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什麼年代了?更何況我們都已經有足夠的資格獨立了,包括思想!一個吻,別說什麼都代表不了了。就算是onenightstand,也很正常了吧?你看上去並不是很八股啊?”慕伊甜刻意讓自己眼裡和語氣滿是譏諷的意味。
夏天冷笑着說道,“你再說一遍。”這幾個字幾乎是從齒縫中被嚼出來的。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說!現在這個年代,別說是一個吻了,就連onenightstand都是很正……唔……”未說完的話被突然起來的溫暖觸感封住,吞了回去。有沒有搞錯啊?!還演這出!不是說了她對這類情節興趣缺缺嗎?“唔……”這一次她不會因他而失了理智,雙手抵在他胸前。不停的拍打着,想要推開他。可是,無力。如同一堵比任何都要堅固的鐵牆,任她怎麼捶打都毫無反應。對他來說不過是雨滴落在地的小力氣,根本沒被他放在心裡。“你……唔……放開……”每次她好不容易能夠抽離,呼吸一口氣讓自己阻止這事繼續下去時。就如被貓死死盯住的老鼠,怎麼逃都逃不了,最後還是被擒了住。
既然怎麼反抗都沒有用,那就讓她當個木偶好了。木偶是不具備任何能引起他人興趣的吧,大不了忍忍就過去了。一股熱滑之感在她貝齒上滑動着,似乎是因爲她緊閉不肯放行,輕輕在脣上一咬。下意識的放鬆呼痛時,被瞬間侵佔領地。而她沒看見的是,夏天嘴角一扯。和昨晚的吻像也不像,許是不同的環境。這樣光天化日之下,隨時都可能被發現。不知道是不是想到這點,讓她更加的緊張,而沒時間去想着他的舉動。
身子被他擁的緊緊的,來回幾次掙扎也毫無用處。舌吻到極致,是忘我的,呼吸與他人都是不存在的。就好像他們身處一個仙林之中,漫天的花瓣飛舞着,爲他們而祝福。
“天啊!”僅剩的一絲理智就在要跟隨着飛走之際,在聽到那並非出自於他們其中一人之口的驚呼,以光速恢復。力氣被灌滿了一般,猛地就推開了他。也許他也是因爲在發現有第三個人在場的情況下,鬆了力。“真的是夏天學長和慕學姐啊!”哪裡是第三人在場,根本就是第三羣在場……只見衆女捧着臉就想要尖叫的摸樣,慕伊甜更加知道這下是真真正正的完了。如果說昨天,她們頂多是看到了個情節最後。大不了是YY,但今天……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誰讓他們兩個被他們親眼給看到了。不過這話說起來怎麼那麼想捉姦呢,都想什麼呀!“我就說嘛,夏天學長和慕學姐一定是真愛啦。”一臉你們繼續的表情,然後互相拉扯着往遠處小跑去,順便打算把親眼所見告訴更多的人,以證明她們所擁護的情侶可是真的哦。
一聲清脆,“我說過了!我們是朋友!請你不要做這種越過朋友界線的事了,也請不要讓其他人誤會了我們的關係。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再有下一次,我不能保證你那張臉還如今天這樣安然無恙。”冷冷的丟下警示,便甩下他,獨自邁開步伐走遠了。
夏天似未回神,被打偏的臉,就那樣停止着一般。直到微風吹過,那樣火辣辣一般的疼才甦醒了過來,也告訴了他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剛剛發生的。是他回神的太晚了嗎,當他想追過去的時候只剩她絕然的背影。而真正讓他無法追去的,是眼前這個伸手擋住了他去路的人。“做什麼?”
