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凌皺着眉，含着眼淚反問，“青森，你想想，如果是我想要贏那場官司，我爲什麼只拿走那份資料，我把所有的資料都拿走，不是勝算更大嗎？”
一時之間，顏青森也是無法判斷出她說得是真是假。
這麼多年來，簡凌一直在他面前，保持着自己的美好形象，在顏青森的認知中，簡凌雖然好強，卻一向是個有原則的人。
當他意識到她偷資料的可能性時，他也是一直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畢竟，誰會希望自己一直認同的人，變成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呢？
“如果你不相信，我願意跟你去警局錄口供。”簡凌拉住他的手掌，“走，我們現在就去。我可以讓他們提取指紋、DNA……什麼都行，只要能證明我的清白，我願意做任何事。”
面前的女孩，滿臉淚痕，顏青森注視着她決然的表情，對自己的判斷不由地生出懷疑。
如果真得是她，她不可能主動要求去警局。
可是，如果不是她，會是誰呢？
那樣的一份資料，對別人毫無意義，只有這個案子的受益者纔會去偷。
“小凌！”擡手扶住她的肩膀，將她扶回桌邊坐下，顏青森抽出一張紙巾送到她手裡，“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我只是想要找出真相。如果是我誤會你，對不起。”
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簡凌暗暗吁了口氣。
剛纔的那一個瞬間，她可是真得怕得要死，還好，顏青森沒有看出她的僞裝。
“其實，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也很震驚。”她擦擦眼淚，“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什麼事？”顏青森問。
“就是那個李肅。”簡凌擡起臉，“艾斯的那個同學，我一直覺得，他當庭翻供有點奇怪。”
“你的意思是……資料是他偷的？”顏青森皺起眉，“這不太可能。一來，他不可能會有溫柔辦公室的鑰匙。二來，溫柔的密碼，不是熟悉她的人很難破解吧？”
“照這麼說……”簡凌又想了想，“那……會不會是那個小鄭？”
“小鄭？”顏青森一怔，“你是說，溫柔的助理？”
“對啊，監守自盜，這種事情並不新鮮。”簡凌輕吸口氣，“開庭之前，艾斯一直就顯得對這個官司很沒有信心，他還數次問我，收買證人是什麼罪過？後來，開庭那天他卻換了一種狀況，當時我還奇怪，他哪裡來得自信。像小鄭他們這樣的律師助理，一個月也就是幾千塊錢，如果艾斯真得對他甩出很高的價碼，誰敢保證，他不會被收買？他跟在溫柔身邊多年，肯定知道她的習慣，至於溫柔的辦公室，他還不是隨時出入？而且，青顏，你好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你指什麼？”顏青森問。
簡凌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整個人也是顯得無比的平靜。
“你不要忘了，在這件事情之前，我跟本就不知道，那兩份資料的存在，又怎麼可能去偷呢？”她看看顏青森的表情，“當時，知道這份資料存在的人，只有溫柔和小鄭，溫柔不可能偷自己的東西，所以……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小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