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小河神

“顧叔叔,停下。”

墨畫立即喊道。

顧長懷將船停下,目光困惑地轉過頭,就見墨畫趴在船沿,腦袋往水裡湊,不知在看些什麼。

與此同時,墨畫壓低聲音,悄悄喊道:

“小銀魚~”

煙水河一汪碧波,看不見底。

過了一會,水面上一縷銀色一閃而過,一條身影單薄,幾乎難以察覺的小魚兒遊了上來。

“恩公,我在……”

它歡快地搖着尾巴。

真的是小銀魚!

墨畫神色一喜,而後疑惑問道:“你不是在小漁村麼?怎麼跑這裡來了?”

小銀魚說着什麼,但聲音很微弱,聽不清楚。

墨畫又把腦袋往水面湊了湊,這才聽得小銀魚聲音輕細道:

“……多虧了恩公……我有神龕容身,有供品果腹,還有香火養神,如今已經好很多了。”

“河神的權柄,也恢復了一些,可以和煙水河融爲一體,但權柄還很弱,活動的範圍也很小……”

“這片河域在小漁村附近。”

“我在小漁村裡吃香火,感知到了恩公的氣息,便游過來看看您……”

小銀魚當着墨畫的面,在水裡游來游去,不時泛着幾個水花,看着的確歡實了許多。

墨畫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附近的煙水河道,錯綜複雜,難辨方位,他沒想到此處竟然離小漁村不遠。

不過想來,似乎也合情合理。

水閻羅帶着這夥邪修,滅了於家水寨。又在小漁村附近,追殺過於長老。

那他駐紮的地方,應該也不會離小漁村太遠。

夏典司見墨畫趴在船邊,頭湊在水面上,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麼,忍不住疑惑道:

“墨畫,你跟誰說話呢?”

她的神識不曾道化,因此看不到小銀魚的身影。

墨畫便轉過頭,手指豎起來“噓”了一聲,悄悄道:

“夏姐姐,小聲點,我在跟小河神聊天呢……”

小銀魚的聲音很小,稍微吵一點,他就聽不到了。

夏典司:“……”

她的思路一時有些脫線,不明白墨畫到底在說什麼。

什麼小河神?

夏典司看了眼水面,水裡什麼都沒有。

她又看了眼墨畫,眉頭緊皺。

好好一個孩子,怎麼突然神神叨叨的……

反倒是顧長懷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是……

顧長懷目光微凝。

他也分不清,墨畫到底是在說真話,還是隻是隨意編了個理由,在糊弄他們。

根據他對墨畫的瞭解,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

墨畫知道一些尋常修士不知道的事,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顧長懷其實並不意外。

墨畫若是撒謊瞎扯淡,那他更不意外。

墨畫當然沒撒謊。

此時他趴在船邊,低聲問道:“小銀魚,你認路麼?”

水裡的小銀魚點了點頭,“附近的水域,我都知道。”

“那你知道,這附近有一夥水匪麼?”

“水匪是什麼?”小銀魚搖了搖尾巴,好奇道,“是水妖麼?”

“不是,”墨畫想了想,道,“是人,而且是壞人,身上帶血腥,手上有殺孽。”

墨畫這麼一說,小銀魚便激動起來,連連點頭。

“是有一些人,氣息很髒,而且又腥又臭,殺孽纏身……他們聚在一起,我怕髒,不敢過去。”

墨畫眼睛一亮,“你帶我過去,我幫他們洗刷一下罪孽。”

“嗯嗯,”小銀魚連連點頭,“我這便帶您過去。”

雖然它也不知道,洗刷罪孽到底該怎麼洗,但既然恩公吩咐了,那它自然樂意答應。

難得有機會,能報答恩公的恩情。

小銀魚很是雀躍。

它搖着小尾巴,向前遊動,細聲道:“恩公,快隨我來。”

墨畫點頭,而後指着小銀魚遊走的方向,對顧長懷道:“顧叔叔,走這邊。”

顧長懷沉默了片刻。

墨畫便道:“小河神知道水匪的下落,它會替我們帶路。”

小河神……

顧長懷轉過頭,看了眼一無所有的水面,默默嘆了口氣。

“行吧……”

