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越來越撲朔迷離的線索

小和尚攔着天佑,依然不急不慢的反問:“仙友既然不曾見到妖邪,那這一身的妖氣又是從哪兒來的呢?難道說……仙友乃是妖邪假冒?”

正要說話的天佑卻是忽然頓了一下,而後冷聲問:“即便是小修見過,不願說,小師傅難道還要強逼不成?”

“仙友此言差矣。既是修士,便有除魔衛道之責。如今有妖魔出世,仙友既知妖魔消息,分享出來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看來之前稱呼小師傅還是小修妄言了,該叫大師纔是。這般舌燦蓮花,佛法修爲定然不低啊。”

“仙友還是莫要生氣,小僧不過是請仙友告知一下妖魔的訊息,仙友又何必動怒呢?”收到這裡對方忽然臉色一變,先是表情一緊,而後又突然掛上了比剛剛更漂亮的笑容。“既然仙友不想說,小僧自己去找便是。”說着直接繞過天佑真就往遠處行去。

若是普通人,一定會奇怪那小和尚本來咄咄逼人,爲何突然就變了態度,但天佑卻知道原因。

眼看着小和尚遠去,天佑輕輕擡起右臂。一道巨大的黑影便由夜空中直墜而下,在即將接觸天佑手臂的瞬間急速縮小,之後穩穩的停在了天佑的手臂上,沒帶起一絲一毫的微風。

“嘎……”嘲風站在天佑手臂上,血紅色的雙眼緊盯着小和尚遠去的方向叫了一聲。

天佑轉過身,用左手摸了摸嘲風的羽毛,後者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我倒是想教訓下那傢伙,可只有你趕到了。我們倆最多也就和他打個平手,未必能佔着便宜。再說我也不能真把他怎樣,被佛門的人知道了會變成外交糾紛的!”

“嘎……”

“呃……外交糾紛就是兩個團體之間鬧矛盾,總之那不重要。現在我們先去和月影他們匯合爲好。”天佑說着用力向上一震右臂,嘲風順勢飛起,翅膀一張已經化身翼展二十米的龐然大物,抓住天佑雙肩猛拍了兩下翅膀便拔地而起,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就在天佑離開之後,原本已經離開的小和尚卻是忽然又從離開的方向走了回來。望着一片漆黑的夜空,彷彿還能看見天佑他們一樣自言自語道:“這便是仙門新一代的中堅力量嗎?修爲也不過如此嗎。倒是妖寵太多,是個麻煩。”

天上飛着的天佑回頭看了眼腳下方向。在小和尚擡頭望天的時候,他也在看他。不同的是小和尚只是衝着大概的方向有所感嘆,天佑卻是真的看見了。當初在地洞中被月影重生後殘餘的力量改造過視力,當時很是激動了一陣,沒想到那還只是個初始狀態。隨着修爲的提升,他的五感都在不斷強化中,尤其是用的最多的視覺,簡直有向全知之眼方向發展的趨勢。

“還不死心。這幫傢伙,果然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嘎……”

“嗯,知道了。你就別跟着操心了。對了,別飛太高。儘量貼着樹梢飛。周圍應該有許多修士被吸引過來,我們這樣逆着人流飛行很容易成爲衆矢之的……喔喔喔啊……慢點啊!”

伴隨着天佑的慘叫聲,嘲風在空中玩了個盤旋下墜,然後在快要接觸到樹梢的瞬間突然張開翅膀,下墜的趨勢猛地一緩,而後重歸平穩狀態。

而就在天佑他們剛剛下降到樹梢高度的時候,不遠處的地面上,一老一少兩名僧人打扮的修士正在高速急奔中從他們不遠處一閃而過。其中較年輕一些的忽然道:“師傅,剛剛好像有個什麼東西從空中飛過去了。”

“看清是什麼了嗎?”

“倒是沒看清。”

“那就不用管。你師弟就在前面,剛剛那妖物實力驚人,萬一你師弟一個人碰上斷然不是對手。快,加快速度。”

“是,師傅。”

就在兩人遠去後不久,天佑他們也在一小片空地之上降落了下來。不是嘲風飛不動了,而是天佑感應到了靈魂契約中的聯繫正在迅速接近中。

果然,不一會兒,一道夾雜在黑色煙霧中的火焰突然從林木間鑽了出來,迅速飛到天佑面前化爲一道小小的紫黑色火龍捲,等火焰過去,月影的身影便已經站在了那裡。

“主人!”

