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保鏢又上前了幾步,逼得更近。
嬴子衿轉頭,看見路邊的攝像頭都被毀壞了。
她眼睫微垂。
很好。
不會留下什麼痕跡。
“嬴小姐,他們下手可都沒有輕重。”助手用帶着幾分威脅的口吻說,“當然,你要是現在選擇退出宇宙航母實驗項目,加入曼紐爾教授的實驗室,我們還是能夠好好說話的。”
“您應該清楚,您如果再跟着赫爾文進行宇宙航母的實驗,世界之城的人會直接來殺你。”
“用不着。”嬴子衿擡起手,拿出髮圈,淡淡,“你們真的真麻煩。”
助手皺眉,還沒開口,眼前就是一花。
耳邊有着重物落地的聲音,一下接着一下地響起。
“嘭!”
“嘭嘭嘭!”
三十秒的時間都不到,十幾個保鏢全部都被撂倒了。
助手眼睛瞪大,雙腿發軟。
他驚恐地看着瞬間出現在他面前的女孩,神經在一瞬間被壓垮,“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助手的腦子亂成一團。
嬴子衿一個科研人員,武力值怎麼這麼高?!
他帶來的這些保鏢,可都吃過禁藥,身體素質堪比S級的僱傭兵。
居然這麼輕易地被打倒了?
助手哆哆嗦嗦地擡頭。
嬴子衿聲音淡淡:“知不知道聖薩城?“
助手的神色一變,失聲:“是你?!”
當時泰勒家族僱傭了一些獵人,去聖薩城暗殺赫爾文的助手。
然而,最後不僅沒能成功,反而被一個女性古武者收拾了。
泰勒家族比對過資料庫後,認爲是古武界林、謝、月三家的嫡系成員,可最後沒能對上號。
這成了一個謎。
“真聰明。”嬴子衿眼神很涼,“晚了。”
助手咬了咬牙,他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藥瓶,猛地朝着女孩砸去。
“咔嚓!”
一聲清晰的脆響,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同時,被藥劑瓶被女孩穩穩地握在了手中。
但有兩滴順着瓶口,滴落在了助手的右手上。
助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我的手!我的手!”
他就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右手,連皮帶肉以及骨頭在毒藥的蠶食下,一點一點地消失不見。
這是實驗室新出品的另一種毒藥,有一個很通俗的名字——溶解劑。
10ml就可以將一個大活人完全溶解,而且不留任何痕跡。
“就這點毒藥?”嬴子衿半蹲下,拿着藥劑瓶,一下一下地往他臉上拍,輕笑,“你可能不知道,在兩個世紀前,就已經有毒性和隱蔽性都強十倍的毒藥了。”
毒藥師大多脾氣古怪,只喜歡自己配置毒藥,並不會建立什麼實驗室。
NOK論壇上排行前十的毒藥師,沒有一個在生物化學這一領域的造詣會比曼紐爾低。
只不過毒藥師和普通人的生活離得太遠,很多人都不清楚。
曼紐爾和他的助手雖然又NOK論壇的賬號,還是A級,但排行榜前十的獵人,依舊不是他們能夠接觸到的靈玉。
助手的腦子嗡嗡直響,身體都僵硬了。
今天所經歷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讓他完全接受不了。
嬴子衿將藥劑瓶塞入包裡,瞥了一眼地面上的人,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瓦倫斯。”她開口,報了一個地址,“派幾個人過來,你們有活了。”
雖然曼紐爾實驗室製造出來的這些毒藥連毒藥排行榜的前三十都進不了,但確實毒性很大。
必須要處理乾淨。
嬴子衿打了個哈欠,屈着腿靠在牆上等。
瓦倫斯匆匆從IBI駐J國總部趕過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十幾個大男人躺在地上,都被打廢了。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擡起頭。
這?
嬴子衿朝着瓦倫斯微微頷首,神情從容:“我先走了。”
女孩揹着包,慢悠悠地離開。
幾秒後,瓦倫斯纔回神:“你們,把他們都帶回去,關起來,嚴加審問。”
**
市中心商廈。
莉塔已經到了,高興地招了招手:“這裡這裡。”
嬴子衿走過去,將買好的奶茶遞過去。
“咦?”莉塔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突然把頭髮紮起來了?”
