他看到城堡上有一片地方正升起陣陣濃煙,那是法軍當中一個炮手想出的辦法,在石彈的外面包裹上厚厚的一層焦油,當炮彈落在敵人城頭上時,即便沒有被直接擊中,可炮彈上面的焦油四下亂濺滾燙的熱度能夠讓一個人身上的皮膚瞬間燒熟。

這個辦法很奏效,這種原始的“燃燒彈”已經給城上的羅馬忒西亞士兵造成了很大的傷亡,更重要的是那燒傷留下的痕跡看上去慘不忍睹觸目驚心,這就足以能在敵人的心理上造成很大的打擊。

夏爾侖賞了那個炮手幾個弗洛林,然後讓他教會其他人制造這種焦油燃燒彈,這大概算是進攻蒙蒂納城堡以來唯一的一個好消息,只是這並不能掩飾夏爾侖心底裡那越來越焦躁的心情。

夏爾倫現在已經可以肯定貢帕蒂的北方軍團主力已經繞過自己向着南方進軍,這讓他也更加確定威尼斯和奧地利人已經最終加入了戰場。

而夏爾侖的推測也的確證明了這個事實,伺候帶回來的情報證明,威尼斯人已經和費拉拉的部隊一起向着蒙蒂納方向逼來,這讓夏爾侖不僅開始爲法軍面臨的局面擔憂起來。

原本實力強大的法軍在進入羅馬忒西亞境內之後因爲種種原因,最終被分割成了不同的部分,這些經過看似都是由法國人自己做出的決定,但是夏爾倫卻總是感覺這一切似乎早就被人有所安排,一想到那如同不設防般的佛羅倫薩,夏爾侖就覺得那座充滿了文藝與富饒氣息的城市實際上就如同那顆著名的蘋果般在誘惑着法國國王。

而那個羅馬忒西亞公爵,夏爾侖雖然並不想把他比喻成那條毒蛇,但是現在看來他卻越來越覺得那個亞歷山大·朱利安特·貢佈雷其實自始至終都在扮演着這個角色。

可是立刻從蒙蒂納撤軍?

這個想法只在夏爾侖心頭一閃就被他拋在了一邊。

法王希望通過佔領蒙蒂納城堡徹底擊垮羅馬忒西亞公國的抵抗意志,即便不能就此迫使他們退出反法聯盟,可以要通過狠狠的打擊羅馬忒西亞公爵的氣焰震懾整個反法聯盟。

夏爾侖不得不承認,不知不覺間羅馬忒希爾公爵已經成了國王的一個強有力的敵人,而且也正因爲這樣國王慢慢的陷入了那個公爵很久以前就爲他佈下的陷阱之中。

又一個斥候急匆匆的跑來了,這個人顧不上別人遞過來的水壺就向着夏爾侖報告着:“威尼斯人,大人,是威尼斯人!”

“威尼斯人已經來了嗎,他們在哪?”夏爾侖雖然早已經知道威尼斯人的動向,但是當聽到威尼斯人終於趕到戰場時他依舊心頭一緊。

“威尼斯人大約有5000,還有一隻大約1000人的費拉拉軍隊,”斥候緊張的說“他們的速度不快,不過前鋒已經越過了賽季亞河下游,大約最多明天中午就會到了。”

斥候的話讓夏爾侖驟然擰起了眉梢,他迅速走到地圖邊仔細看着,看到賽季亞河下游那與蒙蒂納城堡之間那大大的向內的彎曲部,夏爾侖的心猛的打了個突。

威尼斯人沒有從最近的地方而是從稍遠的下游渡河,這並沒有讓夏爾侖感到一絲放鬆,相反他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只是這個陰謀是針對他還是其他的什麼人,他一時間還沒有察覺,這樣夏爾侖感到很不舒服,他感覺自己就好像從一開始就踩進了個嚴密龐大的蜘蛛網,現在發生的一切其實都只是將來某個令人膽寒的巨大陰謀的一小部分。

夏爾侖不認爲自己這是在胡思亂想,因爲從現在的局面看法軍不知不覺中已經被分割成了多少個大大小小的部分,這對於正身處意大利這個巨大的戰爭泥潭的法蘭西軍隊來說是極其不利的,而路易十二顯然已經被佛羅倫薩吸引住,以致法軍主力已經深深的進入了羅馬忒西亞。

立刻從蒙蒂納撤軍是否還來得及在局勢變得更糟糕之前阻止這一切?

