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山谷,奇異的景象,如大自然的瑰寶,流光溢彩。
無痕冷冷看着老樵夫,不讓他有半點思考的餘地。
“自從結界破開之後這裡就形成這景象了!”被無痕冷冷盯着,老樵夫不敢有太多的考慮,“其實神界的結界並沒有完全破除,它只是裂開了兩個‘洞’而已——這裡,就是其中之一。至於那奇異的景象,經過我們神族的能人異士查看之後被認定爲結界的特殊形式。”
“特殊形式?”無痕問道,“特殊在哪裡呢?”
“這個……不好說,如果我知道它特殊在哪裡的話也就不用被外派到這裡來當這該死的看門狗了!”老樵夫有些無奈地說,“究竟是怎麼回事估計也就只有那些人知道了。”
說完他就盯着無痕,用十分從容的態度來表明自己所說的都是實話。
“倒也是!”無痕相信了他所說的,仔細想過之後他卻越發地迷糊了,“你剛纔是說神界的結界並未完全破除?奇怪了,一般魔法罩只要被打開了一個洞那就完全失去效用了,他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無痕對戰神宋喜的敬仰越發增加,但在這份敬仰的背後卻有着一絲自卑感。因爲他不明白人家是怎樣創造這奇蹟的。
“其實當初我們神族所有的人都是這麼想的,可事實就是這樣,我們也就不得不相信了。”
“好吧,那就這樣吧!”無痕有些鬱悶地回頭看了看那遠處的山谷,心裡很是說不出滋味,他想自己或許在《霸天奧妙訣》裡可以找到答案,雖然他很不習慣去尋找現有的答案。
說完,他就身化一道光芒飛遠了,留下驚魂未定的老樵夫看得目瞪口呆……
神界,一座巨大的城堡內住着神族唯一的王子。王子不算年輕了,按照人族的算法也該有三十幾歲了,但他卻還會時常做出許多天真的表情,那深藍色的眼睛更是被神族公認爲世界上最純淨的心靈之窗。
只是,此刻的他卻顯得憂心忡忡,來回踱步間更是暴跳如雷。
“丟了一枚兵符,並且是那枚至關重要的兵符?!”
他的身前跪着一名妖冶刻薄的女人,半透明的宮裝讓她顯得十分誘人。只是此刻在她的臉上卻顯露着深深的惶恐。顯然,王子的發怒跟這名女子有關。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她的頭磕得猶如小雞啄米,急於辯解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是怎麼丟失的?”王子冷冷地看着女子,語氣比那眼神更冷,“你別告訴我是被別人給搶走的,而那個人又恰巧跑走了!”
女子匍匐着身子沒有作聲,默認了他的說法。
王子暴怒,手上神光閃現。
“不!”女子忽然大喊求饒。“那個人只有我見過,屬下一定會去把他給找出來的,請您相信我!”
“你這是在威脅我麼?”王子手上的神光更濃,他冷冷地注視着女子冷冷地說:“你是說如果我殺了你從此就再也找不回那枚兵符了是不是?”
“不……屬下不敢!”女子慌了,她因爲恐懼而流出了眼淚。“屬下只是想將功贖罪,沒……沒別的任何意思……”
“嘿嘿……不過你這個寶算是押對了,這個時候我確實不能殺你。”王子對她揮了揮手說,“去挑幾個精明點的人吧,老頭這邊的事情已經讓我很頭疼了,如果你再有什麼差池,你該知道我會怎麼對你的!”
女子行了一禮,邁着慌亂的步子退了出去……
無痕騎着小黑在快速飛行,但腦子裡卻一刻不停地在思考着。
在那深谷的流光溢彩之中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一股很強大的能量波動。這也是他之所以會對它這麼感興趣的原因、可是這些能量卻好像是凝固着的,既不能被收取也不能觸發魔法,似乎唯一的功用就是讓人陶醉。
當然,這樣的想法只是他的自嘲,無技可施時候的自嘲。
他想要知道的是,這股能量究竟是外泄於結界還是自然本身就具備的。因爲他心裡總是感覺當初在自己腦海中閃現的那道靈光應該跟這個問題有關。可是,在問過老樵夫之後這個問題還是得不到解答。
這令他很煩惱,就好像是明明擺在自己眼前的一盤菜自己卻怎麼也夠不着吃一樣。如果按照他一貫的個性他是非留下來弄個清楚不可的。可是這個時候需要他煩惱的事情不僅僅只有這一件。或者說比起其它的煩惱來,這件事可以說是可有可無的,所以在想不出答案之後他就離開了,到亞特去解決更重要的結果。
只是他又有些不甘,心裡總覺得這件事對以後的形勢發展有很大的關聯,可苦思冥想後又不知道究竟有什麼關係!
