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茜從肖瀟的手中掙脫出來,而肖瀟被幾個傭人拉扯開,哄擁倒地。在傭人集體制止下,她手腳被死死的困在那幾個傭人的手裡無法動彈。
肖凡茜抓了抓自身凌亂的頭髮,面目猙獰的瞪視着肖瀟,很快,她就一腳踩在肖瀟的手掌上,用力的擰着:“這個時候你還妄想踩到我腦袋上?”
“啊……”刺骨的疼意從手心一下子傳過來,地上的小碎石在肖凡茜用力的踩擰中生生的嵌入她肖瀟的掌心,皮肉被刺破的那瞬間疼感驟然穿過心臟。
她額頭立馬就沁出了不少的汗珠。
“肖凡茜!你這樣對我遲早有一天會遭報應的!”她咬着牙恨恨的說道。
但這話語對肖凡茜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威脅性了,因爲她已經被趕出了景家,再也沒有那麼大的後臺給她撐腰。
肖凡茜今天的心情突然就好的不得了,看到肖瀟又像從前那樣被自己踩在腳下,那心中的快感不言而喻。
她狠戾的彎下身子,視線從肖瀟的臉上挪動到了她的耳垂上,見到戴的並不是那副耳環後,她低聲開口:“怎麼沒戴着你少爺老公給你搶來的耳環吶?”
她一邊諷刺的說一邊恨意叢生的盯着肖瀟的耳環。
她還記得,那時候景睿源利用景家壓制,硬生生的搶走了她的耳環。這種屈辱的事情她會記上一輩子!
如今看到有了償還的機會,她自然是不會放過!
所以她一說完,伸手拿住肖瀟的耳環用力一拽!
撕裂的疼痛猛然傳來,“啊……”比剛纔更加大的疼感似乎要穿破她的心臟,肖瀟疼的淚眼滂沱,她緊咬牙關狠狠的挺住,雙目猩紅的盯着肖凡茜:“肖凡茜,你不要讓我太恨你!”
看着被鮮血浸染的耳垂,肖凡茜嘖嘖了兩聲,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挑上她被撕裂的血肉:“哎呀,這都裂開了!需不需要我給你縫上啊?”
說着,她便擡起頭指示了一個傭人:“去拿針線過來。”
雖然那幾個傭人見到這樣有些不忍,但是礙於大小姐的威嚴,只得忍下心來快速的去到屋子裡拿來了針線。
肖瀟大汗淋漓的掙扎着,心生惶恐的看着那根繡花針,尖銳的針頭在陽光下反着凌厲的光輝。
她四肢瘋狂的扭動起來:“肖凡茜你給我滾開!你這麼心狠手辣一定會有報應!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此時的肖瀟顧不上身體傳來的疼意,拼命的掙扎讓她的臉頰都濺了耳垂上的不少鮮血,滴滴的似花一樣點在她的臉頰處。
狼狽不堪的肖瀟沒能從傭人的手裡掙扎出來,眼睜睜的看着肖凡茜將針對準她的耳垂。
隨即肖凡茜一手就將她的腦袋掰歪,讓鮮血淋漓的耳朵坦然露出來,正準備給她慢慢縫製的時候,只聽見肖凡茜猛地一聲驚吼!
她便被人重重的推倒在地。
“滾!”
此刻從大門突然闖進來的竟然是景睿源!
只見他猩紅的眸子,大力推開肖凡茜後,抓着那幾個傭人將她們踢到一邊,隨即將肖瀟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他狠狠的瞪視着肖凡茜,一邊伸手撫着肖瀟的後背安撫她,隨後他才低頭輕聲問了句:“肖瀟!你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了她鮮血淋漓的耳朵,以及被血染紅的半邊脖頸。
景睿源猛然一驚,立馬喊過司機:“快!送到醫院去!”
他橫抱起肖瀟,雙目駭然的瞪了一眼肖凡茜:“你給我等着!”
然後匆忙就走到了車裡。
司機對肖瀟印象很好,現下見她出了這樣的事,快速的踩下油門徑直的奔赴醫院。
景睿源雙眉緊皺的看着肖瀟血紅一片的半邊臉,連忙從車前抽過紙幫忙擦拭了下脖頸處的血漬,當看到血肉模糊被撕裂的耳垂後,心中更是一痛。
“你們肖家的人太狠了!那個女人爲什麼那樣對你!居然……”
景睿源絲毫沒有意識到肖瀟之所以出這樣的事情,主要原因就是他將她趕出了家門。
雖然疼痛難忍,但肖瀟更多的是寒心和氣憤。哪怕景睿源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救了自己,但是她的心裡卻沒有半分的感激。
她的心好像就那麼冷卻了,所以看到景睿源臉上的焦急後,她不禁陷入了困惑,他爲什麼爲自己這麼着急呢?他不是都已經將自己掃地出門了嗎?
