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溫家在洛陽城一角,佔的地方很大,一整條街都是宅子的外牆,用巨宅來形容也不爲過,相當的氣派,漆紅大門外,兩尊張口凸目,像是要噬人伸爪的石獅都幾乎有兩人高。
大門敞開着,門後一側有名青衣羅帽的老者躺在靠椅上,似是在閉目養神,對走進走出的玩家也不作阻攔。
風亦飛認得他,這名叫溫三兩的老者是洛陽溫家的門房。
當初來拜師的時候,看他是血紅的骷髏頭標識,那會才十幾級,也不覺得奇怪,看各門派的NPC都差不多。
可以現今的等級,看過去還是桃紅色的骷髏,一個看門的老頭,等級都那麼高,可以想象得到,溫家裡邊絕對是藏龍臥虎。
“兩爺。”奏一臉乖巧的湊了過去,叫了聲。
溫三兩這才睜開了眼睛,坐起身,慈和的一笑,笑得一臉皺紋都皺成了一團,“原來是奏小姐,許久未見,紅公子可好?”
“師父去了龔頭南幫他結義兄弟的忙,我前陣子纔去拜見過,還挺好的。”奏答道,“師伯在不在?我恰好經過洛陽,特地來拜會他老人家。”
“老爺在西院爲和尚大師療毒,你可以過去那裡找他。”溫三兩道。
“不會打擾師伯吧?”
“無妨,老爺用以毒攻毒之法,已是抑制住了和尚大師身上的毒素,只是要徹底解去那奇毒,還需研究些時日。”溫三兩邊回答邊注目打量奏身後的風亦飛與棠梨煎雪糕。
風亦飛已發現,溫三兩的目光在雪糕身上只停留了一下,望到自己這邊的時候,卻是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白眉,眼神也冷了些。
得!又是那造孽的好感度的鍋!難道就沒有一樣東西能遮掩得住的嗎?
雖已是習慣了正道人士這樣的眼神,但風亦飛還是覺得無奈。
“這兩位是奏小姐的朋友?”溫三兩問道。
“是啊,兩爺,我們先走了。”奏道別了聲,帶着風亦飛與雪糕向府內走去。
走出幾步,奏就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在隊伍頻道里說道,“風亦飛,兩爺說你賊眉鼠眼的不像好人,讓我要小心一點。”
風亦飛頓時滿臉黑線。
“他在正派人士面前是這樣子的,我不是跟你說過嗎?要碰上反派人物,就都會誇他什麼氣宇不凡,一表人才之類,完全是兩個極端。”棠梨煎雪糕道。
“哎呀,知道你向着你老公了,我就是調侃下嘛。”奏笑嘻嘻的道,“說起來也奇怪,我認識那麼多人,就風亦飛有這麼詭異的隱藏屬性,你到底做過些什麼,才搞出來的?”
風亦飛攤手,“我自己都弄不明白。”
“其實挺讓人羨慕的。”奏有些唏噓的嘆了口氣,也沒在這問題上深究,輕車熟路的帶着兩人深入宅邸之中,穿過一進又一進的院落。
沿途所見,幾名在打理花草,修剪枝葉的園丁都是有名號的精英BOSS,看等級標識,比溫三兩低些,走動的家丁和侍女倒是普通NPC居多,但等級也是在50以上。
溫家這裡的花圃雖是看起來花團錦簇,但種植的都是些藥草。
風亦飛突地發現在一處花圃那,種得有一片翼尾草。
塵酥散和飄雲粉都用了大半,如今用上的機會也不多,都沒想過去採藥,翼尾草拿來練毒術的熟練度還是挺好的。
風亦飛纔回想起來,以前去採翼尾草的時候,在褐石谷那裡有一條能單挑一個40級團隊的巨蛇BOSS,還借它坑了一把雲中歌。
那條蛇還挺有靈性的,會守護山谷深處那座茅屋。
都過去那麼久了,那條蛇應該也涼了吧,不知道那茅屋裡藏了什麼東西,又便宜了誰。
“奏,這裡的藥草能採一點的嗎?”
“你用得上啊,行,那我先打個招呼。”
奏跑到一名在給藥草澆水的老者旁,照會了聲,又跑了回來,“可以採了,不過一共只能採30株。”
風亦飛得到了許可,立即動手,邊採翼尾草邊問道,“溫家弟子還有這福利,每天來採一採,拿去賣錢都挺好的。”
“門派聲望要到尊敬以上才能動這裡的藥草,普通弟子一天只能拿20株,超過了要扣門派聲望,也就是我,份額多些,再說這些種在外邊的藥草都是不怎麼值錢的貨色,真是珍稀的,還得到裡邊,但有長老看護,得經過師伯許可,拿到他的手諭才能去採。”奏說道。
“要外人來採了就跑呢?”風亦飛好奇的問道。
“那就捱揍掉經驗咯。”奏嘿嘿笑道,“我們活字號雖然是精通解毒,但用毒的手段也是不差,這裡可是我們活字號的大本營,打了小的馬上就來老的,真有闖進來又逃得出去的本事,也不至於來搶這些藥草了。”
風亦飛點頭,也只對翼尾草有興趣,拿了30株便收手。
翼尾草種植得着實不算多,花圃上禿了一大塊。
30株還是少了些,風亦飛尋思着,等這邊的事情了結,再去褐石谷看看。
隨着奏又繞了幾繞,到了一個碩大的月洞門前,門的兩邊有以名中年人站着把守,等級標識的顏色比溫三兩還要深些,他們不止相貌有幾分相似,名字也像,看起來像是兩兄弟,溫火,溫炎。
奏蹦了上前,“兩位師兄好。”
溫火,溫炎俱是笑吟吟的點頭。
風亦飛心中已是犯難,這級別的BOSS能應付一個,兩個就有些麻煩了,何況還有‘洛陽王’溫晚。
除非是有那天的破體無形劍氣,可惜早就試驗過了,憋得臉紅脖子粗都只是死靈之氣不住翻騰,就是射不出來。
“師伯呢?”奏笑嘻嘻的問道。
溫火,溫炎還未回答,就有一道清朗渾厚的男聲遙遙傳來,“小奏兒,你怎麼有空閒來看望師伯了?”
風亦飛透過月洞門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穿錦緞長袍,容貌清俊,留着兩撇八字鬍,氣度非凡的中年人自一間平房內行出,走了過來。
正是‘洛陽王’溫晚,看起來他也不是很老,只有兩鬢斑白,最多就四十多歲的樣子。
那間房子大門洞開,濃重的水霧自門與窗戶飄散透出,白茫茫的一片,像有人在那蒸桑拿一樣。
沒料錯的話,那裡邊的應該就是和尚大師了。
“我恰好經過洛陽,就來拜見下師伯咯。”
奏十分乖巧的鞠身行禮問候,風亦飛與棠梨煎雪糕也跟着抱拳一禮。
溫晚掃了一眼過來,含笑頜首,但風亦飛還是有察覺,他看自己的時候目光凝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