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的雙方徹底傻眼來了,看着那對着衛黎鞠躬的男人,他們這才明白,面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恐怖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這個人,我要殺,你可有什麼問題?”
衛黎冷漠的擡起頭,槍尖直至面前的金袍,似乎他若是敢不答應,下一刻衛黎手中的長槍就要直接擊穿他的腦袋一樣。
那王寺看着衛黎的眼神,心裡不由的微微一顫,他就知道今日出來必定沒有什麼太好的結果,誰能夠想到一個區區黑袍弟子的家事竟然能夠將這一位引出來。
他現在是尋路境沒錯,可是面對面前這一位他真的是毫無自信可言,擊敗七大親傳和真傳那是什麼成色,是這個大陸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
“長老既然這般說,弟子自然是沒有任何的意見!”
王寺咬着牙槽,最終卻只能無奈的答應了下來,那紫袍弟子在一旁不斷的張嘴,似乎想要阻止什麼,卻始終也說不出話來。
衛黎點了點頭,再也沒有任何猶豫手中長槍一轉,直接將司無業身體撕成了粉碎!
原本東大陸的一代傳奇就此隕落,在衛黎的面前,他就像是一隻毫無反擊之力的弱雞一般。
衛黎隨手將屍體扔給了王寺,掃視了一圈戰場,不屑的說着。
“九陸若是有人問起,讓他親自來找我!”
說完衛黎一隻手抱起了姜白筠直接飛回了城牆之上,王寺苦澀的看着衛黎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將司無業的屍體碎片裝回了自己的儲物空間之中,一隻手將紫袍弟子吸了過來,兩個人直接脫離了戰場。
之前已經引起了衛黎不小的不滿,現在的他可不想在這裡再多留片刻,若是真的讓那位誤以爲自己要插手戰爭,那才真的叫做無妄之災呢。
兩個人脫離戰場很遠之後,王寺才解開了紫袍弟子嘴上的封印,那紫袍弟子一臉不甘的看向王寺。
“就這麼放他走了,不過一個區區陰陽境,他又能奈我何?”
面對面前的紫袍弟子,王寺全無剛纔的卑微,反倒是冷笑着看着他,淡淡的說着。
“你現在就可以選擇回去,我救了你一次不會再救你第二次,陳達,不要以爲你爺爺是戰神殿大長老就能如此的肆無忌憚,那一位就算是你爺爺在這裡也不敢說穩勝,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聽着王寺的話,陳達的臉色再一次大變,他雖然早就在九陸聽說過這一位的傳說,畢竟那些事情已經太過久遠無從考證了,可是就算如此依然能夠將王寺嚇到這種程度?
我的爺爺也不一定穩勝?
“你別以爲我在騙你,不信你自己滾回去問你爺爺,司無業說的機緣你就別再妄想了,這一位既然在這裡,那機緣誰也奪不走。”
“還有,就算真的打敗了衛青又如何,你別忘了他身後那一位是誰,九陸學院在七年前被那一位親自上門討要一個親傳,生生打了臉,你若是敢動他,別說你爺爺,就算是院長出面也保不住你!”
王寺很少這麼多話,可是他畢竟答應了陳達的爺爺要照顧他,他可不想讓這個蠢貨自己去送死!
