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嗎?呵,自己是和夜家有仇!但是這和澈俊沒有半點兒關係!雖然說他也是夜家的人,但是無論他是否承認相信,他都是我同母異父的親人,我的哥哥。所以不管你說不說,我都不會放任他一個人……
“我答應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幫助他,早日恢復視力。”
“當然,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不說我和夜家的關係,單單和澈俊是很鐵的好兄弟!我也不可能會放任他不管。”
摸着手指上的戒指,那顆心卻無法安定。如果要斬斷一切關聯的話……就必須要先去掉這戒指。
來到病房,原以爲老夫人也會在,但是沒想到卻只有夜天釋一個人而已。
沒有搭理他,而是直接走到病牀前,看着就連雙眼也被紗布蒙起來的澈俊,連忙問道:“爲什麼就連眼睛也給……”明明剛剛還沒包紗布,怎麼沒多少功夫就包紗布了。而且他的眼睛並沒有受傷,爲什麼要蒙紗布?
“用你自己的腦筋好好想一想。”夜天釋擺着一張撲克臉,這讓歐雅璇頓時想起了小雨曾經喊過的外號:‘冷麪大叔’……
說起小雨,不知道他現在過的怎麼樣了。雖然每天都能從電視上雜誌報紙上看到他的消息,但是卻十分想念。
“難道是爲了隱瞞……”轉念想一想,只有這一個可能。但是這樣隱瞞也只是一時的啊!
“看來你也不是很笨。”
或許連夜天釋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對歐雅璇的態度一直在慢慢好轉。即使這段時間內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搞的歐雅璇看到他像是仇人一樣,但是卻沒有辦法再對她視而不見……
“你……”緊咬着嘴脣一臉氣憤,轉眼間卻掃到他手指上的戒指,連忙說道:“夜天釋,這枚戒指請你收回去吧。”
既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那麼就沒有理由戴着這枚麻煩的戒指不是嗎……
在聽到這句話時,歐雅璇明顯看到他微微皺起的眉頭。
“爲什麼?”看着那張妄想狡辯的臉,夜天釋恨不得把她教訓一頓,質問她爲什麼想要去掉!但是最終還是強忍着怒氣。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我沒有理由再戴着它!”夜天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只要需要來不就好了?“而且取下戒指對你也有好處不是嗎,那樣曾經‘結過婚’的證明就不再存在,你也好盡情的泡妞,娶老婆。”
轉念間,這枚戒指已經在自己手上一年多了……竟然已經習慣到忘記它的存在……這是否就如我和他的關係一樣,隨着時間的追逐,很快就會忘記……
“呵。”夜天釋只是冷笑一聲,一臉複雜的盯了歐雅璇半響,最終丟下一句‘你死心吧,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你!……”夜天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取下婚戒,對誰來說都是一種好事啊!
既然需要別人才能取得下來,那麼只要隨意是個人不就行了?那就不用專找夜天釋這個混蛋男人了!
拿起夜澈俊那隻沒有輸液的手,擺佈着打算取下戒指。但是根本取不下來!難道是因爲必須要讓對方出力才行嗎?還是說……必須是持有對戒的人才行嗎?
“真是的!幹嘛要做這種詭異複雜的戒指啊!”雖然很明白夜天釋的爺爺的用心,但是這樣一來會帶來很多麻煩。不管別人,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種麻煩!
但是,從心底……或許自己根本不想要失去它。畢竟,自己已經習慣了……如果突然不見,想必一定會不習慣吧。
或許是因爲這兩天都沒怎麼好好休息,所以趴在牀邊沒多久便睡着了。直至感覺到耳邊傳來的痛苦聲,才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
幾乎渾身都包裹着紗布的夜澈俊,滿頭大汗已經坐了起來。雙手在空中摸索着,嘴裡發出低吟聲:“我怎麼了?眼睛……我的眼睛爲什麼什麼也看不到了?”
