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不知道,有些人是真得可以飛的。
此時此刻,巨輪外一公里多的夜空中,菲比正在小心地調侃着手中的降落傘。
他熟悉大海,熟悉每一條海岸線,每一個洋流,還有每一次季風……
當然,也包括這片海域。
現在是西南風,風很大,剛好可以幫助他順利地靠近巨輪。
當然,這件事情說起來似乎很容易,實際上,卻困難而危險。
大自然的力量,強大又可怕,是利用它、操控它還是被它吞噬,這是一個隨時都可能轉換的命題。
在強大的季風中,菲比和他的降落傘就如同一隻被風吹起的蒲公英,顯得那麼渺小。
他看似隨風飄蕩,事實上,卻在一直地利用風的力量與方向。
二公里,對於風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太大的距離。
原本還很遠的巨輪,很快就在他的眼中放大。
距離巨輪還有數百米的時候,菲比撥出匕首,割斷了降落傘一側的繩索,降落傘立刻就失去平衡,向着下方墜落。
剩下來的半邊傘適當地控制住速度,菲比漂亮入水,即沒有受傷,也沒有製造出太大的聲響。
片刻之後,他再次鑽出水面,已經卸掉身上的降落傘,輕盈如魚。
看看不遠處的巨輪,他再次潛入水下,利用水流的力量,他迅速靠近巨輪。
游到船側,抓住纜繩,他利落地爬上一側的梯級。
梯級上,一個手下正警惕地察看着四周。
啪!
一件溼漉漉的襯衫突然落在他的面前,一切太過突然,那人本能地看向那件襯衫。
手掌從身後伸過來,捂住他的口鼻。
咯吱!
脆響聲響起,那是頸骨折斷的聲音。
順手捏過那人西裝裡塞着的手帕捂住他的口鼻,以免他的血水弄髒衣服。
菲比擡手解開他的衣釦,利落地將他的西裝脫下來,套到自己身上,取下他的無線麥,掛上自己的耳朵。
最後還不忘取下他的槍,塞到自己的口袋。
片刻之後,他再次走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是一套整潔的西裝。
快步走上上樓的樓梯,他擡手扶住無線麥,壓低聲音。
“右側船舷上有動靜!”
“收到!”
“馬上過來!”
……
收到他發出的信號,其他保鏢們立刻就向着右側船舷的方向衝去,他則信步閒庭地從左側的樓梯來到主控室。
“該死的,竟然有人登船!”
“難道他真得會飛嗎?”
……
主控室內,兩個保鏢嘟囔着抓着槍衝出來,迅速衝向右側船舷。
菲比側在門側,看着二人走遠,這才轉身走進主控室內。
工作人員聽到有人進門,只當是自己人,擡手聳聳肩膀。
“我就說……讓他們小心那架直升機……這些傢伙,從來不會聽從我們的建議。”
“事實證明,你是對的!”
菲比邁步走過來,擡起槍指住他的後腦。
感覺着後腦上的冰冷的槍口,那人送到嘴邊的咖啡一下子掉落,熱咖啡浸過褲子燙疼大腿,他也是沒敢出聲。
“撒旦在船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