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嘛,你在小媽眼裡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蘇婉不管這些,笑眯着眼,繼續墊起腳尖在方羽腦袋上拍着。
“唉,我竟無言以對。”
方羽一臉無奈,只能任由小媽拍着自己腦袋。
葉雨晴在一旁看着這一幕,使勁的憋着笑,差點就要憋不住了,鼓着腮像只正在吃東西的小倉鼠。
沒想到你也有這麼吃癟的時候,哼!活該!誰讓你連自己的班主任都敢欺負?!
看着一臉生無可戀的方羽,葉雨晴心情不由得舒暢了許多,感到自己的蜜桃臀都沒有之前那麼痛了。
“好了,小媽該回去照顧你妹妹了,你和葉老師也趕快回村吧。”
蘇婉拍過癮後,意猶未盡地揮了揮手做告別,而後才吃力的抱起那條鹿腿朝村內走去。
方羽重新扛起地上的鹿肉晚餐,和葉雨晴踏上了回村之路。
“沒想到你小媽有時還挺可愛的。”
走在路上,葉雨晴嘴角依舊掛着笑,顯然是還沒從剛纔的那件事上緩過來。
方羽感嘆:“差不多吧,有時像個嚴厲的大人,有時又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一提到小媽,他就想起了之前在小媽村子裡,見到的那個猥瑣男。
不行回去得問問自己村長,看看能不能把人接過來住。
正在方羽垂眸沉思之時,葉雨晴卻忽然戳了戳他,道:“你有沒有發現這周圍的迷霧越來越濃了?”
方羽回過神來,發現和老班說的一樣,四周的迷霧確實越來越濃。
已經有些要看不清前路了,他握緊手中的泣血劍,低聲道:“跟緊我。”
“嗯。”
葉雨晴不安的點了點頭,緊緊跟在方羽身旁。
兩人又向前走了段距離,好在東部森林和紅玉村之間只有這一條道路,也不用擔心迷路。
方羽是這樣打算的,先原路返回和小媽初遇見的東部森林,然後再回到自己和老班住的村子白玉村。
又向前走了一段時間,視線中的迷霧依舊沒有淡去的跡象,還是很濃,周圍更是寂靜無比,沒有一點聲音傳來。
十分壓抑,讓人的情緒不經意間就緊繃起來。
這時,葉雨晴突然開口,顫着聲:“方……方羽,你累嗎?”
在這種環境之下,要是再不開口說話,她都快瘋掉,實在是太壓抑了!
“不累。”方羽搖了搖頭,心想老班你這搭話搭的水平也太差了,怪不得這麼久了,還沒人要是個單身呢。
不過話說回來自從有了泣血劍後,他就發現每次在飲血後,泣血劍都會強化他的體質,尤其是之前在獵人小屋前殺了那隻黑毛怪後,他更是明顯察覺到了這點。
兩人就這麼閒聊着,有時方羽會主動開口跟老班開開玩笑,第一次老班羞紅了臉,瞪他一眼,第二次直接上腳了。
氣氛也在這你一句,我一句的閒聊中不再那麼壓抑。
這時兩人一步踏出,眼前豁然開朗起來,有很大很寬廣的一片空間都沒有被迷霧充斥,十分清晰的呈現在眼前。
這是一座大宅子,裡面的廣場空地擺放着數張圓形木桌,周圍坐滿了人,看起來是辦宴席。
葉雨晴美眸在一瞬間睜大,小手下意識的擡起捂住嘴向後倒退一步,像是看見什麼驚恐或者其爲不可思議的事情。
只見這場宴上坐在圓桌旁等待開席的人,他們的五官只剩下了嘴,
其餘的全部消失,獨留一片空白!
但這似乎並不影響他們視物,在方羽和葉雨晴出現後,這些無臉人齊刷刷的轉過頭來,目光直直的盯着他們。
脖子細白看不出一點喉頸,而且十分僵硬,轉動的十分緩慢,每轉動一下,都會有骨頭斷掉的“咔咔”聲傳來。
眼前這一幕實在驚悚至極,讓人不寒而慄!
方羽深呼一口氣將心中的恐懼壓下,被這麼多無麪人直勾勾的盯着,寒毛都差點立起。
別看這些像是人的玩意沒有眼睛,可是盯起人來,那效果根本不比有眼睛的人差,更何況現在還是被一堆我無臉人齊刷刷的盯着!
“來者是客,剛好還有兩個座位,兩位請吧。”
一個栩栩如生的紙人走了過來,他模樣矮小,眼神空洞,穿着傭人的衣服,兩邊臉頰被畫得通紅。
他從宅門口走出,在方羽和葉雨晴二尺距離前停下,向着裡面廣場,做了個請的手勢。
方羽笑着推脫:“我沒穿衣服,怕是就這麼去赴宴,有些不妥。”
“對啊,他沒穿衣服,這有失禮儀,要不還是算了吧?”葉雨晴也在一旁附和。
但很顯然,眼前的紙人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們,一言不發,依舊在做着請的手勢,空洞的雙眼直勾勾的望着不打算進去的兩人。
扭了扭脖子,明明是個紙人,但卻發出了骨頭的聲響,腦袋也扭成了詭異的角度!
這一幕,嚇得葉雨晴小臉煞白,要不是因爲身旁有方羽在,要維護自己班主任的尊嚴,不能讓學生看扁了,她差點就尖叫出聲來。
方羽頭皮也是有些發麻,葉雨晴小手伸出拉了拉他,低聲道:“現在怎麼辦啊,我們要不……”
沒有把話說完,朝後面使了個眼色。
哦,我的笨蛋老班,現在這肯定是跑不了的……方羽使了個眼神,打消老班的念頭,現在這紙人還有裡面宅子之中的那些無臉人,好歹還沒有動手,客客氣氣的望着你。
咱這萬一拔腿就跑,他們估計下一秒就得追上來。
他們兩個在這迷霧中人生地不熟的,這羣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物,估摸着從小就生活在這裡,冒然逃跑,死路一條!
葉雨晴朝方羽擠眉弄眼,又使了個眼色,大概意思就是說:“不跑那你說怎麼辦?”
死馬當活馬醫還能怎麼辦?
“進去。”
抱着視死如歸的心,方羽放下肩上扛着的晚餐,擡步向着眼前的大宅子走去。
葉雨晴趕緊就跟着上去,現在也只有跟在方羽身邊,才能讓她不那麼怕了。
剛纔邀請他倆進去赴宴的紙人,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地盯着他們走進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