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男人是喝了多少,自從把他給扶了進來,整個屋子裡都是酒精的味道。
郝見一邊給張髒打電話一邊去窗邊開窗通風。
離開這裡的時候還是寒冬臘月的,此時已經是暮春時節了,窗外的風吹進來,帶着幾分涼爽。
張髒的電話接通了,郝見說道:“張助理,我是郝見,你現在有空嗎?你們厲總現在喝多了,在我家門口,你過來接他一下吧?”
張髒此刻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明明今天是厲總結婚,給他放假了,怎麼現在又有事了,而且,他竟然會醉醺醺的出現在郝見的家門口。郝見不是消失了嗎?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張髒的腦子轉得飛快,他馬上就反應過來,這件事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就在郝見以爲對方掉線的時候,張髒說話了,“郝小姐,今天厲總給我放假了,我現在在忙別的事情,要不您叫別人去接一下厲總吧。”
郝見和張髒也不熟,也說不出過分的話,“好吧。”
掛斷電話,看着躺在沙發上的厲霆炎。因爲醉酒,他面色紅潤,衣服有些凌亂,不知道是做夢夢見了什麼,他的眉頭一直皺着,看起來不是什麼好事。
看着這個自己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的男人,郝見心裡的情感有些複雜。
她拿來了毛巾給他擦了一下臉,他看起來感覺舒服了一些,眉頭舒展開來。
看起來他喝了不少,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擔憂之餘,郝見覺得這麼個醉鬼在家裡,是個麻煩。
突然的,她想起來自己還有吳鳳的電話。
想想今天發生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郝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跟吳鳳說話,但是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厲霆炎,她還是打了這個電話。
電話接通,郝見的耳邊傳來了吳鳳溫柔的聲音,“郝見,有什麼事嗎?”
“奶奶,厲霆炎現在在我這裡,他喝多了,你派個人來接他一下吧。”
聽着郝見的話,吳鳳有些抱歉的說道:“哎呀,這可怎麼辦啊?剛纔霆炎的爺爺被他給氣病了,我們現在在醫院裡,這邊手忙腳亂的,可能沒有人去接他,要不,你先照顧他一下,麻煩你了。”
郝見倒是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
見郝見沒吭聲,吳鳳又繼續說道:“我這邊現在情況緊急,拜託你了。”說完便掛了電話。
吳鳳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厲雄令,“爲了孫子的幸福,我也只好這麼說了。”
厲雄令冷哼一聲,“那個臭小子,我之前一直以爲他做事有分寸,你看他現在這是做的什麼事?孩子都整出來了,竟然不知道,還鬧出了結婚這麼大的笑話,真是不知道他一天天的在想什麼,等他酒醒了,你把他叫回來,你看我不抽他!”
“你個老頭子,你以爲你有多大的能耐啊,還抽他,你有那個力氣嗎?”
厲雄令有些不服,“哼!抽他的力氣我還是有的。”
“得了吧你,現在就是最好的結局了,雖然幾個小曾孫和郝見之前都受了委屈,但是,你打霆炎也解決不來問題的,這個事情啊,還是得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得郝見原諒了霆炎,我們才能抱孫子。”
說着,吳鳳突然的想到了什麼,“不行,還是得把霆炎給叫回來一趟,他要是不能讓人家原諒他,不能讓我們抱上小曾孫,別說抽他,我直接上手掐死他。”
厲雄令看着吳鳳這張牙舞爪的樣子,大笑起來,“你還說我呢,你還不是一樣。“
因爲沒有人來接厲霆炎,郝見也只好讓他先在沙發上休息着。
因爲長時間的飛行,再加上大寶在厲霆炎的婚禮上鬧了這麼一通,郝見也感覺自己非常疲勞,便去二樓休息了。
誰知,這一覺便睡到了晚上。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是江邊的燈火通明。
郝見起牀氣看了一眼大寶,他還在休息,應該也累了。
她準備去廚房看看打掃的阿姨有沒有準備吃的。
郝見的視力極好,她沒有開燈便往樓下去了。
她才走到轉角的地方,便感覺到廚房那邊有動靜。
郝見的第一反應是家裡進賊了,她活動了一下關節,準備去抓賊。
她悄悄的走到了廚房的中島臺邊,看着冰箱前的那個身影,總感覺有些熟悉。
但是她覺得此刻就是最佳的出手時機,她快步上期,對着那賊的後頸就是一記手刀。
大概是因爲厲霆炎怕黑,對於黑暗他保持着絕對的警惕,感覺到身後有東西靠近,他快速的反應過來,他伸手擋了身後那人的手刀。
不知是醉酒後腦子的麻木,還是下意識的動作,他一個反手便將那人緊緊的禁錮在懷裡。
接着冰箱發出的一點燈光,他看清了懷裡的人,“你怎麼在這裡?”
郝見想要掙脫這個男人的禁錮,但是顯然她的力氣不夠,“你先放開我,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裡,我不在我家裡我在哪裡?”
厲霆炎放開了懷裡的女人。
郝見快速的將廚房的燈打開了,“既然你醒了就趕緊回去吧,別在這了。”
厲霆炎突然的笑了,“你除了會趕我走還會什麼?爲什麼一見面就要趕我走?”
“你是不是酒還沒醒,我去給你買點醒酒藥吧。”
說着,郝見便往門邊走去。
厲霆炎抓住了她的胳膊,“我就想問你一句,把我當猴耍,好玩嗎?你明知道,我就是孩子的父親,你帶着孩子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轉,不告訴我,有意思嗎?”
郝見冷靜的看着厲霆炎,很顯然,他的酒還沒完全醒,“我不是故意耍你,孩子是我最重要的東西,我不能失去孩子,我不能保證你不會跟我搶孩子,所以我不能告訴你,還有,我的主要目的是要救四寶的命,沒有其他的意思。”
厲霆炎的手鬆開了,他的目光有些呆滯,“所以,你一直都是有目的的接近我,沒有一點其他的意思?”
郝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長久的沉默彷彿就是答案,厲霆炎輕聲笑了,大概是在笑自己,“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至於四寶的病,手術你安排吧, 我會配合的。”
郝見愣愣的看着厲霆炎搖搖晃晃的出去了,她看着門的玄關處,那裡光線昏暗,門已經關上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