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萬萬沒想到,自己查了這麼久,事情的結果導向了其餘派系的高層。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可真就麻煩了。”
伊恩雖然想阻止埃克馬派系的計劃,但他又不能從別的派系手裡搶來深海之角,他現在與兩個契約者組織有着仇恨,再加兩個,可能整個彼方都要找他麻煩。
腦海中浮現出一大羣人追逐自己的身影,伊恩不禁搖了搖頭。
“從別的派系手裡搶來深海之角不現實,既然這樣,還是以完成任務爲主吧,如果中途有什麼契機可以破壞掉深海之角,那倒是可以盡力試一下。”
察覺到情況不妙後,伊恩很快便調整了自己的目標,當然這都是他基於這則線索正確做出的判斷,如果線索不對,他也會隨機應變。
默默想好這件事,伊恩開始閱讀下面的信息,他期望能從真理教會的圖書館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但接下來的圖書中再也沒有提及深海之角的事,這件上古遺物就像是歷史中一個淡淡的陰影,始終潛藏在畫卷的陰暗處,沒有太多的記載。
“這裡的記載也就這樣了。”
放下手中的書籍,伊恩也知道自己再想去找一些信息已經難了,除非真理教會願意提供他們內部的情報。
“也許可以找下布萊茲大師?他應該還有點別的信息。”
摸着下巴,伊恩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該去再見一次布萊茲大師,如果能從他那裡得到一些助力,那肯定是再好不過了,但是布萊茲大師要求的是殺死澤維爾,他本人估計對埃克馬派系的計劃沒什麼興趣。
“去看看吧,也許他能提供一點額外的幫助。”
現在這種狀況,伊恩也沒什麼辦法,只能先去了解情報。
轉過身,看着一旁的維倫,他說道。
“今天麻煩你了,接下來我找布萊茲大師有些事,你可以先回去了。”
“是的,伊恩大人。”
聽到伊恩的命令,維倫開始整理那些桌上的書籍,而伊恩則向一旁的通道走去,路過一處書桌時,伊恩又看見了那正在抄寫着書籍的伊斯人,他們專心致志,完全沒有在意自己的存在,而且似乎也不會感到厭倦。
“一個奇特的種族,如果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抓幾隻過來研究一下,還有他們那些可以穿梭空間與時間的儀器,雖說可能與魔法並沒有什麼關係,但科技道具我也挺喜歡的。”
暗自記好這件事,伊恩向遠處的高塔飛去,再次來到高聳的塔樓,走過一個螺旋向上的階梯,青年巫師又一次看到那佈滿符文的沉重鐵門。
邁步上前,伊恩敲了敲,過了一會,鐵門打開,房間深處那散發着強大空間之力的虛幻之門再度出現在伊恩的眼中。
瘦弱的身影從房間的門簾後顯現,布萊茲大師的身影顯現。
再一次見到這位老人,伊恩很明顯地察覺到了對方臉上的不悅,他似乎在責怪自己爲什麼不是完成任務來找他。
“布萊茲大師,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
“年輕人,你知道嗎?我可不太願意見到你。”
聽着這明顯不悅的話語,伊恩只得說道。
“暗殺澤維爾一事屬實有些困難,我也只能先收集情報,布萊茲大師有應該不介意等上幾天。”
聽到這句話,身材瘦弱的老人忽然嘆了口氣,他手持法杖緩慢地向前走去,接着說道。
“好吧,我已經等了二十幾年了,確實也不在乎這最後一段時間,現在告訴我吧,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
“是有一些事。”
伊恩停頓了一下,在腦海裡組織好語言,他說道。
“我查出了一些東西,不過這些東西的信息非常隱秘,你身爲真理教會的高層,也許對這些事比我瞭解的清楚一點。”
“說吧,什麼東西?”
“深海之角,這就是那羣埃克馬派系的契約者一直在尋找的上古遺物。”
“深海之角?”
