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事。”酒鬼一聽,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一天之間,全村人都死了,我爸死了,我媽也死了,未過門的妻子又被別人擄去了,可我連是誰做的都不知道,你說我能怎麼辦,爲什麼!爲什麼!老天,你爲什麼要如此對我!”酒鬼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情感,朝天吼道。衆人一直對酒鬼的身世比較好奇,此刻聽了酒鬼的訴說,都感嘆不已。
“可是你這樣一天到晚喝酒你爸媽也活不過來啊,而且你的未婚妻還在等着你去救她呢。”這麼單純的聲音正是出自那個小男孩之嘴,也只有孩子說話這麼直白。
“救,怎麼救?我連是誰做的都不知道,你讓我到哪裡去救?”酒鬼被觸痛了心事,酒醒了些許。
小男孩似乎有一些執拗,一板一眼的說道:“我爸爸告訴我,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無論是什麼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只要你堅定不移的去查,肯定能查出誰是殺害你父母的兇手,肯定能救出你的未婚妻。”
秦元腦中一個激靈,是啊,自己這樣整天借酒消愁,雖然把自己麻醉了,可是父母不會活,雪兒也不會回來,雪兒也還在等着我去救她,我怎麼能如此消沉?秦元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哈,想我秦元活了十八年,今天卻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給教育了,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原來這個酒鬼就是昔日山中打獵的那個秦元,自從父母遇害,未婚妻被人擄走之後,一蹶不振,整日借酒消愁,試圖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從而遺忘那段悲苦的往事。
“我叫林風。”小男孩應道。
“是啊,我這樣一天到晚只知道喝酒也無濟於事啊,”秦元嘆道:“小兄弟,謝謝你了,要不是你一席話,我恐怕今後還是個酒鬼,嗯,這樣吧,我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這把刀是我從小到大的貼身之物,今日就送給你吧,以後遇上什麼困難,持這把刀找我,我一定幫你。”說着,秦元掏出了火雲刀,遞給林風。
林風連忙推辭:“這我不能要,無功不受祿,我也沒做什麼,這麼貴重的東西,你還要拿着去報仇呢。”
“男子漢大丈夫報仇豈可依仗一區區外物?”秦元豪言道:“再說今日要不是你的一番話我也會一直沉迷下去,怎麼能說沒做什麼。”
林風連忙辯解:“可是……”
“你就別可是可是的了,你不收刀,是不是瞧不起我這個酒鬼?”秦元打斷了林風的話。
“不是不是。”
“那就拿着,。”說着,秦元把刀塞到林風手裡,便向門口走去。
“孩子,我們後會有期!”門口傳來秦元豪放的聲音,身影漸行漸遠,剩下林風拿着刀在酒吧不知所措的站着。
酒吧裡衆人都無言的看着至一切,像秦元的故事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也絕對會悲痛萬分,借酒澆愁,可沒想到這個叫林風的小男孩心思清明,眼光高元,一語點醒了秦元這個酒鬼。
林風見秦元遠去了,就提着剩下的四瓶酒向家走去。
“孩子,等等。”身後傳來了一聲呼喊。
林風轉回頭去,看見一個老人望着自己,這個老人滿頭白髮,身形佝僂,但雙眼顯得特別精神,滿臉慈祥之色。
“是你在叫我嗎?”林風問道。
“嗯,是我。”老人應道。
“剛纔在酒館,你好像也在裡面?”林風有些印象,但又不是很確定。
“嗯,剛纔的事情我都看見了,你做的真不錯。”老人誇道。
“也沒什麼啦。”林風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想不想學一身的好本領,出去幹一番大事業呢?”老人問道
“什麼大事業啊?”林風有些好奇。
老人回答:“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想不想學。”
“嗯,想!”林風顯然有些期待。
“你要想好了,也許只個決定會讓你踏上一條嶄新的人生路,會充滿着危險和奇遇,你也可以不選,在這個小鎮安安心心的過一輩子,無憂無慮。”老人看着小男孩,說道。
小男孩猶豫了,自己要不要選呢?選就會遇到危險,但也有精彩在等着自己,不選可以繼承父親的事業,做個打鐵匠,一輩子無憂無慮。可是這樣會有多無聊啊,自己真的甘願一輩子都呆在這個小鎮子嗎?
“我想學!我不怕危險!”林風看着老人,堅定的說道。
“想好了?”
“想好了!”
“不反悔?”
“不反悔!”