“讓你們擔心了。”

天佑說這話的時候前面樹林又是一陣抖動,伴隨着隆隆的腳步聲,一頭比猛獁巨象還要大了兩圈的巨型猛虎便猛然撞開攔路的樹木從樹林中奔了出來。不過,那巨虎奔出從臨時還是氣勢逼人,落地時卻已經化爲身形高大的大美女輕盈而落,沒有給天佑造成任何衝擊。

“主人。”說話的是緊跟虎妞出現的胡青玄,她是從樹梢上過來的。如灰狼一般大小的雪白身形踩着樹梢飛躍而至,速度雖然不是很快,卻有種出塵的仙氣。難怪狐妖總是被稱爲狐仙,確實,在妖族中狐妖一族的確是較特殊的一支。

胡青玄落地時已華爲人形,輕飄飄的落在天佑面前盈盈一拜,而後道:“青玄來晚了,主人沒事吧?”

“沒事。只有你們幾個嗎?”

“柒小妹沒有我們的速度,應該還在後面。”月影說完又道:“振遠上仙他們還在開會商議營救方案,暫時還未有動作。”

天佑點點頭,並沒有生氣什麼的想法。妖寵與自己有直接關係,飛奔而來準備救主是情理之中的。而振遠上仙他們因爲是仙門內部人員,所以應該從天妃那兒得到了第一手資料。也正因爲知道天佑是被滄冥擄走的,所以他們纔沒有立刻出手來救。畢竟那是讓全盛時期的仙門大佬們都忌憚三分的存在,僅憑振遠上仙他們這些人的實力,若是有備而來還可一戰,若是毫無準備的一個個撲上去,那就是在送人頭了。所以只要他們沒有完全放棄,還打算救自己,天佑就覺得沒什麼好生氣的。畢竟誰也不欠誰的,沒道理自己遇險別人就一定要捨命相救啊。

不過,現在天佑倒是有些擔心回去見到了振遠上仙他們該如何解釋。畢竟自己是在天妃眼皮子底下被滄冥擄走的,想想滄冥的實力連那些仙門大佬們都擋不住,自己這突然全須全尾的回去,好像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不過就算天佑給自己來兩下子僞裝出傷痕也沒用。滄冥那種級別只要動起手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沒打中,啥事沒有,一是被打中或者擦到,瞬間完蛋。傷而不死的情況天妃有可能,天佑這種修爲故意弄出些傷痕反而容易畫蛇添足。

正糾結呢,忽然天佑的感知中有好幾個巨大的靈力團正朝着自己方向飛速接近。沒等他做點什麼準備已經掠過他的上空,而後一口氣衝出老遠才後知後覺的兜了個圈子又繞了回來。

“天佑。你怎麼逃出來的?”第一個落地的居然是振遠上仙,而後是掌門,再然後天佑還看到了天妃和其他好些個大宗主和一羣自己沒見過的仙長,甚至於後方還有一大羣人正在陸續趕來,直到發現下面的掌門一行才紛紛降落下來。

說實話,那一瞬間天佑是挺感動的。他想過振遠上仙他們商量出辦法之後會來救自己,但這麼多人集體出動,還是讓天佑震撼了一把。原以爲最多是振遠上仙他們這些和自己關係挺近的仙長帶着一羣實力較強的仙長出面,沒想到紫霄宮的大佬們幾乎全體出動,這面子給的,天佑都不知道以後要如何還這個人情了。

“掌門、師尊、天妃,各位宗主、仙長,讓大家擔心了,弟子……”

“行了行了,這些以後再說,先說那隻狼妖去哪兒了?”天佑這邊正感動的準備解釋自己並沒有受傷,沒想到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斷了。靈法宗的大宗主七劫真君着急的追問:“狼妖呢?去哪兒了?你倒是說話呀!”

“呃……往那邊去了。”

看到天佑手指方向,根本不等別人說話,七劫真君一轉身就騰空而起,眨眼之間便不見了蹤影。飛廉上人喊了一句想要留住他,結果還是慢了一步,無奈轉身道:“掌門師兄,我去追他。”

“去吧。”

飛廉上人聽到,連忙轉身跨上九天神鳥緊跟着追了出去。

掌門這時又對振遠上仙道:“勞煩振遠上仙先把天佑送去安全地方,然後再回來與我們匯合。”

“不用。”振遠上仙說着直接拿出一塊玉牌塞給天佑,“這是傳送玉佩,標記點在我書房中,你先回山門。”

“師……”手中舉着玉牌的天佑還想說點什麼,結果發現這幫人已經火燒眉毛似得呼啦啦全部飛走了。只留他一個人和一羣妖寵愣在當場,只感覺現在要是再有陣風捲着幾片落葉飛過那就應景了。“靠,害我白感動一場!”

