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自己的打算,如果讓霍炎知道了,還能騙過約翰?”趙智於撇她一眼,“你想想,如果不是我幾次三番暗中幫忙,你能安穩的活到現在?”
好吧,她如今才知道,趙智於的理想原來是做一個孤膽英雄。
別說他對她有救命之恩了,即便只是普通朋友,她也沒理由阻攔他的理想,對吧。
“那你們有什麼打算?”她看着趙智於和藍冰,她還沒打算跟他們一條戰線。
“暗中做手腳,幫霍炎打垮約翰,我完成我的任務,藍冰也算報仇了。”趙智於回答得很簡短,但盧靜兒已看到了其中瀰漫的戰火與硝煙,兇險非常。
“就你們兩個人……”她對他們的戰鬥力感到懷疑。
“還有你!”藍冰伸手指住她。
在她表達出惶恐疑惑之前,藍冰已繼續說道:“明明可以幫霍炎,難道你忍着不幫?”
這……她的確沒法做到熟視無睹。
“可我能做什麼呢?”她對自己的戰鬥力更加懷疑。
“你暫時什麼也不必做,”趙智於對她說,“你只要回到約翰身邊,確定他是不是讓你行動自由,這樣你纔會相信藍冰說的話。”
盧靜兒明白了,藍冰在醫院裡對她說的那些話,原來是趙智於告訴她的。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參與,畢竟,你現在也不方便,”趙智於將她打量,“我可以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但之後的事,我沒法保證了。”
盧靜兒沉默了。
然後,她答應了。
她可以一走了之,就算霍炎和約翰都找不到她,她的餘生也必將在擔憂與牽掛中度過。
更何況,於醫生捨身爲她,她怎麼可以連事情都不弄清楚就一走了之!
她回到了之前的醫院,剛進病房沒多久,約翰便出現了。
“約……約翰,”她驚訝的起身,“你在醫院等着我?”
“沒有,我剛來。”約翰脣邊噙着笑,示意她坐下的同時,亦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她沒有坐,而是後退了幾步,下意識的想與他保持距離。
約翰皺眉:“靜兒,你怕我?”
他問得真可笑,“難道我不該怕你?”
約翰輕嘆一聲,眉間皺着無奈,沉默着沒有出聲。
她不樂意看到他這模樣,簡直就是當了儈子手還做慈善,無惡不作還裝委屈!
這模樣讓她多看一眼,她都怕加劇自己的孕吐!
“約翰,醫生說我的身體很虛弱,需要靜養……我想讓我媽媽來照顧我。”她轉開話題,目光暗中緊盯約翰的表情。
只見他的第一反應是譏諷的挑眉,很快又斂了這神色,換之以滿眼的同情,“靜兒,我給你派的傭人,比你.媽媽要照顧得好。”
盧靜兒的心沉下了一半。她不是真的需要媽媽來照顧,她只是聽了趙智於的,在試探約翰。
她猶豫的抿脣,裝作不太高興了。
約翰笑道:“靜兒,我請了兩個醫生、兩個護士,還有人專門料理你的生活,我接你回山裡的別墅,那裡纔是靜養的好地方。別墅的花園很大,你在房裡待得膩了,隨時可以到花園裡走走。”
--到花園裡走走--盧靜兒的心,完全沉下去了。
“約翰先生的花園再大,也不需要我的女人去走走吧。”接過約翰話頭的,竟然是霍炎。
盧靜兒驚訝的轉頭,只見他緩步走進病房,冰冷深沉的目光,令他周圍的空氣都自帶冷氣。
約翰緊緊皺眉,對他能出現在病房感到有些奇怪。
待霍炎站定後,他的目光則越過霍炎的肩頭,朝外看去。
“你不用看了,”霍炎語氣淡淡,“你的人半小時內來不了這裡。”
約翰眯起雙眼,眼底有些許震動。
霍炎的脣角掠過一絲冷笑,“約翰,你說我們單打獨鬥,你的勝算有多少?”
約翰臉色秒變,不知道霍炎用了什麼辦法,竟在不知不覺中調離了他佈置在周圍的忍受,而霍炎剛纔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病房,如果給他一記暗槍,他確實防不勝防!
霍炎沒這麼做,絕對不是沒有想到,而是另有目的。
“你想怎麼樣?”約翰摸了摸鼻子,目光陰鷙。
霍炎瞟了盧靜兒一眼,“我只帶走屬於我的。”
被他標上這樣的屬Xing,盧靜兒心裡有不自覺的甜。但她還真的不能跟他走。
約翰明白了,霍炎剛纔留他一命,是想要順利帶走盧靜兒。但如果他點頭,實在是矮了氣焰,丟了面子!
他跟霍炎的爭鬥還在繼續,而他一直都佔據上風,此刻怎能輸掉一局!
“還有二十八分鐘,你的人才能趕來這裡。”霍炎看看腕錶,“約翰,咱們來日方長,你又何必爭這一時意氣?”
讓他順利帶走盧靜兒就能保命,他還猶豫什麼?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盧靜兒這才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她忽然想起趙智於曾說過的,霍炎不可能任人欺負,看起來他毫無動作,其實他是在暗中佈局!
今天她親眼見教,霍炎是可以讓約翰害怕的!
約翰該早知道霍炎不簡單了吧,所以他對付霍炎時,既狠又快,只求令霍炎毫無還手能力!
所以,如果,如果按趙智於說的,有他們暗中幫忙,霍炎把約翰趕走的時間一定會縮短。
“靜兒,”約翰忽地叫她一聲,“你要不要跟他走?”
約翰好妙招,竟然把皮球踢給她!
霍炎皺眉,眉眼間漸聚怒氣,掌握了主動權,他的忍耐程度可以很小。
盧靜兒暗自心驚,一怒之下,他不會真的跟約翰動手吧!
“靜兒!”約翰再叫一聲,“你自己做個選擇,讓該死心的人死心!”
她收回心神,鄭重的面對這個問題。
她選擇跟霍炎回去,只在這一時讓他佔了上風,但必定引起約翰更強烈更瘋狂的報復!
她選擇留下,一切按照趙智於的計劃進行,纔是最理智的做法。
原來愛一個人就是這樣,即便他不愛你,你也想爲他做些什麼。
“霍炎,”她擡起臉,面冷若霜,“我已經和你分手了,你還來做什麼!”
踩在玻璃渣上的痛,痛入骨髓,但若能換得他的安穩,這份痛也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