聽到這個名稱,布萊茲大師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凝視着遠處的暗色地板,他陷入了一種思索之中。
伊恩默默地等待着,等待了大概三十多秒,這位陷入思考中的契約大師終於回過神來。
“深海之角這個上古遺物我並不知曉,這可能是一件很古老的器物之類的,你確定你的調查沒有錯?”
“不會有錯,這是我從埃克馬派系高層的腦海中得到的,絕對不會出錯。”
“埃克馬派系高層的腦海中得到的?”
聽到這句話,布萊茲大師不禁多看了伊恩幾眼,並且問道。
“那個高層的身份有多高?”
伊恩笑着搖了搖頭,“您沒必要現在知曉,因爲很快這個消息就會傳遍彼方。”
頗有深意地看着伊恩,布萊茲大師也挺想了解這個年輕人所殺死的那個高層究竟是誰,這二十多年的時間,他跟埃克馬派系可謂是水火不容,眼前這個年輕人殺死了一個高層,他很開心。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勉強,我現在去取一些有關上古遺物的內部資料來,你在這裡等一會,我稍後就來。”
“沒問題。”
剛要起步,年邁的老人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他提醒道。
“對了,別觸碰這個空間之門,它是我一生的心血。”
說完,布萊茲大師便迅速離開了房間。
布萊茲大師走後,伊恩不自覺地走入了布萊茲大師房屋的深處,房間深處多是擺放一些實驗的生物軀體,以及一些常見的藥劑器材,實在是沒什麼好看的。
環顧了一下四周,伊恩的目光還是被眼前散發着無數暗藍色光芒的虛幻之門吸引了。
“這就是那老頭子畢身的心血,也不知道能不能進行遠距離的空間傳送,如果可以的話,用這個門鏈接巫師世界也行,不過應該鏈接不了吧。”
咕噥了幾句,伊恩開始觀察這扇門,布萊茲的提醒他還算計在心上,這種時刻他也不會用什麼空氣之力去激發這扇門,那簡直就是作死。
眼睛看着門框上那些漂浮的符文,伊恩不禁被這些美妙符文的魅力所吸引。
透過自身的空間之力,伊恩發現他與這些符文之間似乎有一種冥冥中的感應,只不過這種感應很微小,他甚至都不能用言語表達出來。
“奇怪的感覺,不過這種感應應該預示着我在空間法術上的天賦還不錯,只可惜我現在也沒什麼時間去學習空間符文的知識。”
伊恩從真理之眼那得到的空間法術傳承上記載着不少與符文有關的法術,可惜這些法術沒什麼人會,又要求天賦資質,又要求符文感悟,那些法術可不是一般人能學習成功的。
“如果回去,我得找個時間把這些法術精修一下,是該好好沉澱一下了。”
伊恩在法術這方面已經很久沒有去鑽研過了,他之前不是在學習法術,就是在理解元素基礎的粒子排序,這些也是法術學習中的一部分,但僅僅這些還不夠。
他還要在法術研究上取得突破性的進步,只有這樣才能爲他晉級魔法側的傳奇巫師打下堅實的基礎,也只有這樣,他的潛力纔不會止步於傳奇。
伊恩現在很清楚這一點,血脈側已經成就傳奇了,他有三百多年的壽命,完全可以拿出一百年時間去研究空間法術以及元素基礎理論,他的幻想之書上還記載了不少奇思妙想,那些都需要他去一一驗證。
“慢慢來吧,畢竟我也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
站在原地耐心等待着,又過了兩分鐘,布萊茲大師的身影在門外顯現。
快速走近房內,將一疊厚厚的資料放在桌面上,布萊茲大師說道。
“這就是我們真理教會有關上古遺物的內部信息,我特地看了一下,沒想到上面還真有你說的深海之角。”
“有深海之角?”伊恩的面龐閃過一絲驚喜。
“是的,不過情況沒那麼詳細,你可以看一看。”
說着,布萊茲便將抽出幾張紙放在伊恩的身前,伊恩拿起這幾張紙,立刻查看起來。
“深海之角,上古遺物,由八百年前埃克馬派系的滅誓者—拜斯打造,效果不明,共有四份,形狀爲彎曲的小型牛角,鑄造成功後,遭遇各大派系爭搶,下落不明。”
有關深海之角的介紹目前就這麼多,後面還標明瞭當時前去搶奪的三個派系,分別是與埃克馬派系敵對的伊巴派系以及象徵着火焰的尼海爾派系,真理教會也參與了這次事件。
看到這份資料後,伊恩指着上面的某些文字說道:“既然真理教會參與了爭搶,那你們有沒有得到其中的一份?”