“嘻嘻……”胡青玄沒忍住笑出了聲音,看到天佑轉來的目光,連忙憋着笑解釋:“主人你也不用那麼介懷的,世尊們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停下片刻看看你是否安全,已經是了不得的事情了。所以主人完全不用感覺失落。”

“什麼叫這種情況?”

天佑不解的問道。

“就是遇到這種高階妖族的情況啊。”

“高階妖族怎麼了?”

“主人有所不知。修士修行之中要用到許多材料輔助修行,而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取自活物。也即是說,我妖族的身軀不管是對仙門修士亦或是佛門修士,都是難得的寶物。不過,寶物也分三六九等。我們幾個這樣的充其量也就是錠金元寶而已,那頭狼妖卻是件稀世珍寶,自然惹得各路修士其出爭相搶奪。所以青玄才說,這種時候師尊們還能想着下來看看主人你,已是了不得的關係了。”

天佑想想胡青玄說的倒也是這個理,不過他又疑惑的問道:“你自己就是妖族,對修士將妖族做爲修煉資源難道一點都不牴觸的嗎?看你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胡青玄笑了笑:“這有何可在意的?修士們殺妖取丹、扒皮製衣、拆骨煉器,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們妖族只要有機會,抓住仙門或是佛門中的修士,不也是一樣要吸乾了他的修爲再整個囫圇吞下去徹底煉化的嗎?沒道理我們妖族可以吃別的修士,修士卻不能拿我們修行啊。”

“你們倒是想得開。”

“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弱者只能成爲強者成長的養料。這乃是天地至理,根本勿需多想,遵從便是。”

天佑搖了搖頭,心中並不完全贊同,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那種級別的爭鬥我們插不上手,還是趕緊返回山門去吧。話說這東西你們有誰會用的?”

看着周圍一排搖動的腦袋,天佑也是一臉便秘狀。

振遠上仙剛剛走得太急,把這東西扔過來人就跑了,搞得天佑拿着交通工具卻根本不知道要如何使用。好在他自己知道滄冥不會害他,壓根沒必要傳送逃跑。所以這傳送玉牌用不用也就無所謂了。正打算收起來徒步回去,月影卻是忽然開口了。天佑以爲她知道怎麼用,就沒急着塞回去,誰知道月影說的卻不是玉牌的事。

“主人……”

“嗯。怎麼了?”天佑不解的看着月影,不明白她爲何這樣的吞吞吐吐。

月影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道:“算了,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還是回去再說吧。”

天佑雖然疑惑,但既然月影不想說了,他也就沒再追問。說實話他現在是真的有些疲憊,不是身體上,而是精神上的疲憊。

把玉牌塞進無憂袋,天佑這便和妖寵們一起徒步返程而去。

對振遠上仙他們能否追上滄冥,天佑是不擔心的。現在根本就沒人知道滄冥如今的樣子,而對方在徹底復生後對氣息的隱藏也做的非常好,天佑相信如果連自己的靈視之眼都看不出什麼端倪,其他人應該也不會發現什麼。畢竟天佑的靈視之眼已經多次幫他度過過各種難關,同時也間接證明了這種靈視能力是要凌駕於單純的靈覺之上的一種靈力感知能力。因此,如果連天佑的這個進化版靈覺都捕捉不到滄冥的氣息,那麼存在代差的其他人就更別指望了。

一路悠閒的往回趕,半路上還正巧截住了遲來一步的柒小妹,於是大家更不着急了。乾脆就近找了一處村莊借宿了一晚。

昨日被滄冥帶着跑了一天,天佑雖然身體沒動,但精神上的消耗實在不小,一夜休息正好可以恢復下精力。

第二日重新上路,大家一起往紫霄宮方向走了不久便遇上了隨後趕來的大批紫霄宮仙長們。從天佑他們這兒問清掌門他們的去向後仙長們便也追尋而去,不過看在振遠上仙的面子上,這撥仙長倒是給天佑勻出了兩隻靈騎,於是當天晚上天佑就成功抵達了紫霄宮正門的山腳下。

沒有急着上山,一行人在無名小鎮內潘朵拉開的客棧中暫時落腳。

一切安頓妥當後,潘多拉果然來了天佑的房間。

天佑被擄的消息潘朵拉根本就不知道,畢竟事情發生的倉促,仙長們幾乎是知道了消息立馬就出門了,也就柒小妹這邊因爲和天佑的關係得到了通知,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事情。所以見到天佑他們一行出現潘朵拉還稍稍有些意外。

