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邪又幫她扯了一張紙巾,隔着桌子看着她咳完,手就伸過來,一手扶了她的臉,一手幫她擦掉嘴脣上沾着的粥漬。
然後,他一本正經地看着她。
“其實我想說得是……”
“不就是結個吻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紀念強裝鎮靜,完全看不到自己的臉,已經比盤子裡洗好的蘋果還紅,“這都什麼年代了,您還介意這個……沒關係啊,以後大家還是好兄弟……不是,好師徒……”
藉着她喘氣思考的時候,冷小邪插嘴。
“你的臉很紅。”
“啊……是嗎?”紀念擡手摸摸臉,“這是因爲太……太熱了,這夏天真是的,還沒進伏天早上就這麼熱了……”
她伸手拉着t恤領口。
“好熱好熱……怎麼這麼熱啊……真熱……”
冷小邪揚着脣角,隨手捏了一根油條咬着,看她表演。
“這粥也熱,越喝越熱……哎呀,這天是不是還要下雨啊,怎麼這麼熱啊……”紀念長長地嘆了口氣,迅速地喝了一口粥,偷偷看他一眼,“對了,師父,這早餐是你自己做的……真好吃……嘿嘿……”
“你認爲……我會做油條嗎?”冷小邪晃晃手中的油條。
“呃……”紀念語塞,片刻又忙着給自己找理由,“我……我沒看到油條!”
“光看我了是嗎?”他笑問。
“啊……是啊是啊,您這麼養眼,不看你看誰啊……”
“那……以後一直讓你看?”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您就在我眼前,我想看別人也看不着啊!”
“眼圈都出來了,失眠了?”
“沒有,我睡得可香了,後半夜打雷我一個沒聽到。”
冷小邪嚥下嘴裡的油條,“那你怎麼知道打雷?”
紀念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算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沒事說什麼打雷。
你這個豬腦子!
“我……我……我也不知道!”她頹廢地垂下臉去,“師父,咱吃飯行嗎?”
在他面前,掩飾跟本就做不到,這傢伙太精明,精明得跟本不是她能騙過的。
現在,紀念只想快點把飯吃完,逃之夭夭。
冷小邪扯過紙巾擦了擦手指。
“現在,聽我口令
。把嘴裡的粥嚥下去,把勺子放下,坐直身子!”
紀念瞟他一眼,陪笑道,“師父……”
“這是命令!”
他語氣嚴肅。
無奈,她只好依言而行。
嚥下粥,放下勺子,坐直身子……
“將粥碗向前推推,兩手放到膝蓋上,扶住膝蓋……”冷小邪繼續下令,“下巴擡起來,是讓你擡下巴,不是讓你看天花板,看着我……”
紀念將看向天花板的眼睛收回來,看着他……手中的勺子。
“看眼睛,沒讓你看勺子。”
她咽口口水,將目光移到他的臉上,眼珠子就歪向一邊,不與他對視。
冷小邪強忍笑意,擡起手指指指自己的眼睛。
“看這裡!”
沒辦法,紀念只好將眼珠一點一點地移過來,看上他的眼睛。
“師父……我剛發現,你眼珠好黑,你不會有外國人血統吧,咱們中國人好像都是褐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