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寇在蠻州三大寇中是脾氣最爲暴躁的一個,此時他的臉色就像是漲成了豬肝色一樣,顯然是心情極爲的不爽。
一向喜歡笑眯眯的胡千刀,臉上早就不見了笑容,臉色變成了一片鐵青。
至於範文傑,文文弱弱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老學究,正在不停的唉聲嘆氣。
最近在蠻州叱吒風雲的三大寇,如果被旁人看到是這麼樣的一副德性,還真不知道會跌碎多少的眼鏡。
只聽範文傑長嘆了一口氣,就像是一位優國優民的文人書生一樣。
“昨夜西南方的一場夜戰,我們又損失了一百多人,雖然對方的損失是我們的一倍以上,而且物資也被我們奪到了手中,可是局勢繼續這樣惡化下去,最終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二位應該心中有數吧?”
司徒寇聞言後怒色更熾,扯着大嗓門道:
“戰局如此糜爛,和事先某人誇下的海口可大不一樣!哼,也不知道是誰,在區區一支商隊手中就損失了三十精銳,如果把這些人手都用在刀刃上,局面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司徒寇顯然是話中有話,這麼一來胡千刀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但是他的城府顯然更深一些,眼下還能夠壓制着怒火不爆發出來。
“二位兄長,既然我們想擺脫流寇生活建立功業,總要爲此付出一些代價吧?眼下雖然面臨困局,可也總算是轟轟烈烈的幹了一場。還有,真要付出一些代價的話,我們也不一定是孤軍奮戰,還是能夠找到幫手的!”
範文傑和司徒寇聞言之後,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狐疑之色。
畢竟蠻州三大寇所面臨的局面是人人喊打,幾乎整個蠻州數得上的字號都參與到了敵方聯軍之中,這個時候還能夠上什麼地方去找幫手?
不過蠻州三大寇之所以聯手,全都是胡千刀居中策劃,如果說胡千刀還留有後手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範文傑和司徒寇也不急着表態,且先聽胡千刀說些什麼再說。
至於胡千刀,顯然是已經深思熟悉過了,只聽他緩緩的道:“前些時日,在我麾下來了一個頗有些特殊的人物,提出了一個極爲大膽的計劃。當時局勢未明,我也就估且聽之信之。”
“不過嘛,從眼下的局勢來看,此人倒還算是頗有先見之明,提出的計劃有着可取之處。至於爲之而付出的一些代價,哼哼,你我是幹什麼出身的?還用得着有所顧忌嗎?”
“二位兄長,我覺得我們可以見見此人,不過聽到他提出的計劃時,二位兄長還請沉住氣,莫要失了我等的風度。”
胡千刀這麼一說,反而讓範文傑、司徒寇在心中嘀咕起來,不知道胡千刀所說的到底是什麼人?所提出的計劃真的能夠如此出乎意料嗎?
於是範文傑和司徒寇一起點了點頭,而胡千刀則是拍了拍手掌。
片刻之後,一名灰袍老者走了進來,向着胡千刀等三人拱了拱手,道:“見過三位大首領!”
這名灰袍老者其貌不揚,只有着聚靈境後期的修爲,如果有天魔宗煉骨門的弟子在此,肯定會嚇一大跳,因爲此人居然是煉丹門的長老墨迪!
蠻州三大寇威名再盛,在沒有確立起真正屬於他們的基業之前,還是遠遠及不上天魔宗的,而墨迪身爲煉骨門長老,有必要轉投到胡千刀麾下效力嗎?
只不過誰也不知道的是,這位墨迪長老在進入九死塔的時候,已經被那個神秘的北玄域道子奪了舍!
北玄域道子毫無疑問是一個極爲危險的人物,這樣的人好不容易纔降臨到了九州世界,又怎麼可能不搞些風風雨雨出來呢?
受困於奪舍後的墨迪肉身,北玄域道子行事有着諸多限制,也發揮不出他真正的實力。
但是此人來自於上域世界,見識、手段顯然超出了九州世界的修真者太多,焉知他會在暗中搞些什麼樣的陰謀詭計出來?
說不定,蠻州三大寇近期搞出來的這麼大動靜,在暗中就有着北玄域道子所做的手腳!
而這個北玄域道子,此時又會提出一個什麼樣的計劃呢?……
段飛並不知道還有墨迪這個人物的存在,也不知道墨迪已經被北玄域道子奪舍,更不知道發生在蠻州的這場風雲激鬥接下來會有着什麼樣的變化,他還是按照自己事先的計劃,正向着海州而去。
離開那座已經變成了前沿基地的小城,段飛穿行在蠻州的時候,可以看到蠻州的環境比起傳聞中的要熱鬧的多,顯然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將蠻州的潛力給激發了出來,而隨着蠻州各大勢力紛紛加入,現在的蠻州已經沒有淨土了。
萬一三大寇擊破多勢力聯軍,那麼接下來的蠻州必定會是戰火連天、生靈塗炭!
如果有可能的話,段飛還是希望蠻州三大寇敗下陣來,那麼蠻州民衆的苦難會少一些,至少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最終的結局應該是如此。
就算多勢力聯軍並不團結,可是在整體實力方面卻具有壓倒性的優勢,蠻州三大寇能夠堅守住曲城,就算是不錯了。
因爲整個蠻州的目光都被這一場大戰吸引過去,段飛在橫穿蠻州的途中很是順利,只花了十餘天的時間,他就順利進入了海州。
海州位於九州世界的最東端,擁有九州最長的海岸線,而東海也是九州世界最爲廣闊的海洋,僅僅在海州的海岸線長度就有着近十萬裡,這也使得整個海州在地圖上看來,就像是一條狹長的海馬。
九州世界的大能早就已經探索明白,九州世界是一個巨大的球體,如果出東海始終向東而行,那麼遠渡數千萬裡後會進入西海,最終返回到九州最西端的沙州。
只不過這一路途實在是太長了,哪怕是養魂境大圓滿的巔峰大能,也要耗時數年才能夠往探返一趟,而且外海兇險太大,就算養魂境大能隕落在其中也不過是常事,久而久之也就無人再做跨海的壯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