到時候回去,他真的不好交代,不過若是他什麼都說盡了,這個蠢貨依然要前行,那就不能再怪自己了。
聽着王寺的話,陳達果然不再言語,眼神裡反倒是充滿了恐懼,他的確是沒見過衛青的狠辣,可是那一位的風采,卻死死的印在了他的腦海裡。
看着陳達終於安靜了下來,王寺也不由鬆了一口氣,直接帶着陳達兩個人快速回到了學院之中。
而此刻的衛黎,剛剛爬上城牆,整個人就直接癱軟的如同一灘爛泥,說到底她不是衛青,對於陣法大多都是在無聊的時候跟着衛青學一學。
衛青的陣法或許真的能夠威脅到其他人,但那個時候對於衛黎來說還造不成什麼太大的危險,頂多就是有些麻煩罷了。
學這麼多已經算是他興趣使然,他可做不到衛青那種不借助陣棋和任何外物的虛空凝陣,說到底剛纔那兩個九陸弟子真的動手,衛黎將沒有任何的辦法。
看着衛黎的模樣,身邊的姜白筠不由的有些心疼,不過衛黎卻沒有準備立刻休息,立刻派人喊來了霍白。
“現在,立刻,全力進攻司皇朝,這是一個機會,是清然吞併司皇朝唯一的機會,若是給司永元反應過來的時間必定會陷入苦戰,還有差人送信去京城,讓李夢依過來!”
“是!”
霍白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道,連忙轉身出去安排了起來,囑咐完最後一句,衛黎終於挺不住的暈了過去,他的秘法雖然很強,可是後遺症卻非常的恐怖。
接下來十天的時間,他將再也沒有任何動手的可能,不過他也算是徹底將心裡的那口氣卸掉,總算是沒有當誤任何的事情,救下了姜白筠。
之前剛剛度過雷劫的他,心裡似乎就有所感應,他甚至連恢復都沒做,就直奔戰場而來,數日的奔襲,加上一場全力的戰鬥,已經徹底的透支了他的精神,這一刻,纔算是真正的放鬆了下來。
此刻的外邊。
“唯一的機會嗎?”
霍白輕巧桌面,喃喃着,他就這樣坐在城主府遙望着外面的司皇朝大軍。
要知道現在就算是高端戰局贏了下來,在他的眼中不過也是一個五五開的局面,要知道他們面對的可是司皇朝的百萬雄師。
還有那一位僞軍神趙奇,他不知道衛青是從何判斷而來,但是他相信衛青的話,不過這場仗如何打,讓他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沒有人打擾他,默默的等待他給出一個決斷,要知道霍白纔是這軍中唯一的真神!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霍白突兀的問了起來。
“現在外面司皇朝的軍隊如何了?司永元的狀態還有全盛期的幾分?”
這話一出所有將士神色一凜,霍白似乎已經決定了什麼,他們都是跟隨霍白多年的老人,既然將軍這般問起,那就說明他的心裡的確又了作戰的心思。
霍白隨意的問着,可是他們卻不能隨意的回答,就連幾個跟隨他的老將也不由的斟酌了起來。
反倒是一直坐在不遠處默默觀察的一名老將,聽着霍白的問話,眉毛微微一挑,臉上露出了一副不出意料的反應,話語之中卻帶着絲絲的不屑。
“司皇朝的軍隊看似強盛,聚有百萬之衆,可是主將已經戰敗,對方的士氣已經跌落到了谷底,現在不說人心惶惶,也差之不遠。”
“我軍卻和對方完全不同,現在正是我軍軍心最強盛的時候,以一敵十有些誇張,但是以一第三,以一第四還是能夠做的到的。”
霍白那帶着節奏感的敲擊頓時停了下來,臉上卻有着說不出的神采,是啊,自己走進了一個誤區,一直在看着對方的實力,卻忘記了高端戰力戰敗對於對方的影響。
更何況,這一次失敗的不是別人,可是那個被司皇朝視爲信仰的男人,他笑了起來,慢悠悠的說着,語氣裡卻充滿了不可置疑。
“那就站,今日之後,我要司皇朝以後聽到清然的名字就聞風喪膽!”
霍白慢慢的站了起來,臉上的鬆懈一掃而空,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了起來。
“他趙奇那廢物做不了的事情,不代表我霍白做不了,今日之後,我之邊境將不再受到司皇朝任何的威脅!”
“末將,遵命!”
孫思源和穆奇跪在霍白的面前,眼神裡充斥着光芒!
“孫思源!”
“末將在!”
“上前領命!”
“遵!”
孫思源接過令牌,眼神裡充滿了精光,他知道自己家的這一位軍神現在纔是真正的發威了!
