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阿里霍埃修道院

儘管早在600多年前隨着西里爾教士把聖經帶到巴爾幹,也帶來了源自拉丁語的西裡爾字母,從而讓巴爾幹地區有了屬於自己的文字,但是脫胎於早期西裡爾字母的波斯尼亞語和流行與意大利的拉丁語卻依舊有着很大的區別,特別是十五世紀時意大利的語言,更多的有着當地各自的發音和不同讀法,以至就是意大利半島的當地人,也和羅馬的梵蒂岡教廷所使用的拉丁語有着頗爲迥異的區別,這是因爲教廷官方使用的是更近似古代原始的拉丁語。

當院長聽到亞歷山大的話時,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人不是波斯尼亞人”。

來自外國的士兵總是更讓人忌憚甚而畏懼,這是因爲誰也不知道他們從哪來,更不知道他們是誰,所以他們做起事來就更加沒有顧忌。

傭兵糟糕的軍紀不只是在意大利,在任何地方傭兵的名聲都不太好,而波斯尼亞人對外國軍隊就更加敏感,因爲他們會本能的想到奧斯曼人或是他們的那些傭兵。

奧斯曼人同樣會僱傭歐洲傭兵,而那些傭兵有時候甚至更可怕些,搶劫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甚至有時候他們更多的是強盜,而傭兵只是兼職。

現在看到一支外國軍隊忽然攔住了自己,修道院長不禁變得緊張起來,他很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不知道是因爲畏懼還是光着腳的寒冷讓他的身子不住顫抖,手裡握着十字架上下垂的念珠如同波浪似的來回抖動。

亞歷山大注意到了院長不安的樣子,這讓他既有點失望又多少放心。

失望是因爲他原本還打算髮揮演說能力激勵一下這位院長,可現在看來這應該是沒什麼用處了,放心的是他覺得這位院長大人肯定會很識時務的。

“院長,我需要徵用你的修道院。”

亞歷山大的話很簡單,可話裡的內容卻讓院長一愣,他似乎沒聽懂,但是看着那些士兵雖然衣着各異,但是卻都拿着可怕的武器後,院長明智的選擇了沉默。

“聽從上帝的召喚是每個人內心裡對上帝信仰的迴應,”院長想讓自己看上去有些威嚴,畢竟這應該多少能讓對方顧忌一些“你們可以自由的走進教堂,沒有人能阻止一個教徒聆聽上帝的意志。”

“是的院長大人,所以現在您的修道院需要聽從我的指揮。”亞歷山大向樹林外看看,遠處的阿里霍埃修道院看上去很高大,在四周房子的襯托下看上去就如同一個俯視四方的巨人“相信很快修道院會忙上一陣了。”

阿里霍埃修道院的赤足巡行並非是日常慣例,而是在特殊日子之前纔會進行的法事,這些特殊日子除了包括耶穌基督的各種紀念日或是某位聖人的紀念日,還有每年或是每月的大祭祀日,沒到這種時候,在這些祭祀日之前的一天修道院都會以這種方式展示修士們對上帝的虔誠和對通過苦修追求寬恕的嚮往。

今天的赤足巡行就是這樣的一個很特殊的日子,因爲這是莫多德聖徒的紀念日。

世人都知道把文字帶到巴爾幹的西里爾,而對他的兄弟莫多德知道的就少了些。

事實上西里爾文字更應該叫做西里爾兄弟文字,在把拉丁語傳遍巴爾幹甚至是遠到俄羅斯的文化傳播這件偉大功業上,莫多德並不比他的兄弟西里爾遜色。

甚至在西里爾因病去世後,在隨後的幾年中莫多德繼承了死去兄弟的志向繼續努力,把西里爾文字更加趨於完善,正因爲這樣西里爾兄弟纔會成爲被東西方教會都予以承認的聖人。

和如今西格納契公爵是否應該封聖這件事可能會導致東西方教會之間的矛盾,以至在梵蒂岡甚至不便公開提起這位公爵的名字不同,西里爾兄弟是被東西教會都尊重的聖人,這樣的紀念日就是在薩格勒布這種有着重重宗教矛盾的地方也受到了廣泛的重視。