問清了他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潘朵拉表面上裝的若無其事,心裡波動卻說實不小,幾次把茶壺裡的水倒在了杯子外面。天佑看出了她很在意,不過知道人家傲嬌,也沒故意點破,反而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讓她安心。

“那它就這樣放過你了?”對滄冥放過天佑,潘朵拉顯然不能完全理解。當然,這事本就透着古怪,天佑自已也有些迷糊。但更主要的還是天佑沒有和潘朵拉說實話。

雖然對潘朵拉算是比較信任的,但天佑與她的關係說實話也有些不清不楚。當然不是說男女關係上的不清不楚,而是兩人的身份問題。在天佑看來潘朵拉有些像是他的朋友,但又帶着一絲絲下屬或者說追隨者的味道。而潘朵拉具體是怎麼想的天佑就不知道了。反正兩人的關係目前來說算是較爲穩定和健康的,但這種穩定和健康並不是不可逆的。所以,天佑暫時還做不到像對待妖寵一樣無條件的信任。畢竟妖寵有靈魂契約這條強力鎖鏈存在,背叛可能極低,而朋友或追隨者就沒那麼多保障了。

不能和潘朵拉解釋自己那不確定的妖族身份,天佑就只能想辦法岔開話題。

“關於這個說實話我也很疑惑,但那也不是我們能關心的事情,畢竟那隻妖物至少也是大妖王一級的存在,不是我們這種小蝦米可以關注的。我們更應該關心的是我們身邊的存在。”

“例如呢?”

“例如我當初交給你的那個事情。”

自從與姬瑤相認之後,天佑就總覺的這個便宜老媽藏着很多秘密,但直接去問姬瑤顯然不是個好主意,因此他選擇了讓潘朵拉來幫他調查其中內幕。當然,基於目前潘朵拉的情報網還在初創階段這一事實,調查肯定不會有什麼結果就是了。反正天佑現在問也就是想要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而已。

然而,當天佑問完之後,潘朵拉卻意外的真的開始說了起來。

“關於你說的問題我的確調查到了一些信息。”

“嗯?”

“按你所說,我確實查到了當年的楚國王子失蹤一事。這個事情鬧得很大,基本上所有有些門路的人都知道這個事情。不過,這件事中也確實透着古怪。”

“你說哪裡古怪?”

“古怪在你那老孃的反應上。”似乎是談起了正事,姬瑤不再忙亂,坐下來說道:“幼子尚在襁褓便被擄走,楚王廣發懸賞令,王城兵馬盡出,四處追緝,這些都算正常。楚王居於王城之中坐鎮指揮,這也合情合理。但你那老孃卻是行爲古怪。在小王子失竊後的第三日,她便秘密離開楚國王都返回了紫霄宮,而且立刻就進行了閉關,且一閉就是3年。”

“這……似乎是有些奇怪了呢!”

天佑瞬間理解了潘朵拉所言的古怪之處。

按說孩子丟了,做母親的着急是肯定的。若是一般人家,當然是出去四處找尋。但姬瑤是王妃,哪怕丟的是太子,也不可能讓她親自去找。再說相比之她一個人的能力,四散開來的衆多兵馬顯然更有效率。

在這種時候,着急孩子消息的母親,當然是要等在王城中,以便於能隨時得到第一手消息的。但姬瑤沒有。她直接跑回了紫霄宮。

紫霄宮的實力和地位那是衆所周知的,而姬瑤是紫霄宮出身,說這是她的孃家也不爲過。所以,如果姬瑤當時是想回來搬救兵,讓紫霄宮這邊的人幫忙找兒子,那都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她卻沒有。她居然回來閉關了,而且一閉關就是三年。

在兒子被綁的情況下,做母親的不着急獲得第一手資料,居然反而把自己給隔離了。若說是孩子已經死了,她做爲母親受刺激過大,進而自我封閉也就算了。可當時明明沒有準確小心,孩子到底如何了尚無定論。在這種情況下就閉關,還一下閉關三年。這不擺明了就是不想知道答案了嗎?

天佑還在仔細回想這個事情,潘朵拉忽然又道:“這裡還有一個疑點,是我自己分析出來的。”

天佑看向潘朵拉點頭道:“嗯,你說。”

“楚王幼子被擄,音訊全無,繼承人全部夭折,無一倖免。若說是普通人,因爲某些情感問題暫時不打算再生也還說的過去。但楚王乃是一國之君,子嗣無比重要。當時楚王還是壯年,本身又有修爲在身,身體狀況極好。姬瑤雖當時已近百歲,但以她的修爲對應壽數,換算成普通人的狀態,說是少女都嫌太早,只能說是介於少女與幼女之間。兩人感情很好,又有切實需要,身體狀況也完全允許。可二人卻始終未再育子。姬瑤自己不說,楚王也不提,這難道不奇怪嗎?”

