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沒有站穩的景姍姍因爲肖瀟的怒然轉身,才一會的時間就徑直的摔在地上,俏麗的臉頰上瞬間就被刮出一道血痕。
很快,就聽到了景姍姍憤怒的尖叫聲。
肖瀟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景姍姍突然從地上站起來,猛然撲向肖瀟,使勁在她額頭上一撞,肖瀟瞬間頭腦發暈,幾乎要暈過去。
她下意識的抓住景姍姍的手腕,用盡了自己的力氣,令景姍姍疼的又叫又踢。
徹底失去理智的景姍姍雙目猩紅的尖叫喚來傭人:“你們快幫我把這個賤女人拉開!她居然敢……敢踩我頭上!我要讓她……”
她一邊尖叫一邊瘋狂的張牙舞爪,肖瀟面對她不顧形象的拼命心下震驚一片。
想到她是景姍姍,心中頗有壓力的肖瀟不敢大動手,但不動手的話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被欺負。
所以,她在儘量後退的同時反抗着景姍姍,卻不料突然踩上花圃園的石子,兩人紛紛摔倒在地。
肖瀟腦袋磕的生疼無比,正當她轉頭看到景姍姍的臉上被刮出的血痕後,突然見到景姍姍對着自己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就失色大吼:“她……血……血……來人啊!”
很快,肖瀟便感覺到了腦袋後面的蘊熱,她偏過頭看到自己腦袋下面流出了鮮血……
肖瀟一時都記不清楚這是自己第幾次受傷了,自從來到景家後,大大小小的傷痛時常伴隨在左右。
肖瀟看着從自己腦袋下方溢出的鮮血,腦子一時懵了,瞬間空白一片。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好幾個傭人相互簇擁着上了車。
肖瀟被送去醫院的時候景睿源剛好沒到公司多久,他回想起肖瀟早上對自己的關心毫無反應時,他眉頭不禁微微一蹙,正準備打電話給莫閔行,想不好氣的教訓他一頓。
自己都低下眉眼這麼關心她了,肖瀟還反倒以爲自己別有居心?這招根本就沒什麼效果啊!
可當他剛拿起手機不久,司機就急急忙忙的闖入辦公室。
景睿源眉頭不悅的皺着,見他心神慌張的跑進來,遂放下手機準備謾罵一句,但司機卻立馬開口:“少爺,少夫人她……她被送進醫院了。”
“醫院?”景睿源心下一緊,“她不前天才從醫院出來嗎?又出什麼事了?”他騰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面目發緊的盯着司機開口。
“聽說,是和姍姍小姐起了爭執,摔在了花圃園內的尖石上,劃開了……”
司機的話還沒有說完,景睿源突然繞過椅子徑直的走出了辦公室。司機立馬緊隨在後,一邊快跑跟上景睿源一邊說:“少爺,少夫人才剛剛被送去醫院,夫人她也聞聲去了。”
此時的景睿源哪還聽得進其他的話,從司機手裡一把拿過鑰匙後,就徑直的奔向醫院。
他緊繃着神情,握着方向盤的雙手指尖泛白。他此時心裡突上突下,原本上午還好好的,現在又進了醫院!真不知道她的腦子是用來幹嘛的!
她難道就不會反抗嗎?
景睿源憤然的死踩油門,很快就飆到了醫院的正門口。
此時肖瀟正趴在病牀上被好幾個醫生簇擁着準備縫針,索性的是沒有傷着腦子,而是尖利的石頭將她脖頸後劃開了一條比較長的傷口。
即使是進行了局部麻醉,肖瀟彷彿還是能感覺到來自後背的疼痛。
而景姍姍手臂上也劃了不少小傷口,雖然沒有肖瀟那麼嚴重,但她身爲景家大小姐,金貴的身子也容不得馬虎,此刻也躺在另一處病房裡。
景姍姍的母親正眉頭緊鎖的坐在她身邊,厲聲的呵斥:“你明知道你爺爺最近對那女人上心的很,你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出亂子!”
面對母親的呵斥而不是關心,景姍姍滿腹委屈的垂下眼眸。
“媽!現在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不關心關心我?而且明明就是那個女人先不要臉,你知道大哥今早上都特別關心她了,她還踩在大哥的頭上,你想想大哥這樣的人都關心過誰啊?!”
“你瞎湊什麼熱鬧?誰知道景睿源腦子抽什麼風!他雖然是你大哥,但又不是你親哥,你那麼在意做什麼?你管他們?現在你也搭進去了,那女人傷的比你嚴重,到時要你爺爺知道我看你怎麼收場!”
聽到母親說起爺爺,景姍姍心中都不免打了個寒顫。
雖然她平時跟爺爺相處都無比的輕鬆,但不管怎樣她還是十分害怕老爺子的。
這下出了這種事情,萬一那賤女人在爺爺面前哭訴幾聲,她豈不是得被爺爺狠狠教訓一頓,說不定就狠下心來凍結她的卡,或者是剝削她一些權力作爲懲罰!
不行!不能讓失態發展成這樣!
“媽!我不能讓爺爺罵我!爺爺萬一要是不喜歡我了,他……他會不會在以後的財產當中給我……”
“這還用你說!你爺爺最忌諱的就是明着破壞家人關係,鬧了笑話讓人嘲笑!現在這情況你不明擺着往你爺爺槍口上撞嗎?”