不論貴族平民都會在這樣的日子裡走進教堂虔誠的祈禱和祝願,特別是那些當地學校裡更是要進行規模宏大的彌撒,因爲如果沒有這對兄弟就沒有如今的波斯尼亞文字語言。

作爲薩格勒布最大教堂的阿里霍埃修道院無疑這種重要日子裡扮演着主角,雖然紀念日還有一天,但是按照習俗不但要進行赤足巡行,更要在修道院裡舉行盛大的彌撒儀式。

只是由院長大人親自帶隊的巡行似乎比往日的時間長了些,隊伍在進入樹林後很久都沒見蹤影,雖然這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可修道院里正等着院長大人回來吩咐其他事務的修道士們卻有些焦急起來了。

聖莫多德紀念日和其他聖徒紀念日是有些不同的,因爲西里爾兄弟的巨大影響,薩格勒布全城都會舉行遊行和各種儀式,另外貴族們會到修道院的教堂參加彌撒,這些都需要提前做些準備。

修道士們等着院長大人,直到他們已經有些焦急甚至擔心了,纔看到巡行的隊伍緩緩的從樹林另一方走了出來。

雖然經常有人會自願跟隨巡行隊伍,不過往往人數也有限,可或許是因爲之前太過着急,修道士們總覺得回來的隊伍似乎比原來的人數多了太多。

不過很快回來的院長大人的解釋就打消了一些人的困惑,按照院長大人的話,他們是在樹林裡遇到了那些朝聖者,這些人是爲了參加聖莫多德紀念日特意從很遠的地方來,而做爲早先西里爾兄弟曾經遍走巴爾幹時曾經停留過的地方,雖然薩格勒布城那時候還沒個影子,但是歷年來這裡依舊有很多朝聖者不期而至,只是隨着奧斯曼人的到來朝聖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現在看到在這種時候居然又有朝聖者,很多修道士都感動得不停的發出大大小小的祈禱和祝福聲,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那些巡行的人臉色卻都頗爲難看,有人似乎蠢蠢欲動,可很快就又奇怪的安靜了下來。

出去的時候有十幾個人,回來時隊伍卻變成了幾十人。

所有的修道士都被裹挾在中間,雖然他們並不相信這些人會殺了自己,可當看到他們走進修道院時,院長大人忽然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哆嗦。

“院長大人您不舒服了?”一個之前沒有參加赤足巡行的執事走過來關心的問。

“我……”院長回頭看向身後隨着兩扇沉重的大門緩緩關上,那條中間越來越窄的光線最終消失,他的嘴裡感到說不出的發乾。

“院長大人沒事,”一個陌生聲音從執事旁邊傳來,當看到那人緩緩脫下外面罩着的破舊袍子露出裡面的裝束時,執事似乎聽到了身邊院長大人的一聲嘆息“相信我,他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雖然如今不如往日,來自奧斯曼人的威脅壓得人們喘不過氣來,可聖莫多德紀念日還是在薩格勒布受到了極高的重視。

這除了因爲西里爾兄弟對巴爾幹地區有着旁人無法比擬的深遠影響之外,還因爲當下薩格勒布的特殊局勢。

西格納契公爵的死讓東西方教會原本就很深刻的矛盾變得更加複雜,雖然矛盾的最初原因是西格納契公爵擅自改宗引發的,但是信仰的正教的貴族們最終用那麼激烈的方法殺掉了公爵還驅逐了赫爾瓦子爵的行爲卻是讓這個矛盾變得幾乎無法調和。

對於公爵的被殺,在梵蒂岡有人直接指控那些正教貴族是接受了奧斯曼人的賄賂和收買,是奧斯曼人用金幣換來了一場可恥的謀殺。

這種指控雖然在薩格勒布還沒有人公開宣揚,但那也只是因爲懼怕貴族們的軍隊而已。

不能不承認西斯廷斯四世的確有着很高明的手腕,他在當初不但鼓動了西格納契公爵改宗,而且還支持這位公爵在薩格勒布全力推行公教教義,以至信仰改宗的教徒人數在很短的時間裡就迅速增加,這樣帶來的結果就是在薩格勒布,普通民衆裡皈依公教的數量在很短的時間裡就與正教徒幾乎不相上下而且除了薩格勒布的貴族,克羅地亞其他地方的貴族當中皈依公教的人數也不容小視。