天佑點頭。“是挺奇怪。”

“所以你的懷疑不錯,這其中必然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事情存在。”

“所以我才讓你去查啊!”

潘朵拉表情略顯尷尬道:“這事過去時間太久,加之範圍很小,目前我也只能查到這些。不過我還在不斷完善楚國區的門脈,應該很快就能有更多的消息傳來。只是……”

“只是什麼?”

“情報收集需要大量人手,非常花錢。目前我只是利用一些行商收集了一些表面信息,倒還用不到什麼錢。但若是要深入的情報,這樣是肯定不行的。”

天佑愣了一下,隨後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我會想辦法,但我也不確定什麼時候能弄到錢。你可以視情況展開工作,有多少錢辦多少事就是。”

“明白了。”潘朵拉說完後倒是沒再問之前的事情,直接告辭離開。天佑這纔算是安心睡下。不過躺在牀上他也沒有完全封閉心神,而是一直在想着如何撈錢的事情。

事實上天佑不但缺錢,更缺門派貢獻點。雖然以他加入紫霄宮的時間和如今掌握的資金量對比來看,這小子妥妥的就一暴發戶。但洞天福地的建造材料要門派貢獻點去換,自己身邊一羣妖寵的培養也要門派貢獻點。尤其是柒小妹這丫頭,她那屍身要想強化起來單靠修行還不夠,需要經常去強化。這些都是需要貢獻點的。如今天佑又開始學習制器。而在練習期間,投入顯然不太可能超過產出,所以……天佑現在極度缺貢獻點。

至於說金銀錢帛這些俗世間的貨幣……天佑一樣很缺。就算潘朵拉這裡不算,天佑也想多弄些金銀之物。倒不是他財迷,而是確實需要。必進煉器的材料如果全用門派貢獻點取買實在是太誇張了,能用金銀之物在俗世間購買顯然要划算許多。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返回紫霄宮,天佑先去振遠上仙的制器坊轉了一圈,得知振遠上仙他們都還沒回來,於是又轉道去了絕味齋。

胡青玄這段時間每日都會來絕味齋接受柳媚孃的指導,而柳媚娘對胡青玄也是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知道對於妖族來說這種學習機會多麼來之不易的胡青玄也是非常認真,雖然修爲短時間內看不出明顯提升,但理論知識確實是進步飛快。

對天佑的到來,柳媚娘倒是沒什麼反應,因爲她壓根不知道天佑出了事情。那天的事情一來發生的突然,二來對紫霄宮來說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因而並未對外宣揚,知道的人又大多去追擊滄冥去了,紫霄宮內自然就更沒幾個人知道這個事情了。

簡單的聊了幾句,瞭解了一下胡青玄的學習進度後天佑便回到了洞府內,和虎妞她們一起在未完工的洞天福地之中修行。不同的是虎妞是在提升自己的修爲,天佑卻是在忙着祭煉玄靈寶鏡。

因爲玄靈寶鏡本身是一件半成品法寶,因此在成功融入天佑體內,成爲本命法寶之後,天佑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儘快修補玄靈寶鏡缺損的部分使其成爲一件真正完整的法寶。在玄靈寶鏡沒有徹底修復之前,它都將成爲天佑身上的一處致命缺陷。一般人之間的戰鬥倒是還沒什麼,就怕碰上那些手段高超的大能。若沒有這個缺陷,遇到一些修爲不是特別誇張的大能,天佑憑藉各種奇特的手段或許還有逃出生天的機會,然而一旦這個缺陷被敵人抓住,那就是十死無生。所以,爲了自己的安全,天佑現在急需補完這個缺陷。

幸好。所謂的補完並不是要徹底讓玄靈寶鏡恢復到秘境仙子煉製它的時候所期望的狀態,而是隻要將其中缺損的靈陣用自身的靈脈進行補完就行了。至於那些失去的功能,天佑完全可以以後慢慢補上,或是乾脆不要這些功能也無所謂。

原本以天佑自身的煉器水平,是根本不可能修復玄靈寶鏡這種級別的法寶的。即便是振遠上仙也沒有那個能力。何況天佑根本就不知道玄靈寶鏡內的陣圖到底是什麼樣的,也就是說,缺失的那些部分他連個底稿都沒有,自然就更不知道要怎麼去修了。

