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在前面帶路,我和其餘人跟在後面,爲了壯膽,我讓他們把擡棺的木杆全都卸下來了,拿在手上當武器,手上有東西和沒東西,那可是兩回事。
我們很快就進了林子裡,就按着老張說看見我跟着老李進的位置,林子裡烏漆抹黑的,就算是我們打着火把也不頂事。
老張他們都心有慼慼,一個個緊張萬分,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手上的傢伙根本沒能給他們帶來膽氣,讓我看着很焦急,就這樣的表現,如何跟那李三爺鬥。
“人,有人”
“啊,前面有人”
“給我閉嘴,不準跑”
突然,走着走着,老張大叫一聲,一羣傢伙一看見遠遠的有個人影,又要作鳥獸散,我早就防着這個了,立馬阻止了他們。
“你們聽我說,今天這個事是有人搞鬼,剛剛你們不在的時候,我用劉老道教我的法術問過二愣子了,二愣子告訴我,我們之中有害人的內奸”
我衝着他們大喝道,我沒敢說二愣子死不瞑目的事情,而且騙他們說是劉老道教給我的法術,這樣,他們纔會相信。
“內奸”
“什麼害人的內奸”
“劉小哥,你別嚇我啊”
“閉嘴,聽我說完,你們自個想想,陳老闆家這個棺從開始就有問題了,其中必有蹊蹺,到了這裡,又是詐屍又是鬼打牆,尤其是金木的死,殺豬刀插進肚子裡,那可不是被鬼害死的樣子,你們說是不是”
“好像有點道理,劉小哥,那你說這內奸是誰,別是我們之中的人吧”
“就是,你要這樣說,不是想我們自相殘殺嗎”
我都被這些傢伙給氣笑了,特麼的,老子說的這麼清楚還不明白?
“不是你們,這個內奸,是李三爺,二愣子親口對我說的”
這話一出,其餘金剛頓時炸了。
“不可能,三爺已經走了,怎麼可能是他”
“就是,劉小哥,你可不能平白冤枉人,三爺是好人”
“我們跟三爺那都多少年的交情了,怎麼可能是三爺”
說來說去,就是沒有一個人相信這是李三爺做的,難怪李三爺設下這些陷阱,一抓一個準,今天要是我不在,估摸着他們全都是要玩完。
“安靜,你自個想想,李三爺當時看起來是出事了,可事後呢,二愣子的屍體已經出現了,李三爺的屍體怎麼沒出來,他肯定····你們幹嘛”
我正要給他們說一說李三爺前後出事的詭異之處,可說着說着,卻看見他們一羣人集體性的後退了一步,而且還用極其驚恐的眼神看着我,不對,看着我的後背。
頓時我就感覺到有一股涼氣從尾椎骨一路蔓延,整顆心都冰涼冰涼的。
“呼”
背後傳來一股陰氣,我手上的火把熄滅了。
火把一滅,我想都沒想,就原地打了個滾,一下子竄了出去。
“啊,詐屍了”
“跑”
一羣慫貨,和之前一模一樣,一遇到事情又特麼全跑了。
可是我沒有跑,我不是他們,我還有膽氣,我從原地站了起來,扔掉了熄滅的火把,舉着木杆。
在我的面前,站着一個人,正是那消失的陳老闆女兒,她就站在那裡,空洞無神的眼睛盯着我。
“陳夢寒,冤有頭,債有主,我知道你的死有蹊蹺,可特麼那不是我乾的,誰害死你的找誰去”
我嚥了咽口水,大聲的喝道,陳夢寒就是陳老闆閨女的名字的,現在我充分懷疑,她的死也是有問題的,要不然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好端端的墜足淹死在河裡。
可是這一聲大喝沒有任何的作用,陳夢寒突然張牙舞爪的向我撲來,我用力的撐起木杆,把她頂住。
然而她的力氣卻非常的大,竟然把我頂得一步步的往後退,好在我是在林子裡,身邊的樹木很多,我把木杆的一頭頂在樹幹上,隨即拔出了皮帶上的殺豬刀。
“對不起了”
我心裡嘀咕一聲,然後迅速的衝了上去,揮刀猛砍,那陳夢寒不是活人,根本不懂躲避,一下子就被我砍刀在地,不知道是不是殺豬刀有辟邪的作用,那陳夢寒一下子就不動了。
看到陳夢寒沒了反應,我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坐在地上猛喘氣,歇了好一會兒,我纔回過神來。
當時出事的三個人,陳夢寒,二愣子,李三爺,如今陳夢寒和二愣子都解決了,那就只剩下李三爺一個人了。
可是我沒有任何放鬆的心情,因爲李三爺和他們都不一樣,陳夢寒和二愣子我們是親眼看見他們死掉的,死人不可怕,怕的是活人,李三爺是不是詐死還很難說,如果他真的是詐死,那問題就大了。
李三爺可不是普通人,他在這方圓數十里內的十里八村都很有名氣,擡棺幾十年,是這一羣金剛的頭頭,不僅是他人高馬大,身強體壯的原因,更是他懂一些道道,能鎮得住邪門事,所以往往有些橫死枉死的白事,都會專門請李三爺出馬。
同樣的道理,他能鎮得住邪門事,他也就能夠做一些邪門事,如果他要出手弄死我,我的贏面很小。
所以我要贏,就不得不靠那些金剛,雖然那些王八蛋好幾次丟下我跑了,可我卻不能不管他們,恢復了一些體力,我提着殺豬刀,又起身了,要去找他們。
我在林子裡鑽了一會兒,一個人都沒有看到,一咬牙,我又回到了那棺槨的地方,反正都是鬼打牆,他們也沒得跑。
果然,十幾分鍾之後,他們又回來了,不過這一次只有兩個人回來了,是老張和另外一個金剛。
“怎麼就只有你們兩個,還有人呢?”
“死了,死了,都死了”
“嗚嗚····”
老張和另外一人徹底慌了神,一晚上來來回回的跑也耗盡了他們的體力,坐在地上就開始嚎啕大哭。
“什麼死了,你們特麼的給老子說清楚”
聽到他們的話,我整個人都有些傻眼,之前我猜測今晚是有人要把我們全部人弄死,可現在看見只剩下我們三個了,我也難免有些兔死狐悲的傷感,也許,我們三個也跑不掉吧。
“死了,都要死,我們都要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老張還好一些,只是哭喪着臉,可另外那人,已經徹底瘋了,是的,嚇瘋了,他的表情已經呆滯了,嘴裡一直喊着全都要死,已經聽不見任何話了。
我知道他這種情況是屬於失心瘋的一種,如果此時有人能救他,給他弄一副安神的藥劑什麼的,也許還能慢慢的恢復,可我們現在都是朝不保夕,能不能活着看到天亮都不知道,哪裡還有條件救他。
“老張,你特麼看見了沒有,九個人,就剩下我們兩個了,你要麼和他們一起死,要麼和我一起反抗,幹特孃的”
另外一人我已經放棄了,他這個樣子沒辦法幫我了,所以我只對着老張說道。
“劉小哥,我,我們,還能活着嗎”
老張哭喪着臉對我說道,渾身瑟瑟發抖,他現在也沒了任何反抗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