“澈……澈俊。”因爲自己,他纔會變成這樣。只要看到他,就立刻會想到自己是罪人。說出的話都顯得毫無底氣,充滿了愧疚。
“雅璇?”夜澈俊的聲音充滿了驚愕,雙手在半空中不斷摸索,似乎想要握緊歐雅璇的手。
如願,歐雅璇伸出了自己的手,反之把他的雙手握在手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告訴你那些……”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告訴你,讓這個秘密就這樣爛在心中……
也行是因爲自己提到了痛處,夜澈俊抽回手,緊着腦袋,一臉痛苦:“我的頭好痛,真的好痛啊!……”
“澈俊,澈俊你怎麼了?”察覺到似乎很不對勁,歐雅璇連忙按響牀頭上的響鈴,緊緊地抱着他,安慰道:“你放心,不會有事的。井鬱說,只是輕微的腦震盪,頭會痛應該是正常的。”
趕快來,井鬱快點來啊。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意料外,夜澈俊竟然慢慢變得安穩了,半響過後,才聽到他聲音平緩的開口:“我……怎麼了?”記憶中只有意識慢慢模糊,緊接着只聽到‘咚’的一聲重擊,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本來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他,但是相信他很快就會知道。乾脆直接告訴他,比較好:“你出車禍了。不過你放心,不嚴重的。只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至於眼睛的事情……還是暫且不提比較好。
“那麼,我的眼睛……是怎麼回事?也受傷了嗎?失明瞭嗎?”說道這裡,夜澈俊明顯顯得有些激動。
見狀,連忙安撫他,讓他平靜下來:“不,你別多想了。過幾天就沒事了,目前只是因爲纏上紗布,所以纔看不見而已。”
“真……真的嗎?”從他的語氣中,明顯可以察覺有幾分懷疑。但是至少他有幾分是相信的!
“當然,我怎麼會騙你呢。”哥,對不起。從知道你是我的親人之後,就從未想過要欺騙你。只要你想知道的,我就一定會告訴你。但是現在卻不得不欺騙,請原諒我這善意的謊言。
“嗯,我相信你!”
夜澈俊重重的點頭,氣氛突然變得很靜,兩個人都沒有再提一句關於‘親人’這個話題。
直至井鬱隨着幾個護士一起走進來,才放開他。讓井鬱檢查,其中兩人一直用眼神交流,可想而知他們的隱瞞是好意的。
“好好休息吧,一個小時之後我會再來給你檢查的。”從井鬱的語氣裡,絲毫察覺不到有任何異樣。但是從表情上來看,便可以看得出情況並沒有好轉。
“嗯。”夜澈俊沒有過多說話,也不知道他是否懷疑。在護士的幫忙下,老老實實躺下。
“雅璇,你額頭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怎麼就把紗布拆掉。。”井鬱的意思雖說不太明顯,但歐雅璇卻很明白。
點了點頭,轉而對夜澈俊說道:“我去包紮,馬上回來。”
夜澈俊沒有起疑,點了點頭。
跟着他來到診室,便看到他不停忙碌拿藥,找紗布。
“沒有好的跡象嗎?”井鬱把自己叫來,當然不只是爲了換藥這件事。想必有什麼事要告訴自己,不方便讓澈俊聽到。
“嗯,血塊沒有絲毫移動的跡象。”整齊完畢之後,便挑開額頭上的劉海,專心致志消毒,塗抹藥膏。
正打算用上紗布時,歐雅璇突然說道:“不要用紗布了,寶寶看到總會扯……”本來傷口也不是很大,不用紗布也無妨。反正傷口已經結痂了,相信很快就會好了。
“那麼就貼兩個ok蹦好了。”井鬱沒有強烈要求讓雅璇用紗布,因爲傷口原本也不是很深,再加上癒合的很快,所以簡單點用兩個ok蹦大致就可以解決了。
“嗯。”幸好是在劉海下面,也能遮擋一下。
貼了兩個ok蹦,也算把大約三四釐米的傷口遮住。井鬱這纔在雅璇對面坐下:“看情勢,至少要先隱瞞澈俊一個禮拜。一個禮拜之後,實在隱瞞不了,再把事情告訴他。到時候是選擇等待,還是做手術,都要由他來做決定。”
緊咬着嘴脣,沒有說話,滿臉沉重點了點頭。
“沒什麼事了,你先回去吧。現在澈俊一定會變得特別敏感,所以爲了不引起他多想起疑心,必須要時刻注意才行。”
“我明白。”
迷迷糊糊腦袋暈沉走回病房,不知道澈俊是否是睡着了,躺在牀上沒有一點兒動靜。
而自己則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看着窗外茂密的大樹,一語不發。如果……淤血沒有散去,要手術的話……如果手術失敗……那麼,他就很有可能一輩子都看不到!
該怎麼辦?自己豈不是一輩子都成了罪人嗎!
想到這裡,不由得發出長長的嘆息聲。
“是雅璇嗎?發生什麼事了?你好像很不開心。”說着就要掙扎着起身,幸虧雅璇跑的速度快,按住了他。
“你身上有傷,別總是亂動。萬一傷口再裂開了,或者碰到肋骨,可有你受的!”自己的語氣很不好;有生氣,有愧疚,有埋怨。
生氣也好,埋怨也好,都是因爲自己。而愧疚則是對他……
“好,我聽你的。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讓你唉聲嘆息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