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
臨近淄博市的一座周邊荒無人煙的半山腰,此時站着一個剪板栗頭、濃眉大眼、鼻挺高翹、一張白皙細嫩的鵝蛋臉上,充滿了書生氣息的少年。此人就是已故天誠集團董事長魔天成的兒子;魔傑。
站在魔傑旁的那個年約五十的中年男子是他家的管家陳伯。
魔傑走到剛修好的防護欄旁向山崖下張望,語氣裡充滿了悲傷;“陳伯,當時的情況你調查過沒有?”此時魔傑的腦海裡出現了家人歡笑的臉龐。他的父母和妹妹,在一個月前就是在這裡突發車禍,車裡的人無一倖免。
陳伯來到魔傑身邊;“開另一輛車跟着老爺的保鏢說,當時並沒有車輛來往,老爺的車是突然衝出去的,我也派人調查過了,無法證實保鏢的話是真是假!”
魔傑打量了周圍一眼,心裡的疑惑更加重了,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就往停在路邊的一輛寶馬5走去;“調查一下那幾個保鏢!”
“小懶豬,起牀了,小懶豬,起牀了......”
在北京西城邊,一陣鬧鈴聲在一棟安靜的豪華別墅裡,響得格外的刺耳。
魔傑一骨碌起身,伸手將鬧鈴關掉,迅速地穿好衣服準備下樓,他要用實際行動向他的父母證明,他已經改掉了賴牀的習慣。
來到樓梯口才完全清醒的他頹廢的走回牀邊坐下,不管他怎麼證明,許諾他只要他改掉賴牀習慣就帶他去東方明珠玩的父母,已經無法兌現承諾了!
“爸爸,您能不能告訴我;一向很沉穩的您,爲什麼會將天誠集團的股份全部輸給了別人?您開車那麼多年,罰單都沒被開過一張,第一次出事卻成了萬劫不復?那個彎道我去看過了,就算是新手也不可能衝出護欄,這其中,到底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望着墓碑上家人歡笑的照片,魔傑欲哭無淚。
陳伯上前上了一炷香;“少爺,暫時還沒有眉目。”
“那就多拍幾個人去查,我的時間不多了。”在魔傑的記憶中,陳伯就彷彿幽靈一般,無時無刻都在他身邊。
陳伯無奈地說道;“外面的人信不過。而以前跟着老爺的那些人已經陸陸續續走了。”
“是啊,人走茶涼,他們沒有留下來的理由。”魔傑昂頭嘆息了一聲;“現在還有其他的辦法沒有?”涉世未深的他現在感到一籌莫展。唯有將希望全部寄託在陳伯身上。魔傑如此信任陳伯,並不單單他是陳伯拉扯大的。魔傑記得陳伯剛到他們家的那天,魔傑的父親對他母親所說的那句話;“老陳跟了我不是一年兩年了,他爲人處事圓滑謹慎,以後這個家交給他,我放心!”
陳伯焦慮地說道;“暫時也沒什麼辦法,遊艇和周忠勇我都查過了,沒得到什麼線索,少爺,如果拖不下去,你真的打算去法院和周忠勇做交接?”陳伯口中的周忠勇,是天誠集團的第二大股東。
“天誠集團是我父親的畢生心血,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輕易拱手讓人的,只是現在,離開庭的時間沒幾天了,我們還得抓緊,如果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天誠集團,也只能讓給他了。”一個月前,家人死亡的消息,如同一個晴天霹靂,將他整個人都擊垮了,如果不是周忠勇一句無意的話讓他產生了懷疑,他現在還在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幾天前周忠勇的話,對於魔傑來說,那簡直就是一個噩耗;“你爸在去一艘遊艇上和一位大客戶談生意的時候,可能是輸紅了眼,欠下了十個億的鉅債。如果不還錢,那些人就不放你爸爸走,當我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迫於無奈,只有以十大六的利息去找地下錢莊借高利貸保你爸出來,到現在,我欠還欠着一P股的債,這份股份轉讓協議書,就是當時你爸爸回來之後找我籤的。他去上海,就是爲了籌集資金來還地下錢莊,然後再將這份合同拿走,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
這習話,並沒有給他雪上加霜,反而讓他產生了懷疑,給了他活下去的動力!
繁華都市,已近黃昏!
站在耀眼的霓虹燈下,任行人匆匆,環顧着周圍無比熟悉的環境,魔傑始終找不回往昔的那些歡聲笑語。童年的美好。已成鏡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
這個生活了十七年,充滿了他和家人歡歌笑語的城市,讓魔傑第一次感到陌生!
以往這個時候,正是他們一家人用過晚膳之後的散步時間,他那可愛活潑的妹妹。總是對周圍的一切充滿好奇,然後纏着他們的父母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每每這個時候,他就會覺得妹妹好煩。。。
而今,同一地點,同一喧鬧,同一的人卻不在同一的世界裡,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場該死的車禍。
是天意?還是人爲?在一切還沒水落石出之前,誰也不好下結論!
現在,憔悴不堪的魔傑獨自漫步在人聲鼎沸的鬧市中心,他多麼希望家人依舊陪在身邊,只要家人能夠回到他的身邊,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他也不會再感到妹妹煩了,但是,希望並不等於現實,而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心慌意亂的魔傑想着心事來到了一個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沒注意到紅燈的他繼續往馬路上穿行!
“嘎、、、吱、、、”一聲尖銳的剎車聲,衝擊了過往行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