所以面對景睿源的發問,肖瀟並沒有回答,而是轉移了話題問道:“那你又爲什麼來肖家?爲什麼救一個被你掃地出門的下等女人?”
她這一開口,竟讓景睿源無言以對。
只見他低了眼眸:“沒有理由。”
一如昨天將她趕出家門時說的那樣,聽到這樣的回答,肖瀟的心像是墜入了一個谷底。
是的,像景睿源這種人,做所有的事情都是看心情來,他想怎樣就怎樣,理由這兩個字,從未在他的字典裡出現過。
這種隨心所欲是肖瀟無法理解的,也是她不想去理解的。所以收到這樣的回答後,肖瀟再也不開口說話,而是緊閉着雙眼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裡。
或許是因爲疼痛難忍,她的額頭不斷的冒出汗珠,神情也變得緊繃起來。雖然她沒有睜開眼睛,但是景睿源卻看到了她身上的難受。
於是他不禁催促了司機,哪怕是一路闖紅燈過去,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
而另一邊完全受到驚嚇的肖凡茜呆呆的愣在原地,過了很久才慢慢的起身,一臉不可置信的盯着肖瀟被抱離的地方,很快她的臉沉下來,暴戾的吼了一聲。
“她不是被趕出了景家嗎?爲什麼景睿源會在此刻趕過來!”
幾近崩潰的肖凡茜雙目猩紅的怒吼,隨即一巴掌扇到旁邊一個傭人的臉上泄恨的吼道。
“你們怎麼沒人在外面看着?你們都是吃屎的嗎?還是你們其實是站在肖瀟那一邊,等着看我出笑話?”
她突然心生惶恐,景睿源離開時的那個眼神令她的心一下子就慌了起來。她不知道依照景睿源的性子,他會對自己怎麼樣。
而且,這一切,說不定就是肖瀟所策劃的!她故意來騙自己,讓自己失去理智折磨她!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候讓景睿源看到這一切!
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她的身上,而肖瀟她自己,則變成了一個無辜柔弱的受害人!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肖凡茜在心裡想着,不禁緊緊攥住了雙手。
氣急敗壞的她在肖家走來走去,有好幾次都有想衝入肖瀟母親房間的衝動。她對肖瀟的怨恨一時半會無法排解,特別的想進去折磨折磨她的母親!
因爲她知道,只要看到她母親受傷害,肖瀟心裡無論怎樣都承受不住!但是轉臉一想到景睿源狠戾的面孔,那些念頭就在她心裡被壓制下去。
她只能在景睿源沒有對她動手前想辦法!
所以,二話沒說的她立馬就奔赴了她父親所在的地方。
而景睿源他們趕到醫院後,肖瀟徑直的被送進了VIP樓層,進行緊急的加護處理。
景睿源坐在沙發上面色鐵青,而後子突然擡起頭衝着司機說。
“叫人將那個肖凡茜給我捆起來!我倒要看看她心底到底黑成哪樣!”
如果不是他親眼看見,他根本就無法想象肖瀟在肖家竟然被這樣的人所壓制。難怪她要迫切的嫁入景家。
一想到這裡,景睿源對自己昨日所做的事情突然懊悔不已。也反應過來,正是因爲自己將她掃地出門,所以才讓那個下賤的女人有此機會在肖瀟的頭上撒野。
只要一想到方纔所見到肖瀟那鮮血淋漓的耳朵,他的心就禁不住顫抖幾分。隨即,雙眼變得狠戾無比,身上所散發的戾氣也是平常的好幾百倍。
只要是他景睿源看不下去的事情,他一定會擺平!並且,還會讓那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而正在此時,景老爺子突然打電話過來,景睿源見到電話後,猶豫了半晌才接起。
他昨日將肖瀟掃地出門的事情今天早上就傳到了老爺子的耳朵裡,之前了老爺子一直忙着處理公司的事務所以沒有及時的就這件事情找景睿源。
等他終於騰出時間的時候,第一時間便打了景睿源的電話。
“景睿源,你還記得當初我要你娶肖瀟所說的話嗎?”
老爺子平靜的開口問他,這淡漠的語氣背後令景睿源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他當然記得,只有娶了肖瀟,他纔有當繼承人的資格。
“聽說你昨天把肖瀟趕出了景家?”老爺子的話再次開口的時候,景睿源在心底暗暗的想了想,緊接着說道,“對不起爺爺,昨天是我的一時衝動,我與肖瀟鬧了點彆扭。”
“鬧什麼彆扭都鬧到了醫院?”
忽然,老爺子的話從不遠處傳來,而不是從電話裡頭傳過來。聽到聲音的景睿源立馬擡頭,便對上了景老爺凌厲的眼神。
景睿源雙眉微蹙,從座椅上站起來神:“爺爺你怎麼過來了?”
“我還不過來,要眼睜睜的看到你們鬧出人命我纔過來嗎?”景老爺子緊鎖眉頭,憤然開口,隨即他身邊的一個助理小跑上來,附在老爺子耳邊說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