希望這小子不是在開玩笑。

顧長懷習慣性地沿着墨畫指的方向,撐船向前駛去。

夏典司看在眼裡,也並沒有阻止。

只是,她心中的困惑,卻越來越深,看向墨畫的眼神,也越來越費解。

小銀魚搖晃着小身子,在水裡帶路。

墨畫便循着那一縷淡淡的銀光,爲顧長懷指路。

顧長懷划着船,夏典司沉默不語,唯有船隻破開水面,船底水聲潺潺。

小銀魚是河神,儘管只復甦了一小部分權柄,但對自己轄下的水域,依舊可以說是瞭如指掌。

沒人比它更瞭解煙水河。

自然,也沒人比它更適合帶路。

如此過了一段時間,進了一段新的水域,顧長懷和夏典司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神色爲之一變。

他們放開神識,掃視了一遍,而後忍不住對視一眼,神色都有些訝異。

竟真的找到了……

而另一邊,小銀魚也停下了,回過頭來對墨畫道:

“恩公,到了。”

墨畫擡頭看去,眼前是一大片河灘。

河灘上,是野蠻生長的雜草。

但墨畫知道,這並不是簡單的河灘,更像是河水下流,淤泥堆積,經年累月而形成的一個小島。

外圍的泥沼,宛如天然的迷宮,將這個小島隔絕了起來。

若非有小銀魚帶路,其他外來的修士,根本不可能見到這個小島。

墨畫又放眼望去,將這小島打量了一遍。

小島外圍,水草叢生,看着十分荒涼,杳無人煙,但墨畫能感知到,島內有不少修士的氣息。

這些氣息,帶着血腥,透着邪異,顯然並非善類。

除此之外,還有陣法的氣息。

小島附近不出意外,也布了不少陣法,既有預警,也有陷阱,同時還有不少水土防禦陣法。

“一羣水匪,大概率不會建陣法,那這些陣法,應該是……癸水門替他們建的?”

墨畫皺眉,而後回過頭,問道:

“水匪找到了,現在怎麼辦?”

夏典司沉吟片刻,看了眼顧長懷,緩緩道:

“據情報所說,這夥水匪中並無金丹,我們兩人聯手,試着將他們拿下?”

顧長懷略作思索,搖頭道:“拿不下……”

“這裡是二品州界,是小地方,跟你們道州那些無需顧忌修爲的大州界不一樣。”

“金丹境在二品州界與人交手,必須要嚴格壓制自己的修爲,一點都不能疏忽。”

“你有壓制修爲跟別人交手的經驗麼?”

顧長懷問道。

夏典司一怔,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情願道:“沒有……”

“這就是了,”顧長懷道,“壓制修爲,束手束腳的,一身修爲發揮不出幾成,不可能拿下這羣水匪,甚至若是不慎,還有可能中了他們的陷阱。”

“金丹鎮壓築基,那是在不受限制的情況下。”

“實際動起手來,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結果就很難預料了。”

“更何況,水閻羅也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此人與尋常築基不同,一身本事,詭譎莫測,在修爲不佔優勢的情況下,想找到剋制他的手段,將他抓住,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顧長懷說完,又指了指小島,“還有這小島,四周臨水,一旦這些水匪落敗,往水裡一鑽,伱我修的都不是水性功法,怎麼抓他們。”

“這是他們的老窩,若籌謀得當,可是能將這夥水匪一網打盡的好機會,反之,若是魯莽行事,有了疏漏,無疑便是將這個大好的機會,平白給葬送掉了……”

“葬送機會很容易,但葬送之後,再想找這個機會,恐怕就難如登天了……”

顧長懷神色漠然,語氣一點也不客氣。

不知是不是爲了氣夏典司,一向不太愛說話的顧長懷,話癆一般說了一堆。

夏典司的臉色,果然蒙上了一層寒霜。

有些道理,她也明白。

但畢竟在這種低品州界辦案的經驗少,她一時也沒注意到,剛好被顧長懷抓到“話柄”,明裡暗裡奚落了一番。

夏典司的確有些生氣,看着顧長懷的目光,很是不善,但很快便平復了下來,而是實事求是道:

“那依顧典司,應該怎麼做?”

