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小瘋子一樣甩開那名護士,一把推開重症監護室的門。
門內,一個護士正在記錄監護器上的數據,聽到開門聲她錯愕轉臉,然後就急忙走過來。
“小姐,您……”
“小邪!”
紀念跟本就沒看那名護士,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病牀上。
病牀上,冷小邪已經做過手術取出那隻刺入頭骨的螺釘,頭上纏着繃帶,躺在病牀上。
他身上套着醫院的淡藍色條紋病號服,臉色蒼白的如她夢中一樣蒼白,乾涸的脣上明顯地起皮。
“小邪!”
紀念輕手輕腳地走過來,伸出還在滴血的右手握住病牀上男人發涼的手指,鼻子一酸,視線已經模糊。
徐景之跟進來,向兩個護士做一個手勢,人就停在紀念身側。
“醫生已經爲他處理過傷口,他的大腦有一些損傷,醫生說……”徐景之輕吸口氣,“他……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他儘量說得婉轉,其中的意思紀念卻已經聽得很清楚。
從徐景之猶豫的語氣中,紀念已經猜到,有可能等待她的是可怕的結果。
門外,腳步急響。
徐少川帶着兩個手下,大步走進病房,身後還跟着醫生和一名醫生助理。
看到站在病房裡的紀念和徐景之,徐少川微微一怔,目光掃過紀念臉上的淚水和手上的血跡,他抿了抿脣,走上前來拍拍紀念的肩膀。
“去處理一些傷口。”
紀念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要陪着他。”
“小念,聽話。”
徐景之輕聲開口。
紀念皺着眉,低吼出聲。
“我就不!”
徐少川看看女孩子倔強的側臉,轉臉向護士吩咐,“把紗布和藥拿來,幫她把傷口處理一下。”
護士忙着跑出去拿東西,徐少川就拍拍徐景之的胳膊,帶着他和醫生一起走出特護病房。
“小邪他情況怎麼樣?”走到病房外,徐少川這才詢問道。
“螺釘刺入的部位比較特殊,而且上面的鏽跡,他的感染比較明顯……”醫生皺眉注視着窗內的冷小邪,輕輕地吸了口氣,“你們要有點心理準備,很有可能,腦部也會有一些不可逆轉的傷害。”
徐少川皺着眉,“我不要聽什麼醫學理論,直白地告訴我結果。”
醫生點點頭,“有可能會對他的智力水平和記憶之類造成影響,影響到底有多大,這還要看他個人的恢復情況,我也不能斷言。當然,如果恢復得好,也可能完全沒有影響。”
眉越發皺眉,徐少川沉默着沒有出聲,眼睛裡目光凝重。
他與冷小邪的父親冷子銳是多年的戰友,冷子銳一男一女,哪個不是掌上寶、心頭肉。
如果這孩子真得出事,他如何向冷子銳和許夏交待?!
“山鷹。”徐景之上前一步,“我請求處分!這件事情,都是我指揮不當,處理不果斷造成的惡果,我應該承擔責任。”
“處分?”徐少川轉過臉,目光凝視着徐景之,“景之,叔叔認識的你,不是這個樣子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