西格納契公爵成了正教貴族們的敵人,他們或許能容忍自己的公爵是個公教徒,但是卻決不能容忍自己封地裡的領民也信奉公教。

只是公爵的被殺給薩格勒布帶來的影響太壞了,以至這裡東西教會之間的矛盾衝突一時間比任何地方都更加激烈明顯。

正因爲這樣,聖莫多德紀念日成了那些正教貴族們試圖緩和雙方矛盾的一個好時機。

聖西里爾兄弟是在東西教會裡都地位崇高的聖人,這對於貴族們來說是個不錯的契機,他們或許並不很在乎那些公教徒指責他們謀殺了西格納契公爵,但是關於他們是受到奧斯曼唆使的傳言卻讓他們坐立不安。

好在赫爾瓦子爵瞻前顧後的性格導致他始終無法定下決心站出來爭奪權力。

雖然如此,面臨來自奧斯曼的巨大壓力,薩格勒布的貴族們還是希望能儘快解決這個已經糾纏了薩格勒布很久的矛盾。

聖莫多德的紀念日給了他們這個機會,貴族們開始到處宣揚這個對當地來說有着重大意義的紀念日,希望通過這次慶典緩和雙方的衝突。

至於街頭巷尾流傳的關於貴族們正打算與奧斯曼人媾和的傳言,在這個都不把秘密當回事的時代,幾乎沒有人覺得聽說這麼一件事有什麼奇怪的。

歷年來薩格勒布的貴族主要聚集在阿里霍埃和右岸兩座城堡裡,而其中阿里霍埃城堡當中的貴族身份更顯貴,數量也更多,這讓阿里霍埃這邊的居民就感到更加驕傲自傲,往往舉行各種盛大儀式的時候自然更喜歡以阿里霍埃爲主。

不過右岸城堡的貴族們也並不示弱,他們總是想辦法希望能壓過阿里霍埃,一旦做不到就乾脆對抗似的在自己的城堡裡舉行相同的儀式,時間久了這種方式也就在薩格勒布流傳了下來。

而阿里霍埃教堂是薩格勒布最大的教堂,除了平時的彌撒,一些特殊日子貴族們還是要到阿里霍埃教堂來參加彌撒。

“薩格勒布的貴族們會投降奧斯曼人嗎?”亞歷山大問坐在對面的修道院長,看着這位原本一副不可侵犯的院長大人如今臉色難看一言不發的模樣,亞歷山大露出個在院長看來十分可惡的微笑“院長大人,您能幫我解答這個問題嗎?”

“我不會隨便妄議一個人,更何況那還是一羣貴族。”

修道院長先憤怒的反駁了一句,然後又有些無奈的看着面前的年輕人“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誰,雖然你自稱是位伯爵,可我從你身上沒有看出任何該有的貴族影子,相反你劫持了整座修道院的人,你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行嗎?”

“我想我知道,不過這不需要您爲我操心大人,”亞歷山大一開口就把院長大人下面的話擠兌了回去“請您告訴我那些當地貴族會投降嗎?”

又是這個問題,修道院長的臉色不禁有些猶豫,可亞歷山大已經不等他開口,似乎已經找到了答案。

“很顯然那些人有這種可能,”亞歷山大說着站起來,他不顧修道院長要開口說話而是隻管自顧自的說下去“這些人會因爲懼怕奧斯曼人而放棄抵抗,或許他們認爲即便反抗也無法戰勝敵人,這種恐懼讓他們最終選擇投降。”

“這只是推測……”修道院長想要分辯,卻被亞歷山大揮手打斷。

“您和我一樣清楚這其實只是藉口,那些人會因爲恐懼出賣這座城市的,所以必須有人站出來拯救這座城市。”

修道院長臉色難看的盯着這個外國人,之前被這個人劫持的時候,他認爲這個人是個強盜,現在他則覺得這個人是個陰謀家:“誰來拯救。你嗎?”