不過,現在那都不是事兒了。因爲玄靈寶鏡已經成爲了天佑的一部分,它是天佑的本命法寶,就像是人身上的皮肉一樣。你無需理解細胞的構成和組成方式,只要保證充足的養分,再給身體一些時間,傷口自然就會癒合,完全不需要你去理解。

當然法器的修復和身體的恢復還是稍稍有些區別的,但效果其實也不差多少。天佑要做的事情其實就兩個:一是爲玄靈寶鏡提供充足的靈力支持;二是感覺缺失的部分,然後憑感覺讓自身的靈脈順着這些缺口自然生長,除此之外他就只需要等待就行了。

其實對玄靈寶鏡的修復過程也是天佑對其的一個瞭解的過程。隨着自身靈脈與玄靈寶鏡逐漸融合,天佑也開始逐漸明白其所能實現的功能。而且很意外的,這種理解的過程並非什麼玄之又玄的不可理解方式,而是有切實的體驗依據的。

在天佑修復玄靈寶鏡的過程中,他自身的靈力就會從玄靈寶鏡內的靈陣上流過,而玄靈寶鏡雖然不會因此發動攻擊什麼的,卻會產生一種法術釋放的趨勢,而天佑在此過程中可以精確的感應到這種趨勢,並通過哪些陣法可以產生哪種趨勢來徹底理解玄靈寶鏡的具體功能。

比如說,玄靈寶鏡之中有個最核心的陣法,隱藏在所有外層陣法之內。當天佑的靈力流過這裡的時候,天佑就能明顯感覺到一種對周圍靈力的拉扯力。雖然並沒有真的去把周圍的靈力拉到自己體內,但這種趨勢就意味着這其實是個聚靈陣,而且是極爲高效的一種聚靈陣。

天佑閉着眼睛,玄靈寶鏡就懸浮在他的面前。因爲眼皮阻擋了可見光,天佑此時就只能因爲自身的靈視能力而看見靈氣流動時產生的靈光,因此他閉着眼睛反而可以更清晰的觀察自身靈力是如何修補玄靈寶鏡的。

在此過程中,天佑除了逐漸明白了玄靈寶鏡的能力,更多的卻是煉器知識方面的提升。比如說剛剛他在玄靈寶鏡內看到的那個最基礎最核心的聚靈陣,此刻它就靜靜的懸浮在天佑的身後。一圈圈的靈氣被這個聚靈陣迅速的聚攏然後導入天佑體內。這不是玄靈寶鏡的功能,而是天佑在觀察玄靈寶鏡修復過程中學會了這種聚靈陣的結構,進而用自身靈力復刻出了一個翻版的聚靈陣。

當初第一次發現自己的靈視能力可以看到別人體內的靈力流動時,天佑就曾想過用這種方法偷學別人的法術和功法,而如今他卻發現,他能學的其實不光是別人的功法。就算是那些刻畫在器物內的陣法他也一樣可以學。當然,前提是這個陣法必須運轉起來。沒有靈力流動的陣法對天佑來說就像是黑夜裡熄滅了的燈泡,一樣是看不見的。

隨着靈力在玄靈寶鏡中不斷的涌動,它們終於逐漸匯聚到了缺口的位置。然而,這些缺口的損毀大小卻不完全相同。有些地方的靈陣僅僅是斷開了而已。當天佑的靈力流過之後,裂縫自然開始癒合,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斷口便徹底消失於無形,就像從未出現過損傷一樣。

但這種斷裂處雖多,卻很快就能修復,真正麻煩的是那種缺失了較長段落或是整片丟失的區域。

對於缺損長度較長的部分倒還好說,主要就是需要時間。靈力會從斷口兩端探出,在空中互相試探,一旦正確的靈力線路搭在一起,就會迅速的纏繞在一起,然後一層層的加粗,最後徹底補上缺損的部分。而對於那些大面積缺失的部分,卻不是簡單的連接斷口就行的。靈力會逐漸在這一區域生長,然後緩慢的塑形並一點點的試探具體的生長方向,有時甚至會出現靈陣長錯方向,已經生長的大段靈力結構自我崩潰,然後重新構建的情況。

但就是在這種不斷的試探和推倒重來之中,缺失的部分終將一點一點的被補齊。

這一過程中天佑當然也不會僅僅是看着。隨着對其他部分的靈陣理解,天佑會嘗試着主動去引導靈力按照他的理解去構建陣法結構。當然,因爲玄靈寶鏡太過高端,所以天佑的想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錯誤的。但哪怕他的指導有誤,效率也要遠高於自然生長,因爲他就算不知道哪一種方式是正確的,起碼可以排除掉絕對不對的方式。