她語氣平靜,沒有其他情緒,單純是求問。

顧長懷目光微怔,神色有些意外,沉默片刻後,語氣倒也不自覺平和了下來:

“先打探好敵情,知道他們有多少人,確認是否有金丹,把這附近的地形,也全都覈實一遍,再回去調集人手,妥善計議……”

“越是關鍵時刻,越不能貪一時之功。”

夏典司眸光微閃,看了眼顧長懷,微微點頭。

墨畫在旁邊,一會看看顧長懷,一會看看夏典司,也欣慰地點了點頭。

商議完畢,之後就是具體去查探了。

此時已是傍晚,暮色降臨,天也在一點點變暗。

三人乘着小船,借叢生的水草掩護,繞着小島行駛了一圈。

顧長懷和夏典司是金丹,神識強大。

墨畫雖然是築基,但神識也逼近築基巔峰,距離金丹,也只差一紋。

雖然這一紋,目前還遙不可及。

但那也是跟金丹比。

與這羣築基的水匪比神識,墨畫自然是“遙遙領先”。

因此三人小心點,也並不怕被發現。

小島四周,也布有零星的崗哨,但因爲神識差距大,墨畫能發現這些崗哨,這些崗哨,卻察覺不到墨畫他們。

再加上,還有小銀魚帶路。

留在水裡預警的陣法,有墨畫甄別。

所以直到一個多時辰後,三人偵察完畢,也不曾驚動島上的水匪。

而此時,天已經黑了。

夜色融入了水中,天色水色,都漆黑一片,唯有天上有點點星光閃爍。

原本死寂的小島上,忽然便傳來了動靜。

一點點綠火燃起。

而後人聲喧鬧,有人在吵鬧笑罵着,聲音由遠及近,從小島內部,向岸邊靠近。

之後,是船隻下水聲。

人聲與水聲混在一起,嘈雜不堪。

“媽的,終於到晚上了……”

“也不知能搶到什麼。”

“好幾天沒殺人了,刀都生鏽了。”

“我也一個月沒碰女人了,我也鏽了……”

“去你媽的,沒個正形……”

……

一羣人吵吵嚷嚷着,登船下水,點着森綠色的鬼火,宛如夜間的夜叉,在煙水河上巡獵。

顧長懷默默數着人頭。

待這夥水匪,乘着船隻走遠了,四周重又安靜了下來。

顧長懷道:“外出的,大概二百餘人。按水匪的習慣,一般出一半,留一半,島裡留守的水匪,估計也還有二百左右。”

“加起來,應該是四百左右。”

“目前來看沒有金丹,當然,也有可能是金丹沒在島上。”

而墨畫這邊,也將小島的陣法地形圖大概畫好了。

“現在要先回去麼?”

顧長懷沉吟片刻,搖頭道:“不急,等天亮,這羣水匪在煙水河上游蕩,現在出去,容易跟他們碰上。”

“到時候,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殺了會打草驚蛇。

若是不殺,以這夥水匪的性子,又不可能善罷甘休。

於是三人便在小船裡等着。

顧長懷和夏典司輪流警戒。

墨畫則取出小毯子,給自己裹得好好的,臥在船艙裡睡覺,神識則沉入識海,在道碑上練陣法。

陣法之道,講究水滴石穿,因此要勤勉不懈。

任何事,都不能打斷自己練習陣法的生活習慣,除非實在迫不得已。

至於安全問題。

在二品州界,有兩個金丹境的典司給自己做保鏢,墨畫放心得很。

顧長懷和夏典司看着煙水河,神情戒備,轉頭就看到了蜷在牀艙裡,像只貓咪一樣睡得安安靜靜的墨畫,都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孩子,心是真的大。

這個情況下,他是怎麼睡得着的?

兩人都默默盯着墨畫看,看了片刻,又一同擡起頭,恰好四目相對,彼此都怔忡了片刻,而後一言不發,又都默默移開了視線。

就這樣,墨畫練了一晚上陣法。

天快亮的時候,墨畫睜開眼,一板一眼地迭好小毯子,收進儲物袋裡,然後取出一壺果酒,兩條肉乾吃了起來。

吃着吃着,他發現兩道目光在看自己。

墨畫又抓了一把肉乾,遞了過去,“顧叔叔,夏姐姐,你們要吃麼?”

