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條件

“真人!”王信然一說話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小小絕對不會這樣稱呼武陽真人的,而且王信然也沒有打算隱瞞。

武陽真人先是一愣,然後眉頭顫抖,似乎在極力把持情緒,突然回過身去,一掌拍在自己胸口。

只見武陽真人口中噴出一股黑色液體,擊在石壁上,發出滋滋的響聲。

王信然心中一震,這吐出的東西也太匪夷所思了,竟然可以溶解石壁。

“唉!罷了,一切竟都是一場夢幻……!”又看見王信然的表情,解釋道“小友莫怕,剛纔老夫吐出的是那二人所下毒物,還有一口逆血!”武陽真人滿臉疲憊,嘴角點點黑血,一副沒落的氣息。

“真人……!”王信然剛想說話,突然感覺雙目一熱,心中暗道“怕是小小已經把靈眼與我共享了!”

“小友想說什麼?”武陽真人聽見王信然叫了一聲,可又止住不說話,便開口問道。

王信然不漏聲色的做出一臉不解的表情“真人,爲什麼我眼前都是各種顏色的霧氣啊?難道是瘴氣,不過顏色好多!”王信然這倒不是撒謊,小小把靈眼與之共享以後,眼前確實出現各種顏色的霧氣。

武陽真人一愣,然後嘴巴微張,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後臉色又變,變爲無盡的驚喜“小友,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看見各色霧氣?”

“是啊!有紅色的,青色的,土黃色的,還有其他幾種顏色!”王信然一副懵懂的表情。

“讓我看看你的眼睛!”武陽真人一招手,王信然便如同被什麼東西抓住一樣,隔空被擒到武陽真人身前。

只見武陽真人一咬舌尖,一絲精血噴出,武陽真人手指一點,那絲精血便定在空中。

武陽真人手指如同一枝墨筆,精血恰似墨汁,在空中來回划動,形成一個古怪的符號。

“去!”武陽真人一聲低喝。

那古怪符號化作一道紅光,印在王信然額頭,緩緩滲入皮肉之中。

王信然只覺得額頭有一股熱氣,然後那道熱流入雙眼之中,王信然知道這恐怕是武陽真人在用什麼奇妙秘法驗證靈眼真假,不知道自己過不過的了關。

武陽真人此時比王信然還要緊張,自己追尋聖獸數十年,就是爲了這雙靈眼,如今聖獸奪舍失敗,本以爲靈眼也隨之消失了,誰知道王信然又給了他最後一個希望。

數息時間後,王信然的眼睛終於產生變化,只見王信然一雙黑色的瞳孔邊緣,剝離出一條黑色的絲線,緩緩的在眼白中游離,看起來詭異無比。

“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靈隱宗!哈哈哈!”武陽真人如同癲狂,張開雙手,大笑不已“仙子,武陽終於可以完成你的囑託了!終於可以完成你的囑託了!”

王信然見武陽真人一臉癡狂,也不敢隨意打擾,萬一武陽真人癡狂狀態下給自己一下,那自己豈不是死的很冤枉。

一段時間過去後,武陽真人終於緩緩恢復正常,不過看向王信然的眼神依然狂熱,如同在看一尊絕世珍寶一般。

“小友,你可願修行?”武陽真人的語氣不容置疑。

“自然願意!”王信然回答的很簡潔,別說自己現在必須要走上修行之路,就算自己不願意,恐怕武陽真人也不會善罷甘休。

“這……這就好!那你可願意隨我修行?”武陽真人沒想到王信然竟然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反而有些奇怪,不過隨即想到,即使是對其他人問道,其他人也一定會這樣回答,也沒什麼奇怪的了。

“信然願意!”王信然答道。

“好!好!哈哈……!”武陽真人大笑起來,比起剛纔的落寞,根本就是兩個人。

“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先隨我出去吧!”武陽真人笑了笑,大袖一揮,身邊騰起一層光華,連同王信然都罩在其中。

這光華瞬間騰空而去,並未經過周圍通道,而是直接破開上方的土石鑽了出去,瞬息之間便已經衝破土石,來到落仙谷地面。

可是這光華並未在落仙谷停留,提溜一轉飛出落仙谷範圍,緩緩落下。

王信然如夢似幻,剛纔還在地宮裡,現在竟已經飛出落仙谷,其中距離可是不短,仙人仙術,果然奇妙。

“這落仙谷瘴氣太重,恐怕以後會爲禍一方啊!”武陽真人看着落仙谷嘆道。

王信然一愣,隨後跪在地上“還請真人想個法子,除去這隱患!”王信然知道,武陽真人既然開了口,自然有解決辦法。

“也罷!此處隱患若是不解,你心中必有牽掛,對修行無益,且看我化去這劫難,當是結一個善緣!”武陽真人說罷一拍腰間,一塊小小石碑飛出,旋轉不停,冒着一層濛濛白光,然後緩緩變大,幾息後變的比尋常石碑還要大上十數倍。

武陽真人手掌一翻,現出一灘金色液體,這些金色液體也不等武陽真人動手,便自己爬上石碑。

“拙!”武陽真人輕喝,金色液體立即化成一副極其繁雜的圖案,散發着耀眼的金光。

“鎮!”武陽真人這聲大喝,聲音極大,神山中不少鳥獸都受到驚嚇,四處奔逃。

咚!

