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心開着車在馬路上游蕩,經過十字路口的時候,瞥到了電子屏幕上的夏靈兒。
這女人真是個天生的尤物。
自嘆不如!
吹着口哨,身體動了動,餘光在浩蕩的人羣中,發現了方若嫺的身影,當即就興奮了。
拿起手機,撥通了對方的電話,她笑着說,“美女,有約嗎?”
“一起去瀟灑吧!我在看得到你,你卻看不到我的地方唄!”
“你走到馬路邊上來,我馬上就來!”
電話切斷,紅燈變成綠燈,時間剛剛好。
秦初心悠閒的將車子停在方若嫺的面前,打開車窗,喊着,“美女,上車,帶你兜風去!”
方若嫺上了副駕駛,一頭烏黑的頭髮已經被她給放了下來,放肆的飛舞着,也恰當的遮住了她臉上的痕跡。
車子有條不紊的駛入馬路上,秦初心說,“嫺美女,你怎麼一個人在那裡逛街?”
“隨處走走!之前去了一下新房,見你沒有在啊!”
“下次直接打電話約我唄!我很閒的!” 秦初心一邊開口,一邊注意到方若嫺的異樣,不由的多看了兩眼,疑惑的問,“嫺美女,你咋的了?似乎心情不怎樣?”
“有嗎?”方若嫺半轉過臉,故作鎮定的問着。
秦初心將車子停靠在旁邊的臨時車位上,拉上手剎,熄滅了火,探過頭去,“嫺美女,把你的臉轉過來看看?”
方若嫺嘆息,她還是發現了嗎?
轉過頭,那狼狽的臉頰算是徹底的露出來了,秦初心瞪大眼睛,震驚至極,“嫺美女,這誰幹的啊?天啦,你一定很疼吧!”
“疼過以後就不疼了!”方若嫺心裡暖暖的。
秦初心見她眉目間的黯然,心知她不太願意說,故而轉移了話題,“我先帶你去處理一下臉上的痕跡吧!”
“不用了!這樣也好,就當是個提醒吧!”提醒親情涼薄,提醒自己不要再犯傻!
“那我去藥店幫你買點消炎藥!這麼美麗的臉蛋,本應該時時刻刻都保持靚麗的姿態。”
最後,秦初心在附近一家藥店裡面買了一些普通的消炎藥,小心翼翼的塗抹在方若嫺的臉頰之上,清涼的感覺帶有幾分灼熱的鈍痛感,慢慢的也就不那麼疼了。
吃了據說可以化瘀,消火作用的三顆西藥,做了個簡單的處理。
忙完以後,秦初心帶着方若嫺去了一家不太起眼的店子裡面吃了一碗香噴噴的粉條,那感覺真是回味無窮。
後期,秦初心帶着方若嫺真的去兜風了。
沿海地帶,適合兜風的地方很多。
音樂在車廂內悠悠的傳來,伴隨而至的是兩個女人似唱似吼的唱歌聲,打破了這一帶的平靜。
晚風吹拂着彼此的臉頰,頭髮放肆的飛舞,清爽而舒服的感覺,足以讓一切的不悅情緒全部淡去。
將車停在沙灘邊,方若嫺跟秦初心兩個人脫掉了高跟鞋,襪子,赤腳踩在冰涼的沙地上,冰冷的海水滲入皮膚內,帶着清涼的感覺。
迎風而立時,方若嫺對着面前漆黑的看不到邊的大海,大喊一聲,“啊……”
傾注全力的吶喊,是想要將心中所有的不滿,所有的不快全數用這樣的方式給散發掉。
不然,她擔心自己真的會爆炸掉。
“啊……”秦初心跟着效仿,回聲一陣一陣的。
海浪帶來了浪花,遠處隱隱間傳來海鷗的迴應聲,兩個人對看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發泄完了,兩個人在沙灘上就地而坐,凝視着遠方,彼此都很放鬆,感覺非常的好。
方若嫺轉過頭,對着旁邊的秦初心,真心的說,“初心,謝謝你帶我來這裡!”
“謝什麼?咱們是朋友就不需要說謝這個字!想當初,你還不是對着陌生的我伸出援手!”
秦初心說的是兩個人最初認識的那一次!
方若嫺自然是瞭解,“換做任何人都會那樣做的!”
“那倒未必!現在不是所有人都敢隨隨便便的去救人的!”就連電視新聞上時不時就冒出救人反被誣陷成害人的狗血戲碼啊。
如今這個世道,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現在心情好多了嗎?”
方若嫺點頭,眉目間都是笑意,“舒坦多了!”
“嫺美女,把你的房子早一點裝修完,早點搬過來住,我也好有個伴啊!”
方若嫺心中愈發的感動,心中明白,她這說話的意思是想要表達她的態度。往後若是有什麼心事,可以直接去隔壁找她聊一聊!