夏爾侖心裡又閃過這個念頭,不過他知道即便他能這麼做事情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如果他擅自撤軍那麼圍攻比薩的鮑威肯必將面臨來自三方面的壓力,甚至稍有不慎就可能導致被合圍殲滅,如果那樣他將是法蘭西最大的罪人。

“立刻派人給普羅斯旺伯爵送信。”夏爾侖急匆匆的開始寫信,他要把現在發生的一切和鮑威肯說個明白,雖然和鮑威肯之間關係有些微妙,但是夏爾侖相信普羅斯旺伯爵是不會因爲個人恩怨刻意無視他忠告的。

只是這一切是否還來得及,這讓夏爾侖不禁憂心忡忡。

7月15日的一整天,意大利的中部都瀰漫在漫天戰火之中,在蒙蒂納,在比薩,在錫耶納成外,戰鬥在激烈的進行着。

法軍已經向那不勒斯軍隊發起了連續幾次的進攻,與此同時宣戰之後的教皇軍,也在一開始的主動進攻被法軍擊退後,從錫耶納城方向向法軍的側翼展開了猛烈的反擊。

震天的炮聲在戰場上到處響起,雙方犬牙交錯的戰線已經幾乎無法分辨前方後方,往往一支部隊在一陣進攻後會發現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其實是敵人,而另一些人卻又會在一場失敗的戰鬥剛剛撤下來,卻不知不覺的發現自己又進入了另一個戰場,並且成爲了衝在最前面的前鋒。

雙方的傷亡已經越來越大,之前整齊肅穆莊嚴威武的部隊這個時候已經變得狼狽不堪,損壞的火炮被隨便拋棄在荒地裡,失去了主人的戰馬盲目的在戰場上奔跑着,時不時的會有一面軍旗豎起或倒下,已經沒有人顧得上去管那些負傷的人,也沒有人再來得及去要他們的性命,因爲自己的生命隨時都在受着威脅。

庫拉什騎在馬上來回奔跑着,他覺得現在的局勢不是很好,法軍顯然佔據着所謂內線作戰的優勢,這讓他們能夠用更短的時間和速度集結起足夠多的部隊,而聯軍因爲要從西南兩側發起進攻,很可能會成爲法軍各個擊破的目標。

“將軍,女王的命令!”一個傳染病大聲喊着。

“好吧告訴我那位女王又要幹什麼!”庫拉什沒好氣的說,他覺得很惱火,一個女人居然在戰場上指手畫腳。

“陛下說她的部隊將會移動陣地。”

“什麼?!”

不但庫拉什大吃一驚,連恰好走來的斯科普都意外的發出聲驚呼。

“將軍你沒有聽錯,陛下要移動陣地,她要你穩住陣型不要動,她的軍隊會向你靠攏過來。”傳令兵用盡力氣壓下遠處的炮聲對着庫拉什的耳朵吼着。

“她難道不知道這個時候移動陣型有多麼危險嗎?”斯科普焦急的對庫拉什問着“你必須儘快阻止她。”

“不,等一下,”原本也因爲意外險些暴跳如雷的庫拉什突然靈活的踩着馬背攀上一根高處的樹枝,站在那裡他向着戰場上了一陣,接着發出聲哈哈大笑“我的上帝啊,我得說這位女王真是個奇特的女人,我發誓以後要是有誰因爲她是個女人而拒絕服從她的命令,我會第一個和他決鬥的!”

說完,庫拉什從樹枝上跳上馬背,拔出馬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雪亮的刀痕:“聽我的命令,停止進攻,嚴守陣地,讓我們等待那位女王的會合!”

7月15日下午,在激烈戰鬥僵持了大半天之後,聯軍以那不勒斯軍隊頂着猛烈法軍進攻帶來的慘烈傷亡爲代價,開始以合鉗之勢,向着以法王路易十二的王軍爲中心的法軍中央部分展開了殲滅性的合圍。

也是在這一天下午,一個來自蒙蒂納的牧師經過艱難的遊說,終於說服了比薩攝政盧克雷齊婭,以尼古拉·馬切尼爲指揮的比薩守軍,開始向圍城的法軍進行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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