看着院長大人硬楞楞挺直脖子的神態,亞歷山大不由失聲一笑。

“您怎麼會認爲是我,當然是薩格勒布真正的主人,也只有那個人才能讓薩格勒布的人信服不是嗎?”

修道院長臉上原本剛剛浮起的倨傲神色瞬間凝固。

剛剛亞歷山大的話讓修道院長以爲這個人顯然是在窺視薩格勒布,這個想法倒是當原本還忐忑不安的院長又忽然覺得自己變得重要了起來。

雖然他肯定不會承認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外國人對薩格勒布的的統治,可既然這個人惦記那個寶座,院長大人就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只是就在院長大人打算讓這個人明白自己有多重要時,卻忽然又聽到了個似乎很了不得的事情。

薩格勒布合法的繼承者是誰?

毫無疑問,要論合法只有西格納契公爵的後裔纔有這個資格。

修道院長並不於愚蠢,相反他很聰明,所以他立刻想到了那唯一的答案。

“赫爾瓦子爵?!”

原本只是試探一下的修道院長立刻從亞歷山大的微笑點頭中得到了答案,一時間他再也維持不住原來勉強保持的鎮定,院長大人從椅子裡站起來,用一雙充滿期盼又不信的目光緊盯着亞歷山大。

“子爵現在在那?”

“請您放心,子爵在很安全的地方,”亞歷山大微笑着回答,看到修道院長若有所待的樣子又不失時機的說“他正在和他的軍隊在一起。”

“子爵的軍隊?對,應該是有人會支持他的,薩格勒布的正統繼承人。”院長不住低聲嘮叨着,不過在他聽似激動的自語時,一雙眼睛卻始終認真打量着面前的年輕人“你想要什麼?”

“子爵希望和平的繼承公爵寶座而不是再引起一場血雨腥風,畢竟基督徒之間的血已經流得太多了,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共同抵禦異教徒。”

亞歷山大的話讓原本還想繼續掩飾的修道院長似是微微一愣,然後他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院長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亞歷山大,過了好一會才沉沉的說:“你們想要什麼?”

“幫助子爵繼承公爵寶座,不過就如剛剛我對您說的,薩格勒布不需要依靠一場屠殺改變這一切。”

院長緩緩喘息着,他知道自己正面臨一個很重要的選擇。

“如果您能幫助我們完成這個願望,您可以得到梵蒂岡的垂青。”

亞歷山大決定加上雖然未必是阻關鍵,可肯定是有着舉足輕重的一個籌碼。

然後他看到了院長雖然還盡力保持平靜,可顯然已經有些控制不住的樣子。

“你要幫助子爵嗎?”院長先是問了一句,然後立刻擺擺手“我不想知道你能從這當中得到什麼好處,我只想知道你們有把握嗎?”

“當然,”亞歷山大站住挺直腰身,看着對面院長“對您來說這其實是個很簡單的選擇,如果我們失敗您可以說修道院是被劫持的,而如果成功,院長大人您想過自己會得到多麼豐厚的回報嗎?”

院長的臉頰微微顫抖了下,他已經明白了這個年輕人話裡的意思。

只是稍微沉吟,院長雙手捧起了胸前的十字架,向着亞歷山大舉了起來:“願上帝保佑你們,那就由上帝來裁決誰纔是正確的。”

從修道院長的房間裡走出來,亞歷山大來到院子裡,看着已經控制了整個修道院的手下們,亞歷山大微微張開手掌看着手心裡緊攥的十字架,然後擡起頭望向頭頂深幽的教堂穹頂。

“上帝的時代了已經結束了。”亞歷山大低聲輕吟。

1499年2月28日清晨,薩格勒布阿里霍埃修道院的大門徐徐打開,已經等待許久的薩格勒布貴族們魚貫而入。

鐘樓上的鐘聲如平常一樣響起,大門緩緩關閉。

瞬息後,恐怖的慘叫聲響徹阿里霍埃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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