布萊茲大師搖了搖頭,“八百年前,那是一個遙遠的時間,那時我都沒有出生,至於深海之角,我在教會內部查了一下,根本沒有這種上古遺物。”
“那或許是有人將這件深海之角私自拿走了?”
“你的想法不錯,因此我特地調取了教會內部上古遺物使用的情況。”
說着,布萊茲大師又將幾張紙放在了伊恩的身邊。
“這是記載着那些調取記錄的表格,一千年間從未間斷過,你可以看一下,上面根本就沒有深海之角的蹤跡。”
聽到這些話,伊恩眉頭皺了皺,他拿起這些紙張查看起來,果然如布萊茲所說,在八百年前上古遺物的使用登記上,壓根沒有發現深海之角的名字,倒是有不少其他上古遺物被使用的記錄。
捏着這份表格,伊恩不禁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他才說道。
“也許是有人佔據深海之角這件上古遺物,至今都沒有還給教會?”
“不,這不可能,你不是我們教會的內部成員,自然也不知道教會的內部情況,我們真理教會的教規雖然寬鬆,但也是一個組織,上古遺物在一般情況下都會進行登記,除非是出現了一些意外情況,相比起沒有登記,我更願意相信我們教會沒有搶奪到這件上古遺物。”
“這樣也就是說,深海之角現在在那些黃衣信徒以及尼海爾派系的手上嘍?”
“你可以這麼理解。”
“好吧。”
不得不說,布萊茲大師身爲真理教會的高層確實是能得到許多信息,至少拜訪了他,伊恩確定了深海之角就在伊巴與尼海爾派系的手上。
“在這兩個派系的手上,我有機會得到嗎?只要拿到一個,我就有機會破壞埃克馬的陰謀!”
伊恩對深海之角這件遺物沒什麼想法,他只想破壞那些該死的魚人的陰謀,像這種有四個部件的上古遺物,他只要拿到一個深海之角,對方的計劃就徹底失敗。
他可以選擇摧毀這個部件或者乾脆仍入異域旋渦,伊恩保證埃克馬派系的契約者絕對找不到這最後一個部件。
眼睛微微閃動着,想着因爲自己而燃起的派系之爭,伊恩有了點想法。
“那些黃衣信徒的羅切斯特城恐怕正遭遇着前所未有的進攻,如果我能趁這個機會將深海之角偷出來,然後放出消息吸引來澤維爾,豈不是所有事情都完成了?”
在這一瞬間,伊恩想通了一切,他完全可以立即解決手上的任務,只要他能偷到那個深海之角。
“想不到,我之前嫁禍給黃衣信徒居然是一個對的選擇。”
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伊恩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如此歪打正着,如果是平時,他闖入伊巴派系的大本營,不要說偷竊上古遺物,不被人發現就已經很難了。
但現在的羅切斯特城肯定因爲與埃克馬派系的鬥爭導致看守力量薄弱,他有足夠的機會偷走深海之角。
“嗯...嗯,就這樣做。”
看到伊恩臉上那自信的笑容,一旁的布萊茲巫師不由得說道。
“你現在已經有計劃了?”
伊恩自信地答道:“是的,我已經有了。”
布萊茲大師微微點頭。
“那就行,消息我能告訴你的已經全部告訴你了,希望你下次來的時候能讓我看到澤維爾那醜陋的頭顱。”
“你會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