煩悶啊,煩悶……
古城蜀漢,守城兵力五千。
對於劍魂世家的到來,守城大將並沒有感覺會對戰爭有什麼幫助。尤其是在他看過那前來幫忙的三千人馬之後就更加失望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一個個老弱病殘,甚至還有身懷六甲的孕婦!他曾在城樓查看過聚集在城門外的歐非德部隊,不說別的方面就光是數量上人家歐非德就是他們的十來倍。讓兩千的老弱殘兵加三千老弱病殘的武道中人去對抗一支久經沙場的五萬大軍,其結果如何不用想也會知道了。
他現在甚至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爲什麼會一時衝動殺了那個勸降使者,這不擺明了是斷自己的後路麼。並且斷的還有滿城百姓的退路!如果早知道所謂的武道援軍就是這些人的話,那他絕對會毅然決然地在勸降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大人好像對這次的戰鬥沒有多少信心。”風微微笑着,她的魅惑之力讓這笑容看起來十分嫵媚。“看您愁眉苦臉的樣子難道是怕會輸麼?”
守城大將暗道這不是明擺着的事麼,想着不由就發出了一絲苦笑:“我擔心的不是我們會不會輸的問題,我只是在想如果戰敗了那滿城的百姓該怎麼辦,歐非德素來有屠城的習慣,我只怕……”
“只怕滿城百姓死於非命對麼?”風抿嘴笑着,伸手指了指身後的那三千武道援軍說:“您就放心吧,他們可都是不世出的武道高手,要不是看在劍魂世家的面子上還未必能請他們出山呢!所以大人大可不必過於擔心,水來了我們自然會有土去阻擋,將來了我們也會有兵去應戰。切都會變得很簡單,簡單到甚至你都不需要親自去指揮了。”
守城大將心中一動,乾笑道:“您這是在向我索要兵權麼?”
風並不予以否認,她只不卑不亢地迴應道:“不敢,小女子只是擔心這些人不大會聽從大人的調度纔會出此下策。”
“你的意思是讓我幹坐在房間裡就等着你們給我傳報喜訊了對麼?”大將警戒地將手放到了腰間擱放令牌的地方,“我倒是真想打場很輕鬆的戰,只可惜這支部隊是國王陛下親自調度給我的,我不能辜負了他對我的信任而將它雙手奉上。”
花貌美如花,但說話卻往往尖酸刻薄。她指着守城的軍隊說:“我們可不希望有人來拖我們的後腿,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你的兵權會旁落到我們的手裡。說實話,你說我們要你那兩千的弱兵幹嗎,充當數量麼?”
守城大將一臉尷尬,對自己剛纔的想法感到深深的羞愧。蜀漢城原本是有三萬守軍的,可是因爲他個人的“豪爽肚量”而使得只剩下了這麼點兵力,這不能不說是他的指揮不利。
“可是難道你們真的就有信心守住麼?城外的歐非德士兵可是連續經歷過好機幾場大戰的,在經驗方面絕對會強過你們數倍!”
“話雖如此,但反過來呢?”風依舊笑着,她不緊不慢地分析道:“反過來說,正是因爲他們連續經歷過好幾場大戰,所以此時的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雖然穿着強者的外衣,但如果真打起仗來他們絕對會輸得一敗塗地!”
“所以,你就安心地領着你的兩千士兵休養去吧,這裡有我們在就行了!”花補充道,“當然,如果你們想要留下來觀戰的話也可以,但絕對不能因爲一時頭昏而跟着我們跑上戰場上去——那樣,我們可就照顧不了你們了。”
守城大將被她說得一陣汗顏,這叫什麼事呢,自己一個堂堂的守城大將到頭來非但不能守護城內的百姓,反而需要城內的百姓來守護,天底下真有這樣的事麼?
他不放心就這樣把守城大任交到這些人的手中,更不能表現得過於懦弱,所以當花說完的時候他挺了挺胸膛說:“武將難免陣上亡,即便是賠上我這條性命我也不能……”
他話沒說完,花就晃了晃手中所拿的劍魂世家的令牌說:“如果你不配合我們,那我們只好統統回去了。”
守城大將看着那搖晃着的令牌終於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我在旁邊看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