“媽……那怎麼辦?怎麼辦啊?”景姍姍見到母親一臉嚴肅,心下頓時發顫起來,一邊急切的搖晃着她母親的手臂一邊溢出淚水。
“你先別給我哭!你這幾天就給我躺牀上不要醒來!我跟醫生去打打招呼,你的傷比那女人傷的重,你爺爺纔不會把責任推給你!你聽見了沒有?”
“媽……你的意思是讓我裝病?讓我看起來比賤女人嚴重?”景姍姍似乎明白了母親的半分意思,遂問道。
在看到母親篤定的目光後,景姍姍第一時間尖叫起來:“怎麼可以!我……要我裝昏迷我不行啊!那樣好幾天都不能出去,而且有人的時候還必須不能動,我……”
“你不這樣做就等着你爺爺來問責你吧!”
她母親惡狠狠的吼了她一句,被呵斥住的景姍姍委屈的垂下嘴角,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應答下來。
而此時景睿源已經到達了樓層,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看到正趴在病牀上的肖瀟,只見她像焉了的花朵低垂着腦袋,臉上緊繃的神情讓景睿源的心內不禁驟然發緊。
他招呼醫生詢問了情況,在得知除了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事後,心內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正準備坐下來靜靜的等着她縫針好後,景姍姍的母親不知不覺來到了他的面前。
“睿源,這件事情我替我女兒向你抱歉,她年少不更事,又是個直性子,在聽到肖瀟對你的關心不理不睬的時候,她氣憤使然才做出這樣的事。雖是她動手在先,但你也看在她爲你……”
說到這裡的時候,景睿源不禁擡起頭正視着景姍姍母親。
被他頗具威嚴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景姍姍的母親也不免在心中打了一個小鼓。久經沙場的她很快便隱去那點細小的情緒,正了正眼眸直直的再次開口。
“看在她是爲你抱不平的份上,你就原諒她。但是……一碼歸一碼,我女兒現在還在昏迷中,傷勢比肖瀟嚴重的多,至於這個我是會追究到底的,請你也諒解我一個做母親的心。”
景姍姍的母親絲毫不動容,有理有據的直直的開口。
景睿源蹙了蹙眉頭,在心底思考了一會纔開口:“這件事情,我並不會偏袒。”
等景姍姍母親離開後,景睿源的心中升起一絲慍怒。他起身看了一眼即將縫好的傷口的肖瀟,雙手情不自禁的狠狠攥了起來。
就連景姍姍對她的態度都看不下去了,自己明明出於關心,但她卻沒有任何接受的跡象。想到這,景睿源的惱意就不自覺的涌出身體。
等肖瀟被醫護人員固定在牀上時,景睿源才走了進來。
原本怒意叢生的他在見到肖瀟蒼白的臉色後,那些怒意瞬間就被心疼所替代。她耳朵上的傷口還沒有好,脖頸上卻又增添了新的傷口。
兩次的包紮讓她的脖子看起來有些滑稽。
肖瀟見到面無表情的景睿源,心中微微一頓,不知道他又會怎樣氣惱自己。
此時肖瀟這心底也是萬般的煩悶,身上新舊傷口的疼痛交替着,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景睿源。
她轉念想起和她一起摔倒的景姍姍,記得那時候她流出的血把她嚇的花容失色,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所以她趁着這個,開口問了景睿源一句:“姍姍小姐,她怎麼樣了?”
“你還有心情關心別人?”景睿源見她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詢問姍姍的狀態,心中更加多出幾分憐憫,但他的臉上更多表現出的,是他的憤怒和心疼。
明明自己都成這個模樣了,還有心情去管別人。
聽他這麼說,肖瀟並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妥,遂開口:“姍姍小姐是我和一起摔倒的,我怕她……”
“她還在昏迷中,沒有醒過來,但沒有生命危險。”
聽到前半句的肖瀟心臟一時就被提到了嗓子口,很快後半句出現的時候肖瀟才猛然的鬆了一口氣。
但是見到景姍姍比自己更嚴重時,她對景姍姍的惱意也突然就消失殆盡。
在病牀上縫合傷口的肖瀟還在心底埋怨景姍姍,要不是她跟瘋子一樣動手,自己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但是她現在比自己傷的更嚴重,而是她的出發點也是因爲爲景睿源打抱不平,出發點並沒什麼錯。
想到這裡,肖瀟的心底竟然不知不覺的流露出一絲絲的愧疚。很快,她暗地又自諷了自己一聲,爲什麼要感覺到愧疚?明明是她先動手的!
即使如此,心軟的肖瀟還是喪氣的垂下了腦袋。
看着心生自責的肖瀟,景睿源心底的惱意也早就消失殆盡。他正了正身子站到病牀旁邊,突然湊過身去小心的拉開肖瀟的衣領。
“你……你幹什麼……”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嚇住的肖瀟立馬縮着脖子問道。
景睿源見她迴避,有點不耐煩的擡了擡手指戳了她柔軟的臉頰:“我看下你傷口!”
聽到是這樣,肖瀟纔有點不情不願的逐漸放鬆肩膀。見到她脖頸後面被紗布包紮的傷口,景睿源的雙眸不自覺的又蹙了起來。
正在這時候,司機突然闖了進來:“少爺,少夫人,景老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