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法師正跟住持聊天,十八突然跑了進來。“師父,我想您了。我要在您這住半個月。”半個月後他孃的氣應該消了。
十八剛說完,小狗剩也跑了進來。“師祖,我也想您了,我也要在您這住半個月。”她奶奶以前都捨不得打她,現在不光捨得,還打算用笤帚疙瘩打。唉!好懷念以前那個把她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奶奶。
道一法師眼裡閃過一道笑意。“阿彌陀佛,貧僧可不敢收留你們。”
十八捂着胸口看着道一法師滿臉傷心的說道:“師父,我是您的親徒兒啊!”
小狗剩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師祖,我是您親徒兒的親侄女啊!”
“噗嗤!”住持忍不住笑了出來。“師叔,您還是收留他們吧,您看他們倆多可憐啊?”
十八、小狗剩:“嗯嗯,我們可可憐了。”
“貧嘴。說吧,你們倆闖什麼禍了?”
十八:“沒闖禍。”
小狗剩:“我們倆就是進宮跟皇上聊了聊天。”
住持:“……”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師叔,您還是別收留她們了。”
那哪行?
兩個糟心孩子又開始裝可憐。
“師父,您要是不收留我們,我們就得露宿街頭了。”
“師祖,您要是不收留我們,我們就得去當乞丐去了。”
“師父/師祖,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吧。”
道一法師剛想說你們一點也不值得可憐,就有個小尚進來說田婆子和錢來福來了。
十八和小狗剩擡腳就往後面跑。“師父/師祖,您可一定要頂住啊!”
轉眼間,倆人就跑得沒影了。
住持笑道:“師叔,我就不打擾您了,您忙,您忙。哈哈哈哈……”這倆孩子真皮。幸好他師叔沒頭髮,要不然非得一把一把地掉。
一會,老兩口就進來了。
錢來福搶着說道:“大師好,大師,十八和狗剩沒來吧?”
田婆子瞪了錢來福一眼。“一邊去,他們自己都說了要來找師父。”
錢來福還想再掙扎掙扎。“他們騙你的。他們在說東往西。”
“啥說東往西?那叫聲東擊西。”田婆子滿臉嫌棄的把錢來福扒拉到了旁邊。“一邊去。大師,那兩個孩子膽子太大了。大師,您知道他們去哪玩去了嗎?”
田婆子先說了說兩個糟心孩子幹了啥?然後又說了說她怕啥?“您說,我該不該好好管管她們?”
道一法師指了指對面的空椅子。“坐。”
田婆子鬱悶的坐到了椅子上。“謝謝大師。”
錢來福也想坐,田婆子瞪了他一眼。“你不許坐,你就知道慣孩子。”
“是是是,都怪我,都怪我。你看十八和狗剩也不在這,咱們去春花家找去吧。”
“你當我傻啊?大師,您說這倆孩子是不是該好好管管了?”
道一法師給田婆子倒了杯茶。“是該好好管管了。不過,你也該適應現在的身份了。”
田婆子看道一法師也說該管管了鬆了口氣。“我有啥身份呀?我就一鄉下老婆子。大師,那兩個小兔崽子呢?”
道一法師看着田婆子笑呵呵的說道:“你現在可不是鄉下老婆子了,你現在是晉國公的親家,晉國公到了你跟前都得叫你聲嬸子。”
“那是人家客氣。”
“不管他是客氣還是什麼?你孫女實打實嫁給了他兒子。”
“這……”
“你的大孫媳婦是陶太妃的外孫女。”
“這……”
“憑着這兩門姻親,宮裡的貴人們就不會動那兩隻皮猴子。”
“這……”
道一法師看着田婆子的眼睛說道:“你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
“你得認識到這點,要是你們還像以前那樣畏手畏腳別人會笑話你們的。”
“啊?”
“你們不仗勢欺人,但也不用再像以前似的怕這怕那了。”
錢來福:“就是。我都跟你說了狗剩不會胡來了你還不信。”
“我……大師,他們倆去宮裡玩真不會有事?”
“不會。”道一法師的語氣很肯定。“你們家跟以前不一樣了。再說還有我這個師父、師祖在。”
“那我不打他們了,您讓他們出來吧。”
錢來福趕緊給道一法師使眼色。意思:千萬別讓十八和小狗剩出來,他老伴的氣還沒消。
道一法師沒讓他失望。“他們倆太皮了,我讓他們在廟裡住幾天靜靜心。”
錢來福:“對對對,讓她們跟着大師好好念幾天經。”
“行吧。”田婆子把杯子裡的茶水喝完纔看着道一法師說道:“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嗯。過幾天他們就自己回去了,他們不喜歡吃素。”
老兩口一走,兩個糟心孩子就從後面冒了出來。
十八:“師父,我就知道您不會不管我們。”
小狗剩:“師祖,您真好。師祖,我給您捶背。”
道一法師斜了她們一眼。“過來跟我念經。”
“好嘞!”
兩隻皮猴子乖乖的坐到了道一法師對面。
另一邊,田婆子從龍華寺出來後就看着錢來福問道:“咱家跟以前不一樣了?”
“對啊。你沒看南宮院長都願意讓他外孫給咱孫女當上門女婿了嗎?”
“這……”
“別這了,咱不仗勢欺人,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了。要不然別人會說咱們是狗肉,上不了桌。”
“好吧。”田婆子還是很信任道一法師的。“你說,苗家收到咱們的信後,會不會說咱們攀上晉國公府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田婆子說的苗家是錢夏花以前定親的那家。
“唉!”錢來福嘆了口氣。“人家想說就讓人家說吧。是咱們對不住人家。”
田婆子也嘆了口氣。“那孩子挺好的。”
“是啊。可是我怕他們膈應。他們要是膈應夏花以後能有好日子過?”
田婆子也是怕這個。“算了,人家想罵就罵吧。”
“嗯。也不知道苗家想要啥補償?對了,我給你買個小丫鬟吧?”
田婆子一聽就說道:“買啥小丫鬟?等十八考上狀元了再說。”
“咱們家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
“不買。”
“買一個吧,你也累了這麼多年了。”
“不買。”
“買一個吧。要不別人會笑話咱們的。”
“……”
意識到自己家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後,田婆子首先感覺到的不是可以擺老太太的譜了,而是費錢。