在這種不斷的實驗中,天佑的煉器水平和對陣法的理解也在飛速的提升着,若是振遠上仙能發現天佑的這一變化,大概又會驚訝的爲天佑申請一筆門派獎勵了。畢竟如果其他修士都能用這種方式來學習陣法的話,那寶器宗的煉器師培養進度起碼能翻十倍不止。

可惜,天佑的靈視能力獨一無二,而更重要的是天佑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而振遠上仙顯然也不可能在天佑不主動說這事的前提下自己發現這點。

修行的過程是一種自我學習和自我進化的過程,在主觀上給予修行者自我提升的精神滿足感的同時,它也會從實際感官上給人一種切實的舒爽感。也正因爲如此,修行本身雖然看似枯燥,實際上卻非常容易讓人上癮進而忘記時間和其他的事情。由此也可以間接理解,爲什麼那些不專心修行的都是天賦較差的人了。不是說天賦好的人就一定專心,而是因爲他們天賦好修行提升速度快,自然的舒爽感也更強烈,因而更容易出現修煉上癮的情況。反之,天賦糟糕的人修行效果很差,自然那種愉悅感也就微乎其微,再加上心理挫折感,也就更難進入狀態了。

這也是爲什麼仙門修士那麼重視天賦的原因,實在是因爲修行這個事情,不是單靠毅力就行的。所謂勤能補拙,在修行界根本就是個錯誤命題。這個詞大概也只適合用在資質相差不大的人之間。

天佑的天賦顯然是極好的,而且他還很好學,又有毅力,修行起來自然進度飛快,因而也更容易忘記時間。

不知不覺間他就這樣閉着眼睛對着玄靈寶鏡修煉了整整一天一夜。虎妞她們雖然是妖物,卻也都是修行者,自然明白修行過程只要不出意外都不該打斷,因此天佑最後還是被飢餓感給喚醒的。靈氣這東西對身體雖然有好處,卻終究不能當飯吃。修士們只是可以堅持很久不被餓死,卻不代表他們不用吃東西。

“呼……我坐了多久?怎麼感覺快餓死了?”天佑睜開眼睛的時候沒看到虎妞,但月影就在他對面坐着,沒在修行,而是在翻一本書,像是在專門等他。

看到天佑醒來,月影便啪的一聲合上了那本能當兵器使的超大書冊並站了起來。“你已經連續入定快快天一夜了。知道你醒來應該會很餓,我給你準備了點東西。”月影說着將身邊的食盒放到了天佑面前。

“還是你想的周到。”天佑微笑着打開食盒,表情瞬間就垮了下來。“這是……能吃的?”

“樣子難看了些,但真的是好東西。”月影說着竟然用筷子夾了一個遞到天佑面前,“試試看,味道其實不壞的。”

食盒中放着的是個淺淺的紫砂罐,裡面堆了滿滿一下子的某種蟲子。肥肥短短的,看着有些像蠶蛹,不過已經被做熟了,而且看樣子還刻意去掉了蟲腿和翅膀之類不能吃的部分。

對食物天佑的接受範圍其實還是挺寬的,上輩子在地球上參家僱傭兵培訓時他還生吃過白蟻和美洲大蠊,雖然當時也是捏鼻子硬吞下去的,但起碼他嚥下去了。這輩子剛到清源村那幾年,大巖鼠、各種鳥蛋、巨甲蟲,他什麼沒吃過?當然,那時候都是做熟了吃的。

眼前這些蟲子雖然看着像蠶蛹,稍稍有點噁心,但光聞着就知道應該不難吃。畢竟能散發出香味就說明應該符合人類的口味,只是外觀稍微另類了些而已。

忍着噁心拿了一隻,看了眼後丟進嘴裡。味道果然並不壞,或者應該說相當美味纔是。肯定不像雞肉,倒是有些類似甲殼類的螃蟹或是龍蝦之類的味道,總之相當美味。

確認味道很好之後,外觀什麼的也就好適應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第一次吃榴蓮之前會感覺氣味噁心的受不了,但吃過一次之後立刻就再也不怕這個味道了,反而會覺的很香。天佑拿出紫砂罐端在手裡,一隻手撿着往嘴裡丟,一邊嚼一邊還在問:“這是什麼?味道真不錯,比毒蠍肉好吃多了。”

“金蟬。”

“金蟬?夏天總趴在樹上‘知了、知了’叫個不停的那個?”

