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慢慢閉上了眼睛,墓室中的那些小蟲子也收斂了光芒紛紛掉落,繼而化爲烏有。
現如今殺了一個不知爲何物的東西,怎麼會心如刀絞呢,那感覺好像是自己親手殺了愛人一般。痛,這分明是心痛啊。這個不明物體昨晚幾經溫存的對待自己,而今卻被自己打死了。國王這樣想着,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驚恐,他走到女子面前,摟它入懷。
而後他把女子又重新放回了棺材的底部,裝好棺材板,又把奧茨國王的屍體放進了棺材,蓋上棺材蓋。做完這一切,他轉身要離開,在走出墓室的那一刻,他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棺材,到此刻他也沒搞清楚女子到底是人是鬼,心頭感覺像是經歷了一場愛戀,對,是愛戀,絕不是豔遇,因爲女子給他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愛人一樣,換句話說,他倆的結合是愛的結合,而非**。他後悔因爲一時驚恐而殺了它。
國王很快就回到了艾爾美吉亞,一晃一年過去了。
奧茨國王的屍體被重新安放在東陵,而那副金絲楠木棺材,則被一個叫福爾摩斯的商人通過賄賂的手段買了去。
要說這福爾摩斯也是聰明人,不然在亂世中怎麼能遊刃有餘,賺到錢呢。
這福爾摩斯買這棺材不爲買賣,不爲把賞,更不是保衛國寶什麼的,就是爲了自己百年後能用,想想自個兒也4o歲的人了,說不定哪天就翹辮子了。而且這廝還買個好多副棺材,都是王公貴族的,要知道那時候的人就會在自己活着的時候給自己置辦棺材壽服什麼的,自個兒喜歡啥,就置辦啥,多愜意啊。再說了這王公貴族的棺材,是一般人用的起的嗎,就算有錢,有些珍貴的木料,你也買不到啊。
好傢伙,福爾摩斯爲一家老小所有的人都置辦好了棺材,還說“媽,你試試,睡的可舒服”、“妻子,你沒事躺躺,看看要不要再墊個被褥啥的”,好嘛,誰沒事老躺棺材玩兒啊。
要說福爾摩斯也是個古怪的人,別人的商人沒事兒就逗逗鳥,唱唱曲兒、捧個戲子的場、豢養個什麼兇禽猛獸的,可這傢伙,就喜歡沒事躺棺材裡睡覺,有時候是睡午覺,有時候是睡一夜,美其名曰:睡棺材,升官又財。
那一夜,剛好是奧茨帝國的鬼節,這一天所有的妖魔鬼怪都要出來透透氣,很多村落都會在這一天開幾場戲,給鬼看。而這一天大人是不準孩子到處亂跑的,怕惹了晦氣,勾了小孩子的魂。就是在這樣一個詭異夜晚,我們的福爾摩斯又是很愜意的躺在了那具棺材裡。
“呀呀呀,這可是國王的棺材啊。”說着他還心裡美滋滋的。
這心裡一舒暢,就容易入眠,也不知道睡了多長的時間,迷迷糊糊中福爾摩斯聽到了孩子微弱的哭泣聲,“哇啊,哇啊……”
福爾摩斯在睡夢中醒來。
“原來是夢啊,我說嘛,家裡怎麼會有孩子的哭聲。”
“哇啊,哇啊……”伴隨着哭聲,還有一陣陣的敲打聲。這一下可把福爾摩斯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的逃出了棺材,他已經驚得說不出話,喉嚨口只能咕嚕咕嚕的冒泡。他很精準的判斷出這哭聲和敲打聲就是來自這大棺材裡。
福爾摩斯腿一軟,屁股着地,他全身的毛孔都直起了,這哭聲這敲打聲一陣陣的在撕扯他的每一根神經。
突然天際一陣雷聲滾動,巨響過後,福爾摩斯大喊一聲:
“快來人啊。”
半響後…………
當所有男女老少都聚集在廳堂前,執事管家帶領一幫護院分別站在大堂的兩側,廳堂上方坐着福爾摩斯的母親,旁邊坐着驚魂未定的福爾摩斯。
廳堂中間放着一具蓋着白布的屍體,就是和國王交合過的女子的屍體,此時她早已經沒有先前的水靈了,而真的成了一具臭爛的屍體了,白布上開始有點點的黃色液體滲出,堂前有幾個小丫頭片子,忍不住用帕子捂住嘴鼻,老太太到是像見過世面的人,正襟危坐,細長的眼睛眯成一道小縫,手指頭撥弄着一串念珠,口中不知道念着什麼咒語。在女子的邊上的是一個皺巴巴的女嬰,這嬰兒還渾身血紅,頭溼潤地貼在小頭皮上,四肢好像很害怕的蜷曲着,小手握的緊緊的,她的哭聲不大,卻已經夠撕裂這寂靜的夜。
“福爾摩斯你跟我說個實話,你女娃是不是你在外面跟哪個女的鬼混生出的孽種,想着用這種稀奇古怪的方法來,矇混我,我就跟你說,要真這樣,我跟你沒完。”福爾摩斯的老婆叉着腰,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胡說什麼呢,你問問管家,還有夥計,我自己都快嚇死了,要不是打了個驚雷,我喊出了聲音,指不定就嚇死過去了。”
“太太,的確如老爺說的,在場的夥計可以作證,拋開棺材現這具女屍,竟然產子,臍帶還是我剪得呢,再則,您看這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剛出生的,這可做不出假啊。”管家平和的說道。
“你自己看看,天天睡這個棺材那個棺材的,你看睡出個妖孽來了吧,這女的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竟然還能生出了孩子,這不是荒天下之大謬嗎?”福爾摩斯的太太吼道。
“我當初買的時候也不知會有這等怪事啊,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敢買啊。”福爾摩斯解釋。
“事到如今,你說怎麼處理吧?”太太說道。
“這女屍好處理,一把火燒了得了,可這女娃子……”徐根福思量着,這等怪事要是傳出去,恐怕對家門影響不好。
“哎呀,這女娃子有什麼不好處理的,大姐,你跟柏青那麼多年了也生不出個啥玩意兒,這女娃子不是天意嗎,就當老天爺的饋贈,收了做女兒唄。”坐在第二位的二房開口戲謔。
“臭****,你說個什麼東西,我能要這妖怪啊。”太太拍案而起。
“你罵誰****啊,你罵誰啊。”
“我就是罵你了,就罵你。臭****。”
“福爾摩斯,你看看她,又欺負我了,我好心說讓她收了這女娃,他倒責怪我起來,這還有天理嗎。”說着竟然拿出絲帕假惺惺的抹起眼淚。
“你個妖精,別裝模作樣的……”
“哎呦,你們別吵了行不行啊。”福爾摩斯兩頭爲難。
“是我要跟這****吵啊,是她自個兒趕上來的。柏青,你看看,這就是你從窯子里弄來的不知廉恥的東西。”太太有些氣急。
“對,我是不知廉恥,我不知廉恥的爲了這個家生了兩個兒子,不像有些人那麼懂廉恥卻連個蛋也生不出來。”
“你……”一旦說到孩子的問題上太太就泄氣了,誰讓她自己肚子不爭氣呢。
“你,你什麼你,光吃米不下蛋的老母雞。”太太的話有些刻薄了。
“吵夠了沒有。”老太太開口了。兩個婆娘都自覺的閉上了嘴巴,可見老夫人的威望還是挺高的。
“母親,您看這女娃子,怎麼處理啊?”福爾摩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