“右路大將軍陳子琪,陣前不聽號令,導致我軍損失慘重。夏傑副將馬陸將軍,拒不上報,與陳子琪同罪。”
“中軍付博率領的監軍隊伍,屢次擾亂戰局,致使軍心不穩。孫思源,上述所有,立刻卸其兵權,,押至帳前,斬立決!”
“今日之戰,用敵軍間諜之首,來震我軍之君威!”
霍白將手中的帥令直接甩了出去,這些人的不忠之心,霍白之前早有察覺,那個時候,他一直都是在穩固軍心。
可是現在不同了,這些人全然不能留了,若是真的留下他們,之後的一戰必將受阻,這是霍白絕對不允許的!
這是他們第一次反攻對方,霍白必須要勝,而且要大勝,要完勝!
“末將,遵命!”
孫思源領命退下,霍白看了穆奇一眼,穆奇對着霍白點了點頭,眼神裡同樣寫滿了激動。
要知道這是清然歷史第一次反攻司皇朝,這一次若是能夠成功,他們的名字必然會隨着霍白一起名垂青史,成爲清然的傳說!
霍白看着他的樣子,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傳訊!”
“屬下在!”
帳外一親兵上前,單跪在霍白麪前,雙手抱拳,眼神裡充滿了崇敬之意。
這就是霍白的威勢,整個清然三軍,霍白將領一出,無人不從!
“立刻召集諸將,帳前議事!”
“遵!”
不到半刻的時間,府邸之中滿是各路將軍,眼神不由的落在了最上方的空位,什麼叫衆望所歸,這才叫衆望所歸!
“參見元帥!”
一聲整齊的跪拜聲,霍白從後院走了進來,看了諸將一眼,點了點頭。
“起!”
一衆大將站在霍白的面前,霍白也沒有過多的贅述直接厲聲道。
“帶所有司皇朝的細作進來!”
霍白話音一落,大殿之上不少人臉色微微一變。
“遵!”
一羣人披頭散髮的被押解上來,爲首之人憤恨的看着霍白,怒斥了起來。
“霍白!你要幹什麼!”
霍白冷眼看了付博一眼,再也沒有任何解釋的慾望,對於他來說,現在的他們已經是死人了,他要用他們的血來祭軍旗!
“付博,陳子琪等人,擾亂軍心,不聽號令,導致無辜傷亡,罪不可恕,理應帳前斬之,但今日我將率軍親征司皇朝,爾等今日便要爲我清然大軍祭旗!”
幾個人臉色瞬間大變,他們沒想到霍白膽子竟然真的大到這種程度,真的會在這個時候去征討司皇朝!
“你什麼意思,霍白,你把話說清楚,你這是排除異己,我要回京,我要稟告陛下治你的罪!”
付博嘶吼着,卻沒有人再理他,直接被一衆侍衛生生的壓了下去,帶到了清然軍旗之下。
看着依然在不斷嚎叫的付博,霍白厭煩的揮了揮手,直接命人將他們的嘴巴就被人用布條塞住了嘴。
霍白看着這裡終於安靜了下來,眼神瞬間變的凌厲了起來。
“右路副將陳子墨何在!”
“末將在!”
一個精壯的黑臉大漢走了出來,單膝跪在了霍白的面前。
“治軍有方,暫代右路大將軍!”
“遵!”
霍白滿意的看了看陳子墨,雙手放在桌前,略帶回憶的說了起來。
“清然二十四年,先帝於吾有大恩,昔日吾不過街上一乞兒,全靠先帝蒙恩,救吾於苦難之中,受吾兵書,功法。”
“吾也從區區一先鋒兵,成爲今日之元帥,然,清然多年邊防受司皇朝之侵擾,百姓疾苦,民不聊生,今日吾願以汝等細作鮮血祭旗,爲吾等開路。”
“今日之後,吾要清然之名耀威東大陸,吾要讓清然百姓安居樂業,今日吾將率軍,戰司皇朝,奪吾清然失地,光復清然往日之輝煌!”
