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搖搖頭。
“以前感興趣學習過一段時間。”
簡單的交談了一會兒，麥克維爾就對約翰的學識十分重視，因爲約翰提出的一些看法往往都是說到他的心坎裡去，甚至還有一些遠超時代、發人深省的見解。
想到對方的貴族身份，麥克維爾頓時對眼前的年輕人感到可惜，如果這位不是貴族騎士，或許能成爲一位偉大的醫生也不一定呢！
“既然約翰先生也學過醫術，不知可否臨時充當我的助手？”
女偵探聽了頓時眉頭微皺的語氣重了不少說：
“醫生！”
麥克維爾的提議無疑是很失禮的一件事，如果換做一般貴族，恐怕現在已經翻臉了。畢竟解剖屍體被上流人士視爲一種低賤且違法的褻瀆行爲。
因爲這個世界還沒有法醫這種職業，即使發生命案需要屍檢協助破案，那也是治安所私底下僱傭醫生的行爲，得出的證據是合法的，不過誰也不會過問得出證據的過程，也就是說屍檢的過程是不合法的。
褻瀆屍體在聯邦一直是一種大罪，這方面白鷹聯邦甚至要比舊大陸還保守。
好在約翰明白這位醫生的性格應該是那種技術宅的樣子，剛剛說的也無心的，所以反而饒有興趣的回答：
“當然，我很有興趣。”
麥克維爾此時也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有些唐突。
好在約翰並沒有爲此生氣，到讓這位醫生鬆了口氣，也就沒敢再提讓約翰做屍檢助手的話頭，而是拿過工具，專心投入到對眼前死者的屍檢當中。
約翰倒也沒有強求參與到解剖當中，因爲他在瘟疫世界裡已經親自動手做過不少實驗，雖然用的都是動物樣本。
實際上前世見慣了死屍的他對於解剖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所以僅僅是站在旁邊圍觀麥克維爾醫生的屍檢，偶爾插言一句。
此時中年警長哈金斯也在旁等着屍檢結果，這一次的兇案顯然讓這位警長十分頭疼，也領受到了工廠區那幾位警長的煩惱。
之前的幾次案件都是發生在被稱爲貧民區的工廠區範圍，哈金斯雖然沒跟其它區的警長們一起幸災樂禍，卻也暗自慶幸這倒黴事情沒落在自己頭上。
但是想到今天這個案件上報之後，上頭肯定也會把壓力施加在自己頭上，就不由頭大了三圈。
大概半個小時，麥克維爾醫生結束了屍檢，清洗了一下雙手，哈金斯警長就第一時間急忙上前詢問。
“怎麼樣，醫生？”
美克維爾臉色沉重的對特蕾西亞點點頭，然後回答警長。
“跟之前的死者基本一樣，可以確定是同一個兇手所爲……”作爲克林頓區知名的醫生，他也被請到治安總局那邊跟其他醫生一起對前面的案子進行屍檢。
哈金斯警長聽了頓時臉色難看，外面幾個警員也都是如喪考妣。誰也不想這種案子發生在自家轄區，對於治安所上下來說都將是一場大麻煩。
不過警長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扯着嗓子喊道：
“都給我打起精神，破不了這個案子大家都要倒黴，現在分散開去兩人一組，把周圍的所有人都帶到治安所去詢問，看看有沒有人目擊到兇手的樣子……”
警員們紛紛應是，然後兩個一起開始尋訪周圍可能存在的目擊證人。
約翰此時已經來到薩爾瓦託這個獵魔人身邊，低聲問道：
“是獸化人嗎？”
獵魔人眉頭皺了皺，不確定的說：
“從傷口看，看起來確實像是獸化人裡的狼人所爲，但是奇怪的是我並沒有聞到狼人的臭味……”
