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看着再次閉上了眼睛的九德道人，那尊聖人的臉上滿是屈辱和憤恨之色，他只不過是想要一個自由而已，爲何都無法成全他？
“路已出現，如何抉擇，全看你心中一念。”
九德道人輕語，似是在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尊得證混元的聖人，而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你會後悔的！”
那尊聖人咬牙切齒，雙眼竟然在瞬間變得充血通紅，聲音響徹整個世界的剎那，他已經飛撲向了九德道人。
就像是飛蛾撲火一般，那尊聖人雖然最終無法靠近九德道人，但還是獰笑着選擇了自爆！
不自由，毋寧死！
“唉！”
九德道人忍不住嘆息，他已經出手護住了那尊聖人的一點真靈，只要他願意，對方隨時都能夠輪迴重生。
只是，看着手中的那一點真靈，九德道人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做纔好了。
本體葉辰化身天道，欲借力衆生，求證天道道果，與無量衆生結下莫大因果的後果竟然已經開始出現了。
或許，此時出現的只不過是一尊微不足道的聖人，別說是九德道人，就算是其座下的弟子，甚至徒孫都能夠輕易地將對方解決。
但隨着時間的流逝，隨着整個世界上的聖人越來越多，問題還會容易解決嗎？
因果一日不消，便一日不會安寧。
九德道人甚至已經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曾被他們護佑的諸多生靈，恐怕都要走上逆天的道路！
歲月悠悠，又是十萬年過去，天道雛形世界內再次誕生了數十尊聖人，卻再也沒有任何一尊聖人膽敢出現在九德道人的面前。
似乎第一尊聖人的自爆，徹底震懾住了整個世界的一切生靈，又像是所有的聖人都沒有追尋大自由、大自在的渴望。
蒼穹之上，孔宣悄然出現在九德道人的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禮之後，輕聲問道：“師尊，不如讓我來解決他們？”
“不可！”
九德道人搖頭，因果糾纏之下，無量衆生可以逆反他們，他卻不願意主動對無量衆生出手。
這不僅是因爲莫大的因果糾纏所產生的諸多業力，同時也是因爲九德道人不想看到生靈塗炭的景象。
孔宣皺眉，他豈能不知九德道人心中的所思所想？
但是，他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九德道人不允，他就只能壓下心中想要動手的念頭。
大地上，古老的聖宮內，數十尊聖人齊聚一堂，他們都看着聳立在聖宮內的雕像，如同看到了各自的模樣。
“諸位，我們真的不去爭取嗎？”
“先賢已歿，我等難道可以超越先賢？”
“我們的力量還不夠，仍然需要積蓄！”
許久之後，有聖人不甘心的詢問，也有聖人輕語迴應，所有的聖人幾乎都是滿臉的不甘之色。
他們不想死，可他們卻不想在自己死了之後，整個世界都會徹底跟着失去希望！
而且，他們能夠得證混元，都是城府深沉之輩，通過第一尊聖人的自爆，他們已經認識到了他們與九德道人之間的巨大差距。
在沒有一定的把握之前，他們幾乎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雖然少數的聖人仍是想要拼死一戰，但在絕大多數聖人反對的情況下，最終也是隻能少數服從多數。
“等待吧！我們有的是時間！”
一尊最爲靠近雕像的聖人呢喃，聲音未落，便轉頭看向了在場的諸多聖人。
“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培養後輩子弟，只要他們之中誕生出絕對的強者，我們便有機會衝破天道的束縛！”
鏗鏘的聲音從那尊聖人的口中響起，在場的諸多聖人本能地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便同時點頭。
他們都知道那尊聖人的身份，乃是第一尊聖人座下的親傳弟子，相較於他們，對方不只是想要獲得大自由、大自在，更想要報血海深仇！
“總有一天，我們會打破天道，讓世人獲得真正的大自由，大自在！”
那尊聖人面無表情的轉身，再次看向了其師尊的雕像，眼眸中寒光閃爍，腦海中不由得再次想起其師尊離開之前留下的唯一一句話——天道不仁！
九天之上，孔宣迴歸，神情悶悶不樂，立刻便引起了女媧等聖人的注意。
“九德道友不肯出手？”
老子皺眉問了一句，簡單的問題，卻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孔宣點頭，臉上的煩悶之色不由得變得更濃了。
“果然是如此啊！”
“看來我們只能等待那些生靈醒悟過來了。”
女媧等聖人頓時忍不住無奈地苦笑了起來，他們早就知道葉辰與九德道人的性子，也知道孔宣的主動請纓最終很可能就是沒有任何結果。
就算如此，他們的心中仍是抱有一線期望。
誰曾想，他們竟然都猜對了。
但是，他們卻不想要這樣的答案。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直接出手，但他們的實力都是不如九德道人，就算他們想繞過九德道人出手，也是不可能成功瞞過九德道人的。
擺在他們面前的，似乎就只剩下不理會外界之事這麼一個選擇。
至於那些生靈眼中的天道不仁，女媧等聖人簡直就是嗤之以鼻。
大道無情，葉辰想要通過化身天道的方式求證天道道果，怎麼還能保留私情？
而且，天道無情，方能做到至公。
如若天道有情，那天道應該鐘情於哪個生靈？或者是哪個族羣？
“歸根結底，葉辰師弟還是對他們太好了！”
“是啊！聖人九境的道果予取予求，甚至還給無盡的生靈提供了庇護，如此的事情，洪荒之中都從未出現過。偏偏那些生靈還不知足，都妄想得到所謂的大自由、大自在。殊不知他們一旦離開天道雛形世界，等待着他們的恐怕就是殞滅！”
苦笑過後，通天和原始接連冷哼了起來，對於天道雛形世界內的諸多生靈，他們的心中格外的不滿。
甚至在許多的時候，通天和原始都有些後悔。當初如果不是他們去遷徙諸天萬界之中的許多生靈，哪裡還會有如今這麼多的齷齪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