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很值得

羽林衛在嶽鋒的命令下,趁機擴大戰果。

縣兵損失慘重,這一戰,看似是羽林衛這一方贏了。

而實際上,對方拿豫章百姓當炮灰的計劃已經成功的達到了要達到的效果。

讓我們回到最初,縣尉嚴解的計劃就是消耗羽林衛的體力,然後輕而易舉地拿下羽林衛。

而這一場混戰對羽林衛體力的消耗絕對是一個考驗。

此時此刻羽林衛的體力已經在變紅,急需充電的邊緣了。

驛站內,林延賢看着驛站外屍橫遍野的慘狀有些目不忍視。

他的拳頭攥得緊緊的,眼球佈滿了紅血絲。

他憤怒,同時他也無奈。他沒有能力去救豫章的百姓。

他能做的只有戰後的清算。而清算的前提是獲得戰爭的勝利。

雖然他只是個文官,但是羽林衛體力的下降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得見。

他看見了羽林衛在粗喘,他看見羽林衛不自覺地拿刀拄在地上,他看見羽林衛拿刀的手已經有些顫抖。

如果說這些細節都看不到那麼羽林衛人數的銳減就是再清晰不過的了。

看不見的人不過是心盲。

“所有在驛站內的羽林衛,出去幫助你們的同袍,殺敵!”林延賢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驛站外的慘狀,下了他的決斷。

“不可——”

“使君您的安危爲重。”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①”

“……”

林延賢的決定幾乎是受到了驛站內所有官員的反對。

這一刻所有的官員都好像變成了一個好下屬,對上司林延賢表現出了超乎平常的關心。

而實際上他們只不過是不想羽林衛離開驛站。

羽林衛就是他們的安全感,就是他們安全的保障。

外面的豫章百姓想要活着,他們也想活着啊。

他們在京都活的好好的,怎麼出了京都的每一天都心驚膽戰的?

官吏們吵吵嚷嚷,唯一的一箇中心就是不讓羽林衛出驛站。

“好了,都閉嘴。”林延賢被官吏們吵地頭疼。

“這個時候充當個好下屬是不是有些太晚了?一個個平時不見蹤影,只有在要離開的時候才能看見,你們說這些關心我的話的時候不覺得虧心嗎?”

一衆官吏:虧心是不可能虧心的,只要能活着,我們能說出花來。

“你們向外看看,向外看看!”林延賢指着驛站外屍橫遍野的慘狀。

一衆官吏在林延賢的催促下,看了一眼,然後迅速的回過了頭。

年齡大一些,閱歷豐富一些的官吏倒還好。那些年齡輕一些的,閱歷淺一些的官吏只是有些忍不住腹部的翻涌。他們想吐。

“你們看到羽林衛身上的血漬,刀傷了嗎?”

“你們看到羽林衛殘缺不全的屍體了嗎?”

“你們看到羽林衛一個個地倒下去了嗎?”

林延賢一聲聲地逼問將一衆官吏逼近了角落裡。

他們匆匆之間掃了一眼,好像看到了一片血色,好像看到了不是是何人的殘肢,好像看到了原本和松柏一樣堅挺的人倒了下去。

他們看到了,他們無話可說,但是他們卻依舊沒有改變一下自己頑固的想法。

驛站內的有一個算一個,有幾個是有功夫傍身的?

沒有羽林衛的保護,他們逃都逃不出三裡地。

自私是人的本性之一,他們不否認,也不以此爲羞恥。

聖人之所以是聖人,正是因爲成聖的人少,所以聖人才能被尊敬,被崇拜,甚至被捧上神壇。

他們只是普通人,自私有錯嗎?自私無過。

“怎麼不說話?剛纔一個個不是能一個說三個的嗎?怎麼現在一個個都啞巴了?我問你們,你們都看見了嗎?”

“我很清楚你們在想些什麼。”因爲林延賢他也想過。

“我很清楚你們的恐慌與害怕。”因爲他身爲一個徹徹底底的文官,他跟大多數出使的人一樣手無縛雞之力。

“但是想那些沒用的有什麼用?恐慌與害怕能夠幫助你們脫離險境嗎?”