石碑隨着喝聲,飛入落仙谷,發出巨大的響聲。

之後落仙谷內金光萬丈,直上雲霄。

“你們看,那是什麼?”神山周圍的村民驚奇的指着神山大叫道。

“山神,定是山神顯靈了!”年老的村民喃喃道。

“那地方,怕是那魔谷吧?”

“好像真的是落仙谷!”

“難道是瘴氣提前爆發了!”有人驚恐道。

“不對,往年瘴氣爆發,都是一股綠氣,哪像今日這般祥瑞!”有人質疑。

而此時,神山之上,武陽真人衣衫飄飛,再配上一副仙風道骨的面容,真的如同九天臨世的仙人一般。

“好了,赤陽石碑,焚天鳥的骨粉,還有儒門正氣化煞陣圖,可保神山安穩!”武陽真人長出了一口氣,剛纔的施法還是極爲耗費心力的,特別是在身體修爲並未恢復的情況下。

不過爲了能讓王信然安心修行,這一切都頗爲值得。

“信然代表神山一十一村村民,拜謝真人!”王信然行了個大禮,這禮是王信然從心底願意行的,困擾神山村民百年的噩事終於被解決了,王信然從心底感謝武陽真人。

“起來吧!你還有什麼事要處理麼?”武陽真人不希望王信然帶着牽掛,那樣對修行不利。

“真人,我還有一個相依爲命的弟弟!是不是可以帶着他一起修行?”弟弟是自己唯一的親人,絕對不能捨棄。

“這……,不是我不願意帶上他,只是你隨我修行,一路上絕對不會太平,丟掉生命也大有可能,你希望你弟弟陷入這樣的危局之中麼?”若是平時,多帶上一個人自然沒什麼問題,但現在有王信然在身旁,自己必須全力提升其修爲,不然到那時有什麼意外就麻煩了。

所以根本不可能分心再去照顧另一個人,而且此人是王信然的弟弟,若是遇上什麼危機,王信然必然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徒生紛擾。

“可……可弟弟只有我一個親人可以依靠,而且我弟弟尚且年幼,若是我隨真人走了,我弟弟該當如何?”若是讓王信然捨棄弟弟,那是絕不可能的,自己可是答應過父親,一定會守護弟弟的。

武陽真人一皺眉頭,但還是耐心的道“若是這樣,我可以安排人來照顧他,等他年齡稍大,再給他一場富貴,如何?”

“一場富貴,終究是過眼雲煙,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王信然出生山野,對金錢富貴並不看重,相比之下更喜歡這神山之中的逍遙生活。

“一場富貴不夠,那老夫就讓他當一城之主,掌管一方,若是你修行有成,就算是一國之君,也不是不可能!”王朝的更迭變換,多有修士在其中起重要作用,所以武陽真人這話倒不是哄騙王信然。

王信然搖了搖頭“不是真人想的那樣,我這個弟弟,生性淳樸,給他再多的富貴也無用處,而且富貴再多,即使爲一世君王,到頭來還是難逃生死關,所以我希望真人能給我弟弟一個機會,讓他也跟隨真人修行,謀一個長生法!”

王信然說完此話,心中便坎坷不安,雖然自己憑藉武陽真人對靈眼的看重,而處於上風,但此事畢竟還要看武陽真人的意思,自己是勉強不得的。

“老夫不能帶着他,不過……!”

王信然一聽武陽真人的前半句話,心中一涼,但武陽真人不過二字一出口,王信然轉憂爲喜。

“真人的意思是?”王信然追問道。

“我可以給他一個信物,他給以憑藉此信物尋得一個修行門派,總比隨你我犯險好吧!”武陽真人面帶微笑,手中已經抓着一塊白玉牌“這是老夫的獨門信物,令弟拿着此物去周圍城池,尋一處掛着印有四方聖獸旗幟的地方,必得仙緣!你且回村一趟,處理俗世之事,我在此處等你!速去速回!”

王信然大喜,弟弟是否跟在自己身邊,並不是大問題,只要可以進入修仙界,終有相見之時,總好過自己還苟且人世,而弟弟已經化爲飛灰的好。

王信然接過武陽真人的令牌“多謝真人!”施禮一禮,隨後向村中跑去。

武陽真人看着奔跑的王信然,笑了笑“老夫助你一臂之力吧!”說罷袖中飛出兩張紙符,貼在王信然小腿上,王信然只覺得雙腿生風,速度快了何止數倍,心中暗歎仙術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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