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聽到蘇媚兒自己承認是劫難期的九尾妖狐，林巖登時瞪大眼睛，顯得極爲震驚，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蘇媚兒的臀部，問道：“可我之前看你，沒有尾巴呀？”
蘇媚兒道：“像那個蜘蛛妖那種修爲不到家的妖，纔會在化爲人形以後，保留一部分本體的特徵，我已是劫難期，可以徹底化爲人形，不會留下妖的本體，不過若是想留幾分，也不是不可以。”
說完，蘇媚兒心念一動，九條長滿白色絨毛的大尾巴，就赫然之間，從屁股後面出現，於空中來回擺動。
林巖大喜，好似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上去一把捏住了一條尾巴。
“喲！”
尾巴似乎是蘇媚兒的敏感部位，被林巖抓住後，渾身都是微微一顫，喲了一嗓子，紅着臉道：“師尊，你這是幹嘛呀，趕緊鬆開。”
林巖不聽，新奇的把玩了好久，方纔依依不捨的鬆開了她的尾巴。
林巖剛一鬆手，蘇媚兒便急忙施法把尾巴收了回去。
另一邊，蕭雨寒若有所思的問道：“蘇師妹，這個蜘蛛妖，捕殺狐狸的事情，似乎讓你很生氣？”
通過半個月的朝夕相處，蕭雨寒也大致能感覺得出來，蘇媚兒在一般情況下，對於任何事情，都抱着三分遊戲人間的態度。
就像今天去張州縣除鬼，從始至終，蘇媚兒都沒有發表什麼言論，也沒有什麼表態，就是當一個純粹的旁觀者。
然而，當她剛纔看到，這個蜘蛛妖，把一個小白狐給捕殺的情景之後，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她似乎非常見不得別人捕殺狐狸，這對她來說，也許是逆鱗。
“當然生氣，怎麼能不生氣？”
蘇媚兒看了眼那頭小白狐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悲痛，道：“狐狸本就是較爲聰慧的動物，易成妖，在南勝州這一片廣袤的土地上，有不少的狐狸機緣巧合之下，修煉有成。
然而數千年來，只有我一個，修煉到了劫難期這個境界，它們都是我的同族，見到別人獵殺我的族人，我如何能不生氣？”
她看向林巖和蕭雨寒，沉聲道：“倘若今天你們看到的這個蜘蛛妖，獵殺的屍體，都是人類的屍體，想必也會有和我同樣的想法。
“天下生靈，以人爲尊，但並不代表其它生物就沒有情感。動物也是血肉之軀，也有護犢之情。更何況，是開了靈智，化爲人形的妖？”
林巖和蕭雨寒皆是微微點頭，十分認同蘇媚兒的這番話。
蘇媚兒繼續道：“其實，這些年來，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心結，無法放下，那就是南勝州第一門派青雲門，竟然堂而皇之的做買賣妖怪的生意，他們將妖怪賣給人類作爲寵物奴隸，鞭撻欺辱。
尤其是我們狐族，更是最熱銷的妖，不少妖狐，不分公母，盡皆被青雲門的人捕捉，賣給別人作爲奴寵，被鞭撻欺辱，直到落下一個慘死的下場。”
說到這裡，蘇媚兒語氣漸漸憤慨，咬牙切齒地道：“我雖是劫難期的狐妖，修爲通天，卻依然無法憑藉一人之力，和青雲門這個龐然大物抗衡。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青雲門的人，繼續運營着買賣妖怪的生意，欺負我的同族後輩！”
蕭雨寒沉默不語，以她的見識，自然知道，買賣妖怪作爲奴隸和寵物，是這個世界上，非常正常的事情。
哪怕是在上界，這種事情也一直沒人能夠制止。
甚至，妖魔鬼怪買賣人類，也是屢見不鮮的事情。
然而，林巖聽到這個，卻是臉色一沉，顯得有些同仇敵愾，冷聲道：“我還從未聽說，有人買賣妖怪，這些人真是可惡。”
蕭雨寒嘆氣道：“沒辦法的，這種事情，就像是陽光下的陰影，杜絕不了的。
這個世上，在任何時候，有需要的地方，就會有市場。既然有人喜歡將妖、怪，當做奴隸和寵物，就一定有人會經營這件事情，獲取利益。”
蘇媚兒也是苦澀的笑了笑，微微頷首道：“蕭師姐說的是，其實我也明白，就算我能抗衡的了青雲門，讓他們不再經營販賣妖怪，卻也有人，會在青雲門之後，繼續經營這個買賣，沒辦法徹底取締的。”
一個女帝，一個九尾狐妖，竟然都有種看透世事的無奈和豁達。
縱然她們實力高強，或曾經實力高強，卻也明白，以一人之力，根本沒辦法改變這個世界規則和現象。
林巖看不慣她們兩人的這副態度，擡手對着兩人的腦門，一人彈了一個腦瓜崩。
“哎喲！”
“啊！嘶！”
蕭、蘇兩人，各自捂着腦門，一個慘呼一聲，一個倒吸涼氣。
“師尊，你幹嘛呀！”蕭雨寒不忿的叫道。
林巖道：“你們兩個，少給我裝深沉，什麼叫杜絕不了，什麼叫沒法取締？
“既然你們覺得這件事情的存在不合理，是罪惡的，那就要想辦法和他們抗爭到底，有一個抓一個，見一個，打一個！
“也許我們沒辦法徹底制止這個現象，但至少要讓那些人，不敢大張旗鼓的再繼續下去。
只要我們的態度夠堅決，就會有更少的妖怪倖免於難！”
林巖說的義正言辭，竟然有種光輝的氣息流露，把兩個女弟子哄得一愣一愣的。
蕭雨寒：‘沒想到師尊平日裡看起來很不着調，關鍵時候，竟然有着如此強的正義感。’
蘇媚兒：‘師尊好有男子漢氣概呀！’
蘇媚兒壓制住了心中的震撼，說道：“可是，對方是青雲門啊，我們怎麼和他們抗爭？”
林巖豪氣干雲的道：“青雲門算什麼，只要他們讓我的乖徒弟不開心，我見一個收拾一個！”
蘇媚兒有些激動的問道：“師尊，你的意思是，你肯出手幫我？”
以林巖高深的修爲，放眼渡劫的大能，也是無人能出其右，倘若林巖肯幫她的話，她倒是的確有信心和青雲門正面掰掰手腕子！
“啊？”
林巖回過神來，訕笑道：“我不行啊，我就是個煉氣期二層的廢物，媚兒你可是劫難期的大妖，有你出面，就足夠了。”
他嚇了一跳，沒想到一時裝逼，差點把自己給裝進去。
蘇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