一衆官吏在心底默默答道:“當然不能。”

其實林延賢當然可以直接派遣羽林衛出戰。這是呂琤在出發前賦予他的權利。但是他還是決定說這一番話,他不能讓己方在勝負未分之時就從內部開始崩潰。

“私開鐵礦,並且死不悔改。被發現了,不想着坦白,反而想着殺人滅口。這樣的一羣叛逆,你們還能對他們抱有什麼期待嗎?”

一些官吏聽到林延賢的話忍不住開始想了起來。

也對啊,這說殺就殺,直接連拉攏和談等等步驟都省略的兇悍的叛逆,他們就算是逃跑了也有極大的可能被抓回去滅口。

就連投降也是個沒門路的事兒,而且看這羣叛逆殺性頗重的模樣投降了能有什麼好下場嗎?

肯定沒有啊。對方要是想要招降應該早早遞來書信纔是,但是他們並沒有收到對方的招降信。

說起招降這件事,縣尉嚴解也是挺不解的。縣令譚晉好像完全忘記了,還有招降這麼一回事兒。

縣令譚晉沒有招降,自然是有他的原因。

其一就是拿着一衆官吏做他投靠魏王呂壁的投名狀。用徹底得罪朝廷,來表明他的態度。

其二就是他從來都沒想過從林延賢的手下招降。林延賢此人愛憎分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他怕勸降信到了被勸降人的手中時,那個被他選中的幸運兒就會被林延賢遺棄。

原因還要追溯到章和時期林延賢在戶部當差的時候。那時的戶部不再是一個肥差,美差。那個時候成了禮部的高光時刻。原因就是林延賢差貪污差得實在是太嚴了。就算是手底下人只貪污了一兩銀子,他也會按照大周律去懲處。

別問他一個縣令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問就是他上頭有人。身爲世家子弟,誰的上面還沒有幾個叔叔伯伯,姑姑嬸嬸之類的大家長了。

總而言之,譚晉他是直接將招降這一個選項個刪掉了。

驛站內,林延賢說得是口乾舌燥,該說的他都說了,這羽林衛還是得派出去。

官吏中有的或許是勉強理解了,有的官吏則是沒有理解。

但是無論他們理解與否,他們都擺着一張同樣依依不捨的臉,看着曾經連說話都不願意去說的羽林衛離開。

有了新的戰力補充,人們有些疲憊不堪的羽林衛心靈上的疲憊好像因此而一掃而空。

“新來的兄弟們頂替舊的兄弟們,舊的兄弟們抓緊時間休息。”嶽鋒看着已經堅持戰鬥很久的羽林衛下命令道。

這個時候,戰鬥力直線下降的羽林衛只會白白送人頭,還不如讓他們休息一會兒,恢復些氣力,才能更好地戰鬥。

縣尉嚴解和縣令譚晉看到從驛站內出來的羽林衛有些意外。

看着數量,怕不是驛站內沒有留一名羽林衛保護吧?什麼時候中央的那羣養尊處優的官員們這麼有大局觀了?

“不對,不是中央的那羣官員有大局觀,而是林延賢有大局觀就夠了。”縣令譚晉做出了他的判斷。

“什麼?這麼說羽林衛都只聽林延賢的,說句難聽的,他們真正要保護的人也就只有林延賢一個?”

“沒錯。沒想到啊,長生她挺狠啊。”縣令譚晉,忍不住感慨道。

“是啊。這麼多官員,其中還有李相的長孫,羽林衛這麼多人,就只保護林延賢一個。這不就是在說別人的安全,長生她不在意,想殺就殺嗎?”縣尉嚴解跟着說道。

“少年天子,也是天子,坐在那個位置上缺什麼都不能缺的一股狠勁兒。你信不信,要是勝利的天平向我們傾斜,羽林衛會立刻護着林延賢離開?”縣令譚晉開始發散思維,肆意猜測。

縣尉嚴解沉默了個兩三秒,然後答道:“我信。”

林延賢和皇帝是什麼關係,別的官員跟皇帝又是什麼關係。

可以說這一整個使團中,對皇帝最忠心的非林延賢莫屬了。

皇帝她不保護擁護她,支持她的林延賢,反而去分散力量保護那些對他沒有那麼忠心的官員怕不是傻哦!