他看着李敏宇,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宇和南宮三人,就好像成爲了很要好的朋友,兄弟。他也從來沒有去懷疑過這樣的友誼,因爲他也不覺得,友情一定要建立在長時間上。就好像愛情也如此,不是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就越有機會成爲朋友或是情侶。反而心靈上的相通,那種默契和感覺是最真實的。可是在他和伊甜查這些案子期間,連同Black的事也跟着飄浮出來。眼前這個曾和他稱兄道弟的人,突然是那樣的陌生。同樣的一張臉,同樣的身體,同樣的個性,同樣的氣質,總是某一部分讓他越來越覺得疏遠。好像自己的另一半靈魂在告訴他,那不是宇,那不是宇,那不是那個和他稱兄道弟的宇了。
“你在做什麼?”李敏宇那曾經猶如天使的微笑,在此時此刻更像死神一般笑容嗜血。
夏天深知自己也到了不得不去正視的時候了,“老地方。”說出一個對他們三個來說都極爲重要的地方。
老地方——一個有些破舊的工廠,看起來並無任何特別。卻是他們最初相遇,相識並且認定爲兄弟的地方。相遇也很狗血,不過是看到幾個有辱黑道名義的小混混迷昏了一個女孩兒。被他們湊巧見到罷了,他和南宮是最先認識的,算的上是從小到大的兄弟。而宇,是後來加入的,卻不代表着兄弟的情誼跟時間有關。可惜,有的事真的耐不住時間。
李敏宇,他以爲他很理解他了。可是現在他纔開始懷疑,也許連那場相遇,都是一場陰謀。他如果是Black的人,和他們相遇相識本就是多了份通行證。恐怕沒想到的是,三人會結交爲友。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在背後究竟做了多少事是他們所不知道的。天使和魔鬼,同樣可以擁有最完美的面孔。區別在於心,代表着光明還是黑暗,守護還是摧毀。
一面成佛,一面成魔,總在一念之間。宇是神,還是魔。他決定不了,若他真有着另一身份,也絕不會念及兄弟情。Black從不講情,只講利益。如果由他出手,或是必須由他作出決定。他亦會如此,在法理面前,他絕不會講情面。宇一旦被確認了身份,所做的將是不被世人所允許的。毒品本不該存在,何況這裡還是學院。
今天,他們就在這最初相遇相識的地方。做一次抉擇,是與不是。他如果承認自己的身份,那麼從今天開始,他們也不再是兄弟了。他們將會成爲敵人,對抗到底的敵人。
“還記得這裡嗎?”夏天身於前,李敏宇跟於後。
“嗯。”李敏宇應道。
兩個人,聲音異常低沉。也許都明白了選擇二字,有多難了吧。
夏天依舊背對着他,“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有事隱瞞我們。”聲音很平淡,卻藏着着心冷。
從沒想從他口中得到這樣的承認,“是。”李敏宇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所以那一天也是你設計好了的,遇上我和軒,利用我們進入聖耶德。”從始至終都是肯定句。因爲有的時候人在抉擇前早已有了答案,想聽到別人的建議或是通過一種方式得到的一種最後的決定前,也已經有了自己要決定的事。
“是。”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他也終於知道了,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他們也不過是被利用跳躍進聖耶德的工具罷了,可從他親口吐露出的那一刻。無不是證明了這個利用間,原來連一絲的真心都不曾有過。“爲什麼是我們。”他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至少在沒問出事實以前。
“因爲你們的權力。”他如實以告。
“宇啊宇,在你直接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可曾還想過其他?”夏天轉身便是一個拳頭過去。
李敏宇受下了,跌坐在地。沒有一點還擊的意思,卻更讓他痛心疾首。這比反駁更令人絕望,因爲他默認自己所做的事了。“想過。”還是那樣平淡的聲音。
“想過?也是,你們這種只會利用毒品換取金錢的人,哪裡還有人性可言。”目光毒狠,似乎是恨不得眼前這個人從不曾出現過。“我警告你李敏宇,這將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的警告。你立馬給我滾出聖耶德,如果你再敢把你們那該死的骯髒毒品伸向那些學生。我也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