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翼一愣，詫異地看向顧風。
武林科技雖然對外逐漸展露出了強悍的技術實力，但歸根結底，大家對武林科技的印象依舊是紮根於消費者領域。
實際上，武林科技目前幾乎所有的產品線，都是在消費者領域。
唯有廣告聯盟這個異類，面前可以算是企業領域的產品。
結果顧風一來就開口要做企業領域，而且是勞動密集型的電話客服，倒是讓方天翼一時間無法轉過彎來。
頓了頓，他開口問道：“你打算如何做？”
“電話客服是一個非常悠久的產業鏈，目前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遠程客服都是由電話客服擔任，剩下少部分科技公司擁有電子郵件的客服模式，卻依舊只佔據了很少一部分。”
“這麼多年過來，電話客服的模式基本很少改變，最近的變化也不過是客服中心大量被外包到印度而已。”
“但這只是重心的遷移，根本算不上是變革。”
在顧風的眼色之下，秦長東開口介紹道。
等到秦長東鋪墊的差不多了，顧風纔開口說道：“所以我想要和靈通公司一起合作，讓我們推出一種即時通訊和電話結合的客服系統，更好地利用好雙方的資源。”
方天翼開始思索起來，他很快提出了第一個問題，也是最關鍵的問題：“成本呢？電腦的成本可比電話要高多了，折舊也快多了！”
顧風早有所成本，他立刻迴應道：“但是節省人力成本，電話客服永遠只能夠一對一，而即時通訊客服卻可以一對五，依舊處在高效運轉的狀態。”
“怎麼可能？”
方天翼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一對五，整整節省百分之八十的人力成本，這對於客服中心這種勞動密集型的產業來說，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當然可以了，這一點在我們武林科技內部早已經運轉多時，電話客服有很多的話術都需要一遍接着一遍的說，但在電腦上，一個粘貼既可以了！”
“而且，多任務運行，不正是目前電腦行業的發展發現嗎？”
面對方天翼的質疑，顧風很快就解釋清楚。
同時，他也很快闡明缺點：“即時通訊處理效率很高，但卻沒有電話客服那種貼心的感覺，所以兩者必須要結合進行，就像我們即將要做的，電腦撥通電話的服務。”
顧風之所以要和靈通公司合作，就是爲了提供一套整體的解決方案。
以目前現在的硬件條件，顧風展開電腦撥通電話的模式，零散的消費者客戶還可以，畢竟是分佈在各地。
但若是集中起來，那麼就必須要有靈通公司這樣子的運營商搭配配套服務，這一整套下來，纔可以叫做一種完美的解決方案。
即時通訊的客服服務，對於以往兩種客服模式絕對是一種進步，它解決了郵件溝通的延後缺點和電話溝通的低效缺點。
方天翼陷入沉思之中。
只要方天翼對即時通訊有所瞭解，自然會明白其中的優越性，未來就算一段時間內無法取代電話客服，卻也會慢慢上升，佔據很大一塊份額。
靈通公司若是和武林科技合作，雙方強強聯合，自然可以啃下這一塊蛋糕之中的最大份額。
不過方天翼卻依舊要考慮，這樣子的模式對於他原有的業務，會造成多大的衝擊。
相比起在企業領域毫無建樹，可以隨意折騰的武林科技不同，靈通公司本身有很大一塊業務，就是依靠企業服務，這其中客服中心又佔據了不小的份額。
這其中的得失，還需要方天翼自己斟酌。
顧風和秦長東對視一眼，放鬆下來。
顧風的心態放的還是很開的，無論方天翼同不同意，他都不會失望。
畢竟這款面向企業市場的產品，其實只是一款防禦性的產品。
防禦性產品的特質，本身就是爲企鵝這種主產品構建好護城河的，然後就等着將敵人給拖死爲止。
顧風至始至終認爲，還在萌芽之中的社交網絡比一款進階的即時通訊軟件更具有威脅性，只要麒麟沒有想到利用通訊錄構建關係網的方式，Skype進來也無法幹掉企鵝。
但戰略上可以藐視他們，戰術上顧風必須得重視。
這時候就是這款防禦性產品出來的時候了，Skype想要達到挑戰企鵝，首先先將這款防禦性產品給徹底打敗再說吧。
有這款產品作爲防禦，也就不需要企鵝做出太大的改變，只需要按照之前的步伐繼續走下去即可。
畢竟新產品的試錯成本低，就算流失了也最多十萬級的用戶，大部分還是回到了企鵝來。
企鵝若是爲了應對敵人，一個錯誤就有可能流失百萬級別的用戶，試錯成本太高了。
“嘀嘀嘀！”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傳來了一陣響聲。
方天翼接起來，“嗯嗯”了幾聲之後，非常歉意地說道：“非常抱歉，我有點事情出去一些，很快就回來。”
顧風站起身來，說道：“你有事的話就先忙吧，我們可以先行離開。”
“沒事，沒事，就幾分鐘的事情。”
安撫下顧風兩人坐下，方天翼招了招手，讓一名女助理進來，招待顧風和秦長東兩人。
顧風和秦長東兩人在辦公室裡面等待了半個小時，顧風有些不耐煩起來，他的時間很寶貴，之所以來見靈通公司，也是出自方天翼的親自邀請，否則秦長東一人就足夠級別了。
“我出去逛逛。”
顧風站起身來，就向外面走出去。
女助理剛想要阻止：“等一下！”
顧風回頭說道：“我去廁所還需要向你報備嗎？”
被顧風懟了一下，女助理立刻沒有話說，訕訕地坐了下來。
顧風走出走廊，四處逛了起來，這一層應該屬於高管們呆的地方，走廊上幾乎沒有人來往，會議室倒是很多，大部分都空着，裝修的極爲豪華。
走了一會兒，顧風還真的見到一間廁所，他正準備進去洗手，忽然聽到了一陣聲音。
“華信那邊怎麼突然同意了呢？害的我們突然就得集合起來，我手裡面的事情都還沒有做好呢！話說我們收購那軟件有什麼用？”
聽着聲音，顧風本來想要避嫌，但他忽然聽到了“武林科技”的詞彙，讓他停下了離去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