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一夥人聽到叫聲便一起站了起來,等到巨鳥一落地這些人便一起圍了上去。不多時從鳥背上走下一個人,正是昨天和劉小白交過手的那個中年人。劫匪頭子見了他一點都沒有平時的囂張模樣,畢恭畢敬的問道:“於叔叔,怎麼樣,找到你要找的那兩個人了嗎?”
這人便搖了搖頭,恨恨的說道:“還沒有,那兩個人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要是讓我找到,定要將他們剝皮抽筋。”
劫匪頭子聞言更加小心的說道:“於叔叔您放心,小侄一定幫你找到他們。”
於老賊便瞪了他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接着又指了指劉小白和朵朵問道:“這兩個人是從哪來的?”
劫匪頭子趕忙畢恭畢敬的答道:“哦,這兩個是我今天捉來的,給大家乾點零活。”
“讓他們趕緊做飯,記得多做一些,把我的清鳳餵飽。”說完,這個姓於的中年人便挑了個最大的帳篷鑽進去休息了。
劉小白和朵朵低着頭,生怕讓他認出來。萬一被姓於的認出來恐怕難逃一死了。
等到劫匪全都餓的不耐煩的時候,朵朵終於把飯給做好了。劉小白搬着大鍋鑽進劫匪頭子的帳篷一看,這些人都坐在裡面開着會,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瞭解到,這些人是在商量怎麼捉拿自己二人。
劉小白趕緊招呼一聲:“各位,都別忙了,先吃飯吧。”說完把鍋往地上一放,轉身便想離開。不成想劫匪頭子擡手叫住了他,一臉嚴肅的說道:“站住,你先吃兩口看看。”
這明擺着是怕自己給他下毒啊。劉小白心裡暗叫僥倖,幸虧沒給他們尿尿,不過剛纔來的時候自己親眼見到朵朵往裡吐了好幾口唾沫。好在腦子還算好使,清楚的記得朵朵是往鍋中間吐的唾沫。於是劉小白趕緊抄起大勺,撿邊上乾淨的地方舀了口湯,憋住氣一口灌了下去。
這玩意兒簡直比屎還難吃!平時朵朵認真做的飯都沒法吃,更何況是漫不經心做的呢?劫匪頭子見他沒有被毒死,便招呼大家趕緊開飯——然後只吃了一口就把劉小白連人帶鍋一起扔了出來。
朵朵躲在馬羣后面研究着逃跑的路線,見劉小白被趕了出來趕緊把他拉到一邊,見無人注意自己便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哥,我都看好了,等到他們一睡着咱們偷了馬就跑,他們絕對發現不了。”
劉小白四下瞅瞅,一臉猥瑣的說道:“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什麼主意?”
“咱們不偷馬了,騎馬多慢吶,咱們偷他這隻鳥得了……”
朵朵無奈的撓撓頭:“大哥你會騎鳥嗎?”
“不會啊,我從來都沒騎過,但我騎過狗,我想應該差不多吧。”
“那萬一掉下來怎麼辦?”
“這個簡單,只要在落地一瞬間用力往上蹦就可以了。從理論上來說,只要咱們蹦的夠快,力量夠大,就一定不會有事。”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這隻臭鳥看起來還挺聰明的,咱們要怎麼偷呢?”
這個劉小白早就有主意了,剛纔從帳篷裡被扔出來就發現了一件事,這隻鳥似乎對朵朵做的飯特別感興趣,一直伸長脖子往鍋裡瞅。
趁着現在沒人注意,劉小白小心翼翼的走到巨鳥面前,從鍋裡擓了滿滿一大勺漿糊糊遞到它的嘴前,低聲跟它商量道:“哥們兒,咱倆也算不打不相識了。我這人呢,是出了名的大度,你看這樣行不行,只要你從今往後跟着我,我就勉爲其難的原諒你了,而且保證以後給你找個漂亮媳婦。”
這隻鳥個頭兒雖大但腦容量不行,完全沒認出來我是昨天跟它交過手的敵人。張開了大嘴兩口就把一大勺糊糊叨了個乾淨,然後一聲清鳴催促劉小白趕緊再給它來一勺。
等到一大鍋吃完,這隻扁毛畜生也沒同意他的建議。看來偷鳥跑路這個辦法是行不通了,劉小白無計可施,只能垂頭喪氣的回去告訴朵朵,鳥可能偷不着了,還是另想它法吧。
朵朵費勁巴拉的做了一鍋飯,卻被個扁毛畜生白嫖了,如何能嚥下這口氣?於是不聽勸阻,拎起鐵鍋就去找它算賬。
巨鳥吃了一大鍋糊糊,就跟吃了個餐前點心差不多,現在見到朵朵拎着鍋向它走過去,還以爲是來餵食的,伸長脖子等着吃飯。
朵朵本來就在生氣,看到它這副德性更是怒不可遏,掄圓了鐵鍋“當”的一聲砸在它的頭頂上。巨鳥被打懵了,以它的智商根本想不明白怎麼回事,也搞不清雙方到底是敵是友,只能瞪圓了無辜的眼睛瞅着朵朵。
朵朵掐着腰,指着它的鼻子一通臭罵,女流氓的氣質一覽無餘。劉小白驚得張大了嘴巴,暗暗尋思看來這丫頭跟自己在一起這兩天,也學會臭不要臉了,朕心甚慰啊。
等她罵夠了,這才惡狠狠的下了最後通牒:“要是答應帶我們跑路,以後天天給你做飯吃,若是不同意,現在就把你宰了烤成羊肉串。”——這不是胡說八道嗎,怎麼能烤成羊肉串呢?羊肉串不如牛肉串好吃啊。
作爲長輩當然不能讓她胡鬧,劉小白於是趕緊跑了過去,嚴厲的批評道:“朵朵啊,我覺得烤成牛肉串更划算一點,牛肉比羊肉貴不少呢。”
“大哥你清醒一點,別一聽有吃的就連臉都不要了。我就是嚇唬嚇唬它,咱們不還得騎着它逃命嗎?”
