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之中,邢蕎長睫微動,鼻尖皺了皺,緩緩睜開眼。
一夜好眠,昨天她玩兒的太瘋,確實有點累到了。
揉了揉眼,本能的伸手摸了一把身邊,雖然溫熱,可是顧明燁卻已經不見了。
睜眼,掏出枕頭下面的手機——已經八點了,不算早。
伸了個懶腰,穿着睡衣開始洗漱……
等她擦好臉準備換身衣服的時候,門“吱溜”一聲,是房卡開門的聲音。
結束晨跑吃完早餐的顧明燁推門進來,當然,手上還拎着香噴噴的生煎。
“醒了?”
邢蕎起身,踩在軟軟的地毯上,腳尖輕輕一點,就摟住顧明燁的脖子。
經過昨天之後,兩人之間的距離明顯縮減不少。
顧明燁揚着雙手,生怕手裡熱騰騰的生煎燙到她。
“我還以爲你幹嘛去了,原來是給我買好吃的。
顧明燁,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呀?”
笑嘻嘻的看着她,邢蕎是越來越不怕他這張冷冰冰的俊臉了。
是誰說顧教授冰山來着,那是她們不識貨。
這男人外冷內熱,可會疼人了。
除了嘴巴硬了些,心可軟了,是頭順毛驢兒,雖然有時候,難伺候了一點,但是瑕不掩瑜,總的來說……嗯,顧明燁還是棒棒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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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燁蹙眉,看着身上的八爪魚,對她突然這麼粘人很是不適應。
但是,這一招,他還是很吃的。
“早餐吃了之後我們去玉龍雪山。”
去雪山?蕎蕎聽了,興奮的大叫。
“哇!去雪山去雪山了!”
聽到去玩兒,立馬就不粘了,接過早餐,那恨不能一口吞的樣子讓顧明燁不由挑眉。
所以,自己的魅力比不上一座山。
嗯,天才的思維果然是異於常人的。
……
“你這買的都是什麼?”
看着他手裡提着的東西,邢蕎不解。
“氧氣瓶,紅景天。”
顧明燁這麼一說,蕎蕎才反應過來。
是啊,雪山海拔那麼高,當然得有備而來纔是。
坐在大巴車上,小人兒顯得很興奮。
顯然,對於雪山之行很期待就是了。
反而顧明燁,一直反應很不對,只是在邢蕎麪前一直沒有太過表現而已。
直到兩人坐上攔車的瞬間,他的反應才更嚴重一些。
拆開一個氧氣瓶遞給邢蕎之後,才拆開另一個。
“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拍了好些玉龍雪山的遠景,回頭看了一眼顧明燁,發現他臉色很不對勁。
該死,自己剛剛怎麼只顧着自high,都沒注意到這一點。
“沒事。”
纜車還在緩緩上行,今天天氣非常好,天空藍的像是被洗過一樣。
遠處大朵大朵的雲,很美。
邢蕎收好手機,一隻手拿着氧氣瓶,另一隻就很自然的牽住他的,十指相扣。
顧明燁視線落在交握的手上,微微閉眼,小憩了一會兒。
腦仁兒難受的很,雖然已經事先做了準備,但還是有些高原反應。
小兩口的旅行還在繼續,卻苦了在晉城找不到法子的顧行衍。
“到現在還沒辦法找到漏洞?你這是什麼意思?”
律師大半夜的被找來也就算了,熬了一夜也算了,現在讓他變成偵探是真的太看得起他了吧?
“老爺子,我現在已經很努力在按照您的要求在做,只是……您也知道,這樣的事,我也無能爲力。”
無能爲力?他現在不想聽到什麼無能爲力!
好不容易纔將這一切拉回軌道,竟然讓他知道顧明燁從頭至尾都沒有跳進自己的圈套不說,還將自己之前一直以爲能攥在手裡的王牌給抽走。
如果讓他帶走那個孩子,那自己還有什麼可以牽制他的?
顧明燁,他到底怎麼查到那個孩子的下落?
該死,真是該死!
“滾,沒用的東西。”
氣哼哼的癱坐在沙發上,顧行衍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的怒氣。
許伯送走律師,和雲南方面的人也得到了聯繫,得到的消息,的確是孩子……不見了。
“老爺子,既然少爺——”
“少爺?什麼少爺?那個野種不是什麼少爺!”
顧行衍怒吼着,嚇得許伯不敢再出聲。
他知道現在的顧行衍不管說什麼都是聽不進去的,還不如不要惹他生氣比較好。
只是,顧明燁到底是怎麼找到那個孩子的?
不是都將那個孩子放在深山裡養活着麼?那裡通訊也不發達,應該找不到纔對,真是想不到,時隔五年,他竟然真的找到了那個孩子。
“他找到那個孩子,以後也不會再聽我的擺弄,我要儘快收回大權,不管發生什麼事,顧家不能這麼落在他手裡。
只怪我一時大意,竟然真的以爲他會老老實實按我的計劃走。
甚至還天真的以爲那個邢蕎能牽制住他,現在我纔看明白,原來不過就是一出引蛇出洞的戲碼。”
因爲一夜未睡,顧行衍的臉上略顯疲態,許亦清也好不到哪裡去,可現在這個時候又不是勸說的好機會。
所以,只能任由顧行衍來發泄心中不滿。
而顧行衍心事本就重,此時更是想不到辦法不肯休息,可身體不饒人,這剛要起身,一陣眩暈感差點讓他起不來。
“老爺子……”
“我沒事,扶我上樓,要是這麼點事就能將我輕易打倒,那我還是顧行衍麼?”
緊緊的握住手杖,顧行衍閉了閉眼,沉靜了一會兒,慢慢挪動腳步。
雖然情況突然,就算頂着這一口氣,他也不能讓顧明燁得逞!
真是和他那個媽一樣,賤人生的孩子,還能指望有什麼好心眼!
“您現在的身體不好,別太操勞了,這件事也要從長計議啊。”
許亦清的話讓顧行衍哼了一聲,不自在說話,只是一步一步的踩着樓梯向上走——
顧明燁和邢蕎到山頂的時候,一個活潑的跟猴子似的,而另一個則是反應的厲害。
要說平日裡,邢蕎的身體素質可沒有顧明燁好,不曾想,顧明燁的高原反應竟然這麼嚴重。
一個不留神,嘴脣都是紫紅色的了。
“咱們還是別往上爬了,你看看你這樣,跟中毒了一樣。走走走,下山!”
邢蕎看着他,自責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