“剛打了一架。”嬴子衿活動了一下手腕,“披着頭髮麻煩。”
“打架?”莉塔神情一振,“怎麼不叫我?”
“比較廢,還沒怎麼動手。”
莉塔:“……”
她差點忘了,站在她面前的可是第一毒藥師。
揮揮手能倒一片。
還好嬴子衿平常不會穿黑袍,要不然她哪裡有膽子在這裡站着。
莉塔輕咳了一聲:“美人,我們走吧。”
嬴子衿剛一擡腳,鳳眼倏地眯起:“稍等。”
莉塔停下,困惑:“怎麼了?”
嬴子衿闔眸,眼尾有着淡淡的霧氣拂過。
一段未來的事情,在眼前逐漸展現。
“長官,有人拿着一瓶毒藥去你們公司大樓了。”嬴子衿拿出手機,按下號碼,“大概兩點半到,我想想,他穿着一件高齡毛衣,帶着針織帽,都是黑色的。”
Venus集團和洛朗家族開展了合作,所以傅昀深今天早上就去了公司,正在處理事務。
他接到電話,神情一頓:“好,我知道了。”
西澤也在,他擡頭:“我老大的電話?”
“嗯。”傅昀深按下了一個號碼,輸入了一條信息,點擊了發送。
這是IBI內部專用交流
西澤打起精神:“她說什麼了?有沒有提到我?”
“嗯?有啊。”傅昀深撩起眼皮,“夭夭說,她正跟你昨天的舞伴一起逛街,然後說服你昨天的舞伴以後要是有機會,多踩踩你。”
西澤:“???”
**
這邊。
約瑟還不知道他的計劃已經全部被提前看穿了。
他喬裝打扮之後,拿着那瓶藥劑,來到了Venus集團總部大樓的外面。
使用說明書上說,只需要打開瓶子,裡面的揮發性液體毒藥就會自動揮發。
這麼一瓶,足足可以毒倒半棟樓的人。
無色無味,沒人能夠察覺到。
約瑟冷笑了一聲。
可不是他想殺人,要怪,就怪傅昀深不給他留活路。
人被逼急了,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約瑟小心翼翼地混入人羣中,來到了一樓大廳的門口。
完全沒人注意到他。
周圍也並沒有保安一類的人士。
約瑟心頭一喜,慢慢地從袖口將藥劑瓶拿了出來,正要往地上一摔。
“嘭!”
一股大力突然從背後襲來,直接將他按在了地上。
約瑟的腦子一蒙,人都沒能反應過來,手中的藥劑瓶已經被拿走了。
門口有人發出了尖叫聲。
瓦倫斯穿着制服,胸口上是IBI的字眼,很顯然。
他身後,跟着一隊的狙擊手,槍口齊齊地對準了約瑟。
約瑟剛想掙扎,身子又被重重一踹。
他腦袋更蒙。
怎麼回事?
“老實點!”瓦倫斯踩着約瑟的背,“長官,罪犯已經抓到了,毒藥也已經收繳,請指示。”
聽完,他點頭,神情嚴肅:“好,等您親自來審訊。”
用毒藥危害居民安全,國際監獄,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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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被兩個搜查官押着,一路進到了IBI駐J國總部。
當他看到“IBI”這三個字母的時候,心跳在瞬間停止。
他還沒有付諸行動,IBI是怎麼發現他的?
瓦倫斯將約瑟鎖在了椅子上,冷笑:“約瑟先生,真是厲害的,我們最高執行長官,都被你驚動了,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一聲?”
約瑟的臉色發白:“最高……執行長官?”
IBI的最高執行長官,一向不曾在公衆面前露面,所有事務都是局長李錫尼等高層處理。
他只是謀殺未遂,比起那些兇惡的跨國殺人罪犯渺小得多,也值得最高執行長官動手?
約瑟渾身冰涼,徹底慌了:“長官,我沒有想殺人,那個瓶子裡是水!沒有毒性的!”
他現在還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暴露的。
審訊室的門在這時被推開。
瓦倫斯神情一肅,立刻敬禮:“長官!”
約瑟身體縮緊,擡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