劉小白這才把正事想起來,趕緊點頭:“哦對了,還得逃命呢。你說你也真是的,你跟它說話它能聽得懂嗎?淨白費……”
“大哥你快看,它同意了。”
啥?劉小白回頭看了看,那隻破鳥果然在對着朵朵點頭。這特麼也太沒節操了吧?自己好言好語的跟它說一點用處都沒有,朵朵罵了它一頓它居然同意了。莫非是看朵朵長得漂亮所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看來這美人計能流傳幾千年不是沒有道理,別說是隻破鳥了,就換了是自己,直接上美人計,自己特麼也扛不住啊。
不管怎樣,搞定了它也就成功了一大半了。兩個認鑽進自己的小帳篷裡睡了一會兒,估摸着到了後半夜,大家都已經睡熟了,便躡手躡腳的悄悄溜了出來。
此時人們都在自己的帳篷裡睡覺,只有兩個值夜的小嘍囉守着火堆小聲的聊着天。兩人悄悄繞到他們背後,掄起做飯的大勺給他倆一人頭上來一下,把他倆給打昏了過去。
搞定了看守,兩人趕緊把行李歸置了一下,撿值錢的揣在身上。然後劉小白便踩着朵朵的肩膀頭子爬上鳥背,又用繩子把她吊了上去。
到了鳥背上才發現這隻鳥是真的大,兩個人站在它的背上一點都不侷促。不過兩人都沒有騎鳥的經驗,要是掉下去怕是要摔成肉餅。
劉小白心裡默唸了幾遍“安全第一”,讓多多騎在鳥脖子上,自己從後面摟住她,然後便低喝一聲:“駕。”——毫無反應。
看來騎鳥和騎馬還是有區別的,起碼這口令就不一樣。劉小白只能尷尬的說道:“朵朵啊,我覺得這隻鳥比較聽你的話,要不,你喊一聲‘駕’試試?”
朵朵語氣裡滿是不屑道:“大哥,這又不是馬,這麼喊肯定沒用……”話音未落便不由自主的喊了一聲“駕。”果然沒什麼用。
這下她也尷尬了,轉過頭朝劉小白伸了伸舌頭,紅着臉解釋道:“你看,我就說沒用吧。不過我看於老頭好像是吹口哨控制它的,要不你吹個口哨試試?”
“我不會吹口哨啊。”
朵朵氣的直往他臉上噴唾沫星子:“大哥你是不是男人?作爲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能不會吹口哨呢?連口哨都不會吹,以後遇到漂亮姑娘你怎麼調戲人家?”
“淨說沒用的,要不你來?”
“我也不會呀……要不你問問咱們這隻狗會不會?”
“淨扯,你聽說過誰家的狗會吹口哨?”
這可完蛋了,誰能想到呢,這六十四拜都拜完了,就差這最後一哆嗦了,結果大家都不會。這可怎麼辦?這玩意兒現學也來不及啊,難道就這麼算了?
劉小白正焦急的想着辦法,沒提防朵朵突然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掐成一個圓圈,一下子塞進自己嘴裡,低聲道:“來,吹一口。”
這種吹口哨的手勢自己還是見過的,劉小白趕緊深吸了一口氣,憋足勁含住她兩根指頭使勁吹了一口氣,居然真的成功了。
一聲尖銳的口哨聲響起,那些劫匪立刻被驚醒,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什麼人?”接着這些人便從各自的帳篷鑽了出來。
不過他們都來晚了,巨鳥聽到口哨聲立馬雙翅一展,一個助跑就飛上了天。兩個人騎在鳥背上能清楚的聽到底下人的怒罵聲,劉小白對他們比了箇中指,然後對着朵朵誇獎道:“朵朵你神了呀,你怎麼就知道這樣就能吹的響呢?”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我們那裡的男人吹口哨都是用這種手勢。”
“哦,那你既然知道幹嘛不自己吹?”
“咱們沒有水,我吹不了。”
“吹口哨跟水有什麼關係?”
“我尿完尿沒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