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遠知道她是體貼自己,擔心他不好開口,揚脣向她一笑。
“還是我來說吧。”
溫柔看看裴溪遠,再看看沈寧,噗得笑出聲來。
“喂,你們夫妻二人不要在我這單人狗面前這樣秀恩愛好不好,難道連說個話也要讓來讓去的?”
“溫小姐。”裴溪遠深吸口氣,“這次請你過來,主要是有一件事情要向你說明。之前,一直沒有向你說清楚情況,我很報歉。我……我有一些心理方面的問題。”
二個人這樣鄭重地提起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必然不簡單。
溫柔笑意漸斂,很安靜地等待着他繼續。
簡單的一句話,對於裴溪遠究竟有多堅難,只是沈寧最清楚。
這個時候,她不便可口,只是伸過手掌來覆住他放在沙發上的手掌。
她的掌心溫熱,讓他微涼的手掌也生出暖意。
裴溪遠翻過手掌,將她的手指握在掌心,呼吸漸漸平和。
“不!”他再次開口,語氣已經平靜許多,“確切地說,我是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有的時候,我會表現出不同的性格。”
溫柔聳聳肩膀,“很正常啊,你別看我平日大大咧咧的,有時候我也很多愁善感的,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不,我比普通人要嚴重。”裴溪遠擡眸,注視着她的眼睛,“我的第二人格出現的時候,會變成另一個人。兩個人格是完全獨立的,而且記憶也不會互通。直白地說,就好像是一個身體裡住着兩個靈魂。”
“這樣啊!”溫柔壓抑着心中的驚訝,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沒關係啊,有病就治唄,我寧爺雖然是外科醫生,在這方面也是很有造詣的,讓她幫你治!”
她的語氣是調侃似的,只是爲了不讓裴溪遠感覺到太尷尬。
溫柔不太懂心理學,不過連沈寧都是一臉凝重,那足以說明裴溪遠病得不清。
“現在的關鍵是……”沈寧接過話頭,“簡凌可能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擔心她會在庭審時提出這一點。”
溫柔的表情也深沉起來,“她是怎麼知道?”
心理疾病這種事情,如果誇大起來,那絕對是一個致命的缺點。
誰會把一個孩子交給一個有心理疾病的人來看護?
“都是我的疏忽。”沈寧嘆了口氣,然後就將事情的經過向溫柔簡單地說了一遍
。
“這個賤人!”溫柔只氣得握緊拳頭,“真是他媽的死性不改,哪空我非要好好修理她一頓!”
注意到裴溪遠在場,她笑着咳嗽一聲。
“咳……裴先生,別在意啊,我這個人吧一生氣的時候就有點把持不住!”
“沒關係。”裴溪遠溫和地揚揚脣角,“溫小姐只是真性情。”
溫柔輕笑出聲,“還是您瞭解我。”
片刻,她又肅起臉色。
“事情已經出了,寧爺你也不用太過自責,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付這貨我自有辦法。你把你那個本子給我看一下!”
沈寧從包裡取出筆記本,送到她手裡,溫柔仔細地翻看了一遍。
“她還有別的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