嚴解和譚晉越想越多,越想覺得這個猜測越有可能。從他們知道的消息來看,皇帝可以說是對林延賢明目張膽地偏愛。走了一把開疆又送了一把尚方,嘖嘖……

呂琤:朕不是,朕沒有,別瞎說!朕只不過是想要給奉旨西行,身兼重擔,極有可能遇到危險的林卿一點小小的保障而已。

你們這羣無知的人,朕與林卿三世君臣情誼了,多給點信任,多偏愛一點怎麼了?想讓朕偏愛你們?也行啊,你們倒是在前三世朕最艱難的時候堅定的站在朕的一方!

只想着共富貴,卻不能夠同吃苦,朕對你們表示無窮無盡的鄙視。

而且,最重要的第一點,朕雖然知道林卿他是嫉惡如仇了一點,還真分明瞭一點,但是朕沒有想到,他走過一座縣城就掀起一座縣城的風浪。朕更沒有想到的是林延賢他能在豫章縣掀起了波濤大浪。

朕說,朕最初的目的就只是還自己一個清白,你們信嗎?

縣尉嚴解和縣令譚晉已經開始想着,怎麼糾纏住羽林衛不讓他們保護林延賢先離開。

他們最想要抓的就是林延賢這一條抓大魚,要是逃了林延賢這條大魚,他們廢了這麼大周章,死了這麼多手下,也不值得啊。

林延賢:羽林衛會護着我先離開?什麼鬼?爲什麼我不知道?聖上她不是說羽林衛全權交予他指揮嗎?如果聖上她真的下了這樣的命令的話……沒想到聖上竟然是如此地器重臣。臣感激不盡,唯有一腔熱血贈予聖上,爲聖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無論縣尉嚴解和縣令譚晉怎麼想,怎麼去意淫勝利。

但是實際上勝利的天平卻在向羽林衛的一方傾斜,縣兵在羽林衛面前不過是如同土雞瓦狗般的存在,尤其是羽林衛又有了新的戰力補充。

一波戰鬥,一波休息,倒是硬生生地憑藉強悍的戰鬥力破解了縣尉嚴解的填油戰術。

現在填的油已經不夠羽林衛殺得了。

縣兵們到底是有數的,他不是數不清,殺不完了。

縣兵們的頹勢越發明顯,眼看着縣尉嚴解和縣令譚晉這一方即將失敗,春秋美夢即將做到盡頭的時候。

“吾等奉主令,前來協助豫章縣令,誅殺犯縣寇賊。”

……

京都。

一名魏王的探子舔了舔牙齒中藏毒的位置,然後抱着必死的心傳遞了一條單向消息。:京兵出,陷阱危!

魏忠賢到達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但是還是沒有在探子咬破毒囊之前趕到。

探子咬破了毒囊,毒藥從牙齒流下,先是流到了舌根處,接着順着口水流到了喉嚨處。喉嚨處頓時一陣火燒火燎的感受涌上心頭。從喉嚨到胃,胃酸開始分化消解毒藥。然後毒藥就開始向五臟六腑擴散,直到無藥可救。

在探子閉眼前,他只想起了在加入暗探前被教導的一句話:一切爲了主上的大業!

東廠番役一腳踹開緊鎖的門,魏忠賢大跨步走了進去,他看到了已經奄奄一息的魏王探子。他看到魏王探子奄奄一息的模樣,就知道救不回來了。

這種救不回來的感覺,讓他想起了彭醜夫,那個至今爲止的懸案。

每每想起總會讓他膨脹的心收縮,又好像回到了他剛剛領大家令,建立東廠的那一天。

“該死,給我搜!”

魏王探子在閤眼之前看到大名鼎鼎的東廠廠公氣急敗壞的樣子覺得自己的死好像很值得了。

魏王探子的這個消息經過評估之後,魏王探子在京都的頭領還是決定冒險,以犧牲一個人爲代價去傳遞這個消息。

時間緊迫,探子啓動了原本一直沒有用的一條密線。

①《孟子·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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