“你吃吧……”

兩人神情複雜。

“哦。”

墨畫也不勉強。

等他按時吃完早飯之後,天邊已經泛起魚白,遠處傳來動靜,外出的水匪們又回來了。

他們的臉上難掩興奮,身上帶着血,不知是人血,還是水妖的血。

數十艘船,滿載而歸。

有的裝着水妖的屍體,血淋淋的。

有的船,吃水很深,上面裝滿了鑲金的儲物箱,似乎是從商船那裡打劫來的。

另外幾隻船,船上裝着新鮮的屍體,有男有女,像死魚一樣摞在一起,不知是用來做什麼的。

夏典司臉色微白,目光冰冷,眸中有殺機涌動。

顧長懷默默看了她一眼,只輕聲道:“別衝動。”

夏典司沒有答話,但手指卻攥得發白。

就這樣,墨畫三人藉着水草掩護,默默看着這羣水匪,又回到了小島上。

他們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天又亮了,他媽的,還沒盡興。”

“我都沒怎麼動手……”

“該死的道廷司的走狗,哪天死絕了就好了,我們也不必這樣東躲西藏。”

“或者沒太陽也行,一天十二個時辰,全是晚上,就不必顧慮什麼了……”

“該死的太陽,又出來了……”

墨畫同樣目光冰冷地,看着這羣耀武揚威的水匪,心裡默默道:

“放心吧,再過不久,你們就見不到早上的太陽了……”

……

水匪進島後,墨畫三人又等了會,發現周圍沒動靜了,這才悄悄划船離開。

小銀魚帶路,將墨畫他們一直引到岸邊。

踏上岸邊,踩到土地,有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墨畫的心裡,也莫名踏實了許多。

他轉過頭,來到岸邊,對河邊的小銀魚擺手道:

“這次謝謝你了,早些回去吧,下次我去見你,給你帶好吃的。”

小銀魚開心地轉了兩圈,道了一聲“恩公再見”,便化作一道銀光,游到了煙水河深處,與一片碧波融爲一體,不見了蹤影。

顧長懷順着墨畫的目光看去,仍舊是什麼都沒看到,皺了皺眉,忍不住問道:

“你是在跟河神說話?怎麼像跟‘寵物’說話一樣?”

墨畫道:“我跟河神關係好。還有,顧叔叔,你這話對河神太不尊敬了,小心下次乘船,河神把你的船掀了。”

顧長懷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之後衆人回到清州城,在顧家茶館的雅間裡商議了起來。

夏典司自從回來,臉色就不太好,此時目光也帶着寒意,沉聲道:

“這羣匪修,一個都不能放過!”

“還有那個水閻羅,也是罪該萬死!”

“我這便去調人,三日之內,將這羣惡徒一網打盡!”

顧長懷這次,倒沒有什麼異議,只是提醒她:

“你夏家雖是大世家,但這裡畢竟是幹學州界,三日之內,未必來得及。”

“而且匆忙調人,有些人手可未必可靠……”

顧長懷目光微凝。

夏典司卻道:“沒問題,人手的事交給我。”

顧長懷見她神色從容,顯然心中有數,便不再說什麼。

“還有,就是陣法的問題……”

顧長懷接着道:“需要不露聲色,在暗中破掉島上的陣法……”

“除此之外,最好是能在小島四周佈下陣法,將這羣水匪困住。以免到時候混戰一起,水匪左右奔逃,我們兼顧不暇,肯定就會有漏網之魚。”

“其他水匪逃掉,問題不算太大,但水閻羅若是逃了,那就功虧一簣了。”

夏典司沉吟片刻,皺眉道:

“恐怕沒這麼簡單……”

“我之前也看過了,這小島的地形,看着荒涼粗陋,但其實暗含八卦的格局,內裡的陣法,分了八門。”

“這個八門,與其說是爲了守,不如說是爲了逃。這羣水匪住在島上,只要不被堵死,總會有一條生門,供他們逃生。”

“你想怎麼破陣?怎麼封堵?”夏典司看向顧長懷。

顧長懷不說話了。

他哪裡知道怎麼破陣,怎麼封堵?

他的修道知識體系,幾乎是跟陣法“絕緣”的。

當然,也不算“絕緣”,大多數修士常用的陣法,他還是能認出來的,一些陣法的基礎常識,他也知道。

放在以前,他也會覺得自己“略懂”陣法。

但這都是以前的事了。

顧長懷默默看了眼墨畫。

墨畫接受了顧長懷的“求救”,點了點頭道:

“夏姐姐,放心吧,陣法的事就交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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