收斂了心思,她說,“好啊!我爭取早一點搬過去,早一點跟你做鄰居!”
“那就這麼說定了!”
有些人,或許你認識她很多人,都不會與她成爲朋友;而又有些人,或許你認識她不過短短的幾天,卻可以結出深厚的友誼。
方若嫺想着,她與秦初心之間應該算是後面那一種吧。
吹了兩個小時的海風,之前的那些不快,全數消失了。
回程的路上,方若嫺的心情明顯有了很大的轉變,歡聲笑語在小小的車廂內從未間斷過。
……
方若嫺目送着秦初心離開小區,自己方纔拖着疲倦的身體走近小區內。
此時,小區的人絕大部分已經全數睡了,一棟棟房子下來亮燈的就沒有幾戶了。
方若嫺想着等會洗個澡就好好的睡一覺,前方已經感覺到不同於以往的異樣。
一雙乾淨的男士皮鞋印入她的眼簾,她的身子微微一僵,緩緩的,緩緩的擡起頭,夜瀾澈那陰晴不定的俊臉就出現了。
隨即,她又垂下頭,動作快速的往電梯裡走去。
手腕被抓住,疼痛至極,她只是沉默的承受。
頭頂上傳來他非常不悅的聲音,“方若嫺,你什麼意思?不是說好會找你的嗎?怎麼手機也不接?”
“如今一看到我在這裡就跑!你倒是跟我說明白了!”
方若嫺知道他很不悅,自己也感覺到很累的情緒,壓低了嗓音,“明天再說可以嗎?我今天真的很累!”
“你累?你累現在纔回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她不知道啊!
她也不想要知道了!
方若嫺低下頭,盯着自己的鞋跟,“放開我!我答應你,明天跟你好好說!”
夜瀾澈也是怒了,自己等了近四個小時也就算了。
偏偏好不容易等到人回來,她又是這樣冷漠的態度,讓夜瀾澈甚是火大。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極冷,“現在……”
聲音戛然而止。
夜瀾澈的眼神倏然變了,動作快速的移開她的頭髮,目光灼灼的鎖住她的臉頰,嘴角浮現出蝕骨的涼意,陰森森的開口,“你的臉怎麼回事?誰幹的?”
方若嫺被動的接受着他的注視,卻是倔強的轉移了視線,冷聲道,“不關你的事情!”
爲何每一次的狼狽,都被他看在眼底?爲什麼每一次,都是她最無助的時候?
爲什麼他總是用一種霸道而蠻橫的東西來對待自己?
爲什麼每一次都要讓她從夢境中冰冷的醒過來,發現那樣的女人,是自己所無法去比擬的人。
他們很相配,而她只是角落裡面的一隻螻蟻,卑微的只能夠隱藏於暗處。
夜瀾澈的眼中已經開始冒出火花,“我再問你一次,誰幹的?”
他的手在不斷的收緊,他敢說,只要她在說一句,他就會硬生生的嗆死她。
過於強硬的寒氣,讓方若嫺意識到他的滔天怒火,她放軟了語氣,試圖雲淡風輕,“一個瘋女人打的!”
瘋女人?
夜瀾澈很顯然對這個答案非常的不滿意,他看着她臉上那道痕跡,只覺得怒火中燒,特別的刺眼,恨不得將那個女人給滅了。
“你認識?在哪裡?說清楚!”
“你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你確定?”
“該死的!你發什麼瘋!我確定我要知道!”
“我在彼得堡餐廳被人打了!時間就在下午的六點半!”方若嫺低低的笑着,隨即看着夜瀾澈的臉色微微一變,嘴角邊的弧度更加的揚起。
“你怎麼不問問我,我在那裡看到了什麼?”
夜瀾澈的手一滯,眼底深邃如萬年的枯井,又帶着她無法看懂的情緒。
就在這裡,方若嫺用盡所有的力氣將他狠狠的推開,眼神中帶有幾分決絕,“澈少,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你們之間的遊戲,我玩不起!請你放過我吧!”
夜瀾澈雙手放入口袋中,目光幽暗而複雜,“你看到了!”
“對!我不僅看到了,而且全部聽到了!”方若嫺連連後退兩步,目光灼灼,“夏靈兒是你的女朋友,那我又算什麼?你揹着女朋友找的情人?小三?還是情、婦?”
之前的那一幕幕,又一次的回到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那些字字句句,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他跟夏靈兒有多麼的登對,多麼的合適,提醒自己的天真,自己的愚蠢,自己的可笑……
可他卻還是如此強勢,如此霸道的來要求自己按照他的想法來?
“夜瀾澈,你怎麼可以如此踐踏我的自尊?怎麼可以?即使你要玩,也請你去找的女人!而不是來找我!我玩不起!”
“你在乎嗎?”他倏然間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