“那好,今晚吃完晚飯後你去鎮子南邊,那裡有個小木屋,離鎮子約一里,我在那等你。”老人說完,就轉身離去。
原來這個老人是一位隱世的高人,剛纔那幕全看在眼裡,老人見林風心思縝密,雙眼清澈,腦袋靈活,心地又善良,是個可造之才,便起了收徒之心。
林風望着老人遠去的身影,心裡有些激動。
“爸爸,我出去一趟。”剛吃完晚飯,林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老人那。
“這麼晚了去哪?給我回屋好好呆着!”林風的爸爸林天一臉嚴肅。
林風心想:要不要把老人的事情告訴爸爸呢?不行,爸爸一直希望我能平平安安的在這個村子生活,要是爸爸知道了,肯定更不會讓我去了。於是,林風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躺在牀上,林風怎麼也睡不着,腦袋裡交雜着爸爸嚴肅的面孔和白髮老人期待的眼神,外面的花花世界就像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難道自己就這樣放棄了?林風心中感到深深的不甘。突然,林風心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自己就這樣偷偷出去,學一會就回來,爸爸是不會發現的,這樣豈不兩全其美?
林風爬了起來,穿好衣服,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走近爸爸的房間,豎起耳朵聽了聽,裡面微微傳來爸爸睡覺的低鼾聲,鬆了一口氣,於是去自己房間拿了白天酒鬼送的火雲刀悄悄的出了家門。
此時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大街上靜悄悄的,唯有天空中一輪圓月照着自己。林風獨自走到了鎮子的南邊,遠遠望去,隱隱約約看見了一個房子的輪廓,房子的窗戶還透漏着微光。林風握緊了手中的火雲刀,向小屋走去。第一次在夜裡獨自一人出了鎮子,遠處傳來了各種奇怪的聲音,林風心裡微微有些害怕,手中的火雲刀握得更緊了。腳步也在不經意間更快了。很快林風走到了木屋門口,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了一聲“進來”,林風便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下午遇見的那個老人真坐在桌子邊飲酒。
老人在桌子旁已坐了好大一會,本以爲林風不回來了,不過,這麼晚敢獨自一人走這麼遠的路,說明他是個非常有勇氣的孩子,老人心中對孩子越來越滿意了。
“跟我過來。”老人對林風說道,便起身推開了旁邊的一道門,林風跟了上去,只見裡面是一個普通的臥室。老人走到了臥室的衣櫃旁,打開衣櫃,朝衣櫃內側壁按了一下,“咯吱”一聲,一邊的地面出現了一個兩米高,一米寬地道,一道樓梯向下延伸而去。老人沿着樓梯走了下去,林風也跟了下去,不一會便到了樓梯底,老人推開一道石門,裡面是一個靈堂,密密麻麻擺滿了一百來個靈位。
老人對林風說:“到靈位前跪下。”林風恭恭敬敬的走到了靈位前跪下。老人給靈位上了三炷香,肅穆的說道:“清陽派諸位前輩在上,今日我清陽派第三十七代掌門烏孫越收林風爲關門弟子,請諸位前輩爲證。”
烏孫越又對林風道:“磕頭。”林風恭恭敬敬的向靈位磕了三個響頭。”烏孫越又對林風道:“向我磕頭。”林風又恭敬的對烏孫越磕了三個響頭。”
“下面我說清陽派戒律,你跟着我後面念。”烏孫越道。
“清陽派立派,不求光宗耀祖,光耀門楣,只求懲惡揚善,替天行道。”
林風便跟着念:“清陽派立派,不求。。。。。。”
。。。。。。
過了好一會,終於讀完了。烏孫越道:“從今天開始,你就叫我師父,你是我唯一的關門弟子,”烏孫越又嚴肅道:“雖然你是我唯一的弟子,但是你若做了惡事,我必不饒你!”
林風鄭重的說道:“是,師父。”
烏孫越又說:“今天我先不教你練功,這裡一本書,是清陽派的歷史,你拿回去有空就看一看,還有明天早上你過來,要把清陽派戒律背給我聽。今天已經很晚了,你就先回去吧。”
“可是,師父,我以後可不可以晚上再來練功?白天我要在家裡。”林風對烏孫越說道。
“爲什麼?”烏孫越有些詫異。
“我怕我爸爸不同意我來,他只要我在村子裡平平安安活着,不一定會同意我來。”林風怯生生的說道。
“嗯,那好吧,你明晚再來。”說着,烏孫越領着林風走出了暗室。
“那師父,我回去了。”林風跟師父告別。
烏孫越:“嗯。”了一聲,林風便推開門向家走去。
成爲了清陽派弟子,林風感覺心裡特別激動,深更半夜走在路上竟也不怎麼害怕了。“自己以後就要成爲舉世無雙的高手了,還怕夜路?”林風心裡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