“主人你說的那是普通的夏蟬,這叫金蟬,是妖族的一支。”

“妖族?”天佑倒不是驚訝於月影居然讓他吃妖物,畢竟妖族是個很寬泛的概念,非要類比的話,大概和地球上的哺乳動物這個範疇相當。總之就是妖族包括很多種類,相互之間並不存在同類認知。浩劫之戰中所說的妖族其實應該理解爲妖類帝國,就是由一大羣開了靈智的妖族組成的團體而不是一個種族。這這種金蟬既然被當做食物,那應該就是屬於等級較低沒能開啓靈智的那一類。天佑之所以感覺驚訝,主要還是奇怪月影怎麼弄到這東西的。畢竟妖族之中哪怕是最低級的種類,也是具有相當危險性的。按說月影也不太可能出去幫自己抓蟲子吃纔對啊。“你哪兒弄來的啊?”

“不是我弄的,是個叫玉蟬道人的仙長送的禮物。就是你被擄走的那天送來的。”

“原來是玉蟬仙長啊。”天佑想起了這是之前一起做過任務的那位仙長,自己還曾救過他好幾次,後來任務結束天佑就一直忙着修行和參加國運任務,倒是一直沒再見過面。“看來回頭還得去拜訪一下了。”

月影不置可否,倒是忽然轉換了話題道:“那日剛見到主人的時候就想問主人了,只是當時環境不適合問話,所以就沒問出口。”

月影這麼一說天佑也想起來了。當時剛見到月影的時候她似乎是想要問什麼事情來着,但後來又放棄了。如今回想起來,天佑卻發現他似乎能大概猜到月影要問什麼了。

“那隻狼妖……你認識吧?”

滄冥自稱妖族大將,月影則是妖族九大妖王之一,要說他倆不認識,天佑覺的可能性不大。

果然,月影點頭道:“如果擄走主人的那隻狼妖就是我妖族大將滄冥的話,那應該就是我認識的那個了。”

“他是有說他叫滄冥來着,還說了他是什麼九色軍中黑炎軍的大將。”

“是先鋒大將。”月影雙瞳逐漸失去焦距,似乎陷入了回憶中。“我的記憶最近又解封了一部分。當年我是妖族九色軍中黑炎軍的大統領,滄冥與妖夢一個先鋒將軍,一個後衛將軍,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不過滄冥後來怎麼樣了我都想不起來了。但聽振遠上仙所說,他應該是戰死了。沒想到時隔千年,居然還能轉生復活,真是……”月影明顯情緒有些激動,不過她很快就控制住了。“主人能說說你們見面的情況嗎?”

天佑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不光是見面之後與滄冥變身復活的事情,就連之前從天妃和靈寶天尊那兒聽來的有關滄冥如何戰死的那部分也都一起告訴了月影。

月影聽完之後情緒很是不穩定,但最終也只是嘆了口氣又再次問道:“他有說要去做什麼嗎?”

“好像說是要重新聯絡妖族舊部什麼的。”

聽到這裡月影忽然笑了一下,“果然是他的脾性啊。”說着她又看向天佑,“此事關係我們身份安危,還請主人保守秘密。”

“這我當然知道,只是我那龍珠的事情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天佑一直很在意這個。雖然他不是喜歡鑽牛角尖的人,但自己如今連自己到底是人是妖都搞不清,也確實夠鬱悶的。當然,只要不是人妖,到底是人還是妖,他自己倒也都能接受,就是現在這兩邊都不確定的狀況讓他有些心下不安而已。

月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努力地想了一會,但最終還是搖頭。“對不起主人,這可能是我被封印的那部分記憶,也可能我真的不知道。總之現在我不知道龍珠的事情。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是什麼?”

“主人你應該是人。”

“你這話……是通過什麼判斷的?記憶,還是別的什麼?”

“是主人的方方面面。做爲共生妖寵,我能感受到青玄和虎妞她們感受不到的更多東西。主人你雖然有着許多妖族的特點,但內在卻完全不是妖族該有的樣子。目前我也不清楚主人你這種狀態到底是源於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主人肯定不是妖族。”

“可如果我不是妖族,那龍珠又怎麼解釋?”

“這我就不知道了。”月影對此也表示無能爲力。

得不到答案,天佑也只能暫且作罷。放下還剩一半的紫砂罐,天佑又問:“玉蟬仙長來的時候誰接待的?有問過他住在哪兒嗎?吃了人家的東西,總要去道個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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