“哈哈哈,做夢,你是在做夢,吾司皇朝,無敵!汝等莫要再癡心妄想了!”
付博咆哮着,他自知今日已經活不成了,他要讓清然誓師不完整,他要給清然蒙陰,若是真的能夠攪亂,那將成爲他付博之功。
“拖出去斬了!”
霍白連話都不想對他說了,看着他們被拖下去的面孔,霍白的雙目散發着陣陣精光,手中長劍直接插入地面。
“今日,吾清然鎮東元帥,天策上將,宣告天下,東征司皇朝,不敗趙奇,吾永不回朝,吾要讓天下聞吾清然大軍致命,吾,霍白在此,不服,來戰!”
“孫思源,趙柳芳,陳子墨,何在!”
“末將在!”
孫思源和另外兩個站出來,同樣單膝跪在地上,眼神裡充滿了渴望和興奮,這一天,沒有人知道他們等待了多久,久到他們自己都忘記了,久到他們自己都不相信了。
十年飲冰,難涼熱血!
清然,五十年的期待,兩代人的願望,將在今日成爲現實,過去那個受人欺辱的清然,不在了!
今日之後,清然之名將照耀東方,無論成敗,他們邁出這一步了!
“你三人率二十萬精兵,即可隨本親王,親征司皇朝!”
“遵!”
“穆奇何在!”
“末將在!”
“你暫代本帥職務,統帥鎮東軍,坐鎮鎮東關!”
“遵!”
“現在,即刻出發!”
霍白一揮手,將旗揚起,二十萬大軍整裝待發,今日,他們將征討司皇朝!
鎮北關前
所有司皇朝將士一臉灰白,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他們經歷了什麼,陛下的落敗,讓他們的士氣已經降回到了谷底。
趙奇坐鎮中軍,卻也沒有絲毫的辦法,他們引以爲豪的陛下敗了,這是他在出徵之前從未想過的事情。
司永元有多久沒有敗過了?
十年,還是二十年,陛下無敵這件事情,已經默默的成爲了司皇朝軍隊的信仰,可是突然有一天這個信仰塌了,軍心也就散了啊!
“陛下怎麼樣了?”
趙奇看着走出來的太醫,急切的問道,換來的卻依然是太醫的搖頭,趙奇有些頹廢的跌落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長嘆了一口氣。
“陛下的狀態很不好,之前那一劍傷到了陛下的經脈,這樣的狀態下至少要修養半個月,陛下才有機會清醒過來。”
“我建議陛下不可再在軍中駐留,應該即可返回皇城,否則對於陛下的傷情不利,將軍還請三思啊!”
聽到這裡,趙奇就知道原本司皇朝信誓旦旦的一戰,徹底進行不下去了,他遙望不遠處的鎮北關,這條路自己走過多少次了?
自己這一生都在和霍白爭鬥,卻始終未曾破過面前的這道城門啊!
“回,回吧!”
趙奇無力的靠在長椅上,可就在這一刻,鎮北關的城門突然大開,無數的清然將士直接衝殺了出來!
趙奇差點直接驚坐了起來,他沒想到,他如何也沒想到霍白竟然虎選擇這個時候強攻!
他難道是瘋了不成!?
不過那感嘆只在心中一閃而過,他就明白了,霍白抓住了最好的時機,陛下的落敗,對於司皇朝來說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殺!!!”
霍白一騎當先,對着對方陣營咆哮了起來,緊接着發出一聲長嘯,那幾個站在軍營最外圍的士兵在一瞬間腦袋便和身體分了家。
一道道黑色的身影拎着跪在地上那一臉懵b的幾個人眨眼間便來到了霍白的面前,將手中的人輕輕放下,跪拜在霍白的面前。
聲音之中卻充滿着比霍白還冰冷的寒意,對着霍白厲聲道。
“元帥,城外守兵盡數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