約翰並沒有接觸過獸化人，但是卻從亞瑟他們口中瞭解過一些，這方面肯定不如薩爾瓦託這位專門狩獵魔物與異怪的獵魔人來到專業。
既然對方說這裡面有問題，那麼肯定就是有問題。
“獸化人中的狼人有種特殊的類似落水狗的臭味，很容易分辨，而這個現場我只發現了血腥味和一種古怪的味道，好像是靈媒們鼓搗的那些香薰和精油的味道，又摻雜了鍊金師那種接觸太多藥劑材料之後的那種古怪味道。”
“這樣嗎？”
約翰忽然想到了前世一些國外的旁門左道的靈異界人士就喜歡玩弄獵魔人所說的那些材料。
不由開口說：“難道是邪教教徒？”
聽到約翰的話，女偵探突然說道：
“我知道了！”
哈金斯警長連忙過來急問：
“特蕾西亞小姐，您發現什麼線索了嗎？”
特蕾西亞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將約翰和自己搭檔以及警長拉到無人處，才說出自己得出的分析結果。人多眼雜，這也是爲了儘量減少消息擴散。
“約翰偵探方纔聞到的幾種味道，不是宗教人士就是靈媒或者鍊金術師才能接觸到的，而綜合在一起，卻很少有這樣的存在，不過我在桑蒂斯那邊時，曾經見過一位巫毒教的巫師，她的身上恰恰就有着類似這個的味道。”
“巫毒教？”
哈金斯警長略微驚訝的叫出這個名字。
巫毒教，一種原始野蠻的宗教，或者說惡教，約翰在前世的時候也聽過這個教派，其行事作風有些類似南洋的降頭術和中土西南的蠱毒之術結合鬼道邪術的綜合體，總之各種負面的邪惡的巫術他們都有研究。
特蕾西亞給大家解釋說：
“這是一支隨着販奴運動從黑大陸帶到新大陸的邪惡原始巫術教派。其宗教理論和行爲以血腥和詭異而著名，最擅長玩弄毒藥與詛咒，並且可以喚醒亡靈、褻瀆死者。”
獵魔人約翰也補充說：
“擅長巫毒術的基本都是黑大陸的人種，所以調查起來應該很容易。”
聽了這話，哈金斯警長當即就驚喜激動的跟三人道謝並告辭，呼喝着留守的警員跟他回去召集隊伍搜查可疑的嫌犯。
這個連環案件可是讓金沙港衆多資深警長和偵探都摸不清頭腦，現在有了一條可信的線索落在自己頭上，怎麼能不讓這位中年警長感到意外的驚喜？
哈金斯警長離開，約翰三人也沒有在案發現場多留，送走了麥克維爾醫生之後，再次回到偵探事務所裡坐下。
在侍女上了一壺紅茶之後，約翰·薩爾瓦託分別爲兩人斟了茶，然後說道：
“我瞭解舊大陸和新大陸大多數黑暗生物和異怪魔物的情況，但是對於黑大陸來的巫毒教卻所知不多，這方面還是要靠特蕾西亞你了……”
聞言約翰也看向女偵探，之前聊天時他就瞭解過這位美麗的女偵探是來自桑蒂斯，到聯邦兩大學府之一的羅德里格斯學院求學，爲躲避家裡安排的聯姻，畢業後就在金沙港開了這一間偵探事務所。
這是一個典型的手新風氣影響的貴族小姐的經歷，讓約翰有種看愛情小說的既視感。
特蕾西亞抿了一口茶，直言：
“桑蒂斯作爲波爾杜迦的前殖民地，確實有一大匹黑大陸的奴隸被販運過來，算是新大陸除了毒蛇島之外巫毒教人士最多的地區了，不過我對於巫毒教也僅僅是有一個大概的瞭解，能夠幫上的也不多。”
“巫毒教因爲是源自於黑大陸土著部落的原始信仰，所以內部也分爲很多派系，甚至互相之間都是生死仇敵的也不少，不過這一串連環兇殺